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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族歧视?是这样吗?”
“没错,这和好孩子公司案一模一样。记得那个案子吗?藤井公司在1986年打算买下好孩子半导体公司,但是国会说这样做有损国家安全,因而制止了这桩买卖。国会不想把该公司卖给外国公司。两年后,好孩子公司卖给了一家法国公司,而这次国会却一声也没吭。显然,卖给外国公司并不要紧——只是不能卖给日本公司。我认为这是道道地地的种族歧视政策。”我们到了电梯跟前。“不管怎么说,请给我来电话,我会帮上忙的。”
“谢谢你。”康纳说道。
我们上了电梯,门关上了。
“蠢驴。”康纳骂道。
34
我驾车向北驶往威尔夏通道去见莫顿参议员。我问道:“干吗说他是头蠢驴?”
“鲍勃·里奇蒙直到去年为止一直是阿曼达·马登手下与日本进行商业谈判的副手。他参与美国政府制定策略的所有会议。一年后,他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为日本人效劳。他们为了达成这笔交易付给他50万美元的年薪,再外加奖金。他也受之无愧,因为他对其中的种种奥妙了如指掌。”
“他那样做合法吗?”
“当然合法,这是正常的程序嘛,他们都那么干。要是里奇蒙为像微型软件公司这样一家高技术企业服务,他就得签署一项协议,保证他在5年中不会为与之竞争的公司服务,因为你不应当把商业秘密兜售给它的对手。但是我们政府的规定却要松得多。”
“为什么他是头蠢驴?”
“这种种族歧视的陈辞滥调,”康纳哼着鼻子轻蔑地说道,“他更清楚。里奇蒙完全了解出售好孩子公司是怎么回事,这和种族歧视毫无关系。”
“没关系?”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里奇蒙也十分明白:日本人是天下种族歧视最严重的民族。”
“是吗?”
“绝对没错。实际上,当日本外交人员……”
汽车中的电话铃响了,我按下了对讲机的按钮,说道:“我是史密斯中尉。”
对讲机里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老天爷,终于找到了。你们这两个家伙到哪儿去了?我都想睡觉了。”
我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弗雷德·霍夫曼,昨天夜里负责值班的警官。
康纳说道:“谢谢你又来和我们取得联系,弗雷德。”
“你想了解什么?”
“唔,”康纳回答道,“我对昨天晚上接到的中本大厦打来的电话很感兴趣。”
“不仅是你,这个城市里的每个人都对此感兴趣呢,”霍夫曼说道,“局里有一半人都跟在我屁股后面询问这件事。吉姆·奥尔森索性就坐我的办公桌前写报告。尽管如此,眼下这完全是例行公事。”
“要是你再回忆一下所发生的情况……”
“没问题。我先是收到从城市部发来的消息,那是个电话原始录音,城市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因为打电话的人带有亚洲口音,听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或者,也许是吸毒的缘故,他一个劲儿地说着‘处置尸体的问题’。他们无法弄清楚他在说什么。8点30左右,我派了一辆警车去那儿。当他们证实是凶杀时,我指派汤姆·格雷厄姆和罗迪·梅里诺进行调查——后来就因为这个,我倒大霉了。”
“唔——”
“但是,真见鬼,他们就在排下面那个班上。你知道,我们得严格地轮流执行侦破任务,为了避免出现特殊照顾。那是规定。我只是服从规定而已。”
“唔。”
“不管怎么说,后来9点钟时格雷厄姆来电话,报告说现场遇到了麻烦,要求派遣特种勤务处联络官,我又查了一下花名册。彼得·史密斯是勤务处里的值班人员。所以我把他家里的电话告诉了格雷厄姆。我想他给你去过电话,彼得。”
“是的,”我说道,“他来过电话。”
“唔,”康纳继续问道,“后来呢?”
“大约就在格雷厄姆来电话后两分钟,也许是在9点5分吧,我接到一个家伙的电话,外国口音很重。我觉得,听上去像是亚洲口音,不过我可吃不准。那家伙说,他以中本公司的名义要求派康纳上尉去办这个案子。”
“打电话的人有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当然说的喽。我让他告诉我他是谁。而且我写下了他的姓名,小市仁志。”
“他是中本公司的工作人员吗?”
“他是那么说的,”霍夫曼回答道,“我只是坐在那儿,摆弄电话机,鬼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我是说,今天早上中本公司抗议委派康纳去处理这个案子,还说他们从来没有雇用过一个叫小市仁志的人。他们宣称,所有这一切纯属捏造。不过我要告诉你,确实有人给我来过电话,我没有瞎说。”
“我相信你没有瞎说,”康纳说道,“你刚才说,那个人带很重的外国口音?”
