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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修被他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有些生气,语气不禁恶劣了起来,“你不会说话吗?”
苏昕别过脸,只抠弄着坐垫,不说话。
他妈妈被送进了医院里,晚上不能和最爱的妈妈一起刷牙睡觉的事实令他非常难过,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跟这个没关心过他妈妈的人说话。
苏子修得不到回答,本来就近乎于一条直线的唇抿的更紧,方向盘上的手在想到苏昕刚才从医院里出来抱着顾桁死活不松手的情景时,陡然成了青白色。
“我问你话呢。”他说:”你妈妈没教过你怎么跟人交流吗?”
苏昕哪会允许别人对他妈妈不敬,闻言立刻回嘴:“我妈妈是最好的妈妈,谁都比不上。”
说完,不忘表示他对苏子修整个晚上行为的不满,“你也比不上,你根本没教过我,所以你不准说她的坏话。”
他已经下意识地不喊他爸爸了。
苏子修想到几个小时前从电话听筒里听到的那声爸爸,不知怎的,心里堵得慌。
摇开窗户,让凉风吹进来,烦闷才算减了点。
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
苏昕拿着钥匙笨手笨脚的打开门,进屋,却不往里面走一步。不到一米二的小人站在门边,眉头挤成一团,似乎在烦恼。
五分钟后,他重重叹了口气,说:“你进来吧。”
原来他是在思考到底让不让自己进屋。苏子修扬扬眉,从善如流跟进去。
客厅里还是一天前的那个样子,玩具积木散乱的摆放在桌子上,双人沙发上搁着两个抱枕,一大一小,蓝色的绒面上绣了可爱的熊猫。
走进厨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贴着五颜六色便签的冰箱,凑上去看,多是“昕昕明天要吃排骨”“晚上炖银耳粥,加冰糖”一类的格外家常的话语。字体娟秀,给人一种主人很会生活的感觉。
“我要过去。”苏昕搬着凳子从外面走进来,用不符合年龄的冷冰冰的语气告诉苏子修:他要进厨房。
苏子修对小人的忽然冷淡的言语已经有了免疫力,自动退到一边。
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苏昕放下凳子,颤颤巍巍踩上去。
直到他的手伸向锅,苏子修才知道苏昕要“做饭。”
他忍不住问道:“你会做什么?”
苏昕不说话。
他又问:“你可以做吗?”
苏昕自动地放下锅,绷着脸,扭头瞪他。
“你说话!”苏子修瞬间也恼了。他从没哄过孩子,对苏昕的印象主要来自于苏家每月一次固定的家庭聚会和两个月也没有一次的商场偶遇。
这个孩子,他从心底里不想承认。
如果没有他,也许他的生活会是另一种样子,至少,应该和现在有很大不同。
苏子修正考虑该怎么让苏昕开口,手机响了。
“喂。”脸色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姓名时变了数变,苏子修看看苏昕,转身走到阳台上,“怎么,有事?”
苏昕定定的望着那个背对着他的无数次出现在他梦境中的影子,丧气地垂下头。
他的爸爸不喜欢他的妈妈,每天都在外面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是个坏爸爸。他决定,再也不要喜欢他,再也不要叫他爸爸了。
成人常常以为小孩子心思单纯,什么都不懂。但其实,孩子的心最为纤细敏感。他们无法感知具体的成人世界,却能够精准的了解到身边人的悲喜,以此表达自己的感情归属。
苏子修接完易濛的电话是十五分钟后,他回到厨房,找了一圈,没见到苏昕的身影,一低头,却发现冰箱的下面多了一张便签,歪歪扭扭的字体,“明天给妈妈带鸡蛋。”
顺着印象找到叶凉的卧室,打开门看,苏昕果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苏子修靠着门站了会儿,好奇的问他:“你在做什么?”
“给妈妈拿衣服。”
“你妈妈明天就会回来了,不用住院。”他不知道苏昕懂不懂住院的含义,但想说就说了。
苏昕眼睛一亮,冷冷的表情立时瓦解,停下动作,两只眼巴巴的瞧着他:“妈妈明天可以陪昕昕吃晚饭,真的吗?”
苏子修鬼使神差的回应他,“是真的。”
苏昕终于高兴起来,脱掉鞋跑床上晃荡,“太好了,可以跟妈妈一起参加运动会。”
幼儿园有运动会?
想了半天,苏子修才明白苏昕说的是幼儿园半个月一次的亲子活动。
可那不是一家人都要参加的吗?
。。。。。。
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墙壁,叶凉呆了许久才从半空中悬挂的吊瓶判断出她眼下的处境。
病房里除了她空无一人,扶着墙坐起身,勾到床头上的手机,拨打家里的固定电话。
按下去接听的那一刻,她看到时间,凌晨一点多。
苏昕就算在家也该睡了,叶凉揉揉酸疼的肩膀准备挂掉,电话却通了。
不过接听的人不是苏昕。
“喂,你醒了。”苏子修拉开窗帘,让初秋的月光透进屋,清清冷冷,铺满半个客厅。
“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叶凉,这里也是我的家。”
她是不是听错了,他说是他的“家”?
