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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之,我与尔凭轼而观,孰胜孰负,须臾可决。尔若自审力不能支,则当弃城而去,城内人民,我悉纵还,不戮一人;不然,则悉出所有金币、牲畜,饷我军士,我即敛兵以退。”
天聪汗皇太极此书,意在激纪太监和赵总兵,派军出城野战,以决雌雄;打消他们等待援兵解围的希望;进而劝其弃城而去;抑或罄城中财物给后金,还报之以解围撤军。城中纪太监、赵总兵,断然予以拒绝。
同日,明辽东巡抚袁崇焕派人送给纪用、赵率教的书信被后金兵截获,内称“调集水师援兵六七万,将至山海关,蓟州、宣府兵亦至前屯,沙河、中后所兵俱至宁远。各处蒙古兵,已至台楼山”云云。此信,当是袁崇焕的诓骗信,皇太极却信以为真。
十七日,皇太极收缩对锦州城的包围,聚兵于城西二里处结营,以防明朝来援的军兵。
十八日,天聪汗急不可耐,“命系书于矢,射入锦州城中”。皇太极再次劝降。锦州城中的纪太监和赵总兵,对其劝降,不予理睬。
十九日至二十四日,后金军继续围城。
二十五日,后金固山额真博尔晋侍卫、固山额真图尔格副将,率援兵从沈阳来到锦州行营,以增强攻城的兵力。
至二十六日,后金军已围城15日。其间:以军事手段攻城,不克;以政治手段议和,不议;诱其出城野战,不出;布局奇兵打援,不获。时值初暑,后金官兵,暴露荒野,粮料奇缺,人马疲惫士气低落。
二十七日,后金军分兵为两部:一部继续留驻锦州,在锦州城外凿三道濠,加以包围;另一部由皇太极率领官兵数万,往攻宁远。此前,袁崇焕军同皇太极军相遇激战。
出援交锋“锦州危困,势在必援”。这是因为,若锦州失陷,则宁远困危,关门动摇,京师震惊。因而,后金围困锦州,明朝必调援兵。后金也在盘算,集中兵力围攻锦州,明兵必来救援,诱其野战争锋,发挥骑射长技,—举歼灭明军。袁崇焕也头脑清醒:不发援兵,锦州危机;如发援兵,“正堕其计”。明军援锦,易中敌计,失恃坚城,恐遭包围。
辽东巡抚袁崇焕既要固守宁远,又要出援锦州。首先是固守宁远,他提出:“坚壁固垒,避锐击惰,相机堵剿。”兵部尚书王之臣批准他的方略,下令“关外四城各当坚壁,断不可越信(地)而远援”。其次是出援解围。因锦州安危,系宁远存亡。兵部认为,“为今之计,急以解围为主,而解围之计,专以责成大帅为主”。天启帝把“援锦之役”责成满桂、尤世禄、祖大寿三将负责,其余坚守信地。但是,总督蓟辽、兵部尚书阎鸣泰题奏:“今天下以榆关为安危,榆关以宁远为安危,宁远又依抚臣为安危,抚臣必不可离宁远一步。而解围之役,宜专责成大帅。”此奏,得旨:“宁抚还在镇,居中调度,以为后劲。”就是说,朝廷为着确保宁远,不允许袁崇焕亲自率领援兵,前往救援;而令满桂、尤世禄、祖大寿等率军一万,驰援锦州。
先是,十六日,明山海总兵满桂率援兵往锦州,过连山,到笊篱(zhàolí)山,同后金护卫运粮的偏师相遇。《清太宗实录》记载:“大贝勒莽古尔泰,贝勒济尔哈朗、阿济格、岳讬、萨哈廉、豪格率偏师,往卫塔山运粮”,与明军相遇。后金军由六位贝勒率领,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骑兵。明兵不敢前行,徐缓后退;后金兵则紧跟,谨慎随进。八旗军后续部队赶到,即分作两翼,夹围明军。《三朝辽事实录》记载:明军在笊篱山被围,“奋勇力战,虏死甚众”。满桂、尤世禄奋勇而前,内外夹攻,拚力冲杀,突破包围。两军交锋,各有死伤。双方互存戒心,战斗很快结束。明援军回到宁远,后金军回到塔山。明军援锦州,有实有虚。后者,袁崇焕计诓皇太极便是一例。同日,《清太宗实录》记载:后金捕捉宁远信使,截获袁崇焕给纪太监、赵总兵的“密信”。信称:“调集水师援兵六七万,将至山海;蓟州、宣府兵亦至前屯;沙河、中后所兵俱至宁远;各处蒙古兵已至台楼山,我不时进兵”云云。皇太极信以为真,即收缩围锦兵力,聚集于城西,以防明援师。
第三部分宁锦大捷(3)
十九日,袁崇焕派出奇兵,进逼扰敌。他说:“且宁远四城,为山海藩篱,若宁远不固,则山海必震,此天下安危所系,故不敢撤四城之守卒而远救,只发奇兵逼之。”袁崇焕设奇兵四支援锦:一是,募死士200人,令其直冲敌营;二是,募川、浙死卒,带铳炮夜惊敌营;三是,令傅以昭率舟师东出而抄敌后;四是,令王喇嘛往谕蒙古贵英恰等从北入援,牵制敌人。以上诸措施,均未见实效。
