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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橙连声应好,几分钟后结束了通话,看向邵承。
“你压着我的被角了。”
邵承纹丝不动:“别生我的气了。”
“你先让开。”
“你先消气。”
宁橙瞪着他一会儿,突然笑了:“我早就消气了。”
“我不信。”邵承说。
宁橙又笑了一记:“我说你怎么贱骨头啊,我生气你让我消气,我消气了你又不信。”
邵承盯着她半响,忽然逼近将她抱进怀里:“我真怕你又要说离开我。”
宁橙双手摸上他的脸,手下的皮肤有些扎手:“你没刮胡子。”
“我一会儿就去。”他努嘴去亲她的手心:“你真的不生气了么橙橙,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在骗我。”
“骗你?我骗人的功夫有你高么?我虽然不生气了,但我要和你约法三章。”宁橙撑开两人的距离,轻声说:“要是你做不到……”
“我保证做到!”
“你还是先听完了再说吧。”宁橙推推他:“去,离我远点,坐那边去。”
邵承一脸狐疑的挪开,严阵以待。
宁橙说:“第一,我不许你再和筱萌来往,就算你们要见面,也必须有我在场,还有,她求你办事,你必须推掉,别跟我说什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也别说能帮就帮的废话,就算她在你面前掉眼泪,也不许你心软帮她。如果你能答应这条,我再说下一条。”
话音落地,宁橙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神情,深怕错漏任何细节,也怕自己的霸王条款引起他的反弹,幸而邵承很痛快的答应了。
宁橙心一狠,又说:“第二,我知道你欠了筱家很多,没事,你欠的我帮你还,这辈子还不清我下辈子接着还,你在上海工作不要分心,北京这边的事我全担了,就算我再不乐意也会尽力把他们都伺候好了,不为别的,就为了他们尽早能放过你。欠人恩惠是你活该,嫁给你是我活该,我忍了,既然嫁给你我就要把你从这种奴隶和奴隶主的关系里解脱出来,否则你一辈子都是别人家的奴隶,我就是奴隶的奴隶……”
宁橙话还没说完,邵承也笑了出来:“好,我答应你以后那边的事都交给你管,我保证我再也不指手画脚了,我心甘情愿的当你的囚犯,你就是我的监狱长,以后我工作完了就回家,回了家就关机,对外的所有事都由你全权处理。”
邵承先前的担惊受怕一下子放晴了,宁橙真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人,这种聪明并非是天生的,而是后天的学习能力,甚至还加上女人的天性。他的结论是作为男人永远不要伤害女人,尤其是一个和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女人,因为女人一定会将这种伤害归咎为男人的错,并且在疗伤的过程里潜移默化的有样学样,再举一反三的伤害男人,一旦出师了,她们会想尽一切的可能让男人痛苦、自责、生不如死,还会不厌其烦的乐此不疲下去,而这种速成能力是男人没有的,所以古人也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由此可见这个古人是男人,还是一个被女人反复折磨过的男人。
宁橙满意的点点头:“说得好听,做得到么?要是你做不到,我就……”
“我不离婚。”邵承抢白道:“别的我都能答应,我就是不离婚,你不能离开我。”说着,他又向前靠去,被宁橙一把推开。
“先等我说完!”宁橙吼道。
“第三,就是我要说的离婚的问题。你先别急……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准备和你死磕到底了。离婚?想得美!离婚那是便宜你了!咱们不离婚,你欠别人的,我替你还,你欠我的,要由你自己还,你一辈子都还不清,所以我到死都不放过你,你别想再把时间分给别人。你说暂时不要孩子,我想过了也确实不能要,有了孩子最后还不是折腾我么,我不能让你过得比我舒坦,以后你再为了别人的事气我,我就从你身上讨回来……”
宁橙的话再度被电话打断,她抬手一看来电显示,正是约法三章中的筱萌,扯扯嘴角笑了,将电话塞回给邵承的同时还不忘补充一句:“你不是才答应我前两条么?”
