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朗索瓦夫妇的注意呢?”
他有一会儿没说话。阿德里昂。德。梅拉马尔俯身向着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低语道:“讲吧……讲吧……我请您讲下去。”
他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不……您不应该光通过话语来了解真相……请不要催……”
接着,他继续说道:“然而,那是简单的事实!我心里想,它怎么没有出现在那些寻找过真相的人的头脑里,而如同影子一般消失了呢?对于我来说,我回想起来的一些事实相撞击,产生了火花。再补充说一句,如果您愿意听的话,从您那里只偷走那几件不值钱的小物品,这偷窃事件十分古怪,似乎难以解释,却又意味深长!总之,有人偷这些没有实际价值的小物品,那是因为这些东西对于窃贼来说,有着特殊的价值!”
他又默不作声。伯爵已经很不耐烦。在这真相就要揭晓的时刻,想立即知道的强烈愿望折磨着他。吉尔贝特也非常痛苦。德内里斯对他们说道:“请耐心点……梅拉马尔家族等待了一百多年,让他们再等待几分钟吧。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堵在他们与即将使他们解脱的真相之间,从中作梗了。”
他转身向着贝舒,开玩笑道:“你开始明白了吧,嗯,我的老友贝舒?或者至少隐约看见一点微光?不,还没有明白?可惜……这真是一个美妙而独特的秘密,耐人寻味,难以猜到,像水晶一样明亮,又如夜晚一样黑暗。但是个最美妙的秘密,不是吗?就像克里斯托弗。哥伦布的蛋一样……应该好好想一想。向左转,范霍本,咱们快到了。”
小汽车在那些狭窄、不规则、错综复杂的胡同里左转右拐。这是古老的商业与小工业街区,仓库与作坊设在老式的建筑物里。人们不时隐约看见锻铁条因成的阳台,高窟,从敞开着的门则隐约看见橡木扶手的宽楼梯。
“开慢点,范霍本……然后,沿着右边的人行道缓缓地停车。还有几米。咱们到了。”
德内里斯先下了车,帮助吉尔贝特和阿尔莱特下车。
警车开来停在范霍本的小汽车后面。
“叫他们先不要动,”德内里斯对贝舒说道,“请你核实一下安托万是否还在睡觉。两三分钟以后,你叫人把他抬下车。”
这时他们在一条阴暗的由西向东的胡同里,左边的房屋用作食品罐头与面制品工厂的仓库。右边排列着四个小房子,大小一样,都是那副寒伧的样子,窗户上没挂窗帘,铺地方砖肮脏不堪,看上去像没有人居住。在一个双扉大车的门扇上开了个小门,从前的绿漆完全褪色,上面还有残存的选举公告碎片。
伯爵兄妹注视着,犹豫不决,忧虑不安:将在这里做什么?在这里会遇见谁?怎么能够设想那谜底就在这个地方?在这道门的后面?那里似乎从来没有人到过。
德内里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细长闪光的钥匙,那是现代产品,把它伸进保险锁孔中。
他露出微笑观察着同伴们。他们四个人,脸色惨白,十分紧张。真的,他们的性命悬系于支配他们的那个人的最小的动作上。他们摸不着头脑,正等待着发生特别的事情,不能设想下面会是怎样的情形,但是准备接受不可思议的事实。因为亚森。罗平迄今仍然没拉开可使他们看到陌生景色的帷幔。
这时,他转动钥匙,并从他们面前闪开,让他们进去。
吉尔贝特发出一声惊叫,靠在她哥哥的身上。他也站不稳,踉踉跄跄。
让。德内里斯不得不搀扶住他们。
'上一页''目录''下一页'
'上一页''目录''下一页'作者:莫里斯。勒布朗译者:郎维忠
神秘住宅
第十一章风流女郎瓦尔内里
难以理解的奇迹!离开梅拉马尔公馆的院子十分钟,大家又回到了梅拉马尔公馆的院子。然而,大家过了塞纳河,只过了一次河!大家并没有走完一圈,回到原出发点。从于尔菲街出发,走了大约三公里的路(三公里,也就是说,差不多走完了从残老军人院到孚日广场的全程,横穿旧时的巴黎),大家又进入梅拉马尔公馆的院子。
是的,这是个奇迹!需要经过逻辑推理,才能区分两个场景,分辨两个不同的地方。乍一看,就会本能地把这两个场景看作一个场景,既是这里,又是那里,既在残老军人院附近,又在孚日广场附近。
这种感觉来自这样的事实:不仅这里所有的物体与那里完全一样,颜色和线条绝对类似,两个公馆的正面都是在两个院子里面,而且尤其是岁月在两处造成了相同的气氛,同一个幽灵在四壁围成的狭窄有限的方形里游荡,因靠近河边,空气都有点潮湿。
两个公馆显然是用同样的琢石砌成的,取自同一个采石场,石头被切割成同样大小,而且都因年深月久形成相同的色泽。恶劣的气候给铺路石以同样年久的外表,它们多处被野草包围;也给屋顶以同样浅绿颜色,人们隐约可见屋顶。
吉尔贝特虚弱极了,喃喃说道:“天哪!这可能吗?!”