后金皇太极见诱明援军野战不成,锦州攻城不下,派使劝和不降,便向西移师,攻打宁远城。
盛京皇宫(今沈阳故宫)大清门外的文德坊和武功坊宁远激战二十七日,早晨,天聪汗皇太极率大贝勒代善、二大贝勒阿敏、三大贝勒莽古尔泰和贝勒济尔哈朗、阿济格、萨哈廉等八旗官兵,往攻宁远。
时宁远城内,辽东巡抚袁崇焕偕内镇太监驻守,督率将士,登陴严防。袁崇焕指挥明军撤进濠内,总兵孙祖寿、副将许定国率军在西面,满桂令副将祖大寿、尤世威等率军在东面,余在四周,分守信地,整备火器,准备迎战。城外,布列车营,前掘深濠,作为屏障,明兵都撤到濠内侧安营。以“副将祖大寿为主帅,统辖各将,分派信地,相机战守”。满桂率援军也在城外助守。宁远城坚、池深、炮精、械利,诚谓“宁城三万五千人,人人精而器器实”。袁崇焕此次固守宁远,除“凭坚城以用大炮”外,还布兵列阵城外,同后金骑兵争锋。他先遣车营都司李春华,率领车营步兵1200人,掘濠以车为营,列火器为守御。
二十八日,黎明,后金兵出现在宁远城北岗,于灰山、窟窿山、首山、连山、南海,分为九营,形成对宁远包围态势。皇太极率诸贝勒巡视阵前,说:“其地逼近城垣,难以尽力纵击,欲稍后退,以观明兵动静。”于是,后金军后撤,退到山岗背侧。他的意图是,引诱明兵趁他们后撤时发起冲锋,使之离开自己的阵地,给后金兵创造驰骑纵击的机会,以便全歼城外明兵,但明兵坚垒不动。
正黄旗、镶黄旗甲胄正白旗、镶白旗甲胄正红旗、镶红旗甲胄正蓝旗、镶蓝旗甲胄明辽军与后金军在宁远城,展开激烈的攻守战。袁崇焕列重兵,阵城外,背依城墙,迎击强敌。总兵满桂、副将尤世威和祖大寿等率精锐之师,出城东二里结营,背倚城垣,排列枪炮,士气高涨,严阵待敌。皇太极见满桂军逼近城垣,难以驰骋纵击,便命军队退依山冈,以观察明军动向。天聪汗皇太极欲驰进掩击,贝勒阿济格也欲进战;大贝勒代善、二大贝勒阿敏、三大贝勒莽古尔泰“皆以距城近不可攻,劝上勿进,甚力”。天聪汗皇太极对于三位大贝勒的谏止,怒道:昔皇考太祖攻宁远,不克;今我攻锦州,又未克。似此野战之兵,尚不能胜,其何以张我国威耶!
言毕,皇太极亲率贝勒阿济格与诸将、侍卫、护军等,向明军驰疾进击,冲车阵,攻步卒。诸贝勒不及披甲戴胄,仓促而从。明总兵满桂、副将尤世威率军迎战,短兵相接,颇有杀伤。明辽军与后金军两支骑兵,在宁远城外展开激战,矢镞纷飞,马颈相交。明总兵满桂身中数箭,坐骑被创,尤世威的坐骑也被射伤;后金贝勒济尔哈朗、萨哈廉及瓦克达俱受伤。两军士卒,各有死伤。明辽军给后金军以杀伤,后金军予明车营以重创。
明军骑兵战于城下,炮兵则战于城上。袁崇焕亲临城堞指挥,“凭堞大呼”,激励将士,并命从城上以“红夷大炮”、“木龙虎炮”、“灭虏炮”等火器,齐力攻打。参将彭簪古以红夷大炮击碎八旗军营大帐房一座,其他大炮则将“东山坡上奴贼大营打开”。明军车营马步官兵,不畏强敌,安营如堵,且“鳞次前进,相机攻剿”。激战之中,后金兵死于炮火之中,明官兵倒于刀箭之下,横尸城外,尸填濠堑。至午,皇太极以其三员骁将“受伤,退兵,至双树堡驻营”。
从早晨到中午,明兵死战不退,后金军伤亡重大。明太监监军刘应坤奏报称:“打死贼夷,约有数千,尸横满地”。后金档案记载:“瞬间攻破其营阵,而尽杀之。”后金贝勒济尔哈朗、大贝勒代善第三子萨哈廉和第四子瓦克达俱受重伤,游击觉罗拜山、备御巴希等被射死。蒙古正白旗牛录额真博博图等也战死。后金军死伤甚多,尸填濠堑。
宁远比锦州,城池更坚深,兵马更精壮,火炮更猛烈,指挥更高明,尤有袁崇焕坐镇指挥,满桂、祖大寿、尤世威等猛将在城外搏击。后金兵无法靠近城池,甚至没有攻到城下。
经过宁远激战,皇太极亲见袁巡抚麾下炮猛兵勇,八旗官兵伤亡惨重,命令停止进攻,撤退到双树铺。后金将死者尸体,也运到这里焚烧。
二十九日,后金天聪汗皇太极率军撤离宁远,退向锦州。
攻城者,以不克为下;守城者,以全城为上。宁远一战,明军背城而阵,凭城用炮,以车营拒敌,以骑兵野战,打退敌军,终于获胜。辽东巡抚袁崇焕欣喜地奏道:十年来,尽天下之兵,未尝敢与奴战,合马交锋。今始一刀一枪拚命,不知有夷之凶狠骠悍。职复凭堞大呼,分路进追,诸军忿恨此贼,一战挫之,满镇之力居多。
第三部分宁锦大捷(4)
上文的“满镇”,就是总兵满桂。“职”就是辽东巡抚袁崇焕。
宁远城攻守战,皇太极攻城而不克;袁崇焕守城而全城——这就是明朝与后金宁远激战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