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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中度过几个小时,每分每秒对卫卓来说都是千刀万剐般的折磨。耳闻产房大门发出轻微的动静,体力不支打起瞌睡的妈妈们还没行动,他已双眸晶亮大步上前,急切地问道,“生了么?”
“你是她家属吧?”口罩上的两只眼睛微有忧虑,小心地措辞商量道,“还是建议剖腹产,虽然这个时候不可能再上麻药,可产妇使不上劲儿,顺生很困难。”
“不上麻药?!”眼前出现邱沫沫浑身血淋淋的模样,哪怕见惯血腥现场的卫卓也一阵心惊,失控地握住医生的肩膀狠狠晃,“不上麻药会痛死的!你们,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大夫,求求你,只要能让她少受点罪……”
“剖腹。”眼眸中除了安慰再无其他情绪,医生皱皱眉朝跟随在侧拿出协议的小助手点点头,淡淡说道,“最好最安全的办法,现在就要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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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我女儿怎么样?”
“生了吗?!哎呦我的天啊,多招人疼的娃娃,是个小孙子呢!”
产房的大门再度打开,已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滴水未进,一夜间流浪汉般憔悴邋遢,眼见两位妈妈急切地上前围着医生开始追问,卫卓猛地起身却又弓腰摁住大腿,摇摇晃晃走上前去,两眼直直盯着听不见丝毫动静的产房。
忐忑心疼,期待惊惧。直待视线中缓缓出现一张前行的病床,看来毫无生气的女人面色惨白偏头在侧,他才瑟缩着往后微退一步,继而突然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中狂吼一声扑了过去,紧紧握住她低垂的右手,贴在脸颊,低低呜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時柒入暮亲是哪位呀?赶紧现身让偶抱住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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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章 。。。
精疲力尽,却痛得根本无法入睡;闭着眼睛,也只是因为此刻连抬起眼皮的动作,对她来说都极为吃力。然而宝宝响亮的哭声萦绕耳畔,男人双手合十紧紧捂住她的右手不住用唇瓣轻触,歪头静静躺上一会儿,邱沫沫便费劲地睁开眼睛,扯扯嘴角,“老公……”
“老婆。”男人的眼睛红通通水润润,可欣喜不已朝她看了看,却没有如预料般那样心安,反而突然激动地扭头,压低声音急急喊道,“妈,医生!护士!你们赶紧过来看看,沫沫醒了!不是说要睡半个小时么?怎么现在就醒了?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家属同志,您需要淡定。”视线里,突然出现妈妈和两名医护人员的身影,其中一个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俯身问道,“怎么样,现在喂奶受得了吗?”
点点头,痛楚因为马上会见到宝宝略觉舒缓;可邱沫沫嘴角那丝笑意还未抹开,卫卓已紧皱眉心瞪着那医生,惊诧道,“喂奶?你说还得让沫沫给孩子喂奶?吃奶粉不行?”
“啧,难得奶水好,当然要喂母乳了。”女婿对自家闺女的上心,邱妈是全部看在了眼中,可这愣头小子嘛都不懂,而且自始至终一眼都没瞅过她的宝贝外孙,到底也令老人家有点不满,朝他肩头搡搡,佯怒道,“老婆醒了,是不是该过去抱抱孩子了?以后啊,要适应家里多口人。”
“可沫沫……”哪知卫卓竟仍不肯松手,稳当当坐在窗前小凳上摇了摇头,盯着唇角微勾的老婆心疼不已,“一会儿我去给宝宝买奶粉,别喂奶了。这身上还有口子呢,万一扯着伤……”
又拽又拍,谁想这平素听话的女婿竟稳若泰山一动不动;邱妈低头瞥一眼只顾和他默默回视、满眸感动的女儿,索性一扭身径直走向小小的防护床,抱起被小夫妻彻底冷落的婴孩,一脸恼火,“哭了半天,你们哪个看小宝一眼了?算了算了,我现在就给抱回家去,我瞅你们啊,一点都不知道操心!”
原本微弱下来的啼哭声,仿佛受到鼓舞般再度响亮起来,还令人颇为明显地感受到几分委屈。而见邱沫沫闻声一脸紧张、有些急切地想要翘头,卫卓忙伸手轻轻摁住她的肩膀,起身朝宝宝伸出手臂,“妈,可别的!沫沫身上有伤,我得等她稳定了才……”
话说一半,却无法继续下去;新鲜又惊愕地看向岳母怀中那小小的一团,他张着嘴巴眨眨眼,心尖尖突然就疼了下,继而泛起无数纷杂的滋味。
这就是她和他爱情的结晶么?
胖嘟嘟粉嫩嫩,额上还瞧得出皮下青筋;鼻子小小,眼睛也只是一道缝儿,唯一生动的就是呜啊大嚎的小嘴;丑巴巴的样子哪里跟他和她有一丝相像?可是……可就是这幅苦兮兮的小模样,让他只是看上一眼,却突然满心满怀的感动,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妈,给我也看看。”
眼见小宝贝瞬间震慑了卫卓,邱沫沫不由更加急切,翘着脑袋却又颇觉疼痛;只得借助医护人员将床头升高,两眼圆丢丢瞅着邱妈怀中的襁褓,“妈,快啊!”
