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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半真半假的捏着腰上的肉抱怨起自己新长了多少多少斤,那个女生大口着嚼饭,腮帮子里鼓鼓的,间或抬起头来看一眼老板娘,看起来多少有点搞笑的意思。
钱宁镇下车,走到那个女生旁边。
那个女生和老板娘都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钱宁镇礼貌的对女生说:“你好,请问我们可以单独谈一下吗?”
那个女生想都没想就摇头。
老板娘一眼认出这个人就是上次那个“老板”,毕竟开那种车子,又这么年轻好看的人并不多,于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开来的车,这一看就发现对方又换了一部,于是立马推搡着女生:“哎呀,摇头干嘛,答应呗,说说话,又不要你挨着他。”
女生只是低着头。
钱宁镇想了想,说:“我们不用走远,就在这家饭馆里——我请你吃饭,只说几句话就好。”
这句话果然有点用,既然可以吃免费的白食,又就在这里,反正老板娘也在——女生点了点头。
钱宁镇和女生一起进了饭馆,其他工作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他们,钱宁镇特地带她走到周围没人的位置上去,老板娘亲自拿着菜单让两人点菜,钱宁镇表示自己吃过了,让女生点就可以,结果对方果然不负所托,一口气点了数十样菜,倒也没有挑贵的点,只是专门挑分量足的那种。
老板娘笑着说她:“你干脆全部都点算了。”
女生摇了摇头,然后终于转头看向钱宁镇。
钱宁镇清了清嗓子:“你好,我叫钱宁镇。”
对方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叫林染染。”
林染染?好奇怪的名字。
她的声音还是小小的,还是玻璃纸上的声音,但好歹比当初好了点,钱宁镇一笑,尽量柔和的说:“林小姐,我想冒昧问一个问题,你是害怕男性触碰对吗?——那我是否可以大胆的揣测,你也不会喜欢上男性呢?”
林染染大概怎么也没料到对方会问这个,于是迟疑的点了点头:“也不会喜欢女性。”
钱宁镇一笑,道:“那就好。事情是这样的,我其实是GAY,也就是说,我也只喜欢男人,可我被骗婚,不得不娶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于是我想要找人陪我演戏,可就算是演戏,也很危险——电视剧里不是常演,假戏成真吗?因此像您这样的,实在是太适合了。我希望我们可以假扮情侣,甚至是夫妻,我可以提供给你住所和生活费以及你需要的东西,其余的,我们都要保证,不干涩彼此的私生活。当然,因为我们没有喜欢上彼此的可能,所以不必担心。”
当然,他选中林染染,还有一些其他零散的原因,却是没必要告诉林染染的。
本以为林染染应该会很犹豫,会说“让我考虑一下”,甚至干脆直接拒绝,可没想到林染染只是愣了愣,像是在消化钱宁镇说的话一样,消化完了之后,她居然毫无迟疑的直接点头:“好。”
这回轮到钱宁镇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这么豪爽的就答应了,还想说话,老板娘正好就端着两盘菜进来了,见两个人这样,把菜放上桌,说:“怎么啦……染染,怎么了?”
林染染却忽然对钱宁镇伸出手:“身份证请给我一下。”
钱宁镇不解的拿出了身份证,林染染小心的没碰到他的手而拿了过去,然后拿一旁点菜有的圆珠笔和纸抄了名字和号码,给老板娘:“老板娘,我可能要和他结婚,如果我没打电话给你让你确定,你就报警。”
老板娘错愕万分,钱宁镇则是哭笑不得,接过自己的身份证,没再说什么。
老板娘好半天才“哦”了一声,莫名其妙的拿着那张纸离开了,林染染则大快朵颐起来,又是那样的狼吞虎咽,像可以生吞一头象一样。
等后来林染染跟着钱宁镇去了别墅区,住进别墅,钱宁镇又帮她买了一大堆衣鞋首饰化妆品,还带她出去过一次,她才知道,这一切果然是真的。
钱宁镇带林染染出去的那一次,左渝刚好不在场,所以才有了后面餐厅的那一幕,那一次之后,钱宁镇再也没有带林染染去过任何宴会,这和林染染在宴会上的表现毫无关系,只是本身林染染就不是适合那种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场合的人,何况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很多人都知道了钱宁镇有个平凡又贫穷的恋人,那人不是左渝。
左渝气恼之下说出自己是假怀孕的事情,让钱、左两家都大为生气,钱老爷子是完全的愤怒,而左家则是又羞又怒,钱老爷子也因此不得不让钱宁镇和林染染“这样的女生”在一起。
这就是钱宁镇的另一个用意——这次就算摆脱了左渝,下次也许还有别人呢?何况总会被逼着结婚,还不如找一个不会喜欢自己的人,两不干涉的生活。
林染染舒适的生活着,然后给老板娘打了个电话,让她放心,不用报警了。
老板娘在点头那头笑了出来:“我早知道啦!那个人,啧啧啧,我用他名字托人查过了,家里不得了的啊!染染啊,你运气怎么这么好啊?现在在我们这里简直是奇迹啊,灰姑娘啊!”
