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大昭寺出来,申泽整个人已昏昏沉沉,后来还是郭达明一群人拉着去了拉萨古城的八角街,琳琅满目中他挑了一件西藏特色的转经筒。
转经筒的梵文是mani,中文意思是如意宝珠,藏族人会把经文装进筒里,每转动一次就相当于念诵经文一次,辞颂的六字真言越多,表示对佛越虔诚,可以逃离轮回之苦。
晚上几个人刚到了酒店门口,忽然就见申泽一头栽倒在地,吓得几个男人一跳,大家立刻手忙脚乱的将他搬上车送了医院。
初秋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捂着胸口,心口那地方忽然疼的厉害,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翻译了一半的英文小说。
她怔忡了一会儿,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走到了隔壁的房门前,用手敲了敲,忽然想起现在是凌晨三点的时间,不禁苦笑了笑,随后又回了自己房子里。
洗漱完毕,却是再怎么也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的她索性从床上坐起,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想着事情。
她从医院出来的那一天打过申泽的电话,却是一直没通,直到第二天下午她去超市买菜时,碰到衣着随意的钟朔时,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她才知道申泽不在家,去了拉萨。
得到答案时,她有一瞬间的怔愣。
有时候翻译累了,靠在椅子上软软的抱枕,心里忽然像是缺失一角,说不出的空落。
走出阳台给植物浇水时,总会忍不住就会望向隔壁的阳台。
洁白的衣角于那抹绿色中,配着男子远山般温婉而悠远的笑意,是说不出的好看和安心,是安心啊,初秋手一抖,再次敛着心神望去,藤椅上却是空无一人。
后来有拉门的声音传来,她洒水的动作一顿,心里一紧,见到走出来的人是钟朔,心底说不出来的有些失望。
钟朔帮他把那些光绿植物照顾的很好,见到初秋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他见到初秋在阳台上就退回了屋子里,像是和她怄气一样,也不和她讲话,一连三天,初秋被他的态度弄的有些火大,也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
她终于忍不住拉开门,用力敲响了隔壁的门。
钟朔拉开门,见到她,也不惊讶,只是倚着门,眉角微挑,“干嘛?”
初秋看着他,“我有惹到你了吗?”
钟朔皱眉,“你发什么神经。”
“发神经的人是你,”初秋嗤鼻,“你这几天对着我臭脸,你想干嘛,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就说。”
钟朔站直了身体,一改漫不经心的表情,“我对你是有很大的意见。”
他的直白倒让初秋一愣。
“顾初秋,你是我遇到的女生中最别扭的一个女的。”
钟朔话一出口,初秋望向他的眼神就透着你今天最好一次性把话说完,否则以后我一定跟你死磕没完的表情。
“你不仅别扭还矫情,”钟朔毫无畏惧的迎着她的眼神,“你与申泽的事我都知道,你一直对他耿耿于怀我也理解,以前你固步自封,一直拒绝他的靠近,我可以理解是你心底对于他的不原谅,你恨他将你抛下了。”
“对于往事,你心里其实早已释怀了不是吗?之所以与他保持着距离,是因为你在害怕,”钟朔目光烁烁的盯着初秋闪烁不定的眼神,“是因为你害怕再次受到伤害,你明明知道他的心意,为什么不能再勇敢一点点,因为你的怯弱不退缩,摇摆不定的态度总是让申泽患得患失,所以我说你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
“你自私的看着他被你折磨的痛苦,却是装作视而不见,你能够做到这些不外乎是因为他在乎你,你知道他一直都在乎你,所以你顾初秋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招惹阿泽,和他保持着那段暧昧不明的距离时还可以与时振轩纠缠不清,妈的,你不就仗着他会包容你这一点吗?”
“人心底都一处软肋,不要总伤害喜欢你的人,时间久了谁都会痛,顾初秋,你听着,不是每个人都像申泽那么傻,用十几年光阴的时间有执着去找到你的信念,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一样,因为爱上你,去拥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走出另外一个人的爱情阴影。”
初秋再次坐起来,白天钟朔犀利的话仍旧犹言在耳,鼓噪着她的耳膜,刺激着她的神经脉络,令她心口翻涌的厉害。
“大概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在乎他的,当局者迷,你看向他时露出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你,既然爱他,就请你好好珍惜这份感情,原谅和接受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如果你再这么一直犹豫,也许你真的会错过阿泽。”
初秋穿好衣服,拉开所有的灯,长夜漫漫,她需要做些事情摆脱这些话,或者是平定翻涌的情绪,她需要冷静的理清自己的想法。
将家里的地板都擦了一遍,所有的能洗的衣服都洗了一遍,天还没亮,将自己折腾的精疲力竭的初秋累的倒身躺在那宽大的床上,那些话却还是驱逐不散,固执的盘旋在脑海中。
——原谅和接受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如果你再这么一直犹豫,也许你真的会错过阿泽。
要错过吗?
