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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宝座的争夺
与国家杜马议员的竞选运动相比,俄罗斯联邦总统的竞选运动进行得更为平静。在争夺总统宝座的过程中,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任何丑闻,也没有使用“肮脏的权谋”,但这并不意味着争夺不够激烈或者不够紧张。
在选举中,位居第二、第三甚至是第五的党派的领袖们都可以进入国家杜马,成为其议员。但是,总统宝座却只有一个,而总统所拥有的利益和权力要比整个杜马所拥有的更多,也更为强大。
最近几年来,总统竞选自然就是俄罗斯政治预测、社会研究及各种投机活动的主要话题。这是由新俄罗斯总统权力制度的特殊作用所决定的,在俄罗斯,她的总统拥有比美国总统或法国总统更为广泛的权力。在俄罗斯,当民主传统、公民社会和成熟的政党体系都还没有形成的时候,总统能够、也应该成为稳定、民主和秩序的保障,所以,赋予总统必要的权力和权力杠杆,这并不是叶利钦变化无常的行为或是宪法制定者们的失误,而是必须的。正是这种情形,决定了竞选总统的议题成为俄罗斯社会和政治体系中最具有现实意义的话题。
90年代末期进行的社会调查中,有哪位焦点人物不曾名列其中!维克多·切尔诺梅尔金、亚历山大·列别德、鲍里斯·涅姆佐夫、尤里·卢日科夫、叶夫根尼·普里马科夫……似乎,久加诺夫和亚夫林斯基获胜的机会不小,某些政治家甚至还郑重地把“皇冠”在自己头上试过,曾想参与总统宝座争夺的还有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斯韦亚托斯拉夫·费奥多罗夫、弗拉基米尔·布伦察洛夫、斯坦尼斯拉夫·戈沃鲁欣和弗拉基米尔·日里诺夫斯基。
关于1998年7月才刚刚当上联邦安全局局长的弗拉基米尔·普京,在俄罗斯总统大选前八个月的时候,几乎不为人所知。就连普京本人,那时也从来没有对竞选任何职位有过奢望。正如我前面所写的那样,甚至任命普京为总理起初也没有引起社会和媒体的特别关注。但情况很快就明朗了,当普京已成为国家最高权力职位的现实竞争者之后,他的身边立刻出现了许多崇拜者,当然也有不少对他怀有恶意的人。
从1999年10月开始,普京的工作就已经不再能赢得一片掌声了。尽管普京政策得到了大多数民众的明确支持,但许多报纸、杂志,还有一部分受欢迎的电视台都反对普京。俄罗斯大众传媒后面的政治家和商人们,对于这位出人意料地当上新总理的普京以及他快速攀升的支持率都感到害怕。随着大选的临近,这场喧嚣的、效果很差的宣传运动加大了马力。大选之前的几周、几个月里,有关弗拉基米尔·普京的报道五花八门,许多媒体经常刊登出各种传闻、谣言以及恶毒的评论,或者是对重要事实和声明不予理睬;一些报纸和杂志甚至不惜直接杜撰假新闻。
当然,在总统大选前的几个月里,俄共的刊物是反对普京的。但是,那里面刊登的所有文章、读者来信、编辑部或俄共领导人的评论以及声明是如此庸俗不堪、缺乏说服力,这让我不但不想批驳他们,就连引用这些内容都没有兴趣。但我又必须引用一些,以避免别人说我空口无凭:诸如“普京是反共分子”、“对于恶贯满盈的叶利钦政治和经济政策,普京现在什么也不做,将来也不想对它们有任何改变”、“普京不想收拾寡头们”、“普京不会重新审视掠夺性私有化结果”——类似的句子可以再写上几页纸。所有诸如此类的报道有明显的一个共同点:“普京主义”和“叶利钦主义”即使不是双胞胎,至少也是兄弟。
《苏维埃俄罗斯报》这样写道,“普京的头脑和意志脱胎于叶利钦,是丘拜斯从自己袖子里将普京拽出来,再把他推出去的”,“对于普京来说,丘拜斯今天仍然是他的兄长、导师和经济权威,他们一起想把俄罗斯变成美国和资本主义国家的附庸”。甚至在当普京的声明和行动几乎与俄共的要求一致时,俄罗斯共产党的刊物也毫不妥协:“普京这是在利用别人的口号来欺骗人民,他执行克里姆林宫的秘密计划,以便转移人民的愤怒。”最终的结论很清楚:“普京要继续执行对俄罗斯极为不利的反人民改革方针,他是俄罗斯寡头和国际资本利益的代言人和忠诚仆人。”
主办《明日报》以及观点与其相似、发行量更小的刊物的激进民族爱国者们,对普京也是深恶痛绝。不过,很显然,首先作为爱国者和一名深切看到俄罗斯屈辱和贫穷的俄罗斯人,普京赢得了俄罗斯选民的欢迎。“千万不要相信普京,”《明日报》发出呼吁,“他只是罩上了一付爱国者的面具,并且已经准备在西方国家面前出卖俄罗斯的利益,这和那个叶利钦没有什么两样,惟一的区别就是在莫斯科和伏尔加顿斯克市发生了几起爆炸罢了。就像是医生们为一个衰老的身体输入了新鲜血液,使之变得年轻,并且又开始精神矍铄,并且希望重新掌权。” 该报的作者们不能不承认,普京增加了防卫武器的订单,增加了军人工资并提高了军队威望,普京不惜“动用武力”制止了俄罗斯联邦的解体并“清除车臣匪徒”;普京同西方领袖们的交往也恰到好处。但他们又固执地认为,所有这一切都不过是普京在掩盖他作为“家族”和西方利益的维护者的真正身份罢了。所以,要是还能像从前一样车臣是俄罗斯联邦的一个主体,但却没有普京,那该有多好呀!
