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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纲目·金石第八卷》载:“玉石具有除胃中热,喘急烦懑,止渴,润心肺助声喉,滋毛发,养五脏,柔筋强骨,安魂魄,利血脉,明耳目”之功效。
美玉确是值得珍视的。旧小说中形容被人宠爱的女孩儿,常常付诸“羊脂白玉,掌上明珠”八个字。字典中770多个与玉有关的字与词,没有一个是贬义词,连天上的玉皇大帝都冠之为“玉”,中华民族对玉的喜爱可见一斑。美玉从何而来,据说淘玉要在刺骨铭心的天下脚下的雪水中千淘万汰。而识玉还得有时间的考验,岁月的磨砺:“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还待七年期”。
民间对试美玉还有一法,就是用头发丝贴在玉身上烧,毛发丝毫不损,方是上乘好玉也!而护玉则要用热身体呵护冰也似的玉,越是佩带日长,美玉越会还以颜色,使之晶莹剔透,水光月华,这也是物候之“义”:你待之一分情,它给你十分爱的回报。其实,美玉很有气节,甚具骨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够刚烈的了。而人们更爱把美玉喻之为德,孔子说过:“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君子比德与玉焉”。古人有种树、种谷和种德的系列说,更有“美德如美玉,万世留清辉”的高度评价,我们佩玉、置玉,似可从中悟出一些东西来!
如意
在日常生活中,讥讽某人精于盘算,巧于计谋,鱼与熊掌均想兼得,做事想轻巧,话语又要占便宜,人们往往会抛出这么一句话:一手如意,一手算盘。此话连接起来,就是“如意算盘”是也!
算盘人人皆知,如意是何物未必个个都懂。如意者,俗称痒痒笆。“用以搔抓,如人之意”,此之谓也。如意在秦汉时就已出现,它既是一种抓痒的工具,又是颇具特色的工艺品。既有奇竹、铜铁、骨角、香木,也有金玉、翡翠、水晶、玛瑙等贵重材料。如意在古代具有多种功能。佛门讲经,替代记事板都用了它。唐陆龟蒙“闲将如意放眠虎,遣问林间坐听经”。在古战场上,率军将领还可以用如意指挥兵士作战。
在社会生活中,如意也充当了许多角色。如果说晋代五处仲以铁玉意击玉唾壶,诵“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表达了他的满腔豪情壮志的话,那么,石崇的铁如意在与王恺斗富中打碎了他的珊瑚树来炫耀自己的财富,则是留下了千古丑闻。
可见持什么东西并不重要,关键还在人的主观意志和心中愿望之类,正像如意俗称可叫“挠痒笆”,又被人叫做“不求人”一样,每人有每人的体味,各人有各人的说法,这是不足为奇的。
瘦西湖与第一水
漫游天下,古人谓之“行万里路”,那是与“读万卷书”成为一联的。常常去外地走一走,跑一跑,的确是长知识,多博闻的。
我等厮守着杭州西湖过日子,很自豪,甚得意,外地的朋友也极羡慕。其实“天下西湖三十六”,虽说有的只不过一口湖位于西面而冠名而已,但有的西湖还是有些名堂的。就拿扬州来说吧,便有一口瘦西湖闻名遐迩。在一座亭子里,有一副对联像是一份导游书,明明白白地道出了妙处:“借来西湖一角堪夸其瘦,移来金山半点何惜乎小。”这对联是实在的,恰如其分地道出了这处胜景的特色。
瘦西湖比起杭州西湖和镇江金山来,自然要逊色,但可取之处在于这名胜善于扬长避短,只夸自己的“瘦”,更不羞于自己的“小”,还很谦逊地说是从人家那里“借得”、“移来”的,好坦荡呵!
