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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尘眸色微冷,抿唇不语。
李临恪将她面色变化尽收眼底,指尖酒樽一撂,溢出一声长叹,唇边的笑也显得有些无奈:“你这丫头,可知我为你费了多少心思……倒被那毛头小子抢了先,换做谁也不肯甘心。”
段尘面无表情,侧眸看向窗外,清冷目光锁定那抹雪色身影。他身体还未大好,刚才那般催动内力,又明显动了怒,不知会不会伤到元气……
李临恪半眯起眸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又转而凝视她略显疏离的面容。心下略感不悦,李临恪扬手甩出一只酒樽,淡青色珠帘发出清脆声响,酒樽被人及时接住,先前那人垂首出现在门口。
“你要的人。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想见我,直接来这里找他便好。”李临恪嗓音微哑,一双湛蓝眼瞳眸色幽深,定定看着对桌女子。
段尘调转视线,朝他轻轻颔首,遂起身朝外面走去。
李临恪看着那道清瘦背影,不禁低嗤一声,眸中浮现淡淡嘲讽,这世上,倒有比自己还薄情的人!
跟从那人一路走到外间,段尘停住脚步,轻声说道:“我有几位朋友还在对面茶楼等着。”
那年轻男子点点头:“公子请便。”
很快,众人跟着段尘一同来到绿纱坊,仔细询问过死者基本情况。展云跟店家借了纸墨,将男子所言一一记下。
时当正午,众人与男子告辞,在附近找了家饭庄用午膳。
照例,段尘坐在展云和赵廷中间,依次排过去是周煜斐,萧长卿和左辛。等菜的功夫,萧长卿睁圆眼眸询问段尘:“小段,我看那姓李的跟你讲话时,一连笑了好几次。你们都说什么了?”
其余几人也都看向段尘。段尘抿了抿唇角,凤眸半垂:“也没什么。不过是跟他做了笔交易。”
段尘抬眸看向赵廷和周煜斐:“我和他说,一旦查明真凶,如若他有本事抢在咱们前头抓人,就随他去,不会跟他要人。”
周煜斐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隐含戏谑瞟了展云一眼,又笑着看向段尘:“我说段尘,你这事做的可不大厚道。为了你的行之,连带把我和曹大人都给卖了!”
赵廷也皱起眉,显得有些不悦:“不管怎么说,抓人判刑也是官府该做的事,你这样,不等于允了他动用私刑么!”
萧长卿侧眸白了这两人一眼,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听清楚,小段的原话是,如若他‘有本事’抢在前头。若到头来真被那姓李的抢了先,只能说明你们无能!”
左辛和萧长卿都是江湖中人,对于段尘这般做法不仅不反感,还挺欣赏,因此也跟着点头道:“其实小段这样也是为你们着想。若那凶手真是七笙教的,这回就相当于有两拨人等着拿他,谅他插翅也难飞!李临恪行事狠辣,敢动他手底下人,绝不会有好果子吃。这样一来,不也相当于为民除害了么!”
本来么,七笙教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是官府的人治不了他,还有李临恪这样的狠角色在旁边等着,怎么想,段尘这步棋都走得挺合算。其实段尘这样做确实有私心,展云那还带着玉笙当饵,若不是七笙教的人倒还好,若是的话,这次的案子就没那么简单。到最后双方见了真章,若有李临恪在一旁搭把手,对他们这边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赵廷还是不太赞同,本来就是官府查案,最后若是被那李临恪抢了先,拂的不是他赵家的面子么!本来西夏那边就一直蠢蠢欲动,妄想自成一国,朝廷这几年一直想方设法打压拓跋一族的嚣张气焰。那李临恪更是胆大包天,连皇家的军队都敢往里面混。赵廷上次那口气还没消,这回一听段尘自作主张允了他这种事,心里一时很难接受。
展云在桌下轻轻覆上段尘的手,朝她浅浅一笑,又转而看向众人,温声说道:“这案子刚开始查,咱们手上线索也不多,现在说什么都还言之过早。吃饭罢。”
萧长卿拿起筷子夹菜,又笑眯眯看了展云一眼——小云云,看小段多护着你呀,好福气喏!
展云朝他微微一笑,又凑近段尘耳边低声道:“大家都就事论事,别往心里去。”见段尘轻轻点头,趁众人不留意飞快啄了下她耳廓,“谢谢。”
段尘整只耳朵瞬间就红透了,脸颊也微微发烫,似有嗔怪的睨了他一眼,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展云却略微用力的一握,弯月眼眸含笑看着她。接着松开手帮她盛汤。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早九点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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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查探?父母之命 。。。
众人用过饭食,六个人分三路,分别去到三名死者住所了解情况。三人皆是在自己房内被害,陆府的千金是在自己闺阁,那名姓姜的书生是在一家小客栈,李临恪的那名手下则是在酒坊后院的一间小屋。
却说段尘和展云去到那家小客栈,跟随小二上到二楼拐角处的一间客房。那小二一见是官府的人来查案子,苦着一张脸跟二人抱怨,直说这几天店里生意受了牵累,许多原先住在这的客人也都转到别家去了。
两人进了屋,就见屋子不大,只得一扇小窗,即便是正午时分也晒不到太阳。因为之前曹大人下了命令,房间内仍保持着当日案发时的样子。床上有一小滩干涸乌黑的血迹,桌上还摆着纸墨,一只水壶,一只杯子。
床头整整齐齐摆着一小摞书,靠近窗子的墙壁下放着一只木箱。打开来一看,嗬!除了覆头几件略显旧陋的衣物,满满一箱子都是书籍纸张。展云拿出一本翻了翻,温声道:“看样子是在准备恩科。”
那小二在一旁连连点头:“这位客官人挺好的,虽说租的是我们这最便宜的一间房,不过从来没拖欠过银子。吃穿都特别朴素,倒是舍得花银子买书!”
