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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多错多,简默索性不说了,悠悠荡荡地绕着白线走。
在某个点,她又想捂脸了,另一个案发现场,进入零食管制分配时期的历史起点。
“想到……”钟磬话未说完,被拖走。
事情也挺简单。
简默是吃货,因为家规严,尚懂得节制。但大二下学期的某一天,自国外归来的苏槿想念外甥女,给简默寄了一大包的零食,各种巧克力各种饼干,都是简同学最钟爱的。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简默三天内吃了大半袋,从来不上火的体质上了火。
那时她和钟磬交往两个多月,处在拉拉小手的阶段,鉴于有向亲亲小嘴发展的趋势,上火的几天简默面对钟磬是能躲就躲。
躲了两天后,没办法,好在当时临近800米考试,简默想着去跑上几圈,然后以出汗回去洗澡为由闪人。
只可惜,现实是腹黑的。
她跑是跑了,喘息方定,一只手覆上了她的脸,某人说了句“好像挺烫的”。
当时夜凉如水,意境有;交往两个月,意向有;操场少少人,意外有。最后,交往以来的亲亲小嘴有。
三分钟后,她练800米的效果出了,直线距离两百来米的路程,她半分钟跑完。事后,简默找了个最合适的时间问及当时情况,对方笑容温雅,说道:“默默,其实我不介意。”
哦……你不介意?你都说出介意这个词了,能是不介意?再说,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回想此事,简默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由得又想起两人的相识,她慢下步子,转头问:“钟磬,你还记得你来旁听成控课的事吗?”
“记得。”
原来他还记得,简默悄悄地想——说缘,首言巧。
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是真的巧。因为明霏认识楚衡进而与他有了交集,这算巧;大二她提前来修成本控制的课,他身为临校生来旁听,也巧;最巧的是,这一巧就巧了一个学期。
奸/情就是在这种巧合中滋生的。
她帮他占位,最后期末,他拿了两张电影票要答谢她。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谁知他说了句“明霏说你会喜欢”。那会她和明霏已经无话不说,明霏虽然靠谱,但不排除为了替她争取说些不该说的话。为了免欲盖弥彰的糗,她答应了。
然后,看电影,是恐怖片情侣座,他说是别人替他买的票。吃个饭,是西餐厅情侣包,他说是别人替他订的位。最后他送她回来,居然还是下雨天情侣伞,她拿余光乱觑的时候,看见他的肩头湿了一大片,只好把隔了三个拳头的距离缩小再缩小,悄悄地脸红心跳。
这之后,两人熟了,D大是综合型院校,而财大是专业型的,财经类的藏书固然比D大的丰富。这项对比,成了她帮他借书的理由。
她由此笃定,若有人问起她什么事最能促进感情发展,她会说是借书。先不说有借必有还,就是帮借一二三四次,礼尚往来,一顿饭是要的。再凑巧一点,你也读过这本书,彼此可以交换看法,你既然敢说,必然述之以真知灼见,有了共鸣,感情绝对持续升温。
就是没想到,一升温会出意外。
这个意外,简默不愿想,于是打住思路,问个降温的问题,“钟磬,你当时为什么选成控这门课?”
“需要。”
简默想了想,也对。大学老师教什么课一般和其硕博专业有关,实际经历都少得可怜,比如教法学的不是律师,研究古典文化的,也不可能和作古的人物有过对话。会计还好,算一门技术活,资历较深的教授普遍和政、企有往来,当时上成控课的老师就在外企和私企待过,经验丰富。而那时,他貌似在创业。
钟磬在她自以为然的当头侧首,不消多想,就晓得她那个脑袋瓜会怎么解读“需要”二字。
她大二上有十来门课,只有这门没一个同班同学,且课程有三个时间段,他选在和她同一个时间上课,已是巧上加巧。自以为这件事处理得足够暴露,没想到,他会遇上个更自以为是的傻瓜。
“真是顿感。”钟磬不由低叹。
“嗯?你说什么?”
“我说,”他盯紧她,“我选这门课,是为了制造机会,你信不信?”
“什么机会?”
“和某人相处的机会。”
这个某人指她?简默明白过来,迅速摇头,“不信。再说,你刚才嘴唇动得没这么欢,是个短句。”
话落,钟磬白皙的脸浮上一层青色,他定定地看她数秒,一言不发地弃下她往前走。简默怎么会不了解他的脾性,这副样子明显是怒其不争的表现。
好好的,怎么发脾气了?
她站在原地,结果前方的人迈过几步就停了下来,偏头,“知道哪个是南门?”
这是在鄙视她路痴?
