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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帮有一个特别严格的规矩是青帮所没有的,这就是不准帮外的人冒充红帮。他们有一句口头禅:冒充进红,一刀两洞,意思是,如果遇到冒充红帮的人,一定要立即处死。
盛春山重振红帮后,自号元门,不久元门弟兄已遍布于大江南北,组织发展飞快,潜在势力异常雄厚,是以前所有帮会所没能达到的。
人多势众是好事,但人多嘴也杂,稍不注意,帮内秘密就会由某人嘴里漏出。保三决定为红帮设计一套隐语作为帮内人员的语言。
红帮隐语(黑话)很快被推行下去。如他们称强盗为扑风;抢为爬;偷为寻;贩私盐称为走沙子;贩女人称为开条子;贩小孩为搬石头;杀人称作劈党……这类隐语全部不下十万多字,是红帮最奇诡的秘史。
红帮接纳新人叫领人,又称作是背公事下山。
红帮成立初期,收人一般只要帮中一二人介绍就可入帮,所以收人极滥。到红帮发展到鼎盛时期,保三开始另外制定领人规则。凡是想入帮者,必须依照一定的程序,不得随时随地随意入帮。
入帮的具体办法是:先由领人的帮中人预先接洽,报名登记,报告山主。等积累有几十人左右,由山主派一个外八堂大爷来专门履行入帮仪式。
外八堂大爷奉山主之令后,亲自择定一座庙宇作为举行仪式的场所,供上祖师牌位,和刀枪各一把,放上烛台,焚起香炉。故帮中切口又称领人叫做摆香堂。
举行仪式时,红帮规定,不准有帮外人观看,只是山上资格较深的大爷参加盛会。就是庙观中的僧人道士也都必须驱赶出去。但长江一带的庙宇中的僧侣、道士、杂役几乎无一不属红帮中人。
仪式开始时,各个入帮的人鱼贯而入,然而紧闭山门,传令各入帮新人向祖师牌位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行礼完毕,由外八堂大爷一人向新入帮的人宣读各项帮规,讲解各条规矩。
之后,外八堂大爷将桌面上的线香用左手拿起,右手高举供桌上的大刀,怒目环视众新帮匪,高声喝道:“以后,如有不遵山主命令,不能严守帮规者,就以此束香为倒。”说完,手起刀落,线香一刀两段。
众新匪虽自愿入帮,可一看这阵势,大多心怵腿抖,害怕之情显露在脸上。
拜祖师完毕,便教行礼,答礼,挂牌等帮内礼节。最后,外八堂大爷又大声问众新人:
“尔等是否自愿入帮?”
“是自愿入帮!”
“尔等是否能严守帮规?”
“能!”
“一旦违犯帮规,定要家法从事,你们能办到吗?”
“能!”
这一套完毕之后,才给各新人一一发予票布,令他们各自珍藏。票布授后,仪式算是完结了,这些新人由候补转入正式帮会的成员。
说起红帮所干的事,无非是偷盗、抢劫、走私等。这些又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贩私盐:随着红帮人数剧增,日常开销增加,抢劫、盗窃等得来钱财远远不够,于是先是贩运喷筒(枪)之类的武器,继而渐渐大规模贩私盐,获利不可计数。
包做人:红帮的做人即是杀人。该帮包办杀人的营业一直非常红火,最盛时达到应接不暇之势。包杀人一般不外是奸杀,仇杀和政杀,其中包政杀的事情极少。
占码头:这也是红帮经常性营业的内容之一。不论县城乡镇,凡是市面稍有繁荣景象的,帮会势力都要插上一足。每一处码头,必然有一个帮会首领为领袖,他们巧夺豪取,坐收厚利。所得之钱是帮会最丰厚的来源。
另外还有像丐捐、庇护私商、包揽事件等等都为红帮常行的罪恶。
张啸林当时双眼盯着红帮,是因为红帮在杭州的势力最大,张啸林想借帮会力量重新发展自己。
一次偶然机会,他结识了红门大哥杭辛斋便有意攀附。杭辛斋很佩服张啸林的胆大骁勇,但也意识到这是个难以制服,难守规矩的人,所以在是否引进张啸林入红帮的问题上犹豫不决。
另外,杭辛斋见张啸林已是有家有室,有妻有子,妻与子也非帮中人的模样,所以,更觉入帮不合适。
再说张啸林,自杭辛斋把帮中规矩简要透露了些给他后,他内心便有些顾虑。他自知是个不服管压的人,江湖上已闯荡了那么多年,红帮中的10条帮规自己恐怕一条也遵守不了,遵守不了便是死;再说自己一心一意欲当霸主,进了红帮只能为普通一匪徒,终生难为人上人。
娄丽琴和陈效岐也极力反对张啸林入帮,两人一个白天一个夜里不停地劝。张啸林权衡再三,决定不入红帮。但也愿与杭辛斋结为帮外兄弟,杭辛斋自然愿意。
