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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广和贵州的湘军集聚于湘南,曾向北反攻被张林击退。
湖南以外的曾国藩系统部队还有在福建的曾国荃以及他本人困守的安庆孤城,此时该城已经被刘奋战的第三兵团部队和海军完全围困。左宗棠、李鸿章先后上表章请求朝廷看在以往功劳上赦免曾国藩的罪过。其实是借求情劝和间接表态占边:既然要求赦免,就是他们也认为曾国藩有罪了,态度已经明朗。四川骆秉章默不作声。但是严禁部下主动与我军冲突。而且自5月开始,恢复了对清廷中央缴纳赋税。
6月初,我从武昌登上了邙山号战舰。随船除了正常的警卫随行人员外,还多了冯果航空队的人员,两架我们最近刚刚制造成功的水上飞机由上游秘密水运武汉装到了船上。军舰起航向下游驶去。我要从安庆入手尽快解决掉湘军集团了,内战打了将近一年,是要尽快结束的时候了。
正文 25扫平内乱(25)
安庆江面战舰云集。安庆城头的大炮都已经在多日炮战中被清除。陆地上,第三兵团已经把安庆团团围住,长壕工事让刘奋战很是不耐烦。不过,湘军几次突围都给自己造成了严重的伤亡。
随着邙山号到达安庆,大家都知道解决安庆的时候到了。但是解决方案是多数人没有想到的,就像前段时间围而不攻一样。
高音喇叭从舰船上向安庆喊话要求对方停火,说中华军徐总司令要与大学士、兵部尚书曾文正公讲话,不要开火具体办法将通过信函详细告知。水陆三军发出一阵欢呼,果然是1号首长到了安庆,亲自看着大家攻破安庆擒获曾国藩。其实只要我军不开火,湘军已经没有主动攻击的力量了。安庆城外的军械所已经落入了我军手中。
在双方将士一片惊呼声中,一架飞机像快艇一样在水面滑翔一段腾空而起!惊叹!欢呼。飞机升空,盘旋了一下爬高,飞向安庆城。湘军一片惊慌,但是没有人开枪射击。也许是没有来得及得到开火的命令,或者还处于惊恐之中?
飞机飞到安庆上空投下了一个小小的降落伞。下面挂的物件飘飘乎乎落进了城内。许久湘军们才敢上前捡起这个从天而降的新鲜玩意。外面工工整整写着:后生晚辈徐亮致大学士、兵部尚书曾文正公书。
不久,城上发出了同意谈判的信号。
一个航空队员架着动力伞从邙山号上腾空,掠过水面升高,落在城墙上空出的位置。
湘军目瞪口呆。我军也是一片惊叹。
不久,步话机里传来了那个队员的声音:“邙山,邙山,我是飞鹰,我是飞鹰,已经到达目标区。”
孔繁新答道:“飞鹰,飞鹰,我是邙山,1号首长已经准备好,请对方答话!”
双方一番接洽之后。我终于开始了和曾国藩的空中谈判。
我对曾国藩非常客气尊重:“曾前辈,一向可好?晚辈对先生一向仰慕,只是一向无缘亲耳聆教,实为憾事。”
曾国藩的声音沉稳镇定,一点没有处于围城之中的慌乱或者消沉:“徐公何必如此自谦?公之大才,当世罕见,可惜公专权跋扈,其君罔上,老夫为天下,为君父,不得不为不可为之事!”
“前辈,晚辈以为天下为天人人之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我等行为当然并非无暇,但是以前辈看来不如此行事,我中华之国在当今列强环逼之下气运可久长乎?天下事,自然应当顺势而为,不可逆天行事,我等只不过顺应天意而已,所行之事无非为我中华强盛,为天下苍生,不当处,还请前辈指教。”
“顺势而为,顺势而为。”曾国藩重复了两遍,“老夫本无非分之想,本就打算为天下扫平祸乱后裁撤湘勇,只是当今形势如此,并由不得老夫自主,不知公等是如何用意?”
“曾公大才,道德文章播于天下,只要息兵罢战,或高官显爵或归故荣养,徐亮等悉听尊命。”
曾国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徐公将如何对待我中华名教?”
“我等开办之学校仍以我中华国学为首要科目。然发、当今世界变化,为我中华兴盛计,其余种种现代科学亦当学习传承。外来文化皆应包容。为我所用。昔日大唐包容四海,所以兴旺强盛,我等本乡本土推行国学精要,只要不过分懈怠,当不致被西人洋教取代,昔日大唐还曾专门到域外取经传播,那是何等自信的胸襟!国学不显,定是我等推行不力之罪过。如先生有意,他日可为我国推行孔圣国教之首席,先生若愿行此事,徐亮等敢不竭心竭力以供驱策?”
曾国藩又是一阵沉默,而后缓缓道:“自古天下无不灭之国,大清二百年,大约真是气数尽了,想圣祖之事国运昌隆,天子儿孙满堂,而今竟然如此子息单薄,且出现牝鸡司晨之危兆,唉。不过,老夫虽则昏聩,但也不愿为贰臣。公等行事,当非复明,然否?”
“先生明鉴,绝非要复明。”
“然必公欲自立乎?”
