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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向下滑去,在触碰到炙热点的瞬间被他死死压住,他颤抖着浓重的喘息着:“橙橙。”
这声呼唤仿佛鼓励,她用力一握,只听他包含着喜悦并且极为绝望的吼声,她又吃力的挪动着身体,顺着亲吻的轨迹咬着他的喉结,直到他终于崩溃的将她拎高,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将她的舌尖咬破,将她口中呜咽的呻吟吞进腹中。
宁橙挣扎着,浮浮沉沉恍如被深蓝海水当头湮没的溺水者,身体被海水翻来覆去的撞击,痛苦却推不开,快乐却将要窒息,直到胸口传来一阵惊痛,他正发狠的咬着她最脆弱的地方,她也终于毫不示弱的伸出双手,在他脖子以及后背刻上新的痕迹。
当他们一同迎接灭顶的瞬间,他重重的压在她身上,她虚软而妥协的化作春泥,吞没他的**,同时也被他拉回人间,仿佛刚才不过是他们一起越过了奈何桥,他是她痛苦和快乐的制造者,而她也只是那唯一让他甘愿沦入地狱的禁锢。
幸福就是今天比昨天好03
风雨过后总见彩虹,当风平浪静后,他们都没有立刻睡着,而是像以往一样颇具默契的找到最舒适的姿势。她的脸对着窗户,侧身眯着眼,而他也轻车熟路的一手穿过她的腋下来到胸前,握住一侧的饱满,呼吸拂过她的脖颈和发梢,一脚蛮横的横在她的双腿间。
“下回你在用苦肉计博取同情,我一定不理你。”
“你舍得么?”
她舍得么?宁橙闭上眼,答不出来。
和邵承和好后没几天,宁橙试着打了几通电话给秦如是和筱萌,却都石沉大海,后来碰巧联系上还是对方先给自己匆匆回了电。
这阵子,筱萌正为家里的事急的火烧眉毛,曲源高烧不退,她带着女儿连续跑了一个星期的医院,才将病情稳定。接着又是自己的胃因为周日劳顿而痉挛,肠胃炎也来凑了把热闹,她上吐下泻,又接茬儿折腾了五六天,不得不和女儿隔离开分别养病,筱父、筱母倒成了这个家庭的中流砥柱。
虽然筱父、筱母是关上门背着筱萌唉声叹气数落曲烨的不是,但是当女儿的多少也有些自觉,夜深人静的时候,筱萌哭了一整夜,第二天病情稍微平缓,脾气也顺从了许多,自此后再也不提“曲烨”二字,和刚办完离婚手续还总时不时念叨曲烨的她,大相径庭。
直到筱萌能下床走动后,才想起宁橙曾经来过电话,结果通话后两人还没说到三句,她就开始掉眼泪:“结婚是为了找个伴儿一起过日子,生养是为了老有所依,可要是这段婚姻戛然而止呢?靠丈夫,靠婚姻,靠朋友,真的还不如靠自己,关键时刻还是我爸妈最疼我,只有血亲才会对我不离不弃。至于别人,都是只能共富贵不能同患难的,都是假的。”
宁橙听着筱萌在电话那头哭,自己也在这边湿了眼眶,除了同情,还因为自怜。
她想起邵承这几年一头扎进上海这座城市里的日子,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病,一个人睡觉,在精神最紧张的那段时间,还曾有一天到一个小馆子里点了两个菜,一碗饭,吃着吃着就哭了出来,眼泪滴在米饭里,很快就没于缝隙,但是那股子心酸却是实实在在的。
小饭馆的老板娘很热心,问她是不是感情出了问题,还说:“女人一个人在外面哭,不是为了亲人,就是为了男人,能为钱哭成这样的也不多。”
那一刻的宁橙真觉得自己活的太委屈了,然而回到家打开电脑和邵承视频聊天时,又有种如梦初醒的轻松。要她自己理清这段心路历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很多心里话难以落实在口头上,往往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词不达意大抵也是这个意思。
通话结束前,宁橙委婉的向筱萌透露了曲烨的去向,还将包裹上的电话和地址发了过去。
筱萌却漠不关心,淡淡道:“他现在是死是活,人在何处,都是他一个人的事了。我只要每个月看到进账的教育费,知道他还活的好好地就足够了。万一有一天汇钱断了线,无非也就那几种可能呗——他没钱了,他不想管我们娘俩了,或者是他死了。”
筱萌不咸不淡的几句话说的宁橙心里不是滋味,她觉出筱萌的苦,却不能戳破,最后只能简单的劝了一句:“可能的话,还是联系一下吧,就当为了女儿,让他有时间多回家看看。”
同一时间,突然消失许久的秦如是正在南京忙里忙外,她将于本生的一部分钱投资在当地的一个名品时装店上,如今正忙得热火朝天。
电话里,宁橙问她怎么不做北京这边的生意,在北京生活多年,地头蛇轻车熟路,总能占点便宜。
秦如是笑笑,说她这是资金转移,于本生已然同意用投资的方式换来这段婚姻的息事宁人,那么她大可大刀阔斧的去做,去造。南京天高皇帝远,于本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盯梢,更不可能查账,他投进去的钱越多,她手里的资本就越大。店面大赚,她自然高兴,但若是店面亏损,输掉的也不过是于本生的资本。既然男人一有钱就学坏,那她就要把这个助长歪风的始作俑者拦腰掐断,看他江河日下之时还拿什么去花天酒地。
秦如是这一招釜底抽薪,比起原来那些真是因革命实践而升华了,日新月异的速度之快,手段之跳跃,令宁橙瞠目结舌。
