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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眼睛只顾看墙上的菜价单。
“不好意思,鄙店简陋。就作为您体验一次生活吧!”店主一边把三儿往店里让一边示意老婆快去拿照相机。
三儿身不由己地坐下了,他盘算着是吃6元的鱼香肉丝还是8元的宫爆肉丁。
店主根本不问他吃什么。
三儿正纳闷,店员一下子端上来4个菜。
三儿不敢动筷子,他吃不起。
“咱这小店比不上五星级大酒店,您就当忆苦思甜一回。”店主笑容可鞠。
三儿还是不敢吃。
老婆将照相机递给店主。
“您能允许我拍一张您在鄙店用餐的照片吗?”店主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
“这顿饭是免费的。”老婆插嘴。
三儿眼睛一亮,他意识到自己的脸能换饭吃。
“拍吧,拍两张。”三儿进入角色挺快。
三儿开始进餐。
店主选角度给三儿照相。
三儿酒足饭饱,白吃白喝的感觉是不错。
当天晚上,一位企业家找到三儿的家。
“我们想请您为本厂的产品拍广告。”企业家说。。
“我不是XX。”三儿声明。他清楚吃顿饭签几个名问题不大,如果上电视说不定就有法院管了。
“我知道您不是XX,要是XX我可拍不起。保守说,请XX拍广告最少也得付他100万。”企业家说。
见企业家知道他不是XX仍然称呼他“您”,三儿挺感动。
“您只要答应,我们付您5万。这是定金1万。”企业家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个颇有厚度的信封。信封的张口冲着三儿,眼力再不好的人也能看见信封里的百元钞集团军。
诱惑力太大了。
“犯法吧?”三儿问。
“我向律师咨询过,没问题。我们是找三儿拍广告,不是找XX。他能长那样,你为什么不能长?”企业家将信封递到三儿手中。
三儿接了。
当天晚上,三儿给拿门板当餐桌的小贩送去100元。
三儿拍的广告片在电视台播放了。那企业的产品立马火了。
XX一纸诉书递到法院,状告三儿侵权。
法院先在烟头遍地的小庭调解,调解不成,又改在中庭判决。
三儿和那企业胜诉。
XX在法庭上发誓要整容改变外貌。
10元钞笑得死去活来。
5 元 钞
币种:人民币
版别:1980年版
号码:FP55980166
先自我介绍。我是一张5元面值的人民币。号码FP55980166。1980年版。我1985年首次离开银行进入人世间,至今已整整10年。你一定认为我的主人的数量加在一起是天文数字。如果你现在见到我,一准会吃一惊。10年过去了,我还是一张崭新的钞票。
在这3600天的漫长岁月中,我只拥有过两位主人:罗素夫和边杰。罗素夫是女性。边杰是男性。两人之间经历过人际关系中的所有关系:陌生人,朋友,恋人,非同寻常的恋人,敌人。
我的履历很简单:1985年1月7日至1月8日在罗素夫手中。1985年1月8日在边杰手中。1995 年9月2日至今在罗素夫手中。
我活了10年,仍然玉洁冰清,浑身一个褶子没有。我觉得这就是保值,尽管10年前用我可以在餐馆吃一顿涮羊肉,现在我也就值一小碗佐料,依我看,保值是人类最幼稚可笑的一相情愿的词汇。连自己的生命都保不了值,更甭提其他东西了。再说了,求保值心态实际上是对自己的能力的一种亵渎。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边杰的,是我。在这10年中,他天天将我带在身上。可以这么说,没有我激励他,他不可能有今天。
我创造的价值大大超过我的面值。
是我把边杰从一个穷光蛋变成了千万富翁。完成这一转变用了10年时间。
我敢说,我是世界上唯一的目睹一个人从穷光蛋到千万富翁全过程的5元钞人民币。你大概已经发现我说话很严谨。
人要活得好,要么全凭良心,要么一点儿良心不要。就怕一半儿对一半儿。依我说,要想真活得好,必须有良心。靠没良心换好日子,最终有好结果的不多。太阳为什么天天东升西落?宇宙间万物都有行事的规矩。上天给人定的规矩你自己去琢磨。
我是1985年1月7日上午10点27分从一家银行的摸某储蓄所到罗素夫手中的。
我是当天早晨有武装警察从金库押送到那家储蓄所的。当然,同行的不是我自己,还有不少我的同胞。在这之前,我还被押送过一次,是从造币厂到金库。
罗素夫到储蓄所取钱。她是一个挺漂亮的姑娘。
人长得漂亮,是好事,也是坏事。漂亮一般就不安于现状。光靠容貌改变现状往往是灾难的开始。世界上有千万种职业供人们谋生,但归根结底,人是通过4种方式谋生。第一种是运动肌肉方式,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体力劳动。第二种是运动脑细胞方式,也就是常说的脑力劳动。第三种是脑细胞和肌肉共同运动方式。第四种是靠脸蛋儿谋生方式。
罗素夫将银行职员递给她的钱清点后装进包里,离开储蓄所。
她的家比较俭朴。她回家后干的第一件事是把我们从包里拿出来又清点了一遍。
不知为什么,她把我从同胞中单独拿出来,压在桌子的玻璃板下边。
在玻璃板下边很不舒服,除去重力不说,还不透气。唯一的有点是能见度高。
罗素夫的家除了她还有她父母。罗素夫23岁。尚未出嫁。
“钱取回来啦?”罗母看者桌子上的钱问女儿。
罗素夫点点头。
“有他多少?”罗母问。
“5元。”罗素夫用嘲笑的口气说。
“一共多少?”罗母问。
“800。”
“有这么合着存钱的吗?”