“哼!”终于为小外孙争取到了应有的重视,邱妈胳膊肘一搡,推开化石般愣在原地的女婿,捧起宝宝往邱沫沫腋下靠去,“你别动,就这么喂他就成了。周护士,麻烦您帮沫沫把衣服拉起来吧。”
“我来!”自告奋勇冲了上去,卫卓小心翼翼将邱沫沫的病号服打开,露出一方涨鼓鼓的浑圆,不解地看看被岳母递前的宝宝,“妈,他这么小,有劲儿么?我以前都得很费劲儿才能吸……”
猛地闭嘴,两个护士已同时轻笑出声,卫卓骤然间满面通红,瞥一眼无比尴尬的老婆,强自镇定继续又说,“妈,主要是……听人说最好先,先,先让孕妇习惯……”
越描越黑,卫卓干脆彻底住口;谁知邱妈却颇为淡定地接口道,“这习惯挺好。奶水足的话,大人喝点也是有好处的。”
“……”
无比哀怨地瞪一眼卫卓,邱沫沫原本还想再解释点什么;然而令人倍觉心疼的小宝宝被妈妈递来胸前,竟仿佛嗅得到奶香一般,顷刻止住哭泣,一张小嘴大张着含住小半只乳/房,两颊鼓得圆圆的,吸吮起来。
到底刚刚开始有觅食反应,小宝贝鼓着脸蛋吸上好半天,小小眉心挤成一团;六只眼紧紧盯着他,三颗心牢牢牵着他,直待邱妈都有些求助地朝护士们看了看,才突然听到他发出几声轻微的‘咕噜咕噜’咽奶声。
小宝贝嘴里有了乳汁,小脸再度舒展开来,神态恬静;只是偶尔吞咽声会有中断,仿佛吃一会儿还得含着乳/头歇一会儿,直叫倍感新鲜的卫卓和邱沫沫忍不住不停提问,“妈,他怎么不睁眼?”
“妈,躺着喝奶他会不会噎着?”
“妈,嘴巴一直堵着,会不会影响呼吸啊?”
捧外孙捧得两臂发麻,还得为两只成年好奇宝宝一解迷惑;终于等到宝贝外孙吐了奶出来呼呼大睡,邱妈才小心翼翼将他放进小防护床,摸出手机打给亲家母,“亲家,人找好了么?你说的对,还是请个金牌月嫂吧。这俩娃啊……哎,我是认输了,他们自个儿还没长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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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伤痛,远远比不上得到宝贝的幸福和满足;更何况医院里有卫母邱妈的轮流照顾,一周后回了家,又有金牌月嫂前后忙碌、与邱沫沫和宝宝同睡,服务极为周到。坐月子的这段时间,竟成了小夫妻俩最不用操心的时段,每天除了好吃好睡就是碰头挤在一处,眼睛直溜溜盯着儿子,微笑低语。
满月酒摆完,奶名小宝的乖儿子被邱妈带在客卧早早睡下;邱沫沫洗了澡坐去床上,却忽然低头摸摸肚子,发起了呆。
体重没下降多少,这里还多了道长长的疤痕,红红的、皱皱的,连自己看了都会觉得丑陋。而尽管没再提过产前那晚的不快,也在得到宝宝后感情越发紧密,可每每看到自己可能无法彻底恢复的身躯,她都会在心底暗暗叹息。
相信他的自制力,却还是会为他在别人身上停驻的目光嫉妒。其实不管男人女人,应该都会对美丽的事物动心吧?他当时,只是多看了那女人一眼,放在怀孕前她可能根本不会在意;可眼下,她却不由自主总会对比着,想象他眼中的自己该会多么丑陋……
“老婆。”
有心关上的大灯被霍地打开,邱沫沫忙将伤疤掩住,下意识紧了紧睡袍。
“老婆,想什么呢?”缓缓走来,自后将她拥住亲吻着颈窝;卫卓瞥一眼她落寞的神色,笑了笑,“小宝有妈带着你,你是不是该关怀下亲爱的老公了?”
“再给我一个月时间。”转头依偎着他,邱沫沫垂首环住他结实的腰肌,轻轻说道,“等我减了肥,我想用……哪怕不是最佳的状态,也是让你最不抗拒的身体来迎接你,好吗?”
微微一怔,继而低低笑了起来,卫卓松了手挪后几步,跪在床上拉拉她的小手,猛地揪住耳朵苦兮兮咧着嘴,小声小气道,“老婆大人,你看你看,卫卓同志给你下跪了。一直都想跟你说句对不起,跟你表白……那天晚上是我玩疯了,才会忘了回家的时间,都是我的错。”
忍不住心头一热,却越发有些嫌弃自己的身体,邱沫沫扯下他的双手贴在脸颊,摇了摇头,“你那晚有喜事,我也不该小心眼的……只是,只是,你为什么要看老板娘的胸脯呢?”
“胸脯??”目瞪口呆一阵思索,好半天,卫卓才扑哧一笑,揉着她的小脸低声道,“我差点都给忘了……老婆,你看得还真仔细,我当时就想告诉你。嗳,你说啊,那女人又没生过孩子,两坨肉却那么大,那会儿瞟着我就在想,你说万一将来她怀了孕,也跟你似的涨了奶,那玩意儿不得大的能当球踢?哈哈……”
“……”突然就被庸人自扰的自责覆上心头,邱沫沫斜睨着一脸好笑的他,叹口气伸出手,“你几岁了?这么幼稚……老公,我们的离婚协议呢?”
“做什么?”
“拿来我看看。”满心说不出的滋味,看到他满眸戒备时,愈发多了份甜蜜;邱沫沫故作正经垂了头,嘀咕道,“我觉着都有孩子了,是不是可以撕了呢?不然以后给宝宝看着,会伤害幼小心灵的。他会以为……会以为爸爸妈妈感情很差。”
“不能撕。”抬眼看着邱沫沫转瞬黯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