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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基,在这个城市里,每个人都会看见每件事的,”卢克说道,“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那是”
电话铃响了,卢克停住不说了。稍一等待后,他拿起了听筒。
“嗨,迈克尔。呀。你也看到了。是的,我知道。时机上是太不巧了。好吧,过会儿见。”他放下听筒,伸手拿起他的公文包。他没看我一眼。
我感到一阵寒意,浑身哆嗦。我做了什么?我把一切搞砸了。那篇文章里刻薄的词语不断跳进我的脑海里,让我感到恶心。毫无责任心的贝基……是个虚伪的人……他们说得对,他们全都是对的。
我抬起头,看见卢克正啪的一声合上公文包。
“我得去开会了,”他说道,“过会儿见面再说吧。”他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脸上突然露出困惑的神情。“但我还是不明白。那天你没去古根海姆博物馆那你又是从哪儿弄来送给我的那本书的?”
“是在博物馆商店里买的,”我小声说道,“那店在百老汇大街。卢克,我真的很抱歉……我……”
我说话声越来越轻。我能觉得自己的心在剧烈地跳,耳膜胀鼓鼓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样拯救自己。
卢克木然地望着我,随后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伸手拧开门上的把手锁。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我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呆呆地望着前方。我还是难以相信真的发生了眼前这一切。才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喝意大利葡萄酒,频频举杯相互祝愿。我当时穿着漂亮的夜礼服,我俩踏着科尔·波特科尔·波特(Cole Porter):美国20世纪初逐渐出名的作曲家,于1964年10月去世。译注的曲子翩翩起舞,我心中难抑喜悦之情。可现在……
电话铃又响了,我仍然坐着没动。在响了第八声后,我才侧过身,拿起话筒。
“喂?”
“喂!”一个响亮的嗓音说道,“你是贝基·布卢姆伍德小姐吗?”
“是的。”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贝基,我叫菲奥纳·塔格特,是《每日先驱报》的记者。很高兴终于找到你了!贝基,我们很希望对你写篇分两期刊登的报道,谈谈你的……那小小的麻烦,你同意我们这么说吧?”
“我不想谈这事。”我喃喃地说道。
“那么说,你否认有这种事?”
“无可奉告。”我说道,随即用颤抖的手把话筒搁回到座机上。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我拿起话筒。
“无可奉告,好吧?”我喊叫道,“无可奉告!无”
“贝基?亲爱的?”
“妈!”听到妈的声音,我忍不住哭了起来,“哦,妈,真是对不起,”我哽咽着说道,“太可怕了。一切都乱成一团糟。我真不知道……我真没想到……”
“贝基!”电话里传来了妈妈的声音,十分亲切,充满了信任。“亲爱的!你不必难过!是那些狗屁记者在恶意攻击你。真是一派胡言。又是硬说某某讲了什么。可怜的苏西给我们打了电话,她很苦恼。你知道,她还招待了那位姑娘,给了她三块巧克力夹心饼干和一块奇巧巧克力糖,却换来了这样的恶报。全都是谎言!我是说,那姑娘假装是市政府税务部门的。真该把他们抓起来!”
“妈……”我闭上眼睛,几乎说不出话来,“也并不全是谎话。他们……他们也并没全捏造。”
一阵沉默后,我听见妈在电话那一端的呼气声有点急促。“我是有点……没还清欠款。”
“嗯,”妈在停顿了一阵后说道我能听得出她在努力鼓起劲来安慰我,“这个,又算什么呢?即使没还清欠款,这又关他们什么事?”她稍稍停顿之后又接着说起来,我听得见电话那头背景声中的讲话声。“就是嘛!你爸说了,要是美国的经济可以在负债上万亿后仍然正常运行,那你也能行。看看建造伦敦的那个千禧年半圆形大屋顶得花多少钱,你爸说的。”
天啊,我真爱我爸妈。要是我告诉他们说我杀了人,他们很快就能找出理由来,证明我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合理的,而受害人是咎由自取。
“我想也是的,”我哽咽着说道,“但卢克今天有个重要会议,而那些投资者都会看到这文章。”
“那又怎样?没有绝对的坏事。贝基,你得振作起来!不要怕。苏西对我们说,你今天有个试镜。是吗?”
