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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黑,米克什才躺到它心爱的炕上去休息,其他人都到外屋去了,让米克什完完全全自个儿躺一躺,因为它一路上实在太累了。老奶奶连晚饭都没叫它起来吃,在屋子走路踮着脚,生怕把它吵醒。好笑的是,米克什还说了这么几句梦话:“这趟车真的是开到塔波尔去的吗,售票员先生?可别把我拖到别的什么鬼地方去了啊!”贝比克去睡觉时,轻轻地爬到炕上,小心翼翼地躺在米克什身旁,碰都没敢碰一下,可是当他以为他这一切都干得很灵巧时,米克什却翻过身来对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贝比克,我求求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瞧你!”贝比克哈哈大笑了,“我像个小偷一样地轻而又轻地爬上炕,你呢,见了个鬼,没睡着!还有瘾听故事!”
“喏,贝比克,讲吧!你简直不知道,我是多么地盼望又和你一起睡到炕上啊!你还跟以前我们睡在一起那样,给我讲个好听极了的故事,好不好?”米克什打着耳语。
“当然罗,米克什,我一定给你讲个故事,我一接到你快回来的信,就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个好听的故事。”
“那你快讲呀!”米克什都有些等不及了。
“那我不正开始讲吗?米克什,你还记得那个演奏手摇风琴①的巴已切克吗?记得,是吗?你怎么可能记不得呢!他接连好几年到我们这儿来过,就睡在咱们的谷仓里,每天早上总要给奶奶奏一首什么欢快的曲子,然后才背着手摇风琴去串别家。
“巴巴切克大叔非常爱他的手摇风琴,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摇把’,还说他这架子摇风琴会说话,可我从来没听见它说过话。我还以为它大概跟那个成天愁眉苦脸的哑巴纳莱达大叔一样呢。可是它不聋,米克什!有一天傍晚,巴巴切克大叔又带着它回到我们家的谷仓里,他对奶奶说,还得上村长家打一转。巴巴切克大叔去那儿之前,走到手摇风琴前,我看见,还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对着手摇风琴说:‘我得到村长家一趟,小摇把!要是有谁来你这儿捣蛋,那等我回来就告诉我,我给他奏一支让他跳得停不住脚的曲子!’“我可不敢到小摇把那儿去惹个什么麻烦,可是刚等巴巴切克大叔转身去村长家,那两个出了名的淘气鬼弗朗达和瓦谢克便偷偷地摸到我家的谷仓外面。他们在那儿商量说,要爬进谷仓里去,把手摇风琴从小车上搬下来,然后把小车从谷仓里推走,一直推到小山坡那儿去,在巴巴切克叔叔从村长那儿回来之前,他们可以推个够。
“可是这些话都被我听得一清二楚,我马上跑到谷仓里对手摇风琴说,有什么坏事在等着它。为了让那两个淘气小子听见,我故意扯着嗓门喊:‘叔叔,弗朗达和瓦谢克想把您从小车上搬下来,然后推着车子到小山坡那边去玩,您可要小心啊!’
① 过去,欧洲有些穷人,靠演奏手摇风琴卖艺为生。
“我然后走出谷仓,给这两个乱毛小子来了点小动作。那还用说,他们很生气。他们嘟哝了一番,又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然后,你说怎么着?瓦谢克这小子也走到谷仓里去冲着小摇把喊道:‘叔叔,没那么回事!史维茨家那小子说起慌来没个边!’可是他的话刚一落音,手摇风琴的摇把一弹,正好弹在他的耳朵上,疼得他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回家去了。”孩子们,这一下把米克什逗得像蚯蚓一样笑得直在被窝里打滚。爪子一踢一踢的,对贝比克说:”贝比克,这个关于巴巴切克叔叔的手摇风琴的故事真好听,我好久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了。”“你等着吧,米克什,这故事还没讲完呢!这还刚刚开个头呢!”贝比克打断米克什的话,接着往下讲,“大约在一个月以前,巴巴切克在我们的谷仓里病倒了。早上,奶奶见他既不起床,也不演奏,感到非常奇怪,便到谷仓那边去看他。巴巴切克仍然躺在干草上,告诉奶奶说他全身难受。好心的奶奶连忙给他煮了些草药汤,安慰他说上午就会好起来的。可是巴巴切克大叔直到傍晚也没好,奶奶白费劲地又给他煮了些更好的草药汤,可是巴巴切克一整夜,第二天,甚至到第三天早上都病着。我在院子里都能听见他哼哼,真可怜!他主要不是为了自己的病痛难过,而是为他躺在谷仓里没法出去挣钱而着急,因为家里有一大堆孩子在等着他回家呀!可是米克什,突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可爱的旧手摇风琴,在巴巴切克大叔生病的这几天,一动也没动,只等他病情稍微轻一点,刚一入睡,它便自个儿悄悄地打开谷仓门,溜了出去。它来到院子里,在那儿停了一会儿.好像在考虑:去哪儿好,然后小心地过了独木桥,一直来到小广场。
