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罢休的意味。
眼前忽然闪过许许多多的脸庞,相识的,不识的,相知的,陌生的,相爱的,陌路的,一一重叠交错,就像是老旧的默剧一出一出的在眼前播映。
单膝跪地的申泽说,在很久之前,我以为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找到你,就想着这一生你不来我不老,后来终于找到了你,我才知道我这一辈子存在的意义原来是爱你,所以我愿意,哪怕有一天这爱的代价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大脑昏昏沉沉的,炸开了一样的疼,她伸手摸了那滚烫的额头,身子却是一阵一阵的发冷,冷热交替的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
“可是如果再做一次选择,我还是选择这种方式,”林老爷子笑容苦涩无奈,“因为你的出现,申泽这一年的发病率变的频繁不定,他每一次大的情绪波动都与你脱不了关系,也许你注定是他命里的劫难,他能不能躲过去是天定,躲不过去就是死劫,我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我知道这么对你有失厚道,欠缺良知,可是我没有办法,还是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能离开申泽的身边。”
广播声一圈一圈的循环,扩音到耳中,形成巨大的轰鸣声,刮着耳膜,生生的疼啊!
“你最好不要再试图激怒我,秋,你知道因为你我的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了。”
“我知道啊,我的疯都是因为你呢,秋,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时振轩笑中带着嗜血一般的寒芒,“你逼着我发疯,眼睁睁的看着我痛苦却是那么无动于衷,你明明知道我受不了你离开,你还向我宣布你爱上了别人,我怎么能容许别人占了我心爱的你呢。”
撑不住的支离破碎,她的世界要疯掉了,抱着膝盖努力的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试图汲取那微薄的温暖,初秋拼命呼吸,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用,寒意侵入骨髓,延着四肢流窜全身,抓不到可以救生的浮木,意识还是在不断的下沉下沉,最后,在毫无希望中,溺毙而亡。
时振轩坐在校园的广播室里,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周身泛着强大而冷漠的气场,谁都看的出他很生气。
一旁陪坐的校长如坐针垫,都不敢有任何话语,气氛尴尬而压抑。
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惊呼女生的名字。
时振轩身子不由得坐直,然后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他再次后仰在椅子上,神情懒懒的,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广播室那唯一的一扇门。
磨砂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他的瞳孔越发的深沉,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看着女生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站定,看着她接触到自己的目光低下头,看着她苍白的没有一丝精神的脸色。
“秋,校长跟我说你的答辩很不错,所以你的论文答辩得了高分呢,这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时振轩起身,在鼎大的校长面前,毫不避讳的揽过初秋的纤腰,在她脸颊上烙下一个轻吻,我还帮你拿到了毕业证书,真的省的你以后再回校一趟了。”
“你也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才跑开的对吗,不过这样做可不好,”明明是温柔的声音,入耳却带了莫名的寒意,初秋抬眼就见到时振轩那没有一丝笑意的眼睛,带着冰雪的彻骨阴冷, “今天这件事可影响了学校的纪律和秩序,破坏了校规,这可不好,未免你总是这样任性,所以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下这件事惹出来的后果。”
“顾同学事出有因,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值得原谅啊。”
校长陪着笑脸,并没有闻到他话里的火药味。
时振轩转头对着校长客套的笑了笑,说了告辞的话,然后放在初秋腰间的胳膊箍紧,强硬的带着她走出了这间狭小的广播室。
、如果
车子飞快的驶出鼎大,开了许久,时振轩忽然一个滑曳将车子靠在了半途路边。
初秋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嘴角隐着讥讽的笑意,看来终于是要和她来算账了啊!
“不要试图逃离我,知道吗?”
他带着狠意的说,伸手一把箍住她圆润的肩头,然后用力的带着狠劲的吻住了她的唇,舌津翻搅,唾液交融的吻带着绵长的缠磨。
初秋无动于衷的表情,脑袋重重的,呼吸被他的唇一同封住,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真的就喘不过气,胸口闷的疼痛,她眼皮终于抵不住的压下,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身子颓然无力的倾在了他的身上。
时振轩慌忙去摇着她的肩膀,急急的呼喊着昏迷的名字,右手覆在她滚烫的额头上,看着那张昏迷睡去的面庞,心里不由得又爱又怒。
她的手机忽然就在这时突兀的响起,时振轩从她口袋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眼神骤然变冷,摁了接听键听在耳边。
“顾初秋,你不好好养病,到处瞎跑算怎么回事?”那端的钟朔絮絮叨叨的囔着,“赶紧告诉你现在哪呢,我接你去。”
时振轩无声一笑,“不劳费心了,我会照顾好她。”
“时振轩!”钟朔气的陡然拔高声音,“怎么会是你,你拿着顾初秋的手机干什么?”
“恩,初秋很累,现在正在我旁边睡的熟,所以不方便接电话,”男人邪肆的,话里是说不清的暧昧分明,“还有,初秋是我的未婚妻,她既然已经决定回到我身边,那么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时振轩,你对她做了什么?”
