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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觉得乏力?”
“嗯,浑身无力,就想睡觉……”
陆太医捻了捻须,总结了一下:“发热,头晕,乏力,呕吐。”他点了点头:“苏姑娘是有喜了。”
晴天一道霹雳。本已开始略有些清醒的苏俞一听此言,两眼一翻,毫不犹豫地重新回到了晕厥状态。
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屋内挺直而立的三位男子齐齐变了脸色,头“刷”地都动了。尚成昊的目光从迟歌与萧君远二人脸上依次划过,萧君远转头看向迟歌,迟歌各自回看二人一眼,又看向陆太医。
屋内气氛十分诡异。十分诡异。
初次进宫 。。。
三人还未及开口,陆太医悠悠然摇了摇头,谁也没看,接着上一句话道:“怎么可能?”
郝诚、迟歌、萧君远石化。
陆太医又道:“不过受了些寒气罢了,吃上两副药,再好好睡上一觉,什么事也没有。”站起身来转向尚成昊:“我说陛下,老臣虽也曾说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些话,然而这一把老骨头也经不住您这样折腾哪。这小丫头不过略感了些伤寒,您就将一屋子大臣扔在了抒心殿,还连饭也不让吃就拽了老臣疾奔至此,这……唉,唉,唉!”
尚成昊虽然俊脸紧板,眉眼间却全是笑意:“你这老东西,想是等不及阎王召唤了?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陆太医哼了一声,转身走回床边,探头去看苏俞,目色十分诡异,边看边自言自语道:“也不见得是什么天香国色,哼哼,黄毛小丫头一个……”
“个”字话音未落,苏俞猛地坐起身来,两手一伸揪住陆太医的胡须:“忍不下去了!你这讨厌的老头儿!”
陆太医大吃一惊,头往后一退,又痛呼着凑回去:“哎哟!小丫头快放手!”
苏俞怒气冲冲:“我不放!我就不放!你这白胡子老头儿可恶极了,我绝不放手!不放!”
陆太医痛呼连连,尚成昊与萧君远先是目瞪口呆,后又皆是笑着摇头,迟歌上前几步握住苏俞的手:“俞俞,快放手。”
“不放!”
萧君远忍住笑:“俞俞,陆太医可是太医院第一人,饭也未吃便来看你,怎好这样对他?快放手,俞俞。”
陆太医忙点头:“对对对。小姑奶奶,快放手,我这一把老骨头哟!”
“不放!我绝不放手!”
迟歌笑着叹气,“听话俞俞,这位可是皇上亲派来的老太医。”
“皇上”二字成功地吓了苏俞一跳,她猛地放开手,陆太医“哎哟”叫着往后跌去,被萧君远稳稳扶住,气得哼哼直叫。
苏俞飞快地看了尚成昊一眼,“咕咚”一下,又“晕”了回去,并且打定主意暂不清醒过来。她还不知道怎样面对真实身份的郝诚,尤其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形之下。
尚成昊好笑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道:“俞俞,好好睡一觉。”
迟歌放开苏俞的手,帮她掖紧了被角,站起身来:“皇上,萧大人,陆太医,请往前厅坐。”
尚成昊抬手制止了要去倒茶的丫环,负手立在厅中央:“朕微服出宫,也不便久留,迟公子这几日便好生待在家里,待俞俞完好之后,再谈其它。”
迟歌当然应了,恭送三人离去。
迟歌返身回屋,莲儿走上前来,递给迟歌一个小木匣:“迟公子,这是方才那位 萧大人留下的,说是上好的化伤解淤之药,给苏姑娘用的。”
迟歌点头:“知道了。”
莲儿又问:“迟公子,那是用还是不用?”
迟歌站住脚步:“用,放心用罢。”
*
虽然苏俞死活不肯喝陆太医开的药,然而一碗黑乎乎的药端上来,迟歌说这不是陆太医开的那份,苏俞也没有办法分辨。总之这些药还真是甚有奇效,几日后苏俞又是活蹦乱跳,连小腿处的伤口也已经结了痂。
圣旨紧随而下,还是抒心殿,还是宴请群臣,还是命迟歌与苏俞一同前往。只不过这次来接他们的并不是萧君远,而是一名宦官。
抒心殿内已是臣属满座,席间气氛倒也轻松,尚成昊坐在殿上方的主席之上,含笑听大臣们说话,偶尔应上一句或是颔一颔首。
守殿太监高声奏报:“迟歌、苏俞到。”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众臣对这位迟歌都有些好奇,不免转头去看。
迟歌领着苏俞,脚步如风地走至殿内,双双跪下请安:“迟歌、苏俞见过皇上……”
尚成昊脸上笑意越发浓厚,开口截住二人的话:“平身,赐座。”
迟歌起身时顺手牵了苏俞一把,苏俞应势抬头,但见尚成昊闲闲坐在案后,一手在案一手在膝,一身明黄龙袍簇新挺括,头上金冠与烛火交相辉映,更衬得一张俊脸英气逼人。
尚成昊微微颔首,凤目含笑地看着苏俞。苏俞心里一跳,急忙垂头敛目。
迟苏二人由小太监带着坐到了座位之上。苏俞坐稳之后方抬起头来,不料正迎上一道看向她与迟歌方向的视线,不免微微住了眼神。
看他们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虽则唇角含笑,周身却自有一股逼人气势。苏俞目光有些躲闪地移了开去,又看见了坐在中年男子下手的萧君远,萧君远同样也在看她,烛火摇曳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苏俞眼睛虚眨,猛地侧回头去再看那名中年男子,果然在他眉眼间依稀看到了些左婉茹的轮廓。苏俞右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裙裾,明白了萧君远身旁的空位是为何人而留,小脸不由白了几分。
萧君远搁在案上的拳同时收紧了几分。
尚成昊视线从苏俞、迟歌脸上划过,笑着看向众臣:“诸位爱卿不是一直好奇此次武林大会冠首是个怎样的出奇人物?人来了却怎不见众卿说话?”
