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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她好像与个小叫化子合演了一出“卖身葬兄”的戏,然後就出现了马……然後她就什麽都不记得了,再来就是她在这房里醒来。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啦!她拿了块雪花糕送入大口中。
“姑娘,你醒来了吗?”门打开了,一名年约四、五十岁的嬷嬷走了进来。“怎么了?”
“你有没有怎麽样啊?我们可真的被你吓死了!听说你冲到爷儿的面前,差一点就被银月给踩死了呢!”金嬷嬷自顾自的说著。
“银月?”
“就是我们爷儿骑的那匹马。”
讨厌,听到“银月”两个字,绛雪的小脸皱了起来,为什麽一匹马的名字可以叫得这麽好听啊!还好,她的名字也不差,叫绛雪……听起来也挺不错的。
“怎麽了?你吓傻了不成?”
金嬷嬷仔细的看著她,长得还不错,但该不会脑袋被吓傻了,变成了个白痴吧?
虽然她之前有和爷儿说想再找个丫头回来,可是如果是个傻丫头的话,那就不用了吧!省得麻烦。
“没有、没有,我没有傻了……”绛雪忙摇头。
“姑娘,你叫啥名字啊?”
“绛雪。”她回道,为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酸梅汤。
“绛雪……我听爷儿底下的人说你是什麽‘卖身葬兄’的是不是啊?”“对、对、对对对……”一听到“卖身葬兄”,绛雪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没错!她还没弄到银子咧!
“大婶,呜呜呜……我打小就和我哥哥相依为命,而我哥哥前几天为了要修补茅草屋,不小心从屋顶上跌下来,跌死了……呜呜……他死了几天了,我都还没有钱安葬他,只能让他臭掉、烂掉……”她继续演著,希望还有机会能赚到五百两金子。
“哦?是真的吗?”金嬷嬷冷笑。
“当然是真的,他真的很臭呢!”说真的,她刚才跪在那里,那咸鱼味闻得她都想吐了。
“应该是很臭没错,咸鱼很臭。”
“对、对、对,大婶,你怎麽知道咸鱼很臭,我们还放了很多条……”没发现金嬷嬷已经识破她的诡计,她仍旧继续跟她谈论咸鱼臭不臭。
“後来你哥哥活过来了,卷著草席就跑了,还掉了两尾咸鱼。”她懒懒的说道,见多识广的她早就看清了绛雪的伎俩。
“啊?!怎麽这样!他竟然自己跑掉了!说好我会把他拖去葬掉的啊……”绛雪低下头来埋怨著,“亏我是多麽用心交这个朋友啊!太过分了……”再抬头看到金嬷嬷那张脸,她才知道自己说溜了嘴,连忙捂住了大嘴巴。
“没有、没有、什麽都没有,我什麽都没说……”她用力的挥著手。“你如果听到什麽,拜托你就全忘了吧!”这下糟了。
“你需要用银子吧!”
“对啊、对啊!”她用力的点头,难不成她好运的遇到了个大善人了?她暗自祈求自己有这等好运。
“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绛雪老实的说,眼中发出希望之光。“这样啊!不然这样好了,我十两金子给你,你在我们这里当女婢吧!”“十两金子,好哇、好哇。”她用力的点著头,大喜。
从没想过自己这麽幸运,这麽快就能有十两金子了,虽然十两金子与五百两金子差很多,可最起码她已经成功的攒到第一笔银两了。
“大婶,我一定会好好的感激你的,我回到家乡之後如果发大财,定会盖座小庙好好的祭拜你的。”
感恩喔——
听到绛雪的话,金嬷嬷差一点吐血。
她还活得好好的,这个小丫头竟然想帮她盖座庙好好的祭拜她,这是在咒她早日升天吗?吱!
她的脸抽搐著,“十两金子可不是让你白白的带回去,你可得签下卖身契。”“卖身契?这什麽东西啊?”
“就是你得在我们司徒府里工作二十年才能离开。”金嬷嬷解释著。
“什麽——”绛雪扬高了声音,“十两金子我要做二十年?呜呜呜……人家不要啦!我才不要做牛做马,二十年太长了啦!呜呜呜……”她只愿意做二十天而已,做二十年她会累死哟!
“要不要随便你啊!”金嬷嬷无所谓的摆摆手。
原本绛雪是可以很有骨气的拒绝,可是她向来又胆小又爱哭,迫於无奈之下,她只能点头答应。
金嬷嬷把狠话说在前头,“还有啊!你可别想打什麽歪主意想乘机偷跑掉,在我们这座大宅里头偷跑的长工、婢女可是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有的被鞭打、有的手筋脚筋都给挑断了。”
“不……不……不,我完全不想偷跑……大婶,你要相信我……”她吓得全身一抖。
“谅你也不敢,以後你就叫我金嬷嬷就行了,府里所有的丫头、长工全都是我在管的;待会儿有人会带你到你的厢房去,咱们下人都是住在另一处院落里,这点你可得要记清楚。”金嬷嬷叮咛完後,转身离去。
太苛了吧!十两金子要她卖身二十年……呜呜!她真的不想要啊!
