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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俞愣住,睁大眼睛看着秦然,不肯转回头去面对现实。
一身朗朗白衣的迟歌大步走近,牵起苏俞右手,长长叹气:“俞俞,之前惹你生气是我不对,然你也不能以此种方式回气于我。”迟歌看了眼秦然,又道:“况这满厅宾客之前,你如此荒唐行事,又让秦少庄主情何以堪?”
好嘛,简单两句话,情形急转直下,变成了苏俞闹小性子、假装与秦然亲密来气迟歌。苏俞心里一松,却仍是结舌:“我……”
沈庄主负手而立,眼神顿在迟歌脸上,心道此人容貌、气度俱是不凡,兼又住在庄内,自己怎会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由疑惑问道:“请位阁下又是何方客人?沈某惭愧,近来庄内待人甚多,恐怕有所怠慢。”
迟歌后退一步,长身施礼:“在下迟歌,见过沈庄主。”
“迟歌?”沈庄主蹙眉细想。
迟歌笑了:“沈庄主不必费神,在下实是闲散之人一个,借着朋友之光才有幸住在庄内。”
沈庄主了然:“这样。”
迟歌转向秦然:“俞俞淘气,秦少庄主见谅,诸位请继续,再会。”说完不由分说,牵了苏俞便往外走。
走至门口,苏俞忽然折步转身,几步冲回秦然身边,脚在酒杯碎片间一通乱拨拉,仰头道:“秦少庄主,酒这东西喝多伤身,反正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喝了的好。还有,要是吃饱喝足了,不如回家睡大觉去!”苏俞狠狠瞪了沈若云和那丫环小兰一眼,在众人云里雾里的眼神中施施然出门而去。
迟歌甫一出门便收去脸上笑意,一路但行不语,面无表情地拉着苏俞往前走。苏俞终于沉不住气了,猛地抽回手:“迟公子!”
迟歌顿步转身:“嗯?”
“你究竟想要怎样,直接说吧!”苏俞斜仰着头,一脸豁出去了的表情。
迟歌讶道:“我想要怎样?我并不想要怎样。不是昨晚答应过你,今日要带你四处转转么?你知道,俞俞,我一向说话算话。”
苏俞哑然。她从不了解迟歌,这段时日相处下来,这种不了解也并没有向了解迈进的意思。她只能呆愣地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去。
迟歌带着苏俞返回浅青院,在房门口等她:“你进去换件衣服,总不至于每日都只穿着这一件。”
苏俞惊讶地发现床上多了个小包袱,里面放着几套崭新衣裙。她更加莫名其妙了,一边疑惑着,一边挑了一身紫罗兰色的纱裙换上,慢慢蹭至门外:“好了。”
“不错。”迟歌示意苏俞跟上。
一路下来,苏俞越走越心惊,在路经院墙边那棵槐树,又折向树旁小院时,苏俞简直想尖叫了。她猛地停住步子:“你你你!”
“这段路,夜间与白日相较而言,景色可有些独到之处?”
苏俞又羞又恼:“你昨晚一直跟着我!”
迟歌叹了口气,拉着苏俞走至远离门岗的荷花池边,放开苏俞,面向一池碧水负手而立:“俞俞,我很早就说过,找人也是件费神事儿,你实在是过于淘气了些。”
苏俞小脸涨得通红:“你怎么看出来的?”
“被中犹温,可见你离床不久。窗户虽然大开,我们进门之时,窗扇却丝毫没有震动迹象,可见并无人夺窗而去。床边没有你的衣饰,或许你一早作好准备,正是和衣而眠?被褥间丝毫不见散乱挣扎痕迹,遭人挟持一说便不成立。再联想起你之前那一声大叫,声音既亮而稳……”迟歌双目沉沉:“俞俞,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苏俞呆滞:“我留下这样多破绽了?”招惹上迟歌这种人精,她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迟歌眸色微寒:“我并不喜欢学别人以毒药之类制人,泡泡糖不过是小零嘴儿的事情你显然已经知道了。但是俞俞,此类事情若再有下次,我不排除可能会尝试着去学学别人的做法。”
看着迟歌冰冷眼神,苏俞只觉心内有莫名委屈腾腾上升。苏俞死咬下唇,眼中隐有水波浮动,脚下步步后退。
迟歌忽然面色一变,手闪电般伸出,一脚踏空、身子正在往后仰倒的苏俞被他迅疾收入怀中。
苏俞反头去看荷花池,一时惊魂未定,又吓又恼间再也掌持不住,眼泪“簌簌”落下,眼睛透着朦胧水雾直直盯着迟歌。
迟歌微愣,叹了口气,抬手拨开苏俞额间散发,放缓了口气:“今日,又为何要回来?”
苏俞恨恨道:“要不是因为害怕秦大哥会有危险,我才不会回来!”说到这个,苏俞觉得正事不能耽误,正色道:“那个,我昨夜听到,好像姓柳的一个人,他串通沈庄主之女的丫环,要给秦大哥下毒,秦大哥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迟歌沉默片刻,轻声道:“你秦大哥,并没有那样容易被人算计。但凡江湖中毒,除去几样凡常不易得见的,他基本一闻就能辨识出来。放心。”
苏俞气极:“原来我白操心了,你们这些人都是人中翘楚,在你们面前,我就像个白痴一样!”