“哼,还不是你惯的。”简默嘀咕。麓市大,她不认路正常,财大统共那么点大,她从认路到不认路纯因当年某人找她找得太欢。
嘀咕完,简默还是快步上前,走在了他的右边。
身边不时经过几个人,或戴耳机在听音乐,或三五成群含笑聊八卦,还有的骑着自行车,男前女后,呼啸而过。
依稀,什么都没变,至少回忆不变。
譬如婀娜堪比瘦飞燕的湖边,青青杨柳下,他曾在这里等过她下课;譬如飘红的小径上,斜阳晚照中,他曾牵着她的手惊动粲粲韶光。
教学楼、图书馆、食堂……哪里都有他们踏出的脚印,一大一小,一深一浅,连成串,便成了一幅生动的写意画。
真美啊,以至于觉得秦莳桦神马的,都成了天边的浮云。
简默深呼吸,仿佛能闻到当年穿墙的栀子花香。她矮身拾了一片落叶,回头,双眼弯成月牙状,“钟磬,以后我们每年来一趟吧?这次时间不够,下次再去D大。”
想着,就不由想远了。以后的每年……他们这几个月这么努力,估计明年就能多出个人了。
十月的骄阳下,微炽的风徐徐掠过,钟磬也被感染,深瞳里凝聚了夏末最熨帖的一束光。
“好。”
我无法承诺你到永远,但要到老,何必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财大气粗
“收拾一下,跟我去见客户。”长假后的第一天,临下班,内线电话在那头如是说。
简默正在埋头疾书方才窜过的灵感,迅速地“哦”了一声后挂断,写完最后的几行字,站起身。
陆祈晏的助理永远是兼打杂的,打杂的内容包括开车。
一辆简默左看右看都认为畸形的兰博基尼内,她多问了一句,“总监,你的车投过不计免赔?”
“投过,怎么?”
“估算一下如果发生交通事故,需不需要人偿。”
“放心,我怎么舍得我的小助理人偿。”陆祈晏不以为意,靠在座椅上,气定神闲。
简默咕哝,“豪车上街会引起负外部性,有钱何必报复社会呢。”
陆祈晏眉挑得老高,负外部性他不懂,报复社会他是懂的,正想反驳,小助理已经踩下油门。他垂下眼,拿出储物箱中的纸描摹起来,偶尔才懒洋洋地掠一眼后视镜。
“简助理似乎心情不错?”人懒,声音自然也懒。简默认为他是随口一问,回以随口一答:“多谢总监关心,还不错。”
“哦。”陆祈晏扬了扬眉,“简助理,我一直很好奇,如果眼轮匝肌使用过频,会形成笑纹吗?”
“一般来说,幅度大的人,会。”
“原来如此。”陆祈晏不说话了,他不说,就没人说话了。简默是觉察不出气氛尴不尴尬的,照样自若地开她的车,于是乎,已经停笔又不堪寂寞的某人开始没话找话,“简助理的套装是新买的?”
“……是。”
“不错。唇膏的颜色也不错。对了,到酒店再叫我。”说完闭上眼。
唇膏颜色不错?当时红灯,简默闻言瞥去。双手撑在脑后的状态一般显示此人心情放松,所以她可以理解为,陆祈晏默认了她的做法?
目的地上林饭店是麓市知名的五星级酒店,交通顺畅的情况下,与公司不过十分钟的车程。
被饭店侍者引至豪华包厢,一名四十开外的男人已坐在里头,见到简默,眯成一条缝的眼连缝隙也没了,迎上前,风度翩翩地伸手,“陆大设计师,你是大忙人一个,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
“王总说这话就生分了。”陆祈晏淡淡一笑,抽出手。
他在圈子里傲气与才气并驰,那王总显然是被嫌弃,倒也不以为意,不等陆祈晏介绍便转而去握简默,“这位想必就是新晋助理吧?小姑娘年纪轻轻能做陆总的助理,恐怕也是才气过人。”
“敝姓简。王总过誉了,是总监青眼相睐,肯给我机会。”简默堆笑,同样想缩回手,可惜没成功。王总微笑,“看来简小姐不但相貌出众,连说话也漂亮,不多见。”语罢,才放开她的手。
掌心被捏得有点疼,简默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忖着目前的状况。
“王总,”一旁的陆祈晏此时开了尊口,“方才让你久等已是招待不周,这会站着说话,岂不是折煞我们?”
“也对,先坐。”王总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保持着还是不疾不徐的风度,仅在陆祈晏款步过去时殷勤地倒了一盏茶,“信阳毛尖,品品?”
简默看着这一幕,感叹这世道果然反了,掏腰包的客户一副谄媚样,还带端茶递水,而设计师一脸的理所当然。可见陆祈晏是谁,现在大概只有别人捧着单子让他随意勾描几笔的份,没有需要他亲自出面的道理。所谓,大人物和老百姓的待遇差别……
“简助理,你去坐在王总身边。”就在她举步欲往大人物身边坐的时候,大人物再开尊口,小老百姓莫敢不从。
老总级别的人,又是在麓市数一数二的大酒店用餐,规格可想而知。上来的菜怎么奢侈怎么来,看得简默兴致缺缺。
王总倒是颇为体贴,不时给她介绍菜品,言谈举止温文而不失风趣,看得出来,是位压得住场的人物。
简默毕竟IQ挺高,已经迅速了解局面,知道这位王总就是“十一”前陆祈晏给她的那沓资料上的主角。听说是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抵挡住国际酒店巨头的汹汹攻势,不惑之年领导集团成为国内服务业的东方不败,并提出业界闻名的“小型度假村与地标型商务酒店打造并重”的口。至于个人硬件,除了肚子略大眼睛略小,还算得上帅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