在旅游胜地,又不乏名泉。但仅“天下第一泉”就有四处。在《神州名泉》一书中,列入天下第一者,竟达十处。到底谁是第一,恐怕陆羽再世,也会感到有些弄不灵清的。而位在苏州天平山上的白云泉,细流晶莹,如珠似玉。据说此泉水高出盆沿3毫米也不外溢,一枚枚硬币放在上面漂浮不沉。行家有论:此泉决不比那些号称“天下第一泉”的泉水逊色。然而在泉边的岩壁上,却刻着五个醒目的大字:吴中第一水。
这“第一水”之谓,与“瘦西湖”之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纵观瘦西湖,水,瘦得幽;堤,瘦得邃;塔,瘦得俏;桥,瘦得俊;园,瘦得媚;岛,瘦得巧。由此再想到杜甫、李贺、欧阳修、李清照笔下好马的“瘦”、名花的“瘦”,郑板桥独创一格的字体的“瘦”,就感到这“瘦”又是多么可爱和与众不同。同样,“吴中第一水”亦妙在不以“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吓人。
虽然它也称第一,但只是“吴中第一”,况且还把一个“泉”
字,换成了一个“水”字,则愈加显出谦逊的风度、开朗的气质。
在生活中,有些人总觉得自己比天大几分,比地厚几寸,一开口,便有点“老子天下第一”的味儿。其实到底有多少货色,旁观者是灵清的。所以,为人还是实事求是一点好。
“尊者有谦而更光明盛大”,这层意思在为人处事上是颇为深刻的。其实不论是扬州的“瘦西湖”,还是苏州的“第一水”,游客“到此一游”,或见烟花三月,柳条依依,桃花灼灼;或看源头活水,琴瑟淙淙,飞泉溅溅,同样会感到极美、极乐。在这“雅兴”之余,我觉得那还是一块“警策牌”:对世上的妄自尊大者,分明是一种十分婉转的规劝和诚恳洗练的告诫。
花到淡极与话到极致
只因没有脱俗,我未免常常附庸风雅,但内心推崇“为人简且静,涉艺博求精”这种境地,却是真的。闲暇时分,就爱莳点花,弄点草。我自知养花不易,付诸一番苦心也未必有好的结果,反把心情染成灰色的了。因而时常爱种的东西往往是文竹、兰花、吊兰之类。这些尤物在有些人看来“好养”、“太贱”,而我不敢亵渎花事,更不敢怠慢凌波仙子的使者,在感叹人的嘴巴太毒之下,总常常纠正为,不是好养是其适应性特强,不是太贱是其生命力旺盛。其实只要你种过兰草之类,就会发觉它间或开的花,虽无雍荣华贵之气,却脱媚耀人之俗,虽无大红大紫之态,却有不卑不冗之气。花色的淡雅,幽香的深沉,比起其他嫣红姹紫斗芳菲的花儿来,更有一层“淡极始知花更艳”的哲思,还有一份清雅、清馨、清纯、清供和清趣的韵味。
淡雅出美,简洁是美。有把女人比作花儿的,这是一种创造发明,而有时候花色太艳、花气太浓也往往刺眼呛鼻。
我有一乡下亲戚的女儿,前些时候结婚了。我去贺喜,在婚礼上见到新娘,那天只见她衣服穿得重重叠叠,颜色赤橙青绿蓝黄紫应有尽有,面孔抹得如旭日东升,霞光万道,嘴巴恰同刚茹毛饮血,喋食生物过一般,真叫搞笑。显然,文化的局限、地域的关系,自身的悟性,使她不知“淡极”的意义和效果。记得一位美学家曾区分过“都市美人”和“乡下美人”
的打扮,前者是简洁、婉约、大方,后者则是花狸斑烂,穿着重叠,充满乡气,不脱俗气。我想,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比美,只以一袭黑色衣裙让人惊羡,而以后命名“安娜服”而风行全俄,当属于“都市美人”取胜的范例吧。因而,在衣着打扮上,“扫除腻粉呈风骨,褪尽红衣是淡装”当是一种真美和大美吧!显然这层意思还不局限于衣装上,在艺术上更是让人举一反三,幡然顿悟的。
如同我们练书法,先得学运笔转腕,要临王体颜碑,但最终日臻详熟之后,须应“要将有法变无法”,才是高境界。
绘画也同样,开始当要练速写,做素描,要感于“纸上得来终觉浅”,而去“搜尽奇峰当腹稿“,这样才能如层层剥笋,时时减肥,如同板桥所说的“冗繁削尽留清瘦,画到生时是熟时”。而作为文字之妙,文章之道,貌似平常,看似简单,其中往往有耐嚼的味儿。福楼拜说:“杰作就像大动物一样,它们有平静的外貌”。苏东坡也说:“平淡乃绚烂之极也”。有人分析金庸的语言每一句都很平常,既没有梁羽生的英拔潇洒,也没有古龙的遒劲飞动,梁羽生多秀文隽语,古龙多格言警句,细看金庸的每一句话,不论词汇的搭配,还是句式的选择,都很少标新立异,出人意外。那些话,你也能说,我也能写,但就是这些话,让无数少年着魔,青年落泪,中年搔首,老年捻须。而金庸能被公推为“武林盟主”,正是因为他的语言像一切超一流的伟著一样,合则如星月互照,通体生辉,分则如珍珠断线,毫不起眼,是浑然不可句摘的。另一方面金庸的语言便是绚烂之极的平淡之言,所谓话到极致是平常是也!这正像《神雕侠侣》中的独孤求败,剑术登峰造极之时,可将有法变无法,飞花摘叶,点沙击石,皆可伤敌。真正进入了无技巧的技巧,才是最高技巧的境界。
我们常常欣赏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其实一般人不到一定的修炼,不达艺术的峰巅,不悟破人生的许多东西往往就达不到。毕竟大家能使人信服。在大红大紫中,能够“淡极”,这是第一流的境界。川端康成得知自己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没有大惊小怪,没有激动万分,而是对夫人说:我们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能够扫除一切脂粉,尽显本色之貌,这也是真君子。司汤达写过不少名篇巨作,但他自撰的墓志铭上只有很简单的九个字:活过了,写过了,爱过了!大羹无味,大音稀声。这种种平常看似简单,实是真正意义上的脱俗,我们许多人往往在人生态度,治学研艺达不到这种平常,但是我们应该学一点,这对我们以平常心做好平常事,以平常法做好平常人是有一些益处的。
一杯羹汤什么味
在中国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中,羹是诱人馋人、极其鲜美的一味。而在这林林总总、样样式式的汤汤水水里面,则弥漫着季节风云和人情世故的杂烩味道。
古人谓“大象无形,大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