“并非如此。”
“老夫愚钝,公可否为老夫解惑?”
“国之权柄为天下公器,非一人一姓私器,以徐某之论,权操何人,当以天下公论公推。任何人不得以力强夺。”
“然天下百姓愚鲁者众,此法何以得行?”
“也许,百年之后,经我们数代人教化,我中华之国,人人安居富足,得读圣贤书,人人知礼义廉耻,那时当可行天下公推议。此事,或许上不可行。”
“然此时阁下尊意如何?”
“徐亮等准备以各地深孚众望者为代表,组成议政会议共议共商国事。政府内阁也尽可能把各方人才纳入为国所用,比如左公季高,李公少荃等均准备引入内阁握国家重权。曾公及其门下人才也必量才而用,晚辈知道曾公门下许多英才,晚辈不忍见在内战厮杀中使凋零,此国之不幸。愿公息兵使海内一统,使我中华修养生息,以图自强。”
我始终没有说出让对方投降之类言语,虽然这个意思已经非常清楚。
曾国藩考虑良久。提出让我军撤围,使他带兵自行返湘,然后裁撤解散。此前我们在湖南以及江西等地对待湘军俘虏和家属的情况早已经传到安庆。我们有意不禁止他们与家乡的书信来往的。
我当即答应,或水或陆悉听尊便,如有需要,沿途供给均有我军负责,只是返乡路线请先告知以免误会冲突。曾国藩答应了,但拒绝了我见面相谈的邀请。我这边的将领对我的决定提出了许多反对意见,对被我坚决否定掉了。相信曾国藩那边也会有不少来自阵营内部的反对声音。不过,他在自己集团内部的权威应该还是非常大的。
三日后,安庆湘军开始返乡。最终还是决定走水路。我军为他们提供了大量木帆船。曾国藩这个决定是明智的,不然禁止沿途军民与他们冲突还真是个大麻烦事情。湘军的许多军械都丢在安庆没有带走。带的多是私人物品了。
正文 26扫平内乱(26)
7月曾国藩返乡依约裁撤乡勇大体完毕,我们允许他在家乡保留200人的私人卫队。曾国藩致书在福建的曾国荃让他也仿照安庆之例撤军还乡裁撤。我们答应按照中华军官兵复员标准给这些返乡后的乡勇发放复员安置费用。愿意移民东北的完全按照规定不予任何歧视。
对于集中于湘南的湘军采取了收编的措施。与太平军相仿,只是就地整编改造不必向北开拔。湘军军官大部分留用了。
到了1865年秋天,改编后的湘军已经变成了中华军的番号开入两广、云贵继续平灭当地的叛乱。招抚与镇压结合。大规模的内战已经结束。其实在安庆曾国藩决定返乡裁撤湘勇时就已经算是结束了。
剩下的主要就是李鸿章、左宗棠和骆秉章几股势力了。左宗棠似乎好办,曾国藩辞去兵部尚书职务后,我们以清廷名义加左宗棠为兵部尚书、钦差大臣调其督办西北边防事务。左宗棠已经上书接受任命,表示不日将选派精锐人马开赴西北靖边。我们准备以朝廷名义给他一笔裁撤部分军队的费用。待其准备靖边的部队开入陕西后我们将供应他粮饷甚至军火。
至于骆秉章,我们给他的命令是要他不得截流税收,今后收支两条线,赋税上交,军队的粮饷由中央政府供应,并且不准在地方设名目收取苛捐杂税,陕南汉中一带的姚大喜部队和在宜昌的第二兵团部队正在积极准备入川。长江舰队也最好了配合陆军入川的准备。相信骆秉章凭借他的那点力量是不敢和我们抗拒的。入川后当然是派兵进藏了,仅仅在西藏派驻驻藏大臣是不够的,至少派驻一个团的兵力驻扎拉萨才能让我们放心,南面,英国人虎视眈眈呢。不过,这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李鸿章的情况就麻烦一些。虽然此时他的淮军规模还不太大,而且占据的地盘也就是江苏东部、上海和浙江沿海一部分地方。但是那都是富裕地区。而且他背后还有列强的支持。与左宗棠不同,这李鸿章可是与洋人打得火热。而且很明显,现在列强有支持他割据东南的意图。列强终于感受到了我们对他们在华利益的巨大威胁了。虽然我们尽力伪装,但是,在一年时间扫灭了曾国藩势力,中国从极端的混乱中逐渐平定下来,这对于他们实在不是好事情。在与湘军作战当中我们展现的惊人战斗力和大量新式装备和良好的组织训练让列强中的有识之士认识到我们在北京郊区击败英法联军和在东北收复失地不是“偶然的意外”而且也很可能不是西方某国暗中支持的结果。虽然他们内部意见还有分歧,但是,很明显他们已经对我们有戒心了。即使不是这样,让我国处于分裂内耗状态也总是对他们有好处的,何况到目前为止,他们和李鸿章的合作“还算愉快”。既然在上海和东南沿海的利益已经可以保障,为什么要让战斗力强大的摄政王的部队进驻这个地区呢?
看来下一步直接与列强的碰撞不可避免了。不过,这也要分而制之。绝对不能像愚蠢的西太后那样一下子直接向西方十四国宣战,那只会招致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