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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吗去了?”
“还不是在替丹汉先生试更多演出的服装,”她说,“他说我穿起来还不错。”
“为什么不让我见识一下你穿那些衣服的样子?”
“你有很多机会!丹汉先生一直和我在甲板上试拍。”
“一直!”杰克哼了一声,“也就一两次而已吧。”
“几十次了,”安笑着抗议说,“他说这很重要,可以帮他发现我的哪个侧脸更上镜。”
杜利斯考歪着头,看了一眼她的脸:“两边都没什么问题呀。”
“你又不是导演。我想杜利斯考先生大概发现几十处纰漏了吧。”
“哪有,在我看来,两边都很漂亮,”杜利斯考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颊,可是手却落在了她肩上,伊吉纳兹唧唧喳喳,爪子愤怒地拍打杜利斯考的手指。“我哪知道你在说什么?”杜利斯考说着放低了自己的手,“我又不是猴子。”
“也不是导演。”安说。
杜利斯考不快地靠着栏杆:“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来。”
他的坦率令安不解:“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杜利斯考看向其他方向,又转回来看着她:“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安。让你待在船上没什么大不了。我是说挺好。可是,你在这里做什么?到了那儿,丹汉到底想让你搞些什么疯狂的事情?”
安碰碰他的手臂说:“你曾经告诉我他是个好导演,我可以信任他。”
“当然,在那个方面你完全可以相信他,”杜利斯考粗声大气地说,“他是个好人,结过婚,有一个孩子,没有任何问题。他以拍摄野生动物而著名,但从没用过女演员。我不知道他打算让你在这部电影里做些什么。就我所知,也许是诱饵什么的。”
“我不相信他会让我陷入真正的危险,”安说。
“他才不觉得那是危险,”杜利斯考严厉地说,“狮子和老虎才是他的好伙伴。也许他会告诉我更多关于我们要去什么地方的事我不知道,我不喜欢这种旅行,太危险了。”
安靠近他,温柔地说:“杰克,我不管卡尔怎么打算,我也不管他为什么把目的地当作一个秘密,去哪儿、干什么都没关系。我上船的时候就这样决定了。”她挥着手,看着船上的一切,“那时我境况不好,是他伸手援助了我。无论今后发生什么,在这艘老船上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杜利斯考试探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握紧了一下:“你真的这么想吗,安?”
“当然,”杜利斯考靠近一点,安转过脸说,“我是说,大家都对我这么好。兰普,你,丹汉先生,还有船长。英格豪船长真是个亲切的老好人,和老绵羊一样。”
甲板上,兰普不以为然地笑了,伊吉纳兹从安身上爬下来,跟着兰普一起笑,同时还不忘紧张地偷看主人的表情,把安也给逗乐了。
“兰普是对的,”杜利斯考笑着说,“最好别让船长听到你说他是绵羊。来吧。”
他领着她沿着栏杆走着,远离兰普和伊吉纳兹。她的手臂撑在太阳晒热的栏杆上,低头看着热带的海洋,律动的水母一晃而过,每个都竖着小小的风帆。“那儿,”她指着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还没有我的拳头大,就这样在海中央行驶,好像拥着大海一般。它们是什么东西?”
“我可不是生物学家,”杜利斯考说,“不过水手们叫它们海菊。”
他们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安回想起听到过的关于杜利斯考的说法。她的存在使杜利斯考突然变得木讷起来,尽管离开纽约这几个星期以来,他对她说过很多自己的事情。他承认18岁的时候,逃向海洋是为了逃避悲惨的命运:考大学。“母亲希望我做个律师或者医生,”他曾经说过,“我却有其他想法。”安知道他的母亲早已原谅了他,他的父亲在他十三四岁时就去世了,杜利斯考从桅杆前的普通水手做起,成为了有执照的高级商船船员。他说起过在华尔街破产风暴前就开始和英格豪船长一起工作,他甚至聊起“流浪者号”和卡尔·丹汉一起的两次旅行,一次是非洲,一次是印度。安似乎能够感觉到杜利斯考在这些旅行中经历了巨大的危险,但杜利斯考却没说起那些。
安也和杜利斯考说起过自己的生活,说起流感爆发时,父母亲在几周内相继过世,说起她试着找个工作,说起她的失败,说起那个改变命运的夜晚,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向一个苹果,却不料抓住了一场历险。她曾经和杜利斯考说起在纽约的艰难时光,说起那无穷无尽的饥饿和恐惧。
现在她正细想着那些,“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都很幸运那天晚上卡尔找到了我。我希望你记住,杰克,我会一直感激卡尔·丹汉。”
“说到卡尔·丹汉,允许他加入你们的聊天吗?”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把安吓了一跳。她和杜利斯考转身看到导演先生就站在身后,手插在口袋里,随着轮船晃动的节奏摆动着。
2006年03月07日
“现在要干吗呢?”杜利斯考说,“更多的试拍?”