叶凉有一瞬间没明白过来,她掐自己的胳膊,疼,果然没有做梦,他这个忙里忙外的大BOSS竟然主动回了家。
叶凉蓦地流出眼泪,她在电梯里害怕的时候,他在外面和其他的女人你侬我侬。他既然无心维持婚姻,她何必非得按照他的意思行事。本来不是朋友,那以后做陌生人就好了。如果真不行,大不了她带着苏昕离开。
拔掉针头,她说:“我们要离婚了,如你所愿,那里很快是你一个人的家。”
又是离婚。
苏子修抽出一根雪茄点燃,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非要跟神经病似的每天追着他要离婚。当他的太太到底有多委屈她?其他女人要的,她张张嘴,家里的两位老人马上就会为她办好,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子修面无表情的说:“叶凉,我最后一遍告诉你,我不会离婚。”
叶凉怒极,“苏子修,你以为我没有脾气是不是?你以为,我这辈子只能藏着昕昕的秘密一辈子是不是?”
每个人都有脾气,她叶凉,正如叶父所说,是叶家几代中难得的一个异类,为人大大咧咧,脾气火爆冲动。
既然她可以为了昕昕敛去所有的锋芒棱角,那么,她也可以再次为了他取出深藏在骨子里的长久不用的利刃。
在电梯里孤独无依的时候,叶凉忽然想到了大学时代的梦想。
没有太大,只是在某个小城市有座房子,然后,平平静静的生活一辈子。
然后,漫长的等待中,她想通了。
苏昕是她的宝贝不错,但她没有必要为苏昕完全不顾自己的后半生。而且,以后苏昕会渐渐懂事,她和苏子修的事情,他早晚会知道。
左右一个知道,不如及早挑明了讲。也许,过几年,他就会忘了曾经有个大老板的爸爸。
没有人非得靠着别人才能生存下去,她也一样,没有苏子修,她照样能带着苏昕活的很好。
她相信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角要开始强硬的节奏啊
这两天身体不好,一直晕乎乎的,写的可能不如人意,请见谅
、第十章 我们在一起
周三的时候叶凉带着苏昕搬了出去。
新家在近些年刚刚开发还不是太过繁华的城东,两室一厅的小公寓,上一任户主装修了一点,可以直接住进去。
她又打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上次的那份有所不同,她把这些年存款的一半给了苏子修,夹在辞职信里让卢雅交给他。
至于两边家长,叶凉准备等一切都完成的差不多时,亲自去讲明事实,亲自谢罪。
而后,他们原谅不原谅,就不是她能管辖的了。
花费三天时间一点点将陌生的地方填上属于自己的印记,叶凉终于感到那心底里些微莫名的空荡被填充,虽然她暂时还无法找回那个曾经飞扬跳脱的自己。虽然,苏昕对苏子修还有那么些眷恋。
但时间会冲淡一切,伤痛和经不住点滴挫折的所谓虚假亲情会散去。
相较于小小公寓内的温馨和暖,SU总裁室近两天处于低气压的笼罩之中。
苏子修半靠着沙发上,脚边散乱地躺着几张薄薄的纸,半步外的烟灰缸里歪七扭八地放着十几个烟头。
辞职信,离婚协议书,和她共事那么多年,他竟然不知,她也可以如此雷厉风行。
一天之内把东西打包,而后,毫无眷恋的离开。等他发现时,那个家里已经变得空荡荡。
其实她没带多少东西,他为了撑场面给她随手挑的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珠宝她半个都没拿,有几个甚至连包装也没拆,就那么整齐的摆放在置物柜中,还有数件名牌衣服,范思哲,香奈儿。。。。。。别的女人恨不得一天穿上一件的锦衣华服,她随手挂在了衣柜里。
但是,就是她拿走的那些,使他感到家里缺失了重要的东西。至少,她走之前,他不会感到家中荒凉。
其他的。。。。。。他有瞬间的迷茫,这些年,两个人形如陌路,若非有工作相连,他根本不记得她变成了何种样子。
事实上,他已经开始想不起她的样貌了。
他在那个被称作卧室的地方看到一张也是唯一留下的一张照片,她穿着从巴黎定制的婚纱,眉眼温润,乖乖地站在他身边,不远不近,刚刚是他们把彼此隔绝在心房之外的距离。
他记得她那个时候二十岁,大三的学生,本是该好好享受的生活的年华,却被情殇折磨成了忧伤却决绝的女子,为一场说不上背叛的背叛匆匆忙忙嫁给了他。
“总裁。”已经连续两天遭受低气压袭击的秘书战战兢兢敲门走进来,说:“易小姐打电话过来,请问你是。。。。。。”
“你就说我正在开会!”苏子修睁开眼,眸底清明,仿佛心底从未泛起波澜。
“是。”秘书还想说其他的,但感觉到屋内骤然下降的气温,乖乖识相地闭上嘴走了出去。
苏子修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迟疑地拿出手机。
叶凉大概在洗东西,他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哗哗的水声,敲打在陶瓷上,不清脆,但传到他的耳中居然有了股温馨的感觉。
“喂。”水声戛然而止,叶凉擦了擦手,“我是叶凉,请问你有事情么?”
“晚上出来,我想和你谈一谈。”视线飘飘荡荡飞向窗外,乌云压顶,看来有一场暴风雨要降临本市。
叶凉没想到苏子修主动提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