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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在旁边看得眼角直抽,咬牙切齿看着自家不成性的儿子,又有些担忧的将视线投向面带浅笑的王妃。王妃用眼神示意周母稍安勿躁,抬手招呼身边的小丫鬟给周计相添水。
周煜斐和那名女子起身,其余一众人跟王爷、王妃行过礼后,也三两出了屋。
眼见众人身影走远,一干下人也都退下,周计相“砰”一下将茶盏摔在桌上,起身颤颤指着七王爷怒叱:“找这么个女人来说是江家后人,还想推给我儿子,赵瑞,你什么意思?!”
七王爷不慌不忙饮了口茶,漆黑眼眸隐含戏谑:“周计相好大的脾气。这话也就在我府上说说,出了门若再这般直呼本王名讳,可不太好啊!”
周浅波气的满脸通红,倒背着手就在几人面前踱起了步子:“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愧对江弟和弟妹。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那种情况,我也是身不由己!这些年我不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的找么!可你,你说你,整这么个人出来是什么意思?”
旁边周夫人听得有些迷糊,忙看向在一旁微笑倾听的王妃:“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位江小姐,不是真的?”
周浅波恨恨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长得像就是真的啊!这十年来我见过长得和弟妹相像的,没有十个,两三个总是有的。那些人还都是雪落了?”
说着又忿忿上前,拍着周夫人身边的小桌怒吼:“那孩子当初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们一家子刚回汴京的时候,那孩子八岁,她是凤眼啊凤眼!一个人变化再大,还能过了十多年就长成牛眼了的!”
周夫人年纪比周浅波还大几岁,记性也不太好,被自家夫君这么一通骂下来,当即头都晕了,张着嘴傻愣愣看着周计相。
旁边王妃听到那句“牛眼”时,“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七王爷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两口子对视一眼,又默契的看向周浅波。
周计相大声嚷嚷这么一通,倒是解气了,不过也累得直喘。一脸无奈的看了七王爷一眼,又朝王妃拱拱手:“我说二位,你们就别折腾我了!我对不起江家,将来那孩子来了我负荆请罪亲自登门还不行么?熠然上头两个哥哥都成婚了,这孩子到现在也没定下来,只要那孩子还愿意要,我就是绑也给她绑过去。可你们不能拿个冒牌的糊弄人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可禁不起这么大动静折腾……”
王妃好容易忍住笑,轻声解释道:“周计相,这是哪里的话。咱们两家这些年的交情,我们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刚才那姑娘你也看到了,确实长得很像小幽,而且昨日我和瑞郎多番试探,她也几乎答的是滴水不漏。若只是普通的冒名顶替,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内情。”
周计相脸上红潮渐渐褪下,仍旧一脸狐疑:“可那眼睛……”
七王爷赶紧把茶盏放下,漆黑眼眸满是笑意:“我说老周,你先把那眼睛的事放一放行不?”说着,又闷闷笑了两声:“居然说人家是牛眼,江兄若是地下有知,听到你这么糟践他家夫人那双眼……”
周浅波长叹一口气,幽幽说道:“你们可知,我这些年多少次梦到那孩子那双眼,每次都定定看着我,问我为什么见死不救,落井下石……我怎么能忘得了,怎么可能放得下……”
大厅里一时有些沉默,四人两两相望,半晌无言。
后院。
周煜斐和那女子走在最前面。两人一路走一路赏花弄草,周大人舌粲莲花尽显风流本色,那女子一直礼貌微笑,眼中却透着淡淡疏离。周煜斐心中暗喜,面上却益加热切,时而摘一朵花,时而指指远处亭台,一副殷勤模样。那女子状似听得十分认真,目光却稍显游离,不时注意后面几人动静。
段尘和萧长卿走在五步开外的距离,左辛跟在最后面。赵廷和展云原本想跟在段尘身边,却被萧长卿一个眼神给瞪回来,老老实实跟在后头,和左辛并肩走着。
两人倒不是怕萧长卿,而是看出段尘心情欠佳,不敢再惹佳人生气。乖乖在后面跟着,四道视线紧锁住那道淡青色背影,面上神情都显得有些煎熬。左辛看了两人一眼,低声笑道:“这样就受不了了?”
赵廷瞟了左辛一眼,又继续看着前面佳人背影,竖起耳朵听那两人说话。展云浅浅一笑,也低声回道:“确实不大好受。”
左辛意味深长的看了展云一眼,含笑点了点头。
萧长卿走在段尘身边,摸着下巴端详不远处那两人:“还别说,那小子,比较配那种姑娘。”
段尘原本心事重重,胸中郁郁不得纾解,听了这话也有些不解:“哪种?”
萧长卿眨了眨圆圆眼眸,掰着手指给段尘细数:“呐,那姓周的小子,就是一风流种,这样的男人,就应该配个泼辣货,而且还是长相艳丽的那种。”
段尘被萧长卿逗得勾起嘴角,清冷凤眸睨了那两人一眼:“你怎知那女子泼辣?”
