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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只有她出声他一定会奋不顾身冲上来,可是;她喊不出来;混混们明显人多,她不能再置他于危险的境地。
这一次,她宁愿自己有事,也不再要他有事。
可是,她却知道,不管她喊或者不喊,他都会为了她飞奔而来,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算还有第三次,他也会如此。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他的身影越来越近,梁珂看清他俊逸的脸上戾气冲腾,原本深邃的眸子里闪着嗜血的红光……
床上的人终于悠悠转醒了过来,梁珂心头绷紧的弦,终于松了松。
只是,那人醒了就嫌她聒噪,赶她去休息。
梁珂心里虽然不情愿,却还是依了下来,嘱咐了几句便转身出了门去,危机其实也能变成转机,她应该没看错,安好今晚看莫怀远的眸色有些不一样。
所以,不如多给他们一些空间。
“珂珂,珂珂……”
身后有人跟了上来,梁珂没有理,快步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她要是也晕了多好,就算醒过来,她也不会睁开眼睛,至少就不用面对某人的脸。
“珂珂,珂珂……”那人跟了她一路,直到她转身关门的一瞬,终于伸手直直地抵在门缝间。
“项明轼!”见他眉心一拧,梁珂心口一疼,应该是夹疼他了,“你这个傻瓜。”
“让我进去好不好?”见她松了关门的手,项明轼脸上表情一松,试探道。
梁珂没说话,扭头朝屋里走去。
项明轼见她没有拒绝,欢喜地也朝屋里走来。
“还疼吗?”他声音放低,愈发的温柔。
梁珂摇摇头,医生检查过了,都是皮外伤,也上了药,说养几天就好,那些人真不是东西,对女人也下得了手。
床很大,梁珂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那时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看到她,她的心居然就安稳下来,她有信心,他来了,也能护她周全。
莫怀远是练家子,他的身手也不差,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其他人,很快将那些混混放倒,他将她搂进怀里,脸上满是心疼不舍,她还感觉到他的身体居然发着颤。
紧要关头,都是他挺身让她转危为安,未来,她没有他,会怎么样?想着就只觉得疼,哪里都疼,锥心刺骨,让她痛不欲生。
梁珂翻了个身,拿背对着,有微凉的东西至眼角涌了出来。
“珂珂……”项明轼犹豫了下,走到床边,缓缓坐了下来。
他靠的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她是那么想靠近,却强忍着不能靠近,他每一次努力,她不可能感觉不到他的用心,却还是要想方设法的将他推开,何其残忍,明明每个人不是非要那个人不可,偏他们不行,却又没有希望,她看不到他们两个人幸福的希望,冷,空调温度本来刚刚好,可是,彻骨的寒,让梁珂蜷起了身体,接着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珂珂……”项明轼在她背后躺了下来,展开手臂想将她揽进怀里。
今天对他来说,简直是惊心动魄,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就算是那一晚,车子朝他们冲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害怕过。
那些人居然对她下这样的重手,他宁愿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意她伤到一分一毫,她痛的泪流满面,他的心绞成一团,五脏六腑到现在还没归位。
“我要休息了。”他靠的太近,梁珂觉得他的体温透过被子一点点续了进来,她贪念他那熟悉的暖,却不敢留下他,她怕一旦开口,就再也没有放他走的理由。
“你休息吧,我守着你。”只有这样守着她,确定她没事,他才能安心。
“项明轼,非要这样吗?”非要这样让她越来越舍不得推开他,明知道没有未来,还是想要这偷换的幸福,明知道那么短暂,却还是舍不得放开。
“是。”他言简意赅,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珂珂,今晚我不会走的。”
“那你去另一头。”梁珂松口。
“我守着你。”项明轼坚持。
“要么,你走,要么,你去另一头。”一人一头,床头床尾,还是隔着那么一点点距离,就像他们的心,那么想靠近,却隔着一个阮芷馨,不能坦然相对。
“我去另一头。”已经算是对他天大的恩赐,他以为,她不会允许他靠近,最多,也只是沙发的位置。
项明轼拿着枕头去了另一头,脱了外衣轻轻躺了下来。
梁珂挪了挪身体想空着更多的位置给他,哪想,脚一动,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肘。那脚底十足的冰凉,让他微微一震。
她腿一缩想要收回,哪想有人比她更快,只觉得床轻轻晃了晃,他已经将她的双脚拢进了怀里,再拥紧,拿自己的体温焐了起来……
不记得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睁开眼,床头还亮着盏灯,温暖的桔色,房里很静,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梁珂起身坐了半刻,屋里没有其他人,她趿着拖鞋刚准备去浴室,头一抬就看见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东西摆在上面。