“是的。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好哇。你得在脸上露出笑容。舒舒服服洗个澡,喝杯好茶,放上三块方糖。再喝点白兰地,你爸说的。要是再有记者打电话给你,叫他滚得远点。”
“你们这边有什么记者来纠缠吗?”我惊慌地问道。
“今天早上有个家伙来过,想问什么的,”妈不屑一顾地说道,“你爸拿起树枝剪刀把他赶跑了。”
我听着也忍不住破涕为笑了。
“我得去准备了,妈。我以后再打电话给你们……谢谢了。”
我放下话筒,感觉好多了。妈说得对,我自己得振作起来,把试镜的事做好,尽量让人觉得满意。刚才卢克也可能是有点反应过激了,也许回来时情绪会好些。
我打电话给服务台,告诉他们如有电话打给我的,只接HLBC电视台的,其他的一概不要转进来。我随即洗了个澡,在浴缸里倒了一整瓶爽肤浴露,在散发着玫瑰、天竺葵和锦葵植物混合芬香的一大缸水里浸泡了半个小时。我起身擦干身子,同时用影碟机播放音乐电视,在屋里随着罗比·威廉姆斯罗比·威廉姆斯(Robbie Williams):美国当今活跃在歌坛上的歌手。译注的歌声走着舞步。我穿上在Barney店里买的那套令人侧目相看的套装,尽管身体不时还有点颤抖,但已基本镇定下来了。我能试好镜的。我能做到的。
他们还没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让我几点过去试镜,因此我拿起话筒打给了服务台。
“嗨,”我说道,“请替我查一下,看看今天上午是否有HLBC电视台给我来过电话。”
“应该没有吧。”服务台的小姐用悦耳的嗓音答道。
“不会搞错吧?他们没留言什么的?”
“没有,夫人。”
“好的,谢谢。”
我放下话筒,想了想。嗯那好吧,就由我打去问他们吧。我是说,我得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试镜,是吧?肯特对我说过只要我有事,随时可以打电话找她的。她还要我根本不要担心什么。
我从拎包里拿出她的名片,仔细地拨了她的电话号码。
“您好!”电话那端一个悦耳的声音说道,“这儿是肯特·加兰的办公室,我是她的助理梅甘,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
“您好!”我说道,“我是丽贝卡·布卢姆伍德。我能与肯特说话吗?”
“肯特现在正在开会,”梅甘愉悦地说道,“你是否要留言给肯特?”
“嗯,我是想问一下,我今天试镜是在几点。”我说道。在说这话时我觉得自己底气也足了些。谁会去关心《每日世界》的那种垃圾文章?我是要在美国电视上露面的。我会成为一个大名人的。
“我明白了,”梅甘说道,“贝基,请您稍等……”
她把电话转入了等候状态,听筒里传来了轻柔的乐曲声,那是《徜徉在葡萄藤间》的乐曲声。乐曲结束后是一段录制的语音声,感谢来电者至电HLBC公司……随后乐曲声又循环响起了……突然间,梅甘的声音回到了电话线上。
“嗨,是贝基吗?恐怕肯特得推迟你的试镜了。她在重新作出安排后会打电话给你的。”
“什么?”我说道,一边茫然地望着镜子中自己已化过妆的脸。“推迟?那……是为什么?你知道什么时候会重新安排吗?”
“我也说不准,”梅甘仍然用她那悦耳的嗓音说道,“肯特现在很忙,目前手头上正在赶《今日消费者》的系列片。”
“但是……这试镜就是为这系列片安排的呀!那部新的系列片《今日消费者》!”我深深吸了口气,尽力不要显出着急的神情。“你是否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重新作出安排吗?”
“我确实不敢说。眼下她的工作日程排得满满的……随后她会休假两周……”
“你听着,” 我极力用平静的口吻说道,“我确实需要直接与肯特谈谈。这事很重要。你能否去找找她?只要一会儿就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梅甘叹了口气。
“我去看看她是否有空吧。”
轻柔的乐曲声又响了起来随后是肯特的声音出现在了电话上。
“嗨,贝基。你好吧?”
“嗨!”我说道,我尽力使自己的嗓音轻松些,“我很好哇。我只是想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试镜的事出了什么问题?”
“噢,”肯特显得很用心地说道,“说实话,贝基,这不出了一些事吗,我们得再想想。对吧?因此,等我们多少定下心来时,再谈这试镜的事。”
一些事?她是在说什么事?她在说
第三部分 失去伦敦银行第52节 他们不要我了
突然间,我感到一阵恐惧迎面袭来,几乎要瘫坐在床上。啊,千万不能是这样的。
她看到了《每日世界》,是吧?她就是在谈这事。我紧紧握住听筒的握柄,心在剧烈跳动,急切地想把这事解释一番,告诉她这报上说的实在是夸大其词,简直是在胡编乱造。有一半完全是捏造的;这文章并不说明我不能胜任我的职业工作……
但这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甚至觉得这有点难以启齿。
“好了,我们再保持联系吧,”肯特说道,“很抱歉这临时推迟打乱了你今天的安排我会让梅甘以后再打电话给你……”
“好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