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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上“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的事儿也见怪不怪了。确乎,“暗示学”是繁琐的。但如今,不清纯是因为山色飘烟、水色受污、杂色纷呈;想简单奈何是情场复杂、商场险恶、官场迷离。当然,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个古训显然主要是对官场而言的,这中间的门槛需要察于目而熟于心,非是我辈可以说三道四的。至于对那些种种“暗示”,为官者无论是心领神会,还是装聋卖傻;是心照不宣,还是浑然不觉,亦非是这篇小文可以做足的事。但是有一点似应引起我们警觉:那就是廉政风暴席卷神州大地,老虎式的霸,豺狼般的贪,恐会有所收敛,但狐狸式的笑,鳄鱼般的哭可能会更阴险和狡诈。对于那些更巧妙、更伪善、更刁钻的贪,更应该引起我们的警惕才是!
解读“送礼学”
我国号称礼义之邦,讲礼送礼,蔚成风气。“不学礼,无以行”。时至今日,孔老夫子说的话还是有些许道理的。其实每逢佳节,生辰寿诞,客来来,人往往,祝个贺,道个喜,本在情理之中。访故友,看病人,捎些水果,买只花篮,也是极自然,蛮正常的。
但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人开始研究起“送礼学”来了,他们把某个有权有势的人物的生辰八字记得牢牢,甚至还把其合家大大小小、三亲六戚的一些喜日也背得死死的,至于春节中秋,端午元旦,这些日子,更是当作万万不可错过的“随风潜入夜”的好机会。自然,那“礼”也在看涨,一条烟么,那是“小儿科”,几瓶酒吗,那是“吝啬鬼”。反正这送礼还蛮有学问的,决计不会送给没有权力的老百姓的!对这种庸庸俗俗的做法,不仅一般没法子的群众在搞,有的党员干部也各有目的热衷此道。当然,这送礼也决不会平白无故的,仅仅是讨好一下,现在差不多人还不会费精力,花财力地这么犯傻,如今人讲究实惠,送礼者,有求也!有求调动的,有求谋个好职位的,有求做笔大生意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难怪被收下礼品,破费了几个月工资,有的人还“阿Q”似的感到有了眉目,破了财而欢欣鼓舞呢!
应该说送礼者这种败坏风气、腐蚀人心的做法,是该“打”的。对这种不正常的礼,就该有点勇气和骨气不送,留着自己吃,放着自己用,正正派派,堂堂正正。记得在旧社会里就有这种硬骨头的人。北洋军阀吴佩孚做50大寿,许多同僚、部属争送厚礼,唯恐后至。冯玉祥将军却讥讽地送去了清水一坛。明朝时,宦官王振专权,百官进见要孝敬白银百两,但身任山西、河南巡抚的于谦,却什么也不带,只带去了“两袖清风”和一首好诗:“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但是在送礼方面重要的还取决于接受者的态度上。如果贪吃贪拿,有的甚至还以廉掩贪:“不要不要,而是嫌少”,那么自然使这送礼成了肮脏的交易,成了腐蚀人心的毒剂。
反之,面对花花绿绿的礼品,不仅做到“我自岿然不动”,不但不笑脸相迎,反而驱逐,羞辱甚至“棒打送礼的”,做出了牌子,较真出样子,那么谁还敢趁夜色笼罩来进行鸡鸣狗盗的勾当呢!在这里,“以史为镜,可知得失”,明朝的两个小故事就很说明问题。一是周新任按察使时,有人给他送来烧得鲜嫩的鹅肉,周新将其悬于室后。以后凡有送礼的,便领他仰视悬鹅,此后就再也没有敢给他送礼了。二是永乐年间,吴讷巡视贵州,有人送他百两黄金。吴讷根本不启封,只是在礼盒上题诗一首:“萧萧行李向东还,要过前途最险滩,若有赃私并土物,任教沉在碧波间”。来人只好携黄金悻悻而退。
纵观一些党员干部不廉却贪,由此而违规犯法的事实,在如何对待送礼上看来是很重要的一关。今天我们在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中,“要过前途最险滩”,就应该加强廉政建设,在思想上筑起一座拒贿的万里长城。“以不贪为宝”,就是我们铭入肺腑的座右铭吧!“奸臣心理”
这些年,在社会上“厚黑”一词曾出了一阵子风头,各种教唆的书本也一出再出。要说起来,李宗吾先生一本《厚黑学》恐是始作俑者。这“厚黑”两字,简言之,即做人脸皮要厚,做事心肠要黑,这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作“秀”。君不知倘若不如此,要想在世上走一遭且混出个名堂,怕是难的。这里,我不由得想到了历史上屡屡罹人诟骂的奸臣。依我看,奸臣们往往与“厚黑”一词保持着一种“亲密接触”。
翻一翻《二十四史》,上面记载着形形色色的奸臣巨贪,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的共通之性:厚颜无耻,心黑手辣。为了达到攀龙附凤、夤缘而上的目的,历朝历代的奸臣们总是时刻揣摩皇帝的心理,并采取种种伎俩以售其奸,直至讨到主子的欢心。至于其中所露出的种种嘴脸、媚态,某种意义上也可谓是“罄竹难书”
了;对于忠臣义士,他们却是另一副面孔,千方百计加以封杀摧残,直至置其于死地而后快,难怪有人形容他们是“用人血染红帽顶子”。不难看出,“党同伐异,便己肥家”正是历代奸臣巨贪们的处世原则。当然,这些奸臣们也大有自知之明,比如有一则《明小令》,便借一白脸奸臣之口唱道:“别人骂我是奸臣,我做奸臣笑别人;你在生前早丧命,我到死后留骂名。”慢慢琢磨,细细品味,此语不啻为一种自我嘲讽,更是肮脏心灵和阴暗灵魂大袒露。这与路易十四的那句臭名昭著的名言“在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之间如出一辙!