“金嬷嬷,那个小丫头处理的怎么样了?”司徒阎问著,他对绛雪唯一的印象就是她不怕死的朝银月冲过来而己,至於她的长相,他倒是没多注意。
“爷儿,那个小丫头是个小骗子,你真的打算要留她下来吗?”金嬷嬷迟疑的说道。
“她是不是个小骗子这倒是无所谓,只要她在这里乖乖的不就成了吗?”他不怎麽在意。
“可是……”
“你先前不是跟我说过人手不足,就让她来帮你吧!”他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可爷儿,我总感觉十两金子太多了,像这样的丫头都可以买十几二十个了,况且她又是个小骗子……”
金嬷嬷不怎麽喜欢绛雪,因为她知道她就是要骗钱的。
“金嬷嬷你多虑了,这里是司徒府,没有人敢在这里兴风作浪,更何况是一名丫头!”
“呃,好吧!爷儿,我把她安排在下人房里头了……”多说无益。
“嗯。”司徒阎点了点头,“对了,翔儿呢?”“奴才经过院子的时候还看到少爷在和几名女婢嬉戏著,他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那就好。”翔儿是他的爱毒薛映彤唯一留下来给他的宝贝,当年薛映彤为了要生下儿子,连自己的命都丢了,这是他心里头最深沉的痛,对於一出世即失去母亲的儿子来说,他唯一能给他的就是满足他生活上所需的一切。
“翔儿年幼,别让他伤著了。”
“奴才知道。”
第二章
“你是新来的奴婢啊?”绛雪正在晾著衣服,就发现一颗小头颅从她身下探了出来,差一点让她吓破胆。
“喝!你这个臭小鬼哪来的啊!”绛雪吓了好一大跳,不太高兴的看著身高不到她三分之二的小鬼头。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啊?附近的野小孩是不能进来这里的!”她斥责著,对於眼前这个看起来嚣张又有些跋扈的小鬼有些恼怒。
“你不认识我啊?”这可就好笑了。
整介司徒府里没有人不认得他——司徒阎的宝贝儿子司徒翔,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全都对他非常的恭敬、客气,连与其他奴仆的小孩玩个游戏,那些小孩还特别被交代绝对不能让他受半点委屈。
这样一来,什麽乐趣都没有了,而被他捉弄的人通常都是敢怒不敢言,昨目一听说有新人来,他今日就马上来瞧瞧了,这一看……真的是有趣极了。
“那你认得我吗?”不就是个臭小鬼吗?讲话的态度这麽恶劣,他还以为他是哪根葱、哪颗蒜啊!
“我当然知道了,你叫绛雪。”
“喝——”她晾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你怎麽知道我叫绛雪?”莫非这个小孩大有来头?!绛雪瞬间提防起翔儿来了。
“我当然知道了,还知道你是金嬷嬷花十两金子买来的。我跟你讲啊!这座府里所有的女婢我全都知道、也全都认识。”翔儿得意洋洋地道。
“啊……那我知道你是谁了!”她的眼眯了起来!蹲下身子双手扣住翔儿的肩,“昨日同房的小春告诉过我,府里最近来了个偷衣贼,该不会就是你吧?!”小春说那名偷衣贼专偷女婢们的兜衣,要她自己也注意一点。
“啊?偷衣贼?我?”
“你承认你是偷衣贼了啊?看你也没几岁,年纪轻轻不学好……我要代替你爹娘好好的管教你。”
绛雪挽起了袖子,将翔儿压在她的大腿上,开始拍著他的屁股。
“哇!放开我、放开我啦……呜……哇……呜呜……好疼……放开我、放开我啦……”从来就只有他欺负人的份,没人敢这麽对他,绛雪的举动让他真的吓到了,“哇——你这个臭丫头……呜呜……放开我啊……”“我要把你的屁股打到开花为止,竟敢偷衣服……”绛雪发狠的打著。翔儿的哭喊声引来了几名奴仆的注意,同房的小春也跑了过来。
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小春连忙捂住了嘴,没错!看到绛雪在教训这个臭小鬼,的的确确是大快人心,可……弄不好的话,绛雪的小命可能就没了啊!
“住手、住手,绛雪你在做什麽啊?快住手啊!”小春阻止著。
绛雪这才放开了翔儿,“小春,以後你们不用担心衣服被偷了,那个偷衣贼我已经捉到了,也好好的教训他一番了。”
她得意极了,满心认为之前他没有被逮著是因为他运气好,没碰上她,现在一遇到她!他的死期也到了。
“绛雪,你知道他是谁吗?”小春颤声的指著翔儿问绛雪。
“我知道,偷衣贼!”她一口咬定翔儿就是偷衣贼。
小春听到绛雪的回答,拍拍额头叹口气,“不,他是府里的少爷,司徒爷儿的独生子司徒翔。”
“什麽?我不相信,他这个样子怎麽可能会是少爷呢!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真是好好笑啊!
这小鬼是嚣张、跋扈了一点、穿著也好了一点,但他怎麽看都不像是个少爷啊!
绛雪的想像是——府里的少爷应该是稳重型的,而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