迟歌看着苏俞纯净大眼,心里微微一软,左手捉起苏俞的手,见其上红痕已然消退,口中轻吁出口气,柔声道:“俞俞,浊世艰险,你一人无亲无故,往后,就好好跟在我身边,不好么?”
苏俞抬眼去看迟歌,只觉此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苏俞撇了撇嘴,冷哼道:“我倒以为这浊世艰险也胜不过你一人艰险!”
迟歌目光落在苏俞涨红小脸之上,忽而笑了:“牙尖嘴利的丫头!”说话间手下猛地一松。
苏俞脚下失力,人直接往后仰倒而去。电光火石间苏俞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因说话过于投入,竟忘了自己一直被迟歌揽在怀间。然而反应过来也已是无济于事,眼见着就要栽进池中,苏俞吓得魂飞魄散。
迟歌含笑不语,在苏俞的身子几乎要与池面平行之时,这才身形疾动,探手一捞,重新将她揽回怀中。
苏俞颤颤睁眼,对上含笑凤眸,一时心里既恨且怒,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迟歌抿唇而笑,方要说句什么,一个清脆声音忽而响起:“迟大哥、俞俞!你……你们……你们……”
苏俞与迟歌刷地转过头去,只见几步远处,萧君远与成蓉并肩而立,一个脸色铁青,一个满眼震惊。
苏俞大惊,大力推开迟歌,抬手擦去脸上泪渍,神情有些无措:“蓉儿,你……你们怎么来了?”
萧君远看了迟歌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转头看向脸色发白、脸上泪痕零乱的苏俞:“俞俞还好?”
苏俞已经方寸全乱:“我很好。你们聊吧,我……我要回去睡觉。”说完不看众人脸色,几乎是落荒而逃。
三人站在原处,看向苏俞背影的目色各异。迟歌收回视线,转看向成蓉,淡淡道:“方才俞俞差点掉进荷花池中,想是被吓到了,冒失的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恢复日常更新,乃们却不恢复日常留言~
感伤之夜
苏俞急步回到浅青院中,又在小院门口站住:“秦大哥?”
秦然低声道:“俞俞,进去再说。”
苏俞急忙点头:“好,秦大哥你跟我来。”
二人回到房中,秦然语气有些沉重:“俞俞,今日究竟怎么回事?”
苏俞喘了口气,急道:“秦大哥,我昨晚无意中听见一个姓柳的男子,与沈小姐的丫环密谋要将毒药抹在你的杯沿上,我……不得已才打掉你的酒杯。”
秦然微微皱眉,片刻沉默后又道:“俞俞,今日事后,可能会有人对你心生怨恨。往后,你要小心跟在公子身边,切不可如今日这般一人单独行事。江湖复杂,安全最是要紧,知道么,俞俞?”
苏俞本以为秦然一直在思考对策,万未想到他却只说出这样一通话来。苏俞呆呆看着秦然,眼圈忽然一红。
秦然挑眉:“怎么了,俞俞?”
苏俞眨了眨眼睛:“秦大哥,这些人里面,就你最好。”
秦然笑着摇头:“傻丫头,公子他人也很好,还是那句话,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苏俞恨道:“他才不是什么好人!从我一开始认识他,他就不停地捉弄我、欺负我,还恐吓我,我跟在他身边,连个丫环也不如!而且秦大哥,你说,我这么一个一无所长的小丫头,他为何非要把我捉在身边?”
秦然笑着叹了口气:“公子他将你带在身边,必有他的道理,你且安心跟着他,至于其它……并非我所能多言。俞俞,我见你脸带倦色,不如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并不能在此处呆得太久,这便走了。”
“嗯,秦大哥再见。”眼见着秦然就要转身,苏俞又急急加上一句:“秦大哥,下次若我还想找你,要怎么办?”
看着苏俞眼巴巴的样子,秦然心里一软:“武林大会不日便要召开,之后,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说罢摸了摸苏俞的头,轻身闪出门外,纵身一跃,顷刻消失在院墙之后。
假山石后,一身素衣的迟歌缓步踱出,盯着秦然消失的方向看了半晌,转身走至苏俞门前,右手抬起方要敲门,又缓缓收握成拳,终是背到身后,迈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晚饭桌上,众人都吃得有些沉默。苏俞不时往成蓉的方向看上一眼,但见那成蓉小脸蜡白,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拉着米饭。苏俞心里暗暗叹气,放下碗筷:“蓉儿,你若吃好了,就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迟歌与萧君远闻言都转头去看苏俞,萧君远抿了口茶,站起身来:“我陪你们去。”
苏俞当然拒绝:“不用……”
迟歌跟着站起身:“一起去吧,俞俞,今夜天黑,你们两人出去,我们不太放心。”
苏俞想了想,点头:“随便你们吧。”拉着成蓉率先出门而去。
苏俞回头看了看并肩而行的迟歌与萧君远,拽着成蓉快走几步,甩开他们一段距离后方放缓了脚步。
成蓉转头去看苏俞:“俞俞,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看着成蓉扑闪大眼,苏俞乐了:“你果然有眼色。”又压低声音:“我直接说好了。蓉儿,若我猜得没错,你想是有些误会了。今日在荷花池边,你看到的……其实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