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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德堡坠入情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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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二十岁那年春天的某个夜晚,穿着新装去参加生平第一个舞会的那种心情——虽然强自镇定,却仍然显露出兴奋的轻颤。    
    照理说,我的家已经是量身打造、独一无二的了,可我还是对一些事感到不满意。譬如,如果能够像蜗牛一样把房子背着跑,那就更理想了。这样就可以用心打造梦幻之屋,并且与之永世不分离——现在的租屋族,和寄居蟹差不多。寄居蟹长大一点就得换大一点的壳,沙滩上满是别人嫌太小的壳。你丢我捡,没有产权也无须代价,比人还容易得多。大多数的人,都挤在早已不合身的旧壳里,将就着。    
    而我,虽然不必换壳,但是偶尔还是得离开。当我离开时,我揣想一个正在等待我归来的家。    
    不在与不再    
    吊诡的是,我永远没办法真正“在”我“不在”的地方。就算这个地方留着我活动过的痕迹,吊挂着我穿过的衣服,飘荡着我常听的电台。我再怎么轻手蹑足,当门一打开,我的“不在”就变成“在”了,我不能既不在又存在。既在此就不在彼,那么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当我们“不在”的时候:不在家、不在咖啡馆、不在路上,甚至也不在你的心里,那就是不在了。花兀自开,鸟依旧鸣唱着,四季的风也不断地吹送着温暖和微凉。房子不会无故消失,生命也照常活动,只有人会离开会消失会死去。是的,世界还在转动着,不管你我存不存在。    
    尤其当空间和时间结盟起来密谋不轨的时候,弱势的一方总是我们自己,只能有一个躯壳和一段生命。时间单向前进,空间永不重叠,像是一列单轨列车急速行驶,就算是绕回老地方,也寻不回旧时光,情景依旧而人事全非。    
    “现在”的意义    
    或许你会说“不必这么绝望吧!就算没有‘时光机器’可别忘了还有‘照相机’、‘留声机’、‘录影机’这一类的东西呀!”但是,这些新发明恰恰更加令人悲伤:看到自己和过去多年的父亲一起切着十四岁的生日蛋糕;看到仍旧年轻快活的自己,甜蜜地拥着心爱却终究无缘的初恋情人;在在引人伤感的还不只是“已过去不再重来”,最可怕的是,意识到“自己终将不在”的巨大空洞。    
    到头来,我了解到,我与外在世界是既紧密又疏离的。存在时,相濡以沫、息息相关;不在彼了,则我无从窥伺它,它也不复记忆我。惟一能做的,是以“我”定义这个世界,享受当下的时间和空间,做该做的事,爱想爱的人。“现在”的意义,就是“在这里”,在心所系的地方,也在身所在的地方。想通这一点,我就能安心关上门,我爱的家,早筑在我心里,只要我还在,这房子即充满着我赋予的意义,这,就是我所想要的了。


《在海德堡坠入情网》散文(上)红唇与领带(1)