想到再次会错过,她心脏就会不可自抑的隐隐作痛。
、顾初秋,加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闭着眼的初秋忽然睁开,像是下定了决心,那一瞬间的眸子像是被天边的星子点亮,她动作迅速跳的下床打开衣橱,快速的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翻箱倒柜的去找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
东方泛白之际,收拾妥当的初秋拉开门走了出去,神采奕奕的脸上一点也没有一夜无眠的疲惫,精神是从未有过的好。
她在出租车上给钟朔发了个信息,只有简短的三个字,谢谢你。
上了飞机,她仍旧被心底的兴奋激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强迫着自己睡了一小会,迷迷糊糊间就听见飞机即将着陆拉萨的贡嘎机场。
出了机场,心底那种紧张感又冒了出来,初秋拦了出租车,拿出之前从网上下载下来,用藏文写的旅馆名字给司机看。
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肤色黑黑的,穿着鲜艳的藏族服装,看着初秋举着的那张纸一笑,一开口竟然不是藏语,说着流利的普通话,“我知道这个地方,请上车吧。”
初秋不免心里一阵激动,想不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立刻拉开车门坐进去,小伙子很好客,一路上健谈的说着拉萨的风俗人情,有时对上初秋微笑的眼,还仍不住会脸红。
后来问了名字,他说他叫达瓦乌加。
到了那里,用汉语和酒店大堂的客服用汉语说了才知道,酒店已经人满为患了,她正愁着时,手机忽然响了,来电之人是钟朔。
初秋立刻忙不迭的摁下接听键,一开口她就问他,“你知道申泽住那间酒店吗?”
钟朔怔了一下,隔着电话道,“我没问,怎么了?”
初秋苦笑了一下,“没什么,你有打过他的手机吗,我打给他时一直是关机状态。”
钟朔道,“也许是那里信号不好。”
初秋应了一声,随后问道,“你找我有事啊?”
“没事,”钟朔沉默了一会,随后才嬉笑道,“哎呀,道歉啊,我为昨天的那些话向你道歉,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钟朔仍想起,那些话说出口后,她失魂落魄走回房间的表情,令他叫住她的冲动生生遏止在喉口。
他也是一夜没睡好,收到她发来的信息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不迭了,犹豫了好久才给她打了电话。
初秋在这里笑,声音竟是他从未听过的爽快,“没有生气,真的是谢谢你,钟朔,我现在拉萨呢。”
钟朔闻言呼吸一滞,随后嘴角缓缓牵起笑,他道,“哦。”
“好了,我还要去找旅馆,不说了,先挂了啊。”
“顾初秋。”钟朔忽然在她即将挂掉电话的那一刻脱口叫她的名字。
“呃?”
“加油!”
良久听到钟朔吐出的两个字,初秋会心一笑,嘴角的笑意格外的灿烂,她回道,“好。”
出了酒店,初秋惊讶的发现达瓦乌加的车子还停在那里,她上前敲了车窗,达瓦乌加顿时高兴的推开了车门。
初秋问他,“你知道附近还有哪些旅店?”
达瓦想了一会,“现在市区的旅店大概都满了,也许你可以去我们那里的乡下旅馆,我表哥恰好在那里打工,我可以让他帮你留一间房子,不过就是那里的旅馆有点小。”
“谢谢你,有的住已经很好了。”
她的运气果然不错,一来到这里就遇上了热心的人。
达瓦的家住在拉萨市的堆龙德庆县,那是位于东噶镇的西郊区,沿途一路走来,初秋看到很多外地前来朝拜的游人在路上结伴走着,多数人都背着大包还有很多皮肤黝黑的拿着农工具的藏民们。
一路上初秋给申泽又打了几个电话,仍旧是不通,她心底不由得有些担心,于是决定先安顿下来,然后再重返市区到每间旅店去找找他。
堆龙德庆县是个很小的县城,不过它距离布达拉宫却是很近,到了那里,在达瓦的带路下,初秋很快就找到了那间小旅馆。
旅馆很小,因为神秘的宗教节日雪顿节,这里却很是热闹,聚集了外地的八方来客,达瓦的表哥是个憨实的汉子,他信手承诺的给初秋留了一间房间,达瓦在一旁热心的翻译了表哥说的藏语,“只剩下最后一间了,要不是达瓦的电话打的及时,这间房恐怕也没有了。”
初秋微笑着向他表达谢意,高大的藏族汉子张着嘴,不好意思的摇头笑了笑。
领了房间的钥匙,在达瓦和他表哥的带领下,初秋找到了自己的房间,那是位于走廊右边倒数第二间的房子,房门上画着西藏特有的壁画。
初秋向达瓦说了谢谢,向他要了手机号码,达瓦摇头说自己没有手机,如果真的有事找他帮忙,也可以到店里找他表哥。
看着淳朴的人,初秋忍不住心里一暖。
旅馆的房间很小,面积只有她住的公寓卧室的一半,只有一盏白炽灯和一张小床床边有个红棕色的柜子,令初秋高兴的是隔着房间的还有可以洗澡的热水和卫生间,在这个简陋的环境里,这已经是很好的恩赐了。
放下背包,困极了的初秋刚趴在床上顿觉困意袭来,她摇摇头,想起这次的目的,于是又从床上起身,将旅行背包放在床边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