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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的小小身影之上。
苏俞神色一僵,半晌后方点了点头:“大概……或许还不确定,但我会努力试试看,人总是要朝前看的,不是么?”
身后再无声响,苏俞咬了咬唇,大步往前走开。
走至林边时,苏俞失力般靠倒在树上。她慢慢摊开手心,看着手心上那块浅碧色的玉佩长长叹气,终于还是舍不得还给萧君远。
终于还是舍不得彻底割却那段逝去的岁月。
一阵微风吹起,刺鼻的焦味随风而至,苏俞脸色一变,匆匆将玉佩收回怀中,疾步往之前烤鸡的地方走去。
苏俞蓦地停住脚步,视线自下而上慢慢看过去。月色之下,迟歌长身玉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在苏俞一愣神间,迟歌手搭上腰间剑鞘,手指一弹,长剑清鸣着跃向空中,划出一道炫亮银光之后,稳稳落在了他的手上。
清风拂月 。。。
苏俞惊得呆住。
迟歌手腕急转,剑花连挽,如虹剑气搅起阵阵寒流,最终收做一道疾风,直射向苏俞所架火堆而去。劲风之下,火势先起后落,通红的枯木挣扎着闪烁了几下,终于彻底熄灭。
苏俞目瞪口呆,很用了些时间才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那只烤得焦黑又被剑气劈成碎块的可怜鸡,忽然想起方才萧君远以鸡喻她的话,忍不住抖了两抖。
迟歌收剑入鞘,压近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俞讪笑不止:“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们深情相拥的时候。”
苏俞从未见过迟歌如此冰冷的神色,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迟歌欺身上前,抬起右手,苏俞下意识地躲了开去。
迟歌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他愣了一下,蹙眉看她:“你怕我?”
“不……”脚下却还在不由自主地后退。
迟歌面无表情地看着苏俞一直后退,又趔趄着往后摔去,好容易稳住身形后,她皱着眉痛呼了一声,呃……看起来又崴了脚了。
迟歌嘴角抽了抽,上前两步走到苏俞面前,左手捞住她的腰,右手拈去她发间粘着的那枚枯叶:“怎笨成这样,轻功要想起来才会用么?”
苏俞眨着眼睛,怔怔看着眼前的男子。
迟歌叹了口气,蹲□来捏了捏苏俞的脚踝,又背过身去:“上来,俞俞。”
晚风微带着凉意,一片薄云缓缓地从月前穿行而过,身前的男子一动不动地等着,月色在他沉默的背影上镀上了一层柔而浅淡的光辉。
苏俞弯□来,慢慢抱住迟歌的脖颈,身子一点点地贴到了他的背上。
迟歌笑了一下,反手抱住苏俞站起身来。
“俞俞。”
“嗯。”
“别怕我,也不要不确定。”
“……你偷听!”苏俞怒。
迟歌的声音有一点儿颤抖:“我刚刚得到消息,我父母确然还在人世。”
“真好。”
“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不肯回来找我。他们一定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我会尽快找到他们,尽可能快一些弄清楚这其中缘由。只要得知真相,我就会有办法找到证明这些真相的证据。不过,他们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点儿一点儿查清楚。当年亲历过此事的,本朝如今只剩下左青云一人,我已顺着皇上的意思,在他府里布好了暗卫。”
“嗯。”苏俞犹豫了一下:“不过你与皇上……”
“自然是各取所需。事实上,人人都带着面具的生活,可真要命。不过若非看多了面具,我也不知道珍惜一张纯净笑脸的重要。”
苏俞的脸微微红了,她从来不知 道有时候情话可以说得这样自然而然,原来它可以从任何话题中引出。她虽然看不见他的脸,然而他的声音里带着沉沉笑意,那一点夹杂在温柔里的感伤轻而易举地袭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苏俞情不自禁地俯下脸,贴上他的脖颈,闭目感受着他身上那股无以描述的淡爽清香。
“等了结这一切,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喜欢的地方住着。俞俞,说说看,你喜欢怎样的地方?”
“我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最好是水绕着山的那种。春天可以去山上看野花,秋天可以拾野果,我会辨识各种各样的野果,一般的草药也不在话下。”苏俞得意洋洋:“你那日流了那样多的血不是也被我治好了么?总之只要有山有水,就什么也不必担心,话说我说到哪儿了?”风那样温柔,苏俞显然有点晕了。
“说完了春天和秋天。”
“嗯!冬天可以滑雪玩儿,夏天可以在山脚下的河边洗衣服,还可以给孩子们做一排竹筏……”苏俞蓦然住嘴,脸“腾”地红了。
迟歌闷笑,他并不打算错过取笑她的机会:“孩子……还‘们’……”
苏俞探起身来,恨恨地捶了迟歌一拳,干脆厚着脸皮继续说:“这有什么好笑的?谁都要成亲生孩子的呀。我告诉你,我自小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总是十分无聊,每次爹娘有事出门,我只能独自呆在家里,满院子空转着打发时间。那时我就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生一大堆的孩子,小名就排下来叫:东东、南南、西西、北北,不不不,老大还是叫南南好了,我更喜欢南南……你还笑!”
