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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流所影响。安有些同情这个女人。她衣衫褴褛,像是被人们遗弃了,虽然也许她对自己的力量充满信心。
这个巫医安用这个来称呼主持仪式的老人站在中间,举着他的双臂,往后甩了下头。人群呻吟着、吟唱着,混合着“金刚!金刚!”的叫喊声,在安听来,这好像是“艾图!艾图!”的声音。
安看见老女人突然直起身,她意识到他们被发现了。但是,那个女人并没有通知其他的岛民。她独自站着,打量着新来者,静静地等待着。
安听见杜利斯考轻轻地问:“你怎么看待这些?”
“噢,上帝,”丹汉低声回答道,“我只有一些假想。看那个长袍上带羽毛的老家伙,但愿他能保持一会儿姿势,好让我找个合适的焦距。”他开始转动摄影机的曲柄。
杜利斯考的目光从导演身上移开,望了安一眼,示意她跟紧自己。她走近了几步,停在了不妨碍视线的地方。
老巫医走近了裹着花环的女孩,开始怪异地旋转起来,像是在祈求什么。他缓慢地做着虔诚的手势,交织的双手好像要把女孩交给站在圣歌队之外的12个舞者。这些舞者的头上扣着覆盖着皮毛的骷髅头,身上披着粗糙的黑色皮毛。安不能分辨这些是真的兽皮,还是一串串深黑色的干草。
“看起来像大猩猩,”杜利斯考嘀咕道,“但是这儿一千里之内并没有大猩猩。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个主意?”注意到安单独站着,他向她走去。全体船员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向前簇拥在一起。安被夹在中间,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她搭着杜利斯考的肩膀,踮着脚尖,努力张望着。
扛着服装箱的水手在后面走着,像一只猿。当他跟上来的时候,合唱声的调子越来越轻柔了。巫医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看着他们的酋长。老女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这两个男人。酋长走上前来,突然间,他神情大变,看到了人群背后的闯入者:杜利斯考、丹汉,还有安。“巴图!”他一边指着他们一边喊道,“巴图!达玛…帕提…凡咕!”
歌唱、舞蹈、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杜利斯考侧着身朝英格豪问道:“船长,以前听过这种土语吗?”
“很熟悉,”英格豪小声说,“酋长正在说话。我相当确定他是在告诉巫医停止仪式,小心提防陌生人。”
“看起来我们被发现了,”丹汉说,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摄影机的取景器。
成群的土著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盯着新来者。安觉得他们之中的很多人似乎被催眠了,表情和动作都有些恍惚、迟钝,几乎是神志不清的。从“流浪者号”那边吹来的一阵飘忽不定的微风卷起了火把上的烟雾,安感到一阵眼花。她想,烟雾中的东西跟丹汉的毒气弹有点像,但不是致命的化学药品,想必是一种起镇静作用的催眠药物。
土著惊慌和愤怒的叫声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岛民们睁大着恐惧的眼睛盯着他们。妇女和小孩似乎接到无声的命令,在老女人的带领下开始退去。
吉米嘀咕道:“我真不喜欢看到这番景象。除非打败他们,否则我们会遇上大麻烦的。”他转身要走,但是杜利斯考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2006年03月07日
“干得好,杰克!”丹汉在队伍前头喊道,“吉米,如果我们示弱的话,他们会把我们砍成一块块的。谁都不许跑!现在躲起来一点用处都没有。每个人都给我站直了,拿出勇气来。”
酋长做了个傲慢的手势,两名高大的武士走到他的身边。他并不真正害怕,但还是带着戒备,迟疑片刻,大步走向前来。安注意到所有的妇女和小孩都已经退下了。
“小心,丹汉先生!”吉米喊道,“他们拿着矛哪……”
“闭嘴,你这个笨蛋!”杜利斯考骂道。
“大家挺住,”丹汉又一次说,“船长,你来替我们翻译。”
“杰克!”安小声说,“妇女和小孩都走了,是不是说明我们有危险了?”
“有危险的是他们,如果他们先动手的话。”杜利斯考回答道,他的声音坚定又自信。他也有些害怕,但是掩饰得很好。安抓着他的手臂,比任何时候都要紧。
一些水手架起了步枪,手指慢慢地移向了扳机。丹汉,好像后脑勺上也长了眼睛,严厉地警告道:“镇静,伙计们!没什么好紧张的!”
“坚持住,安,”杜利斯考特意加了一句,“那酋长只是想看看我们是否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张声势的游戏,我打赌我们会没事的。”
在离他们六步远处,酋长和他的卫士停了下来。他很高大,面容严酷,向下凝视着丹汉。宽阔、刚毅的脸因出汗而闪闪发光,脸上描画着祭祀的图案,使皱纹更加明显了。在他的后上方,消瘦的巫医怒视着他们。安觉得比起酋长,这个老巫医对他们的闯入显得更加的愤怒。
很长一段时间,体格健壮的酋长都在观察着他们。他的眼睛有碟子那么宽,像玻璃一样清澈。奇异的装束和神情使我们想起孩提时代幻想过的可怕的幽灵。尽管如此,没有人敢藐视他的权威。
丹汉不再摆弄他的摄影机。他没有被酋长充满挑衅的凝视吓倒,但是他从嘴角挤出一句话:“船长,现在是我们表达友好的大好时机。”
英格豪往前走近了一步,但是酋长突然举起了手,“瓦图!提姆迪?提姆迪?”
