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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富男贵女们到杭州后,和尚便带他们到秘密的赌窟,尽情狂赌。输赢之数,多到成千上万,大多留在赌窟,进了和尚腰包。那些豪门姨太太输了大钱之后,回去告诉丈夫,钱捐助了寺院,或作了水陆道场,搪塞了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和尚开赌局的事。
这位游方和尚,还请了一名妓女担任搜集赌客来杭州赌博的重担。这女人长得妩媚动人、姿容俏丽,身材苗条,正是豆蔻年华。她会说上海、杭州、江苏、广东、宁波5种方言,接人待物,灵活大方。附近的人称她为“和尚嫂嫂”。
“和尚嫂嫂”除了在杭州本地各赌场召人聚赌,还经常到外地以姿色勾引一些有钱僧人赌博。和尚们输钱之后,有苦难言,身为佛门子弟,犯了嫖娼、赌博两事,还敢说什么呢?更不敢告官,最终以花钱睡个女人寻到了快乐来自慰。
张啸林就是在一家赌场被“和尚嫂嫂”引诱与游方和尚对赌的。
那天,张啸林手气极坏,连输几局,所带的钱也差不多完了。赌到一局中间时,他发现一直贴在对手身边的那个漂亮女人似乎在向他示意。
那女人漫不经心地拿出香烟与火柴,张啸林看了,犹犹豫豫地按赌场通风报信的手令规则,放了一张“同”,果然是对方不要的牌。他又试着做了一个细微的动作,女子便假装着急地替他同伙打出一张“北风”,张啸林赢了。
赌局结束后,张啸林与这女子便结识了。晚上,在一家旅馆的客房里,俩人寻欢作乐直到天亮。这女人不但赌技高明,床上功夫也妙不可言。张啸林被迷得如醉如痴,以为找到了红颜知已。
在旅馆逗留了四五天之后,“和尚嫂嫂”把他介绍给了和尚。为了避嫌疑,俩人赌博时,这女人没出面。
第二章 相信拳头,变为杭州城里一只猛老虎二、灯红酒绿设赌局,嚣张无比(2)
这是一场高水平的赌,两人使尽所有本领欲赢得对方,几局下来,张啸林显然位于劣势。望着自己一把把的钱进了和尚的腰包,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再看和尚,不动声色,沉着冷静地洗着眚。张啸林怎么看也看不出作弊的破绽。
两人赌了两天两夜,张啸林输了一万五千元外加他的一片茶馆。
张啸林后来到上海滩之后才听人说,当年这个使他倾家荡产的和尚,与上海S党党魁王了寿的澳门师傅是同出一个师门。
张啸林没有了茶馆之后,全家便搬回到他母亲留下的老屋里。陈效岐父女在隔壁租了两间房子定居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张啸林的一些手下也背信弃义,离开他投靠别的主子去了。张啸林的势力一落千丈。
然而此时的他仍不改聚赌诈骗的恶习。无钱赌大的,就玩小的,不与富人赌,便去骗乡下农民。
这年,春茧上市和秋季稻谷收获之际,张啸林便只身下乡来到杭嘉湖一带引诱农民赌博。在外赌不比在拱宸桥,遇到查禁的会毫不客气地连人带钱一起没收。张啸林处处小心翼翼。
为了防止出差错,张啸林出高价雇佣了一条小帆船,把赌局设到了船上。杭嘉湖上的船本来就多,张啸林的赌船夹在中间很难被发现。
张啸林开始赌得小,自己故意输钱。那些乡下人一看既可赢钱,又能躲避警察,还打发了时间,纷纷拥上赌船入局赌博。岂不知设赌局者是放线钓鱼。要骗取他们腰包中的那些血汗钱。
张啸林的赌法是,先以麻雀牌九为赌具引诱乡民们来玩。等他们获些小利,赌兴上来之后,便以三粒骰子做赌具,巧立青龙、白虎等名目,施“漏底棺材”之术来骗赌。
这种“漏底棺材”之术就是在仙宝盒的下面用头发丝系住青龙白虎的两端,然后暗中自如地拉动,变换红黑。这种骗术在大赌场里是属雕虫小技一类,可乡下人纯朴,难得识破诡计,糊里糊涂当中把钱输了个精光。
那些缺乏理智的乡民情况就更惨。输了钱仍不罢手还要赌,于是当空卖绝,一家人无以生存。
每天夜里,在张啸林的赌船上时常会传来凄惨的哭叫声,那是乡民输完家中最后一点家产时发出的绝望的哭声。更有甚者,有的人输完之后没吭一声便偷偷跳进了杭嘉湖。
由于张啸林的赌船不是固定在某一地方,所以两个月下来,整个杭嘉湖一带的乡民几乎都受其害,只是轻重不同而已。等乡民醒悟过来知道被骗之后,张啸林已回到了拱宸桥。否则他非被乱棍打死不可。
张啸林跑了,可民愤难平。杭嘉湖一带的乡民写状上告张啸林,说他诱赌诈骗,状子递到了钱塘县。因为张啸林不属于此地人,钱塘县又把状子递到了杭州府。
杭州府内有个受过张啸林贿赂的衙役赶紧给张啸林通风报信。
张啸林做梦也没想到,那些老实巴交的乡民会把他给告了。夫妇俩一听说,着实吓了一跳。张啸林拿出10元钱给这衙役:
“你这信是否当真,会不会有错?”