邵承手上动作一顿,下一秒立刻关了机:“老婆大人说的是。”然后穿过宁橙的抗拒靠了过去,将人搂进怀里心里才觉得稍微踏实了些:“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宁橙将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心想,秦如是在婚姻里跌倒了两次都有勇气爬起来,那正是因为她是为自己活着,不是为了男人,既然秦如是可以,她也可以,坚强不分年纪,不分阅历,她要做给筱萌看看什么叫越挫越勇,如果筱萌要讨债,要记恨,要找人一起万劫不复,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她绝不会让任何试图毁掉她的婚姻的人如愿以偿,国家领土不允许侵犯,她的爱情也一样,她宁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她自私,忘恩负义,小人之心,也不会再退让一分一毫,没有人可以干扰他们追求幸福的脚步,敢出来当绊脚石,就要有挨踢的准备。她受够了只为别人着想委屈自己又得不到别人半分感谢徒增埋怨的日子,她不占别人的便宜,别人欠她的也迟早要还。
事后,邵承又问起她怎么不在宁母面前诉苦,宁橙轻描淡写道:“要是我动不动就找我妈说你的不是,这就不是咱俩之间的战争了,是两个家庭的战争,只会激化矛盾……哦,也不对,不是两个家庭的战争,是我们家三口对你一个人的战争,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啊,再说,你是我挑的,不是我妈帮我挑的,就算是我瞎了眼也不能让她担心,她忙活宁叔叔一个人就够了。”
邵承再一次瞠目结舌,每当宁橙向他展现独特的另一面,都会让他有种错估的感觉,她生气的时候像刺猬,像河豚,像黑寡妇,就是不像她自己,现在她风平浪静、云淡风轻,半点火药味儿不让他闻见,他又不适应了,不适应她连刺猬、河豚、黑寡妇都不像了,因为他已经熟悉了对付她的套路,她却突然转了风向,说风就是雨,连天气预报都不能预测。
宁橙的不可预测也不仅仅是针对邵承,还直接表现在面对筱萌时。
第二天,筱萌状似不经意的问起她前一天邵承手机打不通一事,宁橙的反应极其平淡。
“哦,手机坏了,最近都不好联系他了,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我转告他。”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既然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改天再说吧。”
宁橙匆匆撂下这句话,转身回了办公室,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细胞一下子死灰复燃了,就像第一次跟大人顶嘴的小孩子那种心理,兴奋,胆颤,又期待。
第一次用冷漠对付筱萌宣布告捷,宁橙沾沾自喜,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真能因此脱胎换骨,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是宁橙这一次选择将软弱暴露在秦如是面前。
就像秦如是那天的失常一样,宁橙也在当天的旁晚找秦如是痛痛快快的倾诉了一次,这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此后的半个多月,宁橙简直将秦如是当了无底洞,仿佛在她面前就能找回自己,反观秦如是,再没失常过。
秦如是又将一张名片递给宁橙:“我最近一直在约见这位专家,你也可以去找她谈谈,把你的烦心事都告诉她,她很会开导人。我每次去都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一次,看这个世界的眼光也变了,其实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相比起男人,女人的忍痛能力是非常强的,战争可以杀死所有壮丁,却灭不绝女人。就说生产吧,男人见了十个有九个会晕过去,他们根本不能体会女人面对生育的勇气,他们都是女人生的,女人赋予他们生命,怎么能为了他们放弃生活。”
秦如是的话又一次的解救了宁橙,基于信任,宁橙也效法秦如是的自救方法前去见了那位心理专家,经过前三次的短暂治疗,对方已经基本确认宁橙患了轻微的抑郁症,但这种病就像是伤风感冒一样常见,尤其是在大城市,女性在生活、工作、两性上承受的压力并不比男人小,别说是双面胶了,简直就是三面夏娃,一体三面,能熬过来的都是人生里女强人。
在心理专家的帮助下,宁橙只用了半年时间就摆脱了大部分的阴霾,就像“过眼云烟”这四个字的含义一样,回头再一看那些她曾经为之烦恼、寝食不安的琐事,如今竟然都不值得一提,她甚至搞不清楚当初为何会被难倒,换做现在只会一笑置之。
但是尽管如此,宁橙依旧不能对当初告密短信的事释怀,主要是因为曲烨的时刻提醒,除此之外,她还养成了一个新的习惯——翻看摄录机里的内容,就当是为了满足她对邵承一个人在家时的行为表现的好奇心吧。
直到他们的婚姻步入第四年,宁橙都没再和邵承吵过一次架,和筱萌也保持在不温不火的同事关系,她很少选在筱萌在家的日子去筱家探望,主要是不想同时面对筱萌和曲源的夹击。
筱萌就像失忆了似地,果然如她保证的那样收了心,将重心放回家庭,很快取得了曲源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小孩子忘性很大,曲源又怎么会记得尚在襁褓的半年如何被冷落呢。但是尽管如此,筱萌和曲烨的关系也没有因此好转,他们已经走进了冷藏期。
筱母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小两口的关系,甚至担心他们终有一天会一起来到她面前宣布离婚的消息,于是请宁橙帮她开导筱萌和曲烨。
宁橙思考再三,最终婉拒。
后来,趁着春节邵承返京歇了一次长假,和宁橙一同到筱家拜年,筱萌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突然扑进邵承怀里,筱母笑骂她越大越不懂规矩,筱萌却反驳说“小时候不一直这样吗”。吃饭时,筱萌又冷不丁的提议让曲源认邵承和宁橙当干爹和干妈,宁橙还来不及说话,曲源就如法炮制的抱住了邵承,如此骑虎难下,宁橙生平第一次扛上了干妈的责任。
宁橙起先还以为这次筱萌和曲源只是偶然抽风,哪知却在日后不断重复上演,她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冷眼旁观,竟然没有因此迁怒于人,尽管越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