钱宁镇后来有一次经过那里,也碰到了老板娘,她说过类似的话,钱宁镇听了,只是笑,老板娘说不知道钱宁镇是为什么爱上林染染的,他也只是笑——他和林染染从来没有说过任何涉及“喜欢”或者“爱”一类的感情词语,然而群众的想象力,总是可以帮他们更好的自圆其说。
是啊,突兀的在一起,奇怪的相处方式,有云泥之别的两人冲破门第之间……都是因为爱啊。
7
7、第 7 章 。。。
【9】
林染染睁开双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茫茫的白,不是像雪那样剔透晶莹的白,也不是像云那样绵软舒适的白,而是无暇却有浓重压迫感的白色,像一大团一大团的纯白色塑料带,一股脑的不断压缩,最后忽然膨胀起来,满满的充斥在周身,让人喘不过气,也无法躲避。
她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那股窒息感才散去,于是重新睁开眼睛。
环视周围,是很好的单人病房,和自己以前去的医院截然不同,那些地方都很小,又脏,虽然墙也是白色的被单也是白色的,但因此上面的污渍才越发明显,一块一块的黑斑像无法一个个睁着不肯闭上的眼睛。而现在却是整洁干净到不像话的环境。
颜爽和钱宁镇都在,两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中间是一个小茶几,钱宁镇已经睡着了,微闭着眼躺在椅子上,颜爽却没睡,手肘撑在那个茶几上,侧坐着盯着钱宁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像看着一个最美好的梦。
然后,她小心的站了起来,上半身越过那个茶几——她整个人忽然就褪去了之前所有那种身为医生的和善,和身为大小姐的锐气,她褪去了一切伪装,这个时候,她是一条冷静又执着的蛇,抿着带有毒液的尖牙,用最轻柔的嘴唇,轻轻的,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钱宁镇的脸颊。
像触碰一个最美好的梦。
林染染面无表情的看完这一幕,直到颜爽依依不舍的盯着钱宁镇,重新坐了回去,脸上带着微笑,也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睑。
她忽然又觉得很是困顿,于是闭上眼睛,重新坠入梦境。
***
其实她是记得自己见到杨思茹以后,还发生了什么的,她尤其记得,周景皓也来了。
但是周景皓的到来,并没有让她有任何的欣慰或安心的感觉,她只觉得更加害怕,害怕被发现什么自己拼命想隐藏的东西。就像那晚,被看到黏火柴盒的自己。
她有太多无法提起,却又无法忘怀的东西了,周景皓,也是其中一个。
***
快中考的时候,所有人都变得紧张起来,连时间也是,一个眨眼,周一就又变成周末,而周末一眨眼,又成了下一个礼拜五。时间快到不可思议,而中考逐渐逼近,只有两个人没那么紧张,一个是周景皓,一个则是林染染。
周景皓的原因自不必说,其实现在已经有重点高中的校长来找周家父母了,表示周景皓只要去他们学校,学费都可以不用交,这一切自然归功于周景皓以前得过的大大小小的奖项。
而林染染的原因,则是因为她本来就无法再念高中了,她母亲最近生病,花掉一笔不算小的开销,病是好了,但人还要修养,除了正常的上工,平日里接的什么洗衣服啊,带孩子啊之类的活是绝对不能再做了,不然绝对又要垮掉。而且为了让身体恢复一点,还要间或的吃点不算便宜的药。
高中的学费本来也比初中多,林染染的成绩本来也不是好的,所以林染染的母亲干脆跟她说,让她别念了,一是没钱,二是没必要——其实让林染染一边念书,一边又要为了做事而耽搁学业,本来就是很矛盾的事情,只是林染染的母亲觉得林染染不该像自己一样这么悲剧,连取名字都会弄错字,所以才勉强让她念完九年的书的。
林染染很知道这一点,听了母亲的话之后,只是点了点头。
她并不觉得委屈,也并没抱怨,只是接受。
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但周景皓当然不知道这事,他见林染染比以前还无所事事了,上课还做那种塑料花,很是生气,于是念叨她:“你喜欢花,可以下课做啊,为什么上课要做呢?”
林染染很是悠哉,一边把珠子串好一边说:“我下课也做啊。”
她才不喜欢花,更不喜欢这种看起来假的要死的劣质假花,这也只是她做的活而已。
周景皓被她这句话弄的无比郁闷:“你,你可以不要做花啊!”
林染染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不做?我乐意啊。”
“马上就要中考了!”
“哦,所以呢?”
周景皓气的打哆嗦:“你比以前更奇怪了!有话好好说啊,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
林染染也不理他:“好嘛,我就是阴阳怪气,你到底干嘛来的?我跟你说过了,我就是不喜欢念书,你少管我。”
“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了!”周景皓脸都气红了,转身就走。
后来他们两个果然将近一个月都没讲话,虽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