“艾玛…特…巴拉,”英格豪慢慢地回道,“巴拉!巴拉!朋友,朋友!”
“艾姆巴利…那嘎…那嘎,勒瑞…特马喏…阿拉拉…特莫!”酋长轻蔑地喊道,“塔斯克!塔斯克!”
“他说什么?”丹汉问道。
英格豪继续保持着镇定的表情,没有看丹汉一眼,回答道:“很难辨认他的口音,但是我推测他并不友善,他是在向我们挑战。”
“跟他谈谈其他的话题,”丹汉命令道,“问问他仪式的贡品是什么。”
英格豪用一种平和的声调回答了他,并指了指那身着鲜花的女孩。此时,安正躲在杜利斯考身后窥视着前方的动静。
“泰佩…安尼…萨巴,安尼…萨巴…金刚”酋长呼喊着。所有的其他土著悲凉、敬畏地附和着“萨巴…金刚!”
英格豪严峻地点着头,低声道:“他说那女孩是金刚的新娘。”
“金刚!”丹汉狂喜地喊道,“我是告诉过你吧?”
当丹汉说到“金刚”的时候,酋长的眼睛立刻冒火了。安没看到他发出明显的信号,但是他的两名护卫举起了手中的长矛。土著中间发出一片嗡嗡声,低低地,慌张和恐惧地,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萨巴…金刚”。巫医安静地念叨着什么,安没法听懂,但是在结尾的时候,他突然提高了声音:“艾图…卡纳…伊图…金刚!”
“他是在警告我们别招惹金刚,”英格豪解释道。安也已经猜到了,因为酋长无所畏惧的双眼中也闪动着谨慎和忧虑。
这时,巫医突然向前跳了一步。他的头饰摇晃着,狂怒的眼睛飞快地扫了酋长和陌生人一眼,呼喊着:“巴…艾图,特…阿马…斯…凡咕!达玛…斯…凡咕,巴…艾图!达玛…斯…凡咕。庞亚,庞亚…巴斯!”声音中夹杂着愤怒或者是畏惧。
英格豪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不管巴…艾图是什么或是谁,我们冒犯了他的教义。我们搞砸了他们的仪式。我们之中没有人想看到这一幕。我想现在是时候该小心地撤退了。”
“让我来跟他说,”丹汉说,“‘朋友’这个词怎么说来着?”
“巴拉。”
丹汉立刻张开双臂,开口笑着,迈着缓慢的步伐说道:“巴拉!巴拉!”他指着自己,然后又指指酋长和巫医,“巴拉!巴拉!”
虽然他脸上笑嘻嘻的,杜利斯考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丹汉,别轻信这帮野人。难道你看不出他们已经神志不清了吗?船长是对的,我们回到船上去吧。”安看见丹汉做着温和的手势,仿佛在向这群土著致意。
酋长隐秘地朝丹汉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皱着眉头,并示意护卫离他更近些。他的表情让人难以理解,但却直视着丹汉的眼睛,用低沉的嗓音喊道:“塔斯克!”
“也许他能听懂你说的。”安对在杜利斯考耳边说。
“不可能,”杜利斯考回答,并没有看着她,“这些野人怎么可能听懂英语?大家注意了,做好保护自己的准备。”他并没有提高他的嗓门,但是安听到身后枪栓辟啪作响。她觉得有些害怕了,但兴奋淹没了其他的感觉。她后退了一步,这时,酋长的目光逮住了她和她那头可爱的金发。他做了一个指令性的手势,身后的两名武士放下了手中的长矛。起先,酋长凝视着安,然后转向了巫医,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迈…迈勒姆…玛…帕克诺!”他结结巴巴地说,“斯塔!”他猛地把手臂伸向了巫医,重复地说着:“迈勒姆!迈勒姆…玛…帕克诺!”声音中充满敬畏。
巫医蹒跚着走向前来,眯着眼睛搜寻着。当他发现安的时候,双眼突然睁大了。两旁的武士被安深深地迷住了,手中的武器滑落了下来,碰到了地。
2006年03月07日
“他站着不动了,”英格豪说,“表明他想要和平。”
“萨比…玛…帕克诺…萨提,”巫医念念有词。
“这是怎么了?”丹汉问。
英格豪的声音很不安:“他说,‘看那个金发女人!’”
“只是在讲她的头发嘛,”丹汉说,“要知道,金发碧眼的美人儿可是很少到这种地方来的。”
安看见杜利斯考的神经绷紧了。她知道他不开心,碰了碰他的手臂。
酋长心醉神迷地喊着:“金刚!迈勒姆…玛…帕克诺!金刚,瓦…比撒!考…比撒…帕瑞特…帕克诺…萨提…萨巴…金刚,”他转向巫医,像是在征得同意。
老巫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边,英格豪以最快速度翻译道:“那个金发女人。金刚的礼物。那个金发的将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