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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最终修订版(完本)-第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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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死于此公之手,未免可惜也。茂非逞能之辈,此中苦衷,难以尽述也。”苏代心中一动,欲言又止,终是叹息一声了事。


    孟尝君突然哈哈大笑:“各有天命,丧气个鸟!合纵攻秦,先轰轰烈烈一场再说,终不能目下作鸟兽散。”


    “还是孟尝君!”甘茂赞叹一声笑问,“我欲入楚,君可有叮嘱之事?”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孟尝君拍着石案笑了,“第一件,替我向春申君讨一口吴钩。第二件,再将这口吴钩赠给一个你必能遇到的奇人。”


    “此人不是楚人?”


    “自然不是。”


    “此公高名上姓?”


    孟尝君笑道:“我只说一句:你但遇此人,便知我要送剑于他。遇与不遇,皆是天意了。”


    “妙!此等揣摩行事,正是甘茂所长,断无差错。”甘茂乐不可支。一言落点,孟尝君与苏代同声大笑。


    次日清晨,一队车骑出了临淄南门兼程疾进,直向楚国去了。过得两日,孟尝君与苏代的车骑大队也隆重出行,向西进入中原。


    齐国的合纵攻秦战车隆隆启动了。


    却说甘茂一路兼程,旬日之间进入了郢都。此时的楚国,正是无所事事而又惶惶无计的时日。自屈原的八万新军在丹阳之战殉国,楚国便像泄气的皮囊瘪了下去。北上中原没了气力,国政变法更是无人再提,眼看着齐国、赵国、燕国都在蓬蓬勃勃地强大,楚国竟似没有舵手的大船悠悠漂荡,谁也不知道它要漂向何方。大臣们惶惶不安,几个新锐人物常常来找春申君问计,并时不时从流放地带来屈原壮怀激烈的信件,要春申君敦促楚王振作,力行变法。纵是昭雎一班老世族,也是终日谋划要北上争霸,恢复楚国的霸主地位。可屡次求见楚怀王陈说,楚怀王都是笑嘻嘻一句嘟哝:“多事。太平日子多好,优哉游哉,晓得无?总想打仗,当真木瓜了。”


    春申君与几个新锐求见,激烈直陈秉承先王遗志,要推行二次变法。楚怀王不胜其烦:“好了好了,先王变法,变出个太平来了?朝中咬成一片,整日死人打仗!如今有何不好?朝野安乐,太平岁月,好日子过腻了?日后谁再说变法,立即贬黜三级!晓得无?”春申君挺身抗辩,提出恢复屈原官职,楚怀王更是烦躁:“屈原屈原,屈原只会惹是生非。杀张仪,打私仗,连八万新军都被他赔了还不够?用他,谁答应?乱成一团你来收拾?不办好事,只会添乱,就是屈原!晓得无?”


    下得殿来,春申君一声长叹,拔剑便要自杀。几个新锐臣子连忙死死抱住,夺下长剑。春申君放声大哭,当场昏倒,被抬到府中卧病不起了。一个年青将军站在榻前低声道:“春申君,楚国要好,必除两个人物!”春申君霍然睁开眼睛:“你说,谁?”将军咬牙切齿道:“一个郑袖,一个靳尚,楚王被这两个人妖蛊惑,连说话都变得娘娘腔了,楚国能好么?”春申君闭目思忖良久,一声长叹道:“纵无人妖,此公又能如何?徐徐图之了。”


    从此,楚国果真平静了许多。殿堂无人聒噪,边境无有战事,楚怀王整日忙着与郑袖靳尚并一班嫔妃侍女玩乐,世族大臣们忙着蚕食国田扩张封地,春申君一班新锐则气息奄奄地闭门不出。这个地广人众的南方大国在短短三五年中,仿佛从天下游离出来了一般。


    正是此时,甘茂来到了郢都。甘茂本是楚国下蔡名士,在楚国朝野倒是人头活络,但既然有孟尝君的托付,自然是先见春申君为上策。春申君此刻仍然执掌邦交,例行拜访也是无可厚非。但甘茂对楚国官场风气熟透不过,知道此刻不能教楚国老世族认定自己是春申君一党,须得在行止上保持不偏不倚,便先在驿馆住好,然后大张国使旗帜前去拜访春申君。轺车驶到府邸门口,却见名重天下的春申君府前门可罗雀。白发苍苍的总管家老见威势赫赫的齐国特使郑重拜访,喜出望外,鞍前马后地倍献殷勤,非但亲自将甘茂扶下轺车,且一溜碎步一直将甘茂领到后园竹林一座茅亭前,正要前去禀报,却被甘茂摆手制止了。


    茅亭外,几个女乐师正围坐在绿茸茸的草地上司钟操琴,专注地奏着一曲悲怆的长歌。女乐师们脸上挂满了泪珠,一个散发长须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迎风伫立在茅亭廊柱下,正在放声长歌,悲怆激越的歌声令人断肠:


    陶陶孟夏兮草木莽莽


    伤怀永安兮汩徂南土


    变白为黑兮倒上以为下


    党人之鄙妒兮羌不知吾所臧


    浩浩沅湘兮分流汩兮


    修路幽拂兮道远忽兮


    世既莫吾知兮人心不可谓兮


    怀情抱质兮独无匹兮


    文质疏内兮众不知吾之异彩


    伯乐既殁兮骥将安程兮


    人生禀命兮各有所错兮


    知死不可让兮愿勿爱兮


    明以告君子兮吾将以为类兮


    ……


    一声响遏行云的长啸,歌声戛然而止。黄衫者猛烈地捶打着廊柱愤声长呼:“屈子,你不能这样走啊!你走了,黄歇何以自处也!”