    周芬伶(台湾)    
    “山一重啊,水一湾!我家住在女儿圈,女儿圈里女儿多,找不到男儿汉。”这是二十几年前流行的一首歌,也是我们家的生活写照。    
    早在几代以前,我们家人口就有阴盛阳衰的趋势,到我们这一代,家中除了祖父、父亲是男人,从大祖母、小祖母、守寡的婶婆、独身的姑婆,到我们五姐妹,真是济济多女。    
    因此,我先学会爱女人和恨女人。我爱女人的善解人意,敏感细腻,也恨女人的狭窄与情绪化。女人的爱常在两极中摆荡,情绪高涨的时候,搂你抱你,歇斯底里地担心你的安危,用尽心机地把你的胃填得满满的;当她情绪低落的时候,折磨别人或折磨自己,直到别人产生罪恶感;她爱哭,但常常是为自己哭,而不是为别人。她最厉害的办法,就是让你饿肚子,女人离家出走,其实就是罢炊的意思,她不让你吃东西,表示她不爱你了。    
    女人似乎很喜欢用衣食来表示爱恶,她如果愿意跟你共享衣食,大概是打算把心交给你了。在我们大家庭里,人口特多,饭锅特大,争吵的核心大多是在吃的问题    
    上。她们喜欢私藏一些食物,如果向谁示好,就偷偷地与她共享,然后一面吃着,一面告状。告状——通常是在欠缺正常沟通管道之下的产物,那里面必有许多冤屈与恩怨。食物所在即是非所在,那真是恐怖的战场。    
    所以,直到现在,我一直是顽固的和平主义者,最恨看到勾心斗角的场面。这使我产生一种心理习惯,对于人性的小奸小恶特别敏感,但也特别昏聩,有时竟到视若无睹的地步,遇事总抱持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缺乏批判的精神,从好的方面来看是宽容,其实是姑息。当我自觉到缺乏批判精神时,真是深恶痛绝却难以更动它。传统中国人缺乏批判精神,也许是大家庭生活的产物吧?!我但愿能制止一些战争,就算是大声说:“不要!”也好。男人的战争是罪恶,女人的战争则是悲哀。    
    女人最大的战争,大概是“争宠”,这也是封建制度下的产物。因为女人的地位必须靠男人建立,她的尊卑是以她能获得男人多少的爱宠来决定的,而不是因为自身的条件与努力可以改变。因此,谁嫁的男人好,谁最得丈夫欢心,谁最得公婆欢心,或父母欢心,谁就最能得到生活的保障,这很残酷。    
    而传统女人最大的工作是生育,她们大部分的精力与岁月都用在养育子女身上。“生一个尫仔,落一百朵花。”结束生产不知要落多少朵花,然后,她们就像繁华落尽的枯枝了。    
    据动物学家说,女人是惟一可以泰然自若流血的动物。泰然自若的说法有点夸张,但是不断流血倒是真的。母亲生小妹时,家里已有四个女儿,母亲抱着满怀希望生产。临盆之时,祖母在门外守候,彻夜不去,直到婴儿落地,听说又是个女的,顿时脸色发青,一句话不说就出门去了。    
    母亲血还没流干就流了大把眼泪,在大祖母的压力下,答应把小妹送给别人。这一送,送到山地新埤乡,早上送出去,傍晚又追回来,母亲到底是舍不得。后来,我们都戏称小妹是“新埤人”,以此作为女性的耻辱。再后来,这个“新埤人”成了“女强人”,发誓要加入女权运动行列。    
    不过,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我们并不特别不平。世界这么大又这么好,你在其中生长,有着自己的心愿与梦想,像小鸟满足于它小小的襟抱;流水沉醉于它自己的低诉,你在爱,在等待,另有一个完满的自我在成长,你又有何不平?    
    十三岁,我进入女校。那间女校在日据时代就设立了,它以管教严格出名,母亲、姨妈以及镇上的淑女,大多是这间女校出身。女校里的高标准是以谁的裙子穿得最长,谁最能摆脱异性的追求,以及谁最目不斜视为准。当然,还有美丽,我们最大的饥渴是美,容貌的美,心灵的美,服饰的美,花花草草的美,梦幻的美,皆能引起神经质的赞叹,因为我们尚未长成,尚有许多可能,我们都希望因美丽而被爱,也因美丽而爱人。    
    除了美,我们还需要爱,那种糅和了亲情、友情、爱情的极为霸道的爱。像是纪德《日尼薇》中的莎拉,有着慵懒的美,以及天使般的脸庞,那样的女人,大概是牵动女人爱与美的第一个对象。女孩们之间争风吃醋的情况和异性之间一样普遍。我们把自己派成一对一对,而且发誓互不背负。那时流行的装扮是介乎男性与女性的中性款式,长裤、花衬衫。没有人想向第二性投降。    
    那时,我的日记里只有女人的名字。也许我们的感情都是这么开始的:先学会爱美,爱同性,才学会爱异性,然后才能平等地爱所有的人。现在再去读那时的日记,往往会受惊吓,因为自己曾经以如何细腻的感情去咀嚼那人的一句话,捕捉那人的神情。多痴骏的青春!我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我们先懂得了爱。在那些飘逝如飞花的日子里,我们曾经如何认真地想去认识这个世界,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而一无所获。    
    这其中,C主宰了我那时的心灵世界。C是个美丽的女子,有着像诗一般的名字,以及纯洁而静好的容颜。我刻意地模仿她说话的口气、她的一举手一投足。直至后来,许多人认为我们好像一个模子出来的,到底是彼此相像才互相吸引,还是互相吸引才慢慢相像起来,已是无从分辨。当我们倾慕一人,照他的形象活着,不是爱与美的最高完成吗?因此,我们身上不知有多少人的身影啊!    
    单性的生活令人自怜又哀伤,然而,单性的生活更令人发现自身的不充足。在女校六年的日子里,我储备了足够的热情与梦想,与对美丰富的感知,准备投入下一个战场。


《在海德堡坠入情网》散文(上)红唇与领带(2)

    读大学时,才真正进入两性的世界,说“进入”实在太早,只能说是“发现”而已。我发现另有一种人,他们看来有些粗鲁,爱吹牛,较具侵略性,他们的形体离优美有点距离,但似乎更具有生命的说服力。我不知道上帝在两性之间施展了什么魔法,令这两种互有欠缺的动物相互倾慕。许多人说在异性的身上找到“自己”;也有许多人在抱怨,除了甜言蜜语,情人之间无法像同性一样推心置腹;许多人沉湎于肉体的崇拜,然后再来鄙薄爱情的价值;有些人刻意滞留在童男童女的阶段,维持单性的生活。    
    我在其中,却感到迷乱。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在恋爱,不,应该说是在了解另外一个性别上。几乎是努力了十年,才找到所谓的爱情。而一个女子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是花的化身,有着花的形体花的身世?当一个男子走到她面前,告诉她:“我找到你。”女子便变成一朵花了。在这之前,她只是个人,至此,她才是女人。    
    此后,他们彼此监视,监视对方是否照约定的那样爱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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