萧长卿眼珠一转,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我不仅知道她性格泼辣,我还看得出,她是青楼出身。”最后一句话是凑在段尘耳边说的,见段尘惊讶的睁大了眼,萧长卿一脸得瑟,又洋洋得意继续道:“像小段你这种,当配温润如玉又有些手段的……咦?这么说来,我要是年轻个七八岁,也挺合适的……”
段尘听出萧长卿话里有话,有些不自在的撇过脸,看向远处,没注意萧长卿最后一句自言自语。后面左辛可听得清楚,不禁眼角一抽,连忙重重咳了两声。
萧长卿摆了摆手,示意左辛不许添乱,很有兴致的继续给段尘分析:“别害羞么!你听我说呀,其实你这种的呢,很多类型都可以配,关键是要耐得住性子禁得住磨,关键时刻又懂得把握机会……”
后面跟着那三人只离自己七八尺远,萧长卿声音不高,但听清楚肯定没有问题。段尘又羞又气,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前面不远处又有周煜斐和那女子谈天,也不能走太近,一时间急的耳朵尖都红了。
展云在后面听得清楚,看得也清楚,忙温声替段尘解围:“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南院吧。”
那女子和周煜斐也朝几人走过来。众人又调转方向,往南院去了。
席间,众人照常吃菜饮酒,七王爷和周浅波也没再出言试探那女子,王妃笑吟吟为众人布菜,周夫人和之前一般,亲亲热热和那女子说话。周煜斐也看出点门道来了,一边饮酒一边插科打诨,面上永远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那模样比花花公子还像花花公子。
赵廷和展云则不想趟这趟浑水,时不时给段尘夹菜,其余时间就默默饮酒。萧长卿直当是来看戏的,一顿饭吃的津津有味,偶尔赞叹两声王府的碎玉酒味道清醇。左辛话更少,只要把边上那人照顾到了,其余都不管。
吃过晚饭,众人围坐桌边饮茶。那女子却似乎突然来了兴致,说是要为众人吹奏一曲。陶然居四面有窗,外头种了一大片西府海棠。海棠开的妍丽娇媚,香气格外浓郁,晚风习习,送来阵阵花香。那女子临窗而立,身穿绯色长裙,裙裾层层叠叠,甚为繁复,真如一朵俏生生海棠花,艳丽的让人睁不开眼。
执起一只七孔竹笛,那女子半垂螓首,笛声悠悠然响起,只听“啪嗒”一声,段尘手中酒盏落地,清冽酒液溅湿淡青色衣衫一角。
桌边众人皆将视线投向段尘,那女子也停止吹奏,抬眸看了过来。段尘紧紧咬着牙,强自抿出一抹笑:“抱歉,手滑了。”
很快有丫鬟上前收拾,那女子轻轻颔首,面带微笑,又从头吹奏起那支曲子,半垂眼帘下,一抹异色一闪而过。
段尘又倒了一盏酒,稳住有些颤抖的手,半垂眼眸狠狠饮下一盏酒,左手手心的伤痕,再次挣裂开来。
一更梆子响起,段尘站在窗边,静静望着房后那一片皎洁花海。月色幽暗,厚厚的云朵漂浮不定,段尘单手握着那只木盒,心里一点点冷下去。之前种种猜测,在刚才那女子吹响那首曲子时,证明无疑。
那些只有自己才会知道的细节,那支娘亲在想念爹爹时才会独自吹奏的笛曲,除了自己,就只有师傅和青籽两人知道。李临恪信笺上说的大礼,神秘男子告诫的那句“万事小心”,还有晌午时对面茶楼的盯梢,赵廷说的那份不知落在哪边手上的神秘名单……
段尘深深吸了一口气,却觉得心口愈加窒闷。幽幽淡淡的芬芳弥漫周身,段尘想起下午时那碗捧在别人手里的茉莉花茶,以及萧长卿说的那一席话。
胸口渐渐浮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单手轻触心口,回想起那人曾经说过的话。真的可以么。心里不断浮现那人清俊容颜,温润浅笑,不知不觉间已走到隔壁房门前。
茫茫然抬起眼眸,屋子里仍然亮着灯,抬起手的瞬间,段尘蓦地回神,眼中闪过一缕慌乱,转身就要回房。屋子里却传来一道清朗声线:“谁?”
紧接着传来一阵水声,以及衣衫的窸窣声,段尘傻愣愣站在那,下一瞬,门板被人从里面打开。展云身上披了件月白长袍,前襟半敞,露出浅蜜色胸膛。单手拿一块雪白布巾,如瀑鸦发披散身后,肩头挂着湿漉漉一绺儿,沾湿胸前衣衫,颗颗水珠争先恐后顺着修长脖颈缓缓滑下。清俊面容尚且带着水痕,弯月眼眸蕴藉淡淡水汽,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亮了起来:“尘儿。”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早九点有更。话说,明天若是被酸倒甜倒了,伦家概不负责滴哟~
咳咳,其实明天那章,我自己就看了不下五遍。。
好,好过瘾!咔咔,乃们都要在我后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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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夜朦胧?情丝缱绻 。。。
段尘反应过来自己为何出现在这,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人一把拽住,低着头要挣脱,就听那人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先进屋好么?我这样,应该很容易着凉……”
段尘下意识抬头,就见展云前襟半敞,露出大片结实胸膛,月白长衫被水渍沾湿,隐隐透出里面劲瘦身躯。段尘脸“腾”一下就烧了起来,脑子一懵,也就忘了挣扎。展云弯起嘴角,手上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