“不,不是那个,”丹汉说,“我要请安帮个忙。是关于美女和野兽的服装问题,安。我注意到上次我们用的那件衣服,左臂上有道裂口,我们没有道具组,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我做针线活笨手笨脚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缝一下。这是给你的服装中我最中意的一件,希望需要的时候可以用得上。”
“我记得上次穿衣服的时候,就听见了撕裂的声音,”安说,“我马上去做。”
丹汉给她一个抱歉的微笑:“我一般不叫女演员做这种事情……”
安转过头笑了:“我还没变得那么娇气!回头见,杰克。”
杜利斯考看着她走远,一股不安之情又涌了上来。丹汉拿出雪茄盒,递给杜利斯考一支。杜利斯考摇摇头,把手插进口袋,看着大导演点上烟,再次说道:“丹汉先生,我还是想问问您的工作。”
丹汉吐出一团烟,颇有兴趣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杰克?”
“我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知道目的地。”
“很快。”
杜利斯考抱怨说:“你说过我们离开日本就……”
“很快,我说过了,”丹汉对他说,“冷静,杰克,我从没带你走错过方向。”
杜利斯考努力把不满之情咽了回去:“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们,到那儿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丹汉半眯着眼睛继续抽烟:“我又不是算命先生,杰克。”
杜利斯考确信地说:“你一定知道你在找什么。”
丹汉轻弹着手指,在栏杆上磕了磕半支雪茄:“紧张了?被我吓到了,杰克?”
“你知道我没有。”
“那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吗?”
杜利斯考逼着自己深吸一口气,“我担心的不是我自己,而是安。”
“看来我猜得没错。你不是被我吓到了,而是被她俘虏了。最好打消这种念头,杜利斯考。我手头的事情太多了,但绝不包括我的明星和船员的爱情纠葛。”
杜利斯考觉得脸上开始发烧:“爱情纠葛?你在说什么呀?我只是,只是……”
丹汉转过身,望着广播天线,若有所思地说:“绝对错不了。无情的壮汉遇上美丽的姑娘,了解到她的美好。宾果!他坠入情网,柔情万缕。”
“谁坠入情网了?”杜利斯考不承认,“你瞧,我可从没抛弃过你,是不是?”
“是的,”丹汉呵呵地笑着说,“没有,你没有。你是一个男子汉,一个好人,杰克,只是一旦美人融化了你……”他又笑了起来,“瞧,我几乎已经写出主题曲了。”
杜利斯考困惑而又不安地看着这个中年人:“听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美女和野兽,懂吗?这部电影的主题。野兽是个男子汉,比你还壮。可是美女一出现,就把他俘虏了。他看着她,变得温柔,忘记了自己的本性。一旦如此,他就变得脆弱不堪,一个小个子也能把他打倒。这就是我这部电影的主题,杰克,你觉得怎么样?”
杜利斯考正要说话,一个年轻的水手急匆匆地跑过来:“杜利斯考先生,丹汉先生,船长在驾驶室里等你们过去,他要我告诉丹汉先生,我们已经到了您在航海图上标记的那个位置。”
“好的,吉米。”杜利斯考大声说,“继续,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上帝呀,来得真是时候,”丹汉说着,和杜利斯考一起走向驾驶室,“你想知道,我马上就告诉你们。”
他们走进驾驶室。舵手看了他们一眼,英格豪船长斜靠在地图桌旁边,招手叫他们过去。他敲了敲航海图说:“我们到这儿了,丹汉。中午我们的位置是南纬2°,东经90°。这就是你要我们到达的位置。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接下来怎么走了吧。”
丹汉双手抚平航海图,俯身察看。“苏门答腊岛以西,”他低声说,“没错,苏门答腊岛以西。”
“这不是我熟悉的海域,”英格豪说,“东印度洋对我来说就像自己家里一样熟悉,但是这个区域我从没来过。”
杜利斯考无法克制自己的不耐烦:“你说过马上会告诉我们,那就说呗。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丹汉直起身:“西南方向,一直向南。”
英格豪瞥了杜利斯考一眼,回头对丹汉说:“西南?为什么?那个方向几百英里都是海水。你打算让我们走多远?燃料不够怎么办?这艘老船保持14海里/小时的速度时走得最快。”
丹汉笑了:“别紧张,船长。我们不会走太远。虽然不是转个弯就到,但也不是几百英里。”他看着英格豪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然后从胸口衣袋里拿出钱包打开,掏出两张破破烂烂的纸片。他小心翼翼地在地图桌上把纸片展开,指关节敲了敲其中一幅图:“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小岛。”
英格豪船长低声地自言自语:“这是什么位置?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