众臣像是这才回过神来,都唏嘘不已,大概说了些赞叹之词,迟歌一一笑着应了。
礼部侍郎柳开阳说话一向文雅:“迟公子骨骼清奇、气息匀稳、眉目含英,果然英雄出少年,恭喜陛下得遇良才。”
左青云朗笑着接话:“连柳侍郎这等雅士 都看出来了,可见迟公子确是武中奇才。今届武林大会非同寻常,我道陛下怎不肯允我们前往凑凑热闹,莫不是早就盯住了迟公子这块宝玉,偏要藏着不肯让臣等一睹为快?”
苏俞想起了萧君远在武威山庄时同她说过的一番话,略一思考之后,心里顿时了然。相对于暗中猜测较劲,左青云这样明着说出这些话,反倒显出了十分的磊落与释然。
前朝威远将军苏谨手下有左右副将二人,左副将是迟歌的父亲尉迟绍,右副将便是眼前这位左青云。当年苏谨身陷里通外国一案,风波过后,苏家灭门,尉迟绍家破人亡、不知所踪。三位将军当中,只有左青云一人幸存下来,甚而前途平坦,恰如他的名字一般,一路青云直上,最终爬到了今天的镇国大将军位置之上。
苏俞暗自琢磨,这左青云绝非简简单单的一介武夫。
尚成昊果然大笑:“左爱卿,听你这酸溜溜的语气,莫不是还在气朕夺了你家的青鸣山?唉唉,自那日起,爱卿在朕面前就再未说过一句语气正常些的话。”
这青玉山是左青云家传的一件宝贝,是用上等青玉雕就的一座假山。这块青玉的妙处在于,以手搓玉,玉会发出清脆声响,宛若青鸟啼鸣。几月前左婉茹大婚,尚成昊亲临左府,无意中看中了这件宝贝,竟当着满朝大臣之面闹着与左青云对赌了一场,愣是把这座青鸣山抢回了皇宫。
左青云一愣,笑道:“陛下玩笑,臣惶恐。”
尚成昊扶了扶额,学着左青云的语气道:“看看,还‘臣惶恐’,你几时当真惶恐过?罢罢罢,不让你在朕这里讨些便宜,爱卿这口气怕是出不来了。”尚成昊话虽说得无奈,语气里却十足透着一股宠溺之意,在场众臣莫不暗自羡慕左卿云隆宠在身。
尚成昊侧头对一旁的贴身太监王公公说了句什么,王公公面色微变,却还是领命下去了。片刻后王公公手里捧着个明黄锦缎裹着的东西回来了,恭恭敬敬地把它放在了案上。
尚成昊伸手挑开锦缎,露出里面一块四方碧玉:“今日当着众臣之面,朕再与左爱卿赌一场罢。朕若赢了,左爱卿从此收起这股酸醋口气,与朕好好说话。朕若输了,”尚成昊拿起碧玉往桌上一拍:“此物从此便归爱卿所有。”
沐国之前是赫国。赫国皇帝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官场一度黑暗无度,买官卖官的做法稀松平常。然而便是在这种情境之下,竟有两位寒门出生的青年冲破重重黑雾,凭着无与伦比的才华一举夺得了当时的文武状元之位。
文状元叫做尚晨光,武状元叫做苏飒。这二人后来双双进了官场,都立志要尽己之力还赫国百姓一个清明世界。然而任凭这二人如何努力,几朝几代累积下来的毒瘤终归还是不能彻底拔除。在又一宗陷害忠臣的惨案之后,尚苏二人再也无法忍受,终于作出了破旧换新的决定,几年密谋之后揭竿而起,正儿八经造起了赫国皇帝的反。苏飒掌兵,尚晨光出谋,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在短短半年之内便从当时的赫国皇帝手中夺来了江山。
夺来江山以后又遇到了问题。皇帝的宝座只有一个,尚晨光与苏飒二人却委实分不清谁的功劳大些、谁的功劳小些。二人商议了大半月,都坚持应由对方来做这个皇帝。尚坚持苏是血战场上滚过来的,自然江山应归他所有。苏又道武可打江山,文才宜治江山,皇帝的宝座还是由尚来坐比较合适些。
争来争去争不出个结果,苏飒一跺脚:“再这样争下去,百姓就没人管了。罢了,干脆抽签定江山罢!”
就这样,如此惊天大事竟由一根小签作了断。尚晨光抽中长签即了位,苏飒抽中短签被封作了开国大将军。
然而尚晨光想来想去,终觉得对自己的生死兄弟心怀愧疚,于是做出了一件惊天之事。开国大典之上,尚晨光突然抽出佩剑,将刚刚打造出来、呈于他面前的玉玺“当”地劈成了两块。他拿起其中小一些的那块,当着文武大臣的面亲手放进了苏飒手里:“往后,举凡重大决策,须经两枚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