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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廷锴说:“还不是希夷你安排得妙,这师长待遇可不低啊,不过值得。与回广东相比,这是一本万利的事。”
蔡廷锴顿了顿,又说:“关键还是广东陆军,陈济棠的10个师、15万正规军可不是吃素的,连李宗仁、白崇禧的‘钢7军’、张发奎、薛岳的‘铁4军’都屡败于他们之手,余汉谋、香翰屏、李扬敬、叶肇、李汉魂、邓龙光都是多年血战打出来的名将,只要把他们摆平了,其余什么百万民团也就跟风倒。希夷,只是你对红军的这招‘借花献佛’能成功吗?”
叶挺说:“这是最关键的一步棋,没有这步棋一切免谈。贤初你放心,这个我敢打包票,否则,要是失败了,嘿嘿,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福建好了。”
叶挺对这关键的一步棋之所以充满信心,那是因为一切有蒋先云在谋划。蒋先云在鄂豫皖连续大捷,震惊全国,国军名将听到“黄埔首杰”之名无不胆寒,有的更私下谓也许只有在淞沪重创日寇的叶挺才能与之一拼,哪知两人是肝胆相照、同舟共济的同路人。
蔡廷锴这时问道“李金波、余华沐两部准备得怎样?”
“两部一直在进行高强度训练,已基本适应了。”
李金波是十九路军总部特务团的团长,该团是蔡廷锴的贴身卫队,基本上由参加过淞沪抗战的老兵组成。余华沐是军官补习团的团长,该团集中了大批优秀军官,实际上是十九路军的教导队。这2个团是十九路军最精锐的部队,配备了最先进的轻武器,虽只各有500人,战斗力却各相当于1个旅。
叶挺说:“对了,地图和照片都带回了?”
“带回来了。我的随从闲极无事,四处拍照,毕竟已经多年没有回来过广州了,陈济棠派出的陪同人员也没起疑心。对了,现在广州变化很大,希夷,只怕你这个广州通,有些路也认不出来呢。”
“那是自然,整整阔别5年了,羊城也该旧貌换新颜了。”
叶挺曾是孙中山先生的警卫营长,对广州非常熟悉,当初陈炯明叛变,炮轰广州城内制高点观音山(今越秀山),叶挺保卫中山先生一行从观音山穿小路抵达珠江边,登上“永丰”舰(即后来的“中山”舰),化险为夷。不过几年未归,羊城也有些生疏了。
蔡廷锴却听出了叶挺的话带双关:“希夷你说得对,是该反客为主了。孙悟空靠三根寒毛救命,希夷你却是用三个桃子撑死陈济棠。这盘生果可贵重了,要换回全国最富裕的广东省,陈济棠吃了这三颗桃子,大亏本了!”
“不吃也得吃,由不得他。”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古今中外名将不及也!对了,这三颗桃子……”
“二桃杀三士、叶底偷桃、李代桃僵。”
“二桃杀三士”这个典故见于《晏子春秋…谏下二》。春秋时,齐相晏婴计谋除掉以勇力闻名的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人,于是请齐景公以二桃赐三人,使论功而食,结果三人皆弃桃而自杀。诸葛亮辞曰“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这个故事在《东周列国志》中也有详尽的描写。“二桃杀三士”作为典故实指借刀杀人。
“对!三计连环,环环相扣,又精妙得丝丝入扣!三计中,第一计最狠,借刀杀人,大余、防城就是二桃,陈济棠、黄光锐、李汉魂就是三士!第二计最奇,海陆空,就等你叶希夷来摘下羊城这颗桃子了!第三计最妙,乾坤大挪移,嗯,乾坤大挪移……”
叶挺微笑说:“贤初过奖了,叶底偷桃,还得靠日本人先点火。”
正文 第十八章:重返广东(4)
1932年7月5日黄昏,广东与福建交界处南澳岛附近海面。
血红的夕阳似乎不甘沉沦,一抖身子,抖落了水珠,整个洋面金黄一片,好一个金光灿烂的世界!
4艘日本军舰鸣起汽笛,向西行的3艘巨轮致意告别,转向回航。
大副松川洋介干完一个白天的工作,终于可以坐下来喝杯清茶。他跟船长庵野秀男是好友,又是山形县的同乡,一起从海运中学毕业后找到这份船上的工作。庵野君比他还要忙,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和他喝茶。
“东日丸”是大东株式会社海运社的一条船龄只有3年的万吨货轮,已经离开日本半个月了。“东日丸”与另2艘姊妹轮“旭日丸”、“朝日丸”一起离开濑户内海的母港,满载物资驶往南海。
海鸥在金黄的大海上空滑翔,不时俯冲从海面上叼捉倒霉的小鱼,美美地进了一顿晚餐。
“东日丸”以12节的经济航速按预定航线向正西方向破浪前进。船长高等休息舱的电风扇呼呼转着,吹着热风。
松川洋介手端着茶盏,犹豫地望着辽阔的海面。他新婚不久,妻子温婉动人,本来就想请假休养的,讨厌的老板强行让他跑这趟运输,运一批重要物资去中国(应该叫支那——松川君的书生气还是太重)。虽然此次酬劳是平常的一倍,松川还是有些惆怅,不禁吟了一句:
“夕阳彩云相追随,更怜黄昏换月身。”
“松川君,不要老是这样忧郁,川端康成的书看多了吧。再过两天就到了,上了岸女人到处有的是,让你尝尝支那花姑娘的销魂滋味。”
庵野秀男安慰着松川,言语粗俗猥琐。
庵野秀男身材短粗,满脸横肉,不知怎么却和秀气的松川洋介这么投缘。
突然有人敲门。
庵野秀男丧气地一顿茶盏:“八格,不能让人安静一会吗!”