“每天哪,天还没亮就起身,夜里又睡得特别晚。”小二看着墙角那一箱子书,也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人也挺倒霉的。听说是去年考试时染了风寒,人烧的稀里糊涂的,还去考试哪!结果好像考得挺差的,这不,今年这又卯足了劲儿准备再考……”
段尘四下里看了看,又问那小二:“他有什么常来往的朋友么?”
小二皱着眉头想了想,迟疑道:“常来往的……好像没有,这位客官好像是成都府那边来的,在咱们这也没什么朋友。而且他挺少跟人来往,每天就是窝在屋子里看书。出去了也是去书局之类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展云给了那小二几枚铜板,让他先下去。
段尘走到窗边,想推开窗子看看,不想却推不动,定睛一看,窗子四角竟是被钉死的。段尘又走回门边,拨了拨门闩,完好无损。而且看卷宗上对这里的记述以及之前小二的态度,来人明显不是硬闯进来的。
段尘转过身看向桌上几样物件,这人当晚正在一边看书,一边做些摘抄,壶里的水还满着,应是刚烧好没多久,还未来得及喝。
桌上只有一只杯子,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凳子,明显死者当时并未料到会有人造访,专心在做自己的事。
再加上方才小二所讲,这人生前鲜少与人往来,段尘不禁蹙了蹙眉,如此一来,这线索可谓少之又少,难怪开封府那一干捕役一筹莫展。
展云站在墙边,正在翻阅那书生生前所写的一些文章。看了一会儿便若有所思的轻轻摇头。
段尘有些好奇的凑到跟前:“是有什么发现么?”
展云见她一双凤眸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眉眼间满是对案子的专注,不由得心头一叹,将手里一卷宣纸折好收入袖中,又扶上她腰侧。
段尘不解他要作甚,眼见着他把那卷纸收入袖中,心道上面该是有什么线索,便伸手去够。展云溢出一声轻叹,扶着段尘腰侧的手微一用力,将人揽入怀里,另一手轻轻抚上她下颌:“先别管那些。”
段尘比他矮约莫半个头,两人如此近距离对视,只能略略抬起下巴看他,心里仍琢磨着案子的事,凤眸也透出淡淡困惑:“怎了?”
展云轻抚着她下颌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双弯月眼眸定定看进她的眼:“刚刚发生那么多事,你就什么都不想跟我说?”
段尘闻言微微一愣,眼眸下意识的看向别处,唇角悄悄抿紧。
展云见她这副模样,知道这人倔强性子又上来了,手指顺着她下颌弧线滑到脸颊,单手轻轻捧着,低下头在她唇上印上一个吻。
段尘凤眸大瞠,有些无措的看他,这里是凶案现场!而且还是晴天白日,他怎么说也不说一声……
展云被她那副神情逗得唇角微勾,低声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要不是之前答应过你,我当时真想直接冲进去算了!”
段尘似是蓦地想到什么,忙低头去掏自己的袖子。
展云见她从袖中取出自己那把玉骨折扇,又一脸认真的递给自己,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连带折扇将素手收拢掌中,又搁在自己心口,将人搂的更紧:“人都要跟着你过一辈子了,扇子又有什么紧要……”
他真是被这人气的心口发疼,之前在茶楼,眼看着李临恪虎视眈眈盯着她瞧,身上衣衫不整,不住给她斟酒,唇畔还总是挂着不羁笑容,不用想都知道那人没安什么好心。偏这个小呆子,脑子里除了案子还是案子,提起那李临恪来,先是犟着不张嘴,接着又忙着还自己扇子,一点都不了解他到底有多心焦!
展云思着想着,唇畔笑容也有些苦涩,心道罢了罢了,谁让自己喜欢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丫头,偏旁边还一堆人对她情根深种,自己每日防着挡着不说,回来还尝不到半点甜头……深吸一口气,行之公子不由得有些气馁,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俩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啊?他可是信都写了寄了,父亲和大哥大嫂那也早都知会过,一心一意等她首肯就将人娶进家门啊!
段尘察觉到他气息略显不稳,掌心下的心脏也跳得有些急促,不禁抬起头看他:“你不舒服?”
展云苦笑着垂下眼:“嗯。”
段尘心尖一颤,忙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哪里不舒服?”
展云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