“不错。要知道,他的英语讲得很好,几乎十分道地,但是带有明显的外国口音。唯一使我感到有趣的是他似乎对你很了解。”
“是吗?”
“一点不错。他先问我是否知道你的电话号码,要不要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说,我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我当时在想,我才用不着一个日本人把警察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呢。接着他说,要知道,康纳上尉有时并不接电话。请务必派人去接他。”
“真有意思。”康纳说道。
“所以我就给史密斯去了电话,要他拐个弯,把你接来。我知道的就是这些。我是说,这就是我们对中本公司惹下的政治麻烦的全部了解。我知道格雷厄姆不痛快。我猜想其他人也不痛快。而且,大伙儿都知道康纳与日本方面有特殊关系,所以我就直接来电话啦。现在所有倒霉的事情全让我碰上了。真他妈的没办法。”
“先告诉我你倒的什么霉?”
“也许是昨天夜里11点钟开始的,头儿来电话问起格雷厄姆。问我干吗要派格雷厄姆去。我把理由告诉了他。但是他仍然不满意。接着我刚要下班,大概在早上5点钟,为了康纳参与这项调查,又着实折腾了一番。怎么把他找来的,干吗要找他。现在《时报》又大做文章,编造了一整套警方如何搞种族歧视的谎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一个劲儿地解释,我是照章办事。一切都是按章办事。没人相信我的话,可这一切都千真万确。”
“我相信千真万确,”康纳说道,“只是还有一件事,弗雷德,你有没有听过城市部那个电话的原始声音?”
“当然听过。我大约在一小时之前听到的。怎么啦?”
“打电话的声音听上去是否像仁志先生?”
霍夫曼哈哈笑道:“老大,谁知道哇,上尉。也许差不多。你是在问我,这个亚洲人的嗓音是否像早些时候听到的另一个亚洲人的嗓音。老实说,我分辨不出来。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含糊,也许是因为受惊的缘故,也许是吸毒的缘故,我可说不准。我所知道的就是,不论这位仁志先生是何许人,他很了解你。”
“唔,这些情况很有用,你休息一会儿吧。”康纳向他道谢后挂上了电话。我驾车离开了高速公路,驶向威尔夏去会见莫顿参议员。
35
“行,参议员,现在请朝这边看……稍微转过来一些……就这样,这样很帅,富有男子气,我很喜欢这副神态。是的,棒极了。现在我需要3分钟时间。”那导演身穿投弹手外套,头戴网球运动员帽,脸绷得紧紧的。他从摄影机前下来,用英国腔高声嚷着发号施令:“杰里,把窗幕拿到那里去,阳光太强了。我们能不能在他眼睛上做点文章?需要在他眼里稍许添上些东西。埃伦呢?你看他右边肩上的那片亮光,挡住它,亲爱的。把领子扯平,他的领带上能见着话筒,我在他的头发里看不到颜色,露点灰色出来。伙计们,把地毯拉拉平,这样他走路时就不会绊一下。来,请动手,我们要错过这片明媚的阳光了。”
康纳和我站在一边,身旁是聪明伶俐的制片助理,名叫戴比。她胸前捧着一块书写板,意味深长地说道:“导演是埃德加·林恩。”
“难道我们非得知道他吗?”康纳问道。
“他是世界上要价最高、最受欢迎的广告节目导演。他是个伟大的艺术家。埃德加拍摄过奇妙的广告片《1984年的纽约》……呃,还拍过许多广告节目。他还导演过一些著名的电影。埃德加是第一流的。”她停了一下,又补充说道:“而且并不过分狂热,确实如此。”
对着摄影机的是约翰·莫顿参议员。他心平气和地站在那儿,4个人忙不迭地摆弄他的领带、外套、头发,给他进行化妆。莫顿穿一身西装。他站在一棵树下,背景是一片起伏不平的高尔夫球场和贝弗利山的摩天大楼。拍摄人员铺设了一条地毯,他将顺着这条地毯向镜头走去。
我问道:“参议员这个人怎么样?”
戴比点点头。“很行。我认为他有希望。”
康纳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有希望问鼎总统宝座?”
“是的,如果埃德加能施展他的魔力,希望就更大。我是说,让我们面对现实,莫顿参议员并非完全是梅尔·吉布森式的人物,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他的鼻子很大,还有些谢顶。那些雀斑也不好办,因为它们在镜头中如此引人注目,会使你忽视他的眼睛。而这双眼睛恰恰是让公众接受一名候选人的关键。”
“这双眼睛。”康纳重复着她的话。
“哦,是的,人们靠他们的眼睛而当选。”她耸耸肩,仿佛这是尽人皆知的常识。“不过,要是参议员听从埃德加的安排……埃德加是个艺术家,他可以使这一切变成现实。”
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