松川却说:“进来吧。”
进来的是此次长途航行广东方面派来的联络官王旭。
王旭一进来就点头哈腰:“船长、大副阁下,广州方面来电,后日晚珠江口天文大潮,正好进港。”
“嗯,大大地好”。庵野恼怒的脸色缓和下来:“你告知广州方面,我们将于后日晚9时准时抵达。卸货后我们要立即收款。城内有什么好地方,你的开路开路的。”
王旭知趣地坏笑:“明白,明白。”说着退了出去。
庵野这才笑着说:“松川君,到了广州,我请你喝凤凰单枞,比我们的清茶要好得多呢!”
3艘日本万吨巨轮逐渐被漆黑的夜色吞没。
这晚,上弦月。
两天后。7月7日晚8时30分,广州黄埔港码头。
广东兵工署长杨晏清正在码头上等候,不时焦急地望望表:“川越与和知这两名混蛋怎么还没到?领事馆不是说已经出来2个小时了吗?”
码头上云集了上千码头工人,数百名士兵,十几座龙门吊和起重机严阵以待。后面是整整齐齐的上百辆汽车。
1小时前,虎门海关已经打来电话,3艘日轮已经抵达,船上联络官王旭通过灯语发来信号,一路顺风。按照预先约定,海关对3艘巨轮一路绿灯放行。
“还未到吗?”
杨晏清旁边一名精干的青年军官说。
“就快了。谭旅长,劳动你们的大驾,真是过意不去。只是陈长官催得紧……”
“湿湿碎啦(广东话:小意思),署长关照我们一大批新武器,我们出这点力,是署长你俾面啧(广东话:看得起我们)。”说话的是十九路军驻广东的补充旅旅长谭启秀。
正在交谈间,杨晏清突然喜形于色:“来了来了!”
远处鱼珠炮台水域出现3艘巨轮的黑影,轮机的巨大轰鸣声也隐约可闻。
在引水艇的导引下,“东日丸”、“旭日丸”、“朝日丸”鱼贯驶入黄埔港的3个万吨级泊位。
船停稳后,一行人从“东日丸”上放下的舷梯走下来。当先一人正是联络官王旭,背后是一群“日本海员”。
杨晏清笑着迎上前:“王先生辛苦了,后面这几位是……”
他突然觉得王旭后面一位穿着似乎是日本船长制服的人十分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
“杨署长,5年不见,贵人多忘事啊。故人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鄙人叶挺。”
“啊,希夷兄……”
杨晏清突然僵在叶挺面前。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你,你不是在福建么?”
“回来了,不走了。”
杨晏清醒悟过来,正要喊叫,突然一根冰冷的枪管抵住了他穿着薄衫的后腰:“老实点,请配合一下”。
持枪的是谭启秀。
在码头上的数百名士兵突然亮出手枪、手榴弹,把杨晏清的随从、后面的汽车司机全部包围控制起来,并迅速散入码头上的龙门吊、起重机下警戒。码头上的工人、司机一阵骚动,但很快就在黑沉沉的枪管下安静下来。
码头外围的十九路军补充旅营房也涌出数百名荷枪实弹的军人,迅速将码头保安队缴械,控制了调度室、仓库等要点。另一部则奇袭夺取了附近的鱼珠炮台。
鱼珠炮台对面泊位,停在此处的“海圻”、“海琛”和“肇和”这“三大舰”突然驶出泊位,趁着天文大潮之际开向珠江口的虎门。
“东日丸”、“旭日丸”、“朝日丸”3艘日本万吨轮上,陆续涌下数千名头戴钢盔、身穿蓝色海军制服却手持陆军轻武器的官兵。
整个黄埔港被十九路军补充旅和2个海军陆战队旅围得水泄不通。
叶挺这时握着谭启秀的手说:“谭旅长,辛苦了!另2个团都安排好了吗?”
谭启秀回答:“参谋长,早就盼着你来了!你放心,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叶挺这时走上龙门吊,从工头手上拿起话筒说:“工人弟兄们!大家不要惊慌,我是叶挺,你们旁边的军人就是英勇抗日的十九路军部队!你们已经看到了,今天广东兵工署安排你们来卸货的,是3艘日本货轮,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全部是日本帝国陆军部的武器!是陈济棠用来打内战的!陈济棠表面上高喊抗日,暗中却与日本人勾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