“千真万确!张哥,快作准备吧!”
“可知道官府会怎样?”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新来的府督大人是钱塘县人,新官加同乡,怕不会压案的。”
衙役走后,张啸林让娄丽琴打点些钱,准备晚上去几个官人家跑跑。娄丽琴却坐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从杭嘉湖得来的钱财还不够送一趟官府的,自己白白在家守了两个月空房不说,还要倒贴钱,她心中怎能不气。
张啸林火了:
“死婆娘,去拿钱来!”
“我没钱,有本事自己去弄。”娄丽琴边说边掏出一根细棒剔牙。
张啸林被她这不阴不阳的态度激怒了。拿起桌上的一把茶壶朝她砸去。娄丽琴一躲,茶壶飞过去落在地上碎了。
“你拿不拿?”张啸林抓住娄丽琴的衣服。
“我没钱!”娄丽琴心中有些怕,可还嘴硬。
“啪”“啪”两记重重的耳光落在了娄丽琴的脸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张啸林提起来扔到地上。俩人厮打起来。陈效岐听到声响赶过来,好容易把他们拉开。娄丽琴也不哭不叫,独自回房去了。就在这时,那个官府的衙役又急匆匆跑来了。大家不由得又有些紧张。
“不好,张哥,杭州府和钱塘县府都又出签访拿你了。快想法子避一避吧!”
“人来了吗?”
“就要来了,快跑吧!”
张啸林还要说什么,陈效岐忙从口袋掏出些钱塞给他,边说边把他往后门那边推:
“先去乡下,再派人送信来。”
陈效岐又叫那衙役快从后门离开。两人同时出门走了。
来抓张啸林的捕头扑了个空。
再说张啸林一口气跑了十来里路离开了杭州城。他倒在一条田上边喘气边琢磨着能安身的地方。想到自己近年来屡遭厄运,如今连块立足地都没有,不免有些伤感。又想到老婆娄丽琴刚才那副宁可要钱也不救他命的坚决态度,不禁顾影自怜起来。
张啸林由娄丽琴又想到了智能尼姑,想到了他俩在一起的时候智能给他的温柔和体贴,和他临离妙智庵时,那尼姑倾其所有给他的那二百两银子。想着想着,心中又恨起了娄丽琴。
张啸林数了数陈效岐给的钱,一共才只有13元。这点钱哪儿也去不了,他也实在是哪儿也不愿去。于是,决定天黑后摸回家。主意定下来后,他便呼呼睡去了。
晚上,张啸林出现在自己卧房的时候,娄丽琴吓了一大跳,一看是男人回来了,白天的气一扫而光,扑在男人怀里哭起来。张啸林经她这么一哭也没了骨气,抱着她忙着上床。
这天晚上,娄丽琴对丈夫极温柔体贴。张啸林像孩子般躺在老婆的怀里,安然睡到天亮。
官府的人没抓到张啸林并不罢休,他们派了不少衙役在拱宸桥一带巡视,授命他们一看见张啸林就抓。这些早有那熟悉的衙役告诉了陈效岐。
张啸林逃回来的事,陈效岐第二天就知道了。他极力劝张啸林离开杭州避避风头:
“在拱宸桥一带,恨你的人不少,那些人会趁机害你的。”
“我就呆在家里不出门。”
“没有不透风的墙,稍不注意,往窗前一站都会被发现的。还是走吧!”
“我不走,坐牢也不走!”
娄丽琴也开始劝。最终,张啸林同意离开杭州。
张啸林这一逃逃到了绍兴安昌镇,投靠了他以前的一个朋友在安昌镇行巡官的翁左青。
这翁左青虽吃官府的饭,却也是个仗义的人。听了张啸林的叙述,没作半点犹豫收留了他,并以自己的性命作保要保护张啸林。张啸林感激万分,便在翁左青这儿过起了避难的日子。
不久,武昌起义爆发,接着杭州光复。张啸林乘乱托人去杭州府打听自己的案子。几天后,这人带回消息:“杭州城被革命闹得大翻地覆,不要说你的案子,就是现在杀了人也没人管,快回去吧!”
张啸林欣喜若狂,认为是天不绝他。他辞别翁左青,堂而皇之地又回到了杭州拱宸桥。
第二章 相信拳头,变为杭州城里一只猛老虎三、巧借红帮“余戚”,狂妄恣肆(1)
张啸林从绍兴回杭州这一年是公元1911年,大清王朝统治的最后一年。
正值朝野交替时期,革命风起云涌,世事混乱。各大帮派匪徒闻风而动,趁机作恶。当时在杭州活动最猖獗的莫过于红帮匪徒。他们勒索乡民,劫持富户,作恶多端。所到之处,百姓遭殃,鸡犬不宁。
张啸林眼见自己由杭州一霸落魄到一文不值,恨得心里直骂。他发誓要重振旗鼓,东山再起,于是把眼光转向了红帮,他要凭借红帮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红帮最早起源于洪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