和对着筱萌的来电时同样的默不作声,宁橙这一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免自我感慨她还是活的太单纯,太天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
同龄人的筱萌已经对婚姻和男人有所觉悟,比自己年长的秦如是也已经脱胎换骨、如火纯青,可她呢,依旧这样不好也不坏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而这个头,还被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牢牢攥在手里。
几天后,秦如是返回了北京,依旧和宁橙约在那间私人会所里小聚。
秦如是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尽管她风尘仆仆,脸上早已遍布细纹,可是在宁橙看来,那只是岁月在她脸上平添的魅力,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藏着对生活的一种解读。青春固然好,但却只能是愣头青,皱纹固然丑,但那却是历练的象征,没有人能替你承担,也没有人能为你买单,这样的秦如是总比一些皱纹不比别人少,却依然是个愣头青的人来的有价值。
“秦姐,你这次回来我觉得你大不一样了。”
宁橙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秦如是也看到了自己的变化,如今又被点破一次,额外的淡定和优越。
秦如是说:“你也有点变化。”
宁橙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憔悴了么?前几天才和我老公吵了一架,闹了一整夜。”
“不,是变得漂亮了。怎么,你们为什么吵架?”秦如是漾出鼓励的笑容,以她的经验之谈来看,这夫妻俩大吵之后准时和好了,否则宁橙不会红光满面,嘴角带笑。
“也没什么,两口子吵架还不就是为了翻旧账那些事么?哎,我发现我真是活的太傻了,好多事我吵过了就忘了,没想到他却一点一点都记在心里,等跟我急的时候全都翻出来说,一套一套的,真把我气蒙了,和着他的好记性就是为了在这儿等着我,拿话堵我呢。”宁橙托着腮,一手挽着手机链,又好气又好笑的翻了个白眼。
秦如是揉了揉太阳穴,陷进沙发里,扯过两个抱枕搂进怀里:“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你跟一个男人初次约会,约会过后他送你回家。在这天晚上,他发短信或是打电话给你的时间,就能说明他对你有多上心。若是你还没进家门,或者你刚进家门,他的电话就来了,忙着跟你敲定下一次约会的时间,那他一定是很喜欢你的,怕你跑了,并且急于知道你对他的观感。若是第二天他才来电话,那多半是因为他对你有好感,但是却还有一些保留。但若是他三四天以后才来电话,或者根本不再跟你联系了,那这个人自然也不值得再放在心上了,落花有情流水无意,难受的不还是自己么。你老公对你的事记得一清二楚,就像在他脑子里有个账本似地,这不正说明他心里把你装得满满的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说话真的挺伤人的。”宁橙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不过我也得检讨,当时吵急了我也没说什么好话,都是怎么伤人怎么解气怎么来的,后来他又用骨肉及博取同情,我又很快就心软了。”
秦如是如同承受过大风大浪洗礼的充满补丁的风帆,见怪不怪的下了结论:“男人都是小孩子,不管多大岁数,他们都有孩子气的一面。只要他愿意花心思记住你的事,那就说明他在意你,你要是个陌生人,他何苦搭理你呢?要是他不爱你,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他才懒得管你呢。爱情面前,女人都是无私的,男人都是自私的,他记你的事比记他自己的还清楚,可能只是怕失去你。”
当晚回家,邵承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宁橙坐过去边吃边兴高采烈的说起白天的事,主题大多是秦如是在南京如何风生水起,筱萌又是如何大彻大悟的,倒是半点没提秦如是对“男人的上心”的说法,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让逮着话瓣儿蹬鼻子上脸,因为他多半只会说:“我翻旧账不就是因为我爱你么,再说了,你也没少翻我的旧账。”
当宁橙又一次提到秦如是如何将于本生的花心病制得死死时,邵承撂下了筷子:“你怎么总提她啊?就没别的可说的?”
“怎么了?”宁橙纳闷儿道:“我就这么几个朋友,我不说她们说谁啊?”
邵承一脸阴阳怪气:“你不能扩大一下自己的交友圈子么,别老跟婚姻不幸福的人在一块儿,省的她们带坏你。”
宁橙这才听出点味道,也撂下了筷子:“她们怎么带坏我了!你老不在北京,我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了?她们婚姻不幸福也不是她们的错啊,难道我就因为人家不幸福就跟人家断交?”
“那她们整天跟你说怎么看透婚姻,怎么看透男人,对你有了影响怎么办?”
论吵架,邵承的理论是一茬接一茬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