虽然不是特别尖锐,但莫斯科相当多的严肃报纸都曾经反对过普京。经常持反对观点来评论普京行为、深受民众欢迎的报纸有《莫斯科共青团员报》、《共青团真理报》、《论坛报》、《共同报》等。在对代总统普京的抨击中,“梅地亚…桥”控股集团、由某些西方传媒公司控股以及第一批激进民主人士派的刊物最为激烈和最不妥协。他们坚决支持总统候选人亚夫林斯基,同时对普京进行猛烈的攻击。例如,由美国《新闻周刊》投资在俄罗斯创办的《总结》(周刊)杂志上,几乎每期都有对普京恶毒的、片面的抨击。在前面我已经引用过《
总结》杂志的一些论述,即使到2000年3月,这家杂志还是没有明白,为何以及怎样使“一个默默无闻的官员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了俄罗斯的主要政治家”。 在恶意对待普京的行动中可以与《总结》杂志并驾齐驱的恐怕只有《新报》(周报)了。在1999年底以及2000年的最初几个月里,《新报》就发表了大量有偏见的、充斥着恶毒攻击的文章,内容涉及车臣战争和代总统普京其他方面的工作。“普京在管理国家方面很无能”、“他在车臣浪费大量钱财,这本可以用来发展俄罗斯国防工业”、“不是人民在支持普京,而是那些偏远小地方的官吏们”、“他正在俄罗斯恢复苏联共产党政权和意识形态”、“普京是一位没有也不可能有明确纲领的虚无飘渺的领导人”、“普京什么也不干,无论是大选前还是大选后,什么也不需要他去干”、“普京的无所事事只是掩盖了他的不自信”、“在普京领导下,作为完整国家意义上的俄罗斯很难支撑到2001年”。上述这些评述是从同一期《新报》中的两篇文章中摘录下来的。
该报作者们对普京的怨恨和成见十分令人吃惊。例如,2000年1月底,当俄罗斯武装力量快要完成对格罗兹尼市的包围,大部分车臣战斗人员已被赶到山区的时候,《新报》作者米哈伊尔·克鲁戈夫极为自信地认为:“西方一定会对俄罗斯进行猛烈的经济和政治打击。当西方强迫俄罗斯做出让步的时候,车臣人就会对俄罗斯联合集群部队搞一个‘长刀之夜’,‘胜利之师’将会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歼灭,几百名士兵和军官将被打死,几千人被俘。此后,克里姆林宫将会同意车臣方面提出的任何条件。” 要知道,不仅仅是《新报》的几十万订户读者能读到这种荒谬文章,许多意大利、英国,而且特别是法国的报纸,都心安理得地在自己的版面上对此进行转载。在《新报》上,我们还可以看到格里高利·亚夫林斯基更为尖锐的言论,他指责普京同共产党人、极端民族主义者们沆瀣一气,共谋发动了“罪恶的车臣战争”,让“俄罗斯遭受屈辱”、让“俄罗斯人民遭到凌辱”。亚夫林斯基在觊觎俄罗斯总统职位的时候,也在《新报》上发泄了自己的怒火以及对“这个国家”人民的不满:“要是在别的国家,早开始怒吼了,抓起大叉子了。但在我们国家,却可以肆意妄为,任意烧杀抢掠。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的政府真是最理想不过的了,普京可以在不受任何资源限制的条件下工作。”
还有另外一些从各个地方来的作者,他们肆意发挥,认为俄罗斯民族忘恩负义、善于欺骗、愚昧无知、冷酷无情,这与伟大俄罗斯国家很不相称。早在1999年秋天和后来的1999年12月~2000年1月,一些政治学家和政论家们就曾经希望俄罗斯人民“觉醒起来”,放弃对普京的兴趣。他们继续把普京看成是无足轻重、很快就会过去的人物。许多政治家、有影响的金融家以及他们周围的报纸主编们迫不及待地表露出急切的阻挠新领导人、期盼普京那“难以想像的高支持率”迅速降下来以及普京垮台的愿望。“许多人今天仍对总理存有期待,”卡耐基基金会的政治学者莉莉娅·舍夫佐娃在新年前夕写道,“不过,今天的期待越多,明天对新政府的失望就会越强烈。近期内,社会情绪非常不安定,不应排除人民希望用一位热爱和平、善于在包括车臣在内的各地区架起桥梁的睿智领导人来取代‘铁腕费利克斯’的可能性。”
“反对普京的时刻到了,”政论家伊利亚·米尔施泰因写道,“这几周里,普京的支持率达到了顶峰,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