令我辈纳罕的是,如今却有人对昔时的奸臣巨贪们大感兴趣,竟玩起了“模仿秀”。听说因演清代大贪官和坤而一炮走红的王刚,最近遭遇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悲哀”。为何感到“悲哀”?说来也算是当代版的“拍案惊奇”了。据媒体披露,在一次酬酢之中,有人对王刚说,他们单位也有一个“和坤”。王刚还以为是揪出了一个贪官,谁知完全搞反了该单位某干部是个“学习和坤的积极分子”,为人处世老是向王刚饰演的那个和坤“取经”。此公还当面“恭维”王刚:
“你演的和坤对我帮助太大了。”可惜王刚不是和坤,无法体会“吾道有后”的那份感受。王刚是个演员,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绞尽脑汁塑造的角色竟然有此“社会效果”,自然要感到“一种悲哀”了。
现实生活中是有那么一些人,对于古今中外的权臣贪吏巨贾的为人处世之道十分景仰,无论是看戏还是看书,凡遇此类“生动章节”,都痛下功夫,不是揣摩他们的当官权术,就是研究他们的谋财伎俩,津津有味,乐此不疲,看来颇有心得。以前有人看了《红楼梦》,就在生活中“硬充角色”,以宝黛诸人自比。虽被时人所讥,总还无外乎是风月之事,无碍大局。毋庸讳言,这其中也不乏有玩过火的。听说在江苏有一位贪官,生性喜色,阅“花”无数。据说此公每玩一女,便剪发存照,做成档案。如此这般厚颜,着实令人发指!还有一厅级贪官,竟同时玩弄母女两人,还在席间大谈此中感受,真不知人间还有“羞耻”二字!如今更有一些人“硬充”书中戏中居官、敛财之角色,把那些见不得人的“经验”行之于生活实际,对社会的危害性可就更大了。
话说回来,人在看戏看书时的“脑力激荡”,外人既无法知晓,也无法禁止。就像那位干部硬要学和坤,且当众道来,你也无可奈何。但我想,大凡学权臣贪吏巨贾一类人的人,其目的总是想学之效之他们的“辉煌”,绝不想去学之效之他们的末日。好比学和坤,当然是学和坤如何手握大权大肆鲸吞国库资财,抑或如何享尽天下富贵,而不会去学和坤在月昏之夜悬梁自尽的那一节。可是学了前一段,不学后一段,行吗?老实说,即便你不想学,那个终局总还会找上门来的。因为天网恢恢,世上绝无此等便宜之事!言及于此,也算是种棒喝吧!
“正邪自古同冰炭,毁誉于今判伪真”。中国人一向偏爱忠孝节义,往往爱忠臣,恨奸臣。岳王庙中精忠报国的岳飞世代敬仰,那跪着的铁人万众唾弃,这“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的对比,无不说明了这一切。可叹现代人比较浮躁,觉得有些思想也不再实用了,于是就去找一些更实用的东西,希望能为己所用,这是情有可原的。但出现如何行骗,如何厚黑之类的东西,却该引起人们沉思了。说“透支”
人到中年,最怕长“高”:血压高了,血脂高了,甘油三脂高了,这都是些令人担忧的“富贵病”。记得前些时曾去德清乡下看一位健朗的老者,他得知我的身体状况后,告以一番要言妙道却大大受用。这老倌说人的不少毛病,都是因透支而成,过多地吃,超度的玩,分外的安逸,岂有不生病的道理。这话虽出自一位村老野夫之口,典型的乡下话,但大可咀嚼。让人又一次感悟到,荒山僻壤中往往有奇人,引车卖浆人常常有高见。
记得市井之中有这么一种调侃:据说上帝对人都是公平的,每人一生能吃喝多少酒饭,能吃多少鱼肉,都已经安排好了。如果透支了,疾病就是死亡发出的警告,常常告诫你:不可超支了。想想也真是的,透支往往会产生恶性循环的效应,招致因果报应,透支的代价常常是贪一时之快,留下无穷悔恨。如果说身体和健康上的透支让人感到可忧的话,那么,在掌权用权、为人处世上的透支则让人可畏了。
支出了干净干事的准则,必支灭春风得意的前程。最近中纪委、监察部公布了又一件巨贪案,主犯就是河北省国税局原党组书记、局长李真,此人进入仕途不久,便走了犯罪路。初步查明,其贪污受贿1051万余元。这个李真,年仅30余岁,可谓官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