时振轩降下车窗,对于手机里传出的男人愤怒的叫声,置若罔闻。
手机被抛出窗外,砸碎在冰冷的公路上。
车窗升起,转头看了一眼身旁苍白的睡颜,时振轩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踩下油门。
如果一开始就是平行线,没有相交点,那么即使越走越远,那么爱情或是凄苦都是一个人的事情,不存在坚持,没有想念,习惯也是因为别人而形成,勇敢或是用固执的姿态去相信地老天荒,也许只是某一天在角落静坐一隅时所臆想中的事,你的流年我的苦难,都与双方无关。
可是爱情就是这么奇妙的事,命运是强大的主宰着我们,那时间当口,没有早一刻,也没有迟一秒的就相遇,那么凑巧的因为一个表情就锁定了今生,即便这早已注定的结局是那么深沉悲伤,你却仍旧是我生命里最美丽的风景,最温暖的微光。
就像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要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明知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些路,明知前行是错,可是却回不了头,因为习惯了。
时振轩进门,脱了外套递给一旁的佣人,随口问道,“张医生今天来过了吗?”
张嫂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刚走。”
“哦,”时振轩应了一身,“他怎么说?”
张嫂叹气,摇摇头,“不过还是和往常一样的话。”
心病郁结于胸,难以纾解,若是解不开,什么药物都是枉然。
时振轩默然,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过冬了,天气越发的冷,这天怕是要下雪的征兆。
“初秋呢?”
“睡着了。”张嫂回道,“早上你上班走后,她精神倒是有些好转,去了后院的温室,拿着铁锹帮花草松了泥,后来吃了张医生开的药,大概累了,就睡着了。”
看着低头喝水的时振轩,张嫂迟疑了一下道,“刚刚,大小姐来电话了。”
放了空杯在桌面上,时振轩起身,“初秋的事别让芯悦知道。”
张嫂低头,无奈的点点头。
时振轩上楼,开门进去,就见她安静睡着的脸。
伸手扶着那脸颊,她的脸那么小,小的他一个手就好像就能盖住。
两个月前,初秋从鼎大回来后,就一直高烧不退,后来终于退烧了,整个人却变得沉默不语,话说的少,谁也不爱理,整天喜欢待着顾制衡以前的书房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种孤独症的状态,虽然一直听话的吃各种补品,但是整个人依旧瘦的吓人。
时振轩在她房间待了一会儿,想到自己还有公司的业务要处理,于是离开,拉开门却怔住,门外站着许久未见的芯悦。
时振轩关上门,两人无言的四目相对。
半晌,他平静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打算和迈克尔结婚了吗?”
芯悦冷看着他,“我有话要跟你谈谈。”
书房,
时振轩刚关上房门,忽闻耳侧有猎猎的风扫过,下意识,他立刻侧头避过。
“芯悦,”恼怒的回头,是男人气愤的声音,“你发什么疯?”
失手的芯悦,一个巴掌再次甩向他,时振轩终于生气的一把扣住她半空中的手腕,“你疯了,见面就动手。”
“疯的人是你,时振轩,你才疯了,”芯悦冷笑,“你想干什么,那是初秋,你要疯到什么时候,打算关她一辈子吗?”
时振轩睥睨着芯悦,“她有来去的自由,要是真想离开,我也拦不住。”
“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时振轩,你想这么一直自欺欺人到多久,”芯悦讥讽的笑,“我这几个月留在分公司,你就真想把我蒙在鼓里吗?你对林家背后做的那些打压和排挤,利用大昌的官司对乔氏那种小公司施压,这一切你以为可以瞒的了我多长时间?”
时振轩黑着脸,面沉如霜。
“你这么逼着初秋,非要逼死她才甘心吗?”
“你也是来指责我的吗?”时振轩忽地微微笑开,眼底的凉薄能把人冻僵,“全世界谁都可以指责我,可就是你没有这个资格。”
他微微挑着芯悦的下巴,如地狱撒旦,泛着邪恶而冰冷的笑意,“你别忘了,我们曾经可是最亲密的同谋,架空顾制衡的权利,买凶置初秋于死地,毁了她一切的人可是你,你害我失去了初秋的爱,这笔账我都没和你算,你现在倒是有胆量和我说那些大义。”
芯悦木然的怔在那里。
听着他一句一句破开她心底最深处的丑恶往事,那些她害怕面对的事,那些话如刀,一块一块的凌迟着她的痛苦。
“你以为我最恨的人是顾制衡?”时振轩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目光轻视,眼底是无边的嘲讽,“我最恨的人应该是你顾芯悦才对啊。”
“是你把我一步步的牵引到复仇之路上来,你推波助澜的逼着我面对那些现实的丑陋和残酷,”有着强大的恨意要把人彻底淹没, “我一夕间从高高在上的少爷变成了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