    甘茂听得痴迷,早已经是感慨唏嘘热泪纵横,不禁上前深深一躬道:“公子勿得伤悲,屈子之心,虽愤慨伤怀,却未必心存死志也。”


    黄衫者猛然转身嘶声大喊:“子乃何人?能读懂屈原?能解得烈士情怀!”


    “修路幽拂兮,道远忽兮!”甘茂长声吟哦一句庄重一躬,“愿公子参量。”


    “足下是说,屈原未必就死?”


    “诗心虽烈,犹抱希冀。楚国没走到绝路,屈子定会等待。”


    黄衫人长叹一声,大袖挥泪,颓然跌坐在廊柱下的石案上,良久默然,方才缓过心神,起身一躬道:“黄歇心志昏乱,多谢先生了。”


    “在下甘茂,不能为春申君分忧,惭愧。”


    春申君大是惊讶,双眼冒火,霍然起身:“如何?你是秦国丞相甘茂?”


    “在下事体多有曲折,这是孟尝君亲笔书简一封,春申君看罢便知。”甘茂大见尴尬,勉力笑着,递上了一支泥封铜管。春申君打开抽出一卷羊皮纸展开,浏览一遍,愣怔半日无语,良久一声长叹:“噢呀,蜗居三五载,天下日新月异也!屈兄呀屈兄,你可知道,天下又要变了,又要变了!”末了一声大喊又哈哈大笑起来,“亭下设酒,为上大夫洗尘。”


    女乐师们立即抹去泪水,笑盈盈地穿梭忙了起来。不消片刻,酒宴在茅亭下摆好。饮得一爵洗尘酒,春申君慨然拱手道:“先生有所不知,前日我的门客去探望屈原兄,屈兄托门客带来《怀沙》一篇,辞意痛切,如同与黄歇告别之绝笔。方才失态,却是惭愧了。”


    甘茂肃然拱手道:“两兄大节坚贞,壮怀激烈,甘茂感佩不已,岂敢有他?”


    “噢呀,先生入楚,不知使命如何了?”春申君稍感轻松,终于切入了正题。


    甘茂便将秦国阻挠灭宋,齐国欲合纵六国抗秦除暴的诸般来由说了一遍,末了恭敬一句:“公子向为合纵栋梁,尚请教我。”春申君听得极是专心,拍案而起道:“大妙也!桀宋千夫所指,秦国助纣为虐,两恶沆瀣,天下侧目!这次合纵大义凛然,各国断不会首鼠两端。只是……”春申君沉吟片刻,目光大是困惑,“桀宋恶行,天下唾弃,秦国如何能公然袒护?莫非有不可告人之图谋?”


    “春申君多心了。”甘茂此刻极是自信,“张仪已去,今非昔比,秦国已无智计谋略之士,谈何图谋?究其竟,无非笃信实力强横霸道而已,岂有他哉!”


    “噢呀大是。”春申君恍然大笑,“张仪甘茂不在,秦国也只剩下生猛硬做了。”


    “有春申君鼎力操持,楚王定然出兵。”


    春申君连连摇头:“噢呀,也是今非昔比了。目下楚王,当真难说也。”随即将几年的国事争执说了一遍,摇头叹息毫无底气。


    甘茂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变法与合纵本来不同,且容在下试说楚王。”


    “好!上大夫有此心志,黄歇自当通融。”春申君说罢,转身向侍立亭外的一个沉静的侍女招手,侍女上前,春申君一阵低声吩咐,侍女飘然去了。


    “噢呀还有何事?上大夫但说了。”


    “孟尝君有言,请在下代他向春申君讨一口吴钩,再送给一个天晓得能不能遇到的奇士。”甘茂说着先自笑了,“此事蹊跷,春申君斟酌。”


    春申君听得大笑:“噢呀,有甚蹊跷了?孟尝君此等事多了去,原不稀奇了。”说罢起身,“上大夫随我来。”领着甘茂出了茅亭,踏着石板小道,曲曲折折往竹林深处而来。走得一阵,便见四株合抱粗的古柏围着一座大石砌成的低矮房子,门前一方与人等高的荆山白玉,玉身赫然镶嵌着两个硕大的铜字——剑庐。甘茂大体一瞄,知这座石屋半截埋在地下,不禁大是惊讶,这春申君有多少名剑,竟用得如此一座坚固的处所专门收藏?春申君没有说话,只回身示意甘茂别动,自己对着剑庐肃然一躬,而后转到了石屋后面。


    突然之间,甘茂只听隆隆沉雷滚过,两扇石门缓缓移开。春申君从屋后绕出笑道:“上大夫,请了。”甘茂笑道:“此等圣地,还是客随主家。”春申君不再客套,说了声随我来,跨进了剑庐。甘茂低头一看,脚下是高达膝盖的一道青石门槛,小心翼翼跨了进去,迎面一道高大的影壁,绕过影壁,一道石板阶梯直通而下。奇怪的是,明是看不见窗户,阶梯却绝不显幽暗。大约下得十几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分外清雅,白玉方砖铺地,四面本色木板做墙,一个青石穹隆高高地悬在头顶,一片阳光神奇地从穹隆顶端洒下,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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