“咳,不笑。俞俞,为什么要东南西北地叫?”
“所谓的四海之内皆我家兄弟么……”
“噗――”忍了半天终于没能忍住,迟歌大笑出声。
“还笑还笑!”
“真的不笑了……”迟歌笑声渐止,唇角笑意却越弯越大。背上的傻丫头,偷偷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以为装作若无其事他就感觉不到么?
一道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青纱帐内,苏俞闭着眼睛摸了摸身侧,果然早已空无一人。
苏俞伸手拉紧了被角,看着床顶发呆,脸却越来越红。
昨晚一整夜地被他紧紧搂在怀中,害羞与新奇参半地感受着他火热的欲:)望和渴求。然而他只是不住地亲吻、爱抚着她,在她一次次几乎晕厥在他手上时,他仍然咬牙强忍着,绝不肯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他喘着气在她耳边说:“俞俞,等我。”他的怀抱滚烫得如同着了火一般,他微微颤抖着将她的低吟悉数吞进了口中。
苏俞红着脸扯起被子将自己连头蒙上。她几乎是无 法控制地拿这几个月的生活来与曾经的三年做着比较。
苏俞不得不承认,这种被视若珍宝般宠在手心、拥在怀中的感觉,她完全无力抗拒。
一阵嘈杂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让开,让我进去!”
“小姐,你们真的不能进去!私闯副统领内院可不是闹着玩的,拿着禁卫营通行令符也不行,你快些离开吧。”
“小姐?你放肆!”
苏俞惊呆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身来,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她万未料到成蓉,不,尚芙竟会在这时到了这里。苏俞慌慌张张地梳头洗脸,暗骂迟歌走时不叫醒自己。
几声甩鞭声之后,院门一声“嘭”响,显然尚芙已经冲了进来,苏俞一下子愣了,不知该以何种表情去迎接她。
一个满是笑意的清朗声音响起:“蓉儿。”
迟歌笑看着尚芙,又转头摒退了围着尚芙无计可施的兵士们。
尚芙惊喜地回过头去,一头扑进迟歌怀中:“迟大哥,你来了!你们既到了盛阳,为何不派人去通知我?而且你还做了禁卫副统领!若非宫里有人去栖凤山给我母妃送东西,我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尚芙忽然捂嘴,觉得自己露馅儿了。
迟歌轻轻将尚芙推开,低声道:“蓉儿,你乃公主千金贵体,怎可这样抛头露面来到禁卫军营?听话,早些回宫。”转头对星儿道:“星儿,送公主回去。”
尚芙瞪眉道:“不,我不回去,我还没好好跟你说说话。对,还有俞俞,俞俞我都还没见呢。”
迟歌笑着叹气:“蓉儿,这里委实不是你能呆的地方。这样吧,我恰接到皇上口谕,明日要带着俞俞进宫一趟,不如你先回去,我明日去宫里看你。”
“真的?”
“真的,不骗你。蓉儿,有未暗卫跟着你?”
“有。”成蓉看着迟歌笑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带着星儿走了。
迟歌反身进门,好笑地看着惊魂未定的苏俞:“俞俞,怎的?”
“吓死我了,如若不是你及时赶到,让芙公主看到我这副模样可怎么好?”
迟歌失笑,猛地将苏俞搂进怀中,俯头亲上她的脸颊。他笑看向尖叫着躲开的苏俞:“俞俞,萧夫人过来了,她现在有点儿难过,萧统领又有急事在身,大概只有你能过去帮忙劝解一下了。”
苏俞半疑半惑地去了萧君远院中。
萧君远正耐心哄着左婉茹:“婉儿,你放心,虽说事关边境,但绝不可能会起大的战事。”有人轻敲了两下院门,萧君远一愣,转而微笑了:“俞俞,你怎来了?”
苏俞点点头:“萧大哥,迟歌说你有急事,不如你先去忙,我来陪萧夫人说 说话。”
萧君远双眉微微蹙起,苏俞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萧君远却没有再说什么,他点点头,又低声同左婉茹说了几句,便转身出门,与候在门口的迟歌一道大步离开。
苏俞总算弄清了事情原委。
自尚成昊登基之后,沐国国泰民安,与相邻诸国也相处得十分融洽,境内境外一片和谐。也恰是因此,左青云这个镇境军主帅才能脱了战服,回朝休养个一年半载。事实上他也并没有片刻休息的机会,之前统领二十万禁卫军,也不比掌管镇境军要来得轻松一些。
如今禁卫军交到了萧君远手里,他好容易喘了口气,不防东境一带忽而起了些小小纷争,起因竟是沐国与邻国耀国的江湖人士之间的一场矛盾,本来事情也不是很严重,但偏偏涉事的耀国江湖人士中,有隐藏身份混迹其中的耀国大将饶承之子饶韶。目前事态虽不严重,尚成昊却有些忧心忡忡,话里话外有担心小事扩成大事之意。左青云揣摩圣意,当即请旨自回边境,说是要亲督事态发展。
左婉茹哭得梨花带雨。
苏俞并没有劝太久,左婉茹便止住了哭泣,还主动端茶招待于苏俞。苏俞微笑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