张啸林的如意算盘没打错,果然,在杭辛斋势力的帮助和保护下,不但往日的那些爪牙回头投靠了他,红帮匪徒陆续又帮他夺得了一些地盘,眼见张啸林的势力一天大似一天,终于又发展成杭州颇有势力的一霸。
第二章 相信拳头,变为杭州城里一只猛老虎四、怒不可遏,这回面子丢了(1)
张啸林重振声威后,越发狂妄恣肆。自恃力大体壮,无辜骚扰红帮以外的其他黑路人马,而这些人又多有青帮及别的帮匪支持,哪把张啸林放在眼中。于是,斗得不亦乐乎。
张啸林露面,无疑在杭州城多了一只虎。现在群虎相争,混战夺利,杭州市民生灵荼炭。
为了把握机会,实现拳头打天下的愿望,张啸林除了对外争强,还加强自身的武艺训练。见红帮杭辛斋的功夫高人一筹,就提出要与他学武,杭辛斋欣然同意。
张啸林跟杭辛斋学的主要是摔跤。几个月下来,长进不小。
连张啸林自己都没想到,一件偶然的事使他刚学来的这套功夫派上了大用场。
那天,张啸林闲来无事,带着几个手下到城中的一家茶馆喝茶,刚在一张桌上坐下来。就有人拍他的肩膀:
“劳驾,这桌子我们已订了。”
“你们是谁?桌子订了,订了为什么空着?另请吧!”张啸林斜睨着眼不阴不阳地说。
来人也非等闲之辈,没说二话,一把抓起张啸林的衣服,把他从座位上提起来。张啸林这才发现此人牛高马大,一脸络腮胡子,眼睛发出凶光。再看装扮,原来是个旗人。
“我再告诉你,这桌子我订了。”
“有种你等着别走!”张啸林有些心虚,再说带的人也少,怕吃亏,于是丢下这句话开溜了。
刚出茶馆门,张啸林命令一个手下去打听此人干什么的,有何来头。另找对面一家茶馆坐等消息,寻思计谋。
隔不半日,被派去打听的人来报消息:刚才那人和他的一批同伙是北方来的马贩子,在杭州做马客已有几个月,勇猛力大,而且据说与红帮也有牵连。
一听说与红帮有关系,张啸林便不敢随意了。但此仇不报,心中恶气难消,他找到杭辛斋要讨个法子。
杭辛斋听了,沉思半刻。
“杭州一带红帮头目多,各人都有些帮外朋友,这马贩子吃谁的饭暂不清楚,所以,轻举妄动不是上策。”
“可杭大哥,小弟此仇不报,便无颜在道上混,你一定得帮我。”
“仇要报,但必须找一个较为体面的计策,使他心服口服。”
“我听你的!”
杭辛斋提议与马贩子比摔武艺来定胜负。张啸林也觉得这办法好,马上口出狂言,要在比摔武艺中结果仇家的性命,以消心头之恨。
杭辛斋低头沉思了一会,说:
“你就是能胜过对方,他也只是个马贩子,胜了不光彩,万一败了,更是有损威信,你要三思而后为。”
“杭大哥你难道不了解我吗?受一个马贩子欺辱,我已是威风扫地,被人耻笑,若不报仇雪耻,我同样无法为人,这回我是拼了。”
杭辛斋暗想:“张啸林为人自恃好强,若不依了,他不会罢休,定要节外生枝,说不定还会连累了我们帮内兄弟的和气。
杭辛斋叮嘱张啸林比武时要守规矩,不得乱来,张啸林作了保证。
从杭辛斋那里出来后,张啸林直奔马贩子他们住的陈家宅马行。半个多时辰后,张啸林站在了马贩子面前。
马贩子以为张啸林是来寻事的,脱掉小褂,只穿一件坎肩,露出结实厚实的胸脯。没想到张啸林捡起地上的外褂扔给马贩子,洋洋得意之中提出以摔比武艺定胜负的要求。
这马贩子似乎懂道上规矩,不慌不忙地问:
“时辰?”
“农历十五。”
“地方?”
“码头。”
“正目为谁?”
“红帮大哥杭辛斋,你看怎样?”
“可以!”
张啸林临走前,这马贩子没忘自报家门:
“本人姓名乌诺日,码头见!”
时光易过,5月15日,南星桥码头边,一个堆放货物的大场院内高搭彩牌,香烟缭绕,佩铃叮。各处收拾井然,布置一新。成千看客早已聚集在此。
不多时,杭辛斋和杭州红帮各大头目及会员陆续来到场院,一些官府衙役和霸头乘轿骑马在鼓乐声中到达。张啸林进场时,场内一片哄动、口哨声、叫喊声不断。
张啸林身穿织锦大褂,脚蹬圆口步鞋,头戴阔边黑呢帽。他腰圆身长,高颧阔肩,架势利落。因为他想临场显示威风,所以打扮得格外滞洒。
最后到的就是另一主角乌诺日。他那一副与众不同的大身架和凶气使观众更觉得刺激,场上喊声近于疯狂。
比摔武艺当时又叫摔比,其实就是摔跤,在江南一带是传统的武艺比赛项目。它最先盛行在清朝乾嘉年间。当时“青帮”和“红帮”为了要显示帮门门徒的实力,视摔比为锻炼体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