包装精美的丝绒锦盒下压着一张便笺,便笺上的字铁画银钩,她一字一字朝下读。
珂珂,我跟怀远先去餐厅,醒了收拾完过来就好。
一个人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有一次在家餐厅休整,听见身旁的人聊着天,说是给家人带了哪些礼物,如何精心挑选,别有用心,我才记起,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未曾送过你任何礼物,何况分开,我是不是太不浪漫也不贴心,后来我就常常想,除了记忆,我留给你的还有什么,一路走来,让你受委屈,明明心疼,明明知道放开你,或许你就不会再有那么多委屈,可是,就算如此,我还是不愿意放开你……
梁珂低头拿起锦盒,打开,是只镯子,样式简单,一个圈,只是认真看,才发现那镯面上竟是嵌满细细密密的碎钻。
有人曾经告诉过她,越是简单的东西才越经典,简单即是美。
她捏着镯子反复看了看,终于在内面发现一串极小的字符,拼了拼,是她名字的英文拼写。
镯子被重新放回盒子里,孤寂地躺在黑丝绒里,她叹了口气,提步朝浴室走,只是才走两步,又退了回来,眸光闪了闪,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重新拿起镯子用力朝腕上拢了去。
57我爱你
忙完一看时间;已经快八点;项明轼跟莫怀远一道去了餐厅,不知道安好起了没;用过早餐应该就会下山,她随手将自己的东西收好;带着去找安好。
刚举手打算敲门;门就被从里面拉开,门内的人眼睛通红,一看就知道刚哭过不久,梁珂笑了笑当没看见;“去吃东西吧。”
“好。”安好点头。
两个人一路无语晃到餐厅,莫怀远跟项明轼果然在那里了,见她们走来;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一顿早餐吃的异常安静,待吃完准备下山,往外走时迎面有人走来,客气地同莫怀远寒喧。
梁珂扫了一眼来人们,男男女女,脸都生疏,项明轼没有反应,应该是不熟。
“安好!”简单的寒喧过后,两行人刚起步各走各路,突然有尖酸的女人声响起。
梁珂听着不自主去看安好的反应,只见她颇有点无奈的挑了挑眉,脚步慢了下来。
“安好,看来楚妍说的是真的。”出声的女人脸上的笑透着诡异,“你当真是有本事呀。”
“聂冰,我从来没觉得我们的感情热络到每见一面,就得客气的问,嗨,好久不见最近可好的地方。”安好微微一笑,语气甚是平淡。
“你都不知道,齐楚舸听到你另结新欢抑郁成啥样,话说,安好,我当真不知道你能这么狠心,可以对病重的他不闻不问。”
“这位小姐,请问下尊姓大名呀?”女人的语气越来越刻薄,梁珂知道安好性子清淡,不太喜欢与人为难,偏她不是好性格的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别怪她不客气,终于听不下去,梁珂大步一迈,抵在安好面前,像护犊一样护住她,“有没有对象呀?”
“关你什么事?”女人眉心一拧,不客气的喝道。
“那不就是咯,安好去不去看那个齐楚舸关你P事?闲吃萝卜淡操心,瞧瞧你眼睛里那熊熊妒火,是不是把你脑子烧糊涂了,没事就到处撒野发疯?”身旁的人听着她的话不由得拧眉,她无视掉,故意抬起手臂,优雅得体地抚了抚腕上的手镯,怎么看都不像正在跟人对阵的模样。
果然,那人看到她腕上的东西,眸子蓦地一亮,欣喜掩都掩不住。
“你……”女人气结,伸出食指朝她指来,气质全无。
“我怎么了,别以为安好好欺负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我警告你,要是你再敢对她不客气,信不信我找人废了你!”梁珂倒没生气,她在笑,而且笑意越来越浓。
“你……”女人的脸从红到绿,最后憋成酱色。
“聂经理,一会我们还有会要开。”有人出声打圆场。
“啊……噢!”女人反应过来,略带尴尬的点点头,“安好,下一次,你不会这么幸运。”说完疾步离开。
安好回头,表情有些迷蒙,莫怀远轻轻咳嗽了声,提醒道,“还没吵够?”
“切……”梁珂撇嘴,“原来男人也喜欢看八卦,其实,安好,你也知道,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希望别吓到你哈。”
说完她也不管两个男人面上怪异的表情,挽住安好朝门外走。
莫怀远跟项明轼面面相觑了几秒,恍然回过神来,抬脚就跟了上去。
门外有车等候,莫怀远走上前,绅士的拉开最近的那台车副驾室门,“明轼,我送安好回去,你送梁珂。”
“好。”项明轼点点头,抬眸朝梁珂看来。
梁珂瞧着莫怀远发动车子刚走,很快就有两台休旅车跟了上去,“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怀远昨晚挑了城南几家场子,本来不怕,老五硬塞的人,说是小心使得万年船。”项明轼不动声色的解释道,“以后想尝鲜,吱会我一声,我全陪。”
“没兴趣。”梁珂无谓的挥挥手,开门上车。
项明轼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跟着上车。
“珂珂……”车子行了一段,项明轼还是没忍住开口。
“别说话,吵死了。”梁珂赶苍蝇似的嫌弃地挥挥手。
“噢。”项明轼吃憋,却还是不死心,“那个……”
“镯子很漂亮,所以带了。”梁珂头一扬,很是理所应当的样子,本来就是因为漂亮,她会说,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