“为了凑个整数,当时差5块,他给补上了。”
“什么时候和他摊牌?”罗母问。
“明天。”罗素夫兴奋地说。
罗父从凌夷个房间走过来加入讨论。这个家庭似乎出了大事,从他们的表情判断,是喜事。
可喜事干吗要用“摊牌”这种词汇?
罗父和罗母给女儿出谋划策,内容是有关和他摊牌的。
“罗素夫,电话!”居委会的老太太在楼下用洪钟般的与年龄明显不符的嗓子呐喊。
“李先生的电话!”罗素夫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满脸喜悦,跑着下楼接传呼电话。
“说话温柔点儿,嗓音别太大去”罗母扯着嗓子叮嘱女儿同李先生在电话李说话要轻声细语。
也许是我刚来到人世间的缘故,我看不懂。
我想,你现在听我说一定也如坠五里雾心急火燎。好在今天已经是公元一千九百九十五年九月,我干脆暂时钻进时空隧道,抛开我到人世间的时间顺序,怎么能让你听得明白我就怎么说。
边杰和罗素夫青梅竹马。他俩从幼儿园开始同班,一直同到高中毕业。两人何时进入恋爱关系,已无从考证。
罗素夫的外貌看官已经有所了解。边杰亦是一表人才,身高1米80,五官端正。亲朋好友邻里同事都认为边杰和罗素夫是天生地造的一对儿。双方的父母更是自豪不已。罗素夫和边杰称呼对方的父母为“爸爸”“妈妈”已有3年历史。更改称呼的前一天,他们走得近极了。极限。
双方父母和当事人于半年前开始准备罗素夫和边杰法律上的婚礼。住房和用来武装新居所需家具电器的资金已经到位。边杰在政府机关当小职员,当时的月薪是49元。罗素夫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一家进出口公司,月薪与边杰旗鼓相当。只是罗素夫为独生子女,边杰却有两个妹妹。边杰每月都要将工资交给父母,自己只留5元。
那是一个不谈钱的年代。如果有谁说“我想挣大钱”,旁人会象看怪物似地看他。罗素夫从未对边杰将工资的绝大部分交给父母表示不满,她每次和边杰约会都主动花钱。边杰也从未觉得抬不起头。
那又是一个变革的年代。按说,什么都好变,难变的是观念。但在当时,变得最快最大的恰恰是观念。观念的通货膨胀程度高于物价。这是为什么人们能够承受物价上涨幅度的根本原因。如果观念变化程度低于物价变化程度,就会出问题。万幸。
边杰经常和罗素夫在罗素夫家负荆的一条路上散步。这是一条很不错的路,平坦光滑的路面,人行便道上的发育健全身材丰满的树,都使人愉悦。
不知从哪天起,这条路两旁的便道上搭起了连成一片的铁皮房子。小贩告别板车登堂入室相继开张。有餐饮有美发有彩扩有书刊有装修有服装有水果……
在方便购物的同时,昔日宁静的路没有了。由于没有了便道,行人不得不和汽车浑然一体地行进在机动车道上。商亭没有下水道,路面自然成为店主们宣泄各种门类脏水的必然场所。往日干净的路面变成了一根发霉的油条。便道上的树或变成了盆景展览,七扭八歪。张牙舞爪的滚烫的油锅虎视耽耽地注视着过往的男女老少,使人弄不清是谁吃谁。
罗素夫和边杰失去了散步的路,得到了购物的方便。
几乎所有人都象这条路一样,在变。
罗素夫和边杰的结婚日程已进入倒记时。准备工作也到了紧锣密鼓阶段。
一天晚上,边杰下班后直接到罗素夫家。罗素夫也刚下班进家门。
“告诉你个好消息。”罗素夫对帮着岳母洗菜的边杰说。
边杰的视线从水池里移到未婚妻脸上。
“我们公司让我下个星期去广州参加广交会。”罗素夫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真的?”边杰显然为罗素夫高兴,“不是小李去吗?”
“小李昨晚患急性阑尾炎住院了。经理让我替补。”
“你运气真不错。”
“经理让我负责我们公司展台的资料发放和建立新客户档案。”罗素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