它幸运地走到村里最大的一家庄园,巴尔扎什家,在他家门口歇了一小会儿,然后便自动演奏起来。等它奏完第一支歌。女主人巴尔托什太太走了出来,提着一个装了点儿面粉的小口袋,可是不见手摇风琴手巴巴切克大叔,她感到吃惊,四下里张望了一番。
“‘大叔哪去了?’她朝小摇把问道。
“‘哟,大婶,巴巴切克大叔躺在史维茨家的谷仓里,他正病着呢,我真担心他的病会加重。他一个人在躺着,可是家里的巴巴切克大婶和孩子们都指望着他挣钱回去买粮食呢,’小摇把回答得很机灵。
“‘这可怜的原来病啦!’大婶满怀同情他说,‘那就你自个儿出来,自个儿演奏?’“‘大婶,又有什么法子呢?他来不了呀!我试试着自个儿出来,还行!’小摇把回答说,接着开始演奏第二支曲子。
“‘瞧你多能干,自个儿演奏得多好啊!’大婶直夸小摇把。等小摇把演奏完毕,大婶又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给了它。小摇把谢过大婶,便又心满意足地到另一户人家去了。它感到高兴的是,孩子们正在上学,不会跟在它后面追跑。
“至于它怎么顺利,得了些什么,我就不给你讲了,米克什!总而言之,得了不少东西。所有人家都为小摇把能自个儿走家串户而感到吃惊。它这完全是为了照顾躺在史维茨家谷仓里一病不起的巴巴切克大叔啊!大家都夸奖这小摇把,给它双倍的施舍,等到中午时分,小摇把左右两边的大口袋都装满了面粉、碎米粒、还有其他食粮,手摇风琴摇手旁边的小口袋里还装满了钱。它高兴飞快朝着咱们家的院子跑回来。
“可是世界上也有一些恶人,他们连穷人用血汗挣来的几个钱也想偷。
也有这么一个坏蛋在小摇把回家的路上拦住了它,并把手伸到它装满了硬币的口袋里去。可是亲爱的小摇把也不是好惹的,它的摇手狠狠地弹了这小偷一下,疼得他唤娘叫爹的。还没等这小偷转过向来,小摇把已经进了咱家的院子。
“它慢慢地打开了谷仓门,当它发现巴巴切克大叔还在睡觉,连忙溜到自己的位子上。它打量了一会儿大叔,听到他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些,满意地嘟哝着。‘他已经好了,现在让他睡个够,然后我们便可以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小摇把还高兴得轻轻地打了一声口哨。
“突然,它冒出了一个什么有趣的念头:它悄悄地走到巴巴切克大叔跟前,摇手将小口袋里的硬币拨出来又塞到巴巴切克的上衣口袋里。然后又回到原位。它满意地微笑了,它盼着见到巴巴切克那股惊喜劲儿。
“可是大叔还睡了好大一会儿,直到下午才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小摇把,然后开始在口袋里寻找什么,终于摸到小摇把塞满了硬币的那个口袋里。他的手在口袋里翻腾了一通,弄得硬币叮当直响,他满意地微笑了。小摇把奇怪他为什么没说话,可是大叔慢慢地从口袋里抽出手来。闭上眼睛,又鼾声大作了。他睡呀,睡呀,直到傍晚才彻底醒来。他在干草上坐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睛,悲伤地望着手摇风琴。‘亲爱的兄弟,这一下可好啦!’大叔嘟哝着,‘我们没去挣钱,而懒在这堆干草上好几天。我知道,孩子他妈和我的孩子们早已盼我回家,捎点什么给他们。唉!我倒是做了个美梦,说是我有满满一口袋硬币,叮当叮当直响。’“‘哪个口袋里,大叔?’小摇把狡黠地问道。
“‘右边这个口袋。可是,我的老天爷!真的有一满口袋呀!’巴巴切克叔叔嚷了起来,他使劲摇了摇脑袋,以为自己没有睡醒。
“‘可是,大叔,别把脑袋摇坏了!’小摇把喊住他说,‘您不是在睡觉!您口袋里真的有这些钱!’“‘这钱怎么来的?谁放进去的?’“‘我给您放进去的呀,大叔!’“‘你从哪儿弄到的?’“‘我老老实实挣来的,我整个上午都在村子里演奏,是那些好心的大叔大婶给我的。您瞧,我还得了好多可吃的东西呢!’“大叔勉强起了床,慢腾腾地走到小摇把跟前,瞪大眼睛望着它说:‘你自个儿挣了这么多钱?就一个上午?这是真的,小摇把,别不是我没睡醒,这一切都是我在做梦吧?’“现在呀,亲爱的米克什,小摇把乐得简直不知怎么好了,它不会用单轱辘跳,像我一高兴起来便单脚跳那样,它便坐着小车绕着巴巴切克叔叔转,突然奏起了一支欢快的曲子,把整个谷仓都震响了。巴巴切克站在那儿像做梦一样地发起楞来。当小摇把已经乐了个够时,便在巴巴切克叔叔面前停下来说:‘大叔,现在赶快回家吧,我到家里再把一切都告诉您,我去过村里哪些地方,都得到了些什么。’“‘那好吧,可是我们怎么回家呀,我的身体还虚弱得勉强能站起来。’“‘你能平平安安,舒舒服服地回家的,大叔!您用不着操心。您可坐到我身上,就像坐上小轿车一样回到家里,咱们出去吧,跟老奶奶告个别就赶快往家走!’勇敢的小摇把严肃地说。
“‘哈,小摇把,我可不知道这能不能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