家族被迫害的历史又显现在阿德里昂。德。梅拉马尔兄妹的眼前。
德内里斯领着他们朝台阶走去。
“我的小阿尔莱特,”德内里斯说道,“回想一下,我带你们去梅拉马尔公馆的院子那天,你非常激动的情形吧。雷吉娜和你,马上就认出了台阶的六级踏步,有人曾经逼你们走过。然而,这个院子跟那个院子一样,这里的台阶才是你们真的走过的。”
“这是同样的。”阿尔莱特说道。
无庸置疑,这是同样的台阶。他们朝那台阶走去,于尔菲街的台阶,由六级踏步组成,上面是同样的玻璃不齐全的挑棚。当他们走进那座神秘的住宅,又见到同样的门厅,用取自同一采石场的石板、按同样布局铺了地面。
“这里的脚步声也是同样的。”伯爵说道,他的声音发出的回声跟他回到自己家里时听到的回声完全一样。
他本来想看看首层的其他房问。德内里斯考虑到时间有限,就不让他去看,要他登上二十五级楼梯。楼梯上铺着同样的地毯,同样的锻铁栏杆。楼梯平台……对面三个门,跟那边的一样……然后是客厅……
他们在这里跟在院子里一样心绪不宁。尤其是因为房间里有同样的空气,家具与小摆设毫无二致,家具布同样用旧了,挂毯的色调相同,镶木地板的花纹相同,分枝吊灯相同,多枝烛台相同,五斗柜的钥匙孔盖相同,烛台托盘相同,半截拉铃丝带也相同。
“就是这里,阿尔莱特,人家想把你关在这里,对吧?”德内里斯说道,“你怎么能不弄错呢?”
“是这里,也是那里。”她回答道。
“是这里,阿尔莱特。这是你爬过的壁炉,这是你曾经躺过的书柜。过来看看你从那里逃走的窗户。”
他通过窗户把花园指给她看,花园里种着灌木,边上的高墙把花园跟邻居的房子隔开。在围墙旁,有一座废弃的独立小屋,那里的围墙要低些,开了一个便门,阿尔莱特曾经打开过那道门。
“贝舒,”德内里斯命令道,“替我们把法热罗带到这里来。你的汽车最好一直开到台阶前,叫你的手下等在那里。我们将需要他们。”
贝舒匆匆离去。响起了大门打开的声音,跟于尔菲街的门一样发出的隆隆声。汽车的响声也一样。
在上楼的时候,贝舒对一个下属匆忙讲了几句话:“你叫两个同伴在下面的门厅里等候,你跑回市警察局,以我的名义,要求派三个警察来。任务紧急。你把他们领来,让他们坐在地下室门口附近的楼梯那里。我们也许用不着他们帮忙。但是谨慎总是有益的。尤其注意不要对市警察局解释一个字。把一网打尽犯罪分子的功劳留给咱们自己。明白吗?”
安托万。法热罗被放在一个圈椅里。德内里斯把门关上。
他要求的二十分钟的时限,这时并没有超过多少。确实,安托万开始动了。德内里斯解开那块纱布,把它扔到窗户外面。然后,他对吉尔贝特说道:“女士,请您脱掉帽子和大衣。您不应该认为自己是在这里,而要认为是在自己家里,在于尔菲街的公馆里。要让安托万。法热罗认为,我们没有离开于尔菲街。我要特别坚决要求,任何人都不要讲跟我的话相矛盾的话。你们大家,比我更关心实现咱们共同追求的目的。”
这时安托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把手放到额头上,好似要赶走那压倒他的奇特睡意。德内里斯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他。伯爵忍不住地问道:“那么,这个人就是那个家族的继承人吗?……”
“是的,”德内里斯说道,“是那个您经常预感到的那个仇家的后代。您曾经想过,一方面是梅拉马尔家族,另一方面是看不见的陌生的迫害者。这个想法是对的,但是还不够。这谜如要解释,就只有把它分成两份,不仅要拆开我称之为对悲剧的解释表达,还要拆开悲剧本身的背景,悲剧背景所由组成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件家具。应该说,阿尔莱特和雷吉娜,真的见到过摆在您家客厅里的东西,但那就是说她们的眼睛见到那些东西与您家的一模一样。”
他停止了说话,环顾一下四周,为了确定一切都像他所希望的那样。正是在这等待的气氛里,在那些自愿或者被迫处在某种精神状态的人们中间,安托万。法热罗慢慢从麻痹状态苏醒过来。由于哥罗仿的分量较小。他很快恢复了知觉,起码是恢复了相当的知觉,可以思考所发生过的事。他回想起自己挨了一拳。但是,从那时候起,他的记忆里只是一片黑暗。他完全不能猜到接着发生的事,没猜到自己睡着了。
他出神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发音清晰地说道:“怎么啦?我觉得浑身酸痛,从那时以来过了很长时间吧……”
“肯定没有,”德内里斯笑着说道,“顶多十分钟,不会更多。但是我们开始感到惊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