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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毛占有性地揽住我的腰,满眼阴霾地说道:“我接通你的电话后,你却一直没有回应,我便猜测到你那边可能发生了意外。当我赶到广场,又找不到你,便直接去找何然,以为是他将你带走了。
“后来发现山蛇精有些诡异,于是设计她,让她自乱阵脚,偷跑来通风报信。我们尾随而至,才找到了你。”说话间,银毛收紧手臂,将我贴在了他的胸口。
我能感觉到他失而复得的喜悦,焦躁寻找时的紧张不安,以及看到我被殴打时的愤怒!还有……那些深深地自责。
我窝在他温暖的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腰身,安抚着他的情绪,告诉他我很好。
银毛抬起我的脸,用手指轻轻擦拭着我脸上的血渍。
他凝视我的眼里弥漫着温柔和心疼,却在望向山蛇精的瞬间布满了阴灵和暴戾!他用零下四十摄氏度的声音对何然说:“既然是你母亲动得手脚,你必然要给我一个交代。或者,我自己解决。”
我转头望向何然,但见他正收回注视着我的目光。他的眸子不再清澈如初,更像是平静无波、深不见底的幽潭,很难再泛起涟漪,更无法让人窥视他在想些什么。我有些心慌,觉得一种很珍贵的东西正在远离我。然而,理智却告诉我,人不可以太贪心,不然上帝将会没收你现在所有的拥有。
我强迫自己转开眼,与何然一同望向山蛇精。
何然若一只黑色猫般无声地走到山蛇精的面前,用极轻的语调问:“为什么?”
第六十八章 我愿割心给你尝(一)
山蛇精看向何然的眼中涌起恐惧感,就连腿都不自主地发着抖,声音却强撑着场面说:“什么为什么?我不过是随便来走走,碰巧到了这里而已。”
何然微微垂下眼睑,复又抬起头,若叹息般轻声说道:“记得我曾经说过,你虐待我可以,但不许伤害她。看来,你是没有记住。”
山蛇精突然慌乱了起来,尖声叫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是你母亲!”
何然深不见底地眸子望进山蛇精地眼底。在微不可察中轻轻地勾起唇角。他地笑。就仿佛是地狱地死神要在无声中勾走人地生命。
山蛇精地身子无可抑制地颤抖着。她惊恐得哆嗦道:“你……我……我是为了你好。真得是为了你好。你不应该为了那个贱人和古家闹得这么凶。妈妈把她送走。你会很快忘了她地。相信妈妈。你会好起来地。你会很有钱。你会有很多地女人。那个贱人……啊……”
何然突然伸出苍白而纤细地手指。狠狠地掴了山蛇精一巴掌。
周围。寂静得如同死亡坟墓。
山蛇精捂着脸。尖叫道:“你敢打我?我是你妈!你个不孝子!你个混蛋!我杀了你!杀了你!”
何然将手再次伸出。吓得山蛇精忙噤了声。一脸惊恐地望着何然。然而。何然只是将手伸到阳光下。轻轻地翻转着。仿佛在看指缝间地光束。不多时。他自言自语般说道:“别骂她贱人。我会觉得痛。”转而望向山蛇精。轻轻地说。“我地痛。你应该一起感受。正如你一次次用针扎我。用手掐我。我痛得想要躲闪。可是你却对我说。你心里那么痛。我应该与你一同分担。不可以逃脱。现在。我痛了。你也不要逃。”
山蛇精傻了,呆滞在了当场。
何然摆手,示意他的手下将人带走。然而,他却不走,仍旧站在阴暗处,将手伸到阳光下一动不动地晒着。
阳光洒落在他的手指间,将那原本就白皙的手指照射得近乎透明。他一直伸着手,就仿佛是渴望着童话变成现实的孩子,固执地想要拉住天使的手。然而,他的身子却处于黑暗中,让人无法洞悉他是想要和天使一起奔向天空,还是要拉着天使一同堕入地狱。
我害怕这样的何然,却不会掉头跑开。没有人知道我对何然的执着,并不亚于他对我的固执。只是,这其中的爱情成分,一直是个千古之谜。
我看着这样他,除了心疼,还有生气!
于是,我离开银毛的怀抱,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他拉出了阴暗的角落,以蛮力将他推到了太阳之下!
当我想收回手时,何然的手却紧紧扣在我的手指间,狠狠攥住不放。
我知道这样很尴尬,所以轻呼道:“疼。”
何然的眸子微颤,手松开些力道,却不肯全部放开。
我轻叹一声,抬起另一只手轻抚向他的唇角,问:“被银毛打的?”
何然转开头,说:“不疼。”
我的手僵硬在半空,终是寸寸放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何然变了很多。若是以往,他一定会钻进我的怀里撒娇,控诉银毛的罪行。现在,他自由了,也自主了,却……更让我心疼!
我点了点头,一时间找不到言语。
时间流淌中,何然淡淡地说:“那天我在公园等你,一直等了很久,你却没有来。后来,我听见你叫打了个车去追你,却……没有追到。”
我的心开始抽搐,面上却尽量平静地说:“对不起,银毛那天做手术。”
何然点了点头,问:“手术做完了吧?”
我明白何然的意思,他是想让我和他走,但我却不能。
无止境的沉默中,时间仿佛变成了一块重石,压在了我的胸口,让我无法呼吸。我原本想试着说一个较为轻松一点儿的话题,却还是将一直隐藏在心底的问题问出:“何然,我想问你,当初在化装舞会上,是不是你让十八去引诱我?”
何然的手指豁然收紧,眼中滑过不可置信的痕迹,随即闭上眼睛,拒绝再看我。
我知道,自己伤到他了。
很显然,十八为了报复何然的算计,而和我说了假话。我应该相信何然,因为他永远不会想让另一个男人接近我。我却愚蠢地相信了十八的话,伤害了何然的感情。也许,真正想陷害我的那个人,就是山蛇精吧。
怀着内疚和歉意,心疼和怜惜,我望向何然,轻声沙哑道:“对不起。”
何然瞬间张开眼睛,眸子里闪烁起希望的光束,激动地问:“你是不是因为十八说得谎话才选择离开我?何必,我可以用生命保证,真得不是我。我怎么会让十八去引诱你?当知道他亲近过你,我恨不得杀了他!”转而深深地望入我眼底,“何必,我们……”
我乱了,一把捂住他的口:“别说了,即使是错误,也……也回不去了……”
何然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眼底若冰般渐渐冷冻了情绪。直到他将自己重新武装好,他才开口自嘲道:“看,我多天真啊。”
我哭了,泪水顺着脸滑落。
何然说:“我多想恨你。”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只是……不能接受。
何然忽然用很温柔的语调说:“何必,你比她还狠心,你知道吗?”
我心口痛,不曾想何然会拿山蛇精与我对比。
何然轻轻笑道:“你看你,为什么总是说话不算数呢?你难道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命吗?何必,你是真想让我痛死啊。”
我惊恐得大声叫道:“不!我不想让你痛,我想守着我们之间的承诺!可是……可是我不能。何然,别逼我,求求你了,我不能……”说话间,泪流满面。
何然低下头,仿佛无知少年般眨了下眼睛:“你怎么哭了?我让你也痛了吗?”
我点头,狠狠地点头:“是,你让我痛了!所以,别再用这种淡淡的语气和我说话,即使我们没有姻缘,也还有无法割舍的亲情。”
何然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在眼角滑落。他大吼道:“何必,你是个骗子!我和你什么时候有过亲情?我和你流过一样的血吗?”
这样癫狂的何然我没有见过,一种在心底的担忧与恐惧在悄然滋长,我很害怕他会神经失常。若有一天,他因我而疯了,我还能活着吗?
我用尽一切气力抱紧他,大声喊道:“何然!何然!你别这样!”
何然颤抖着身子,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等我?我已经很努力地去追你的脚步,为什么不等我?”
我心痛得不能自己,沙哑着嗓子唤着他的名,仿佛这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痛死过去。
如果世界上有一种毒药,让我在经历了地狱的种种痛苦后,可以分身为两个人,那么……我会非常幸福地咽下,然后让每一个人都有美满的结局。
如果真得可以那样,那么我现在就将心脏一分为二,送给银毛和何然当作定情信物,让他们尝尝我痛不欲生的滋味!
我环抱着自己快要痛裂开的身体,看着何然右眼中的一颗泪水滑落。它既锋利又璀璨,在刺目的阳光下若钻石般闪烁着,轻而易举割伤我们的心灵,割裂我们的关系,割开我们的距离……
他说:“如果能从来,我情愿饿死在街头,也不愿被你捡到。”
第六十八章 我愿割心给你尝(二)
一直记得那一天,何然的眼泪,银毛的暴怒,冰棺材还有我的伤。即使事情已经过了一个月,每当我闭上眼睛时,那日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清晰如昨。
原本我和银毛的婚期应该早就进行,但是我一直无法从那天的伤痛中回过神儿,没有办法露出一脸幸福的璀璨笑脸,去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银毛为了让我开心,领着我满世界的看风景,吃美食。然而,站在热闹中,我只觉得心烦。处于寂静中,我更觉得冷清。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是个不知道满足的女人!不免开始厌恶自己,为什么无法继续快乐!?
兴致缺缺中和银毛返回到了古家城堡。吃过晚饭后,我赤脚坐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青山发呆。
不觉间时光飞逝,天色已经黑成一片,连星星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都不知道。恍然回过神儿时,才发觉脚趾冰凉,想起要回屋穿双袜子。转身间,却发现银毛就斜依在栏杆上,静静地望着我。
他的眼睛很黑,就仿佛是浓重的墨汁,有着难以抒写的感伤。
这样的银毛我不熟悉,甚至让我觉得心慌、心疼,真得想看他不怀好意的笑脸,知道他还是那个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家伙。
试着张了张口,可还没等发出声音,银毛就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唇上,示意我噤声。他望着我,仿佛陷入了极度痛苦的挣扎之中,好半天,才沙哑着嗓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