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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叔叔说喜欢一个人就要信任他,也许……她还可以再信他一次?
“我明白了。”孟九起身拍了拍她的肩,意味深长地看了季玉英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县太爷便上门退了婚。
“盛大哥啊……我对不起你,那个孽子被我狠狠抽了十几鞭子也不松口,非说他不喜欢宝宝……呜呜呜,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也不能杀了他绝了自己的后……”县太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宝宝是个有福气的,既然我那孽子对她没有心,我便也不敢耽搁她了……”
盛飞天叹了一口气,拉他去喝酒。
小玉……那个傻孩子。
两个月后,慕容云天再次带着聘礼上山,这一次,盛飞天终于松了口。
宝云山飞天寨盛飞天的女儿盛宝华要嫁给西北慕容家的家主慕容云天这个消息很快在江湖上传了开来。
不久之后,另一个悚动的消息更快地传了出来。
送亲的队伍被杀得一个不剩,新娘子被劫了!
此时,盛宝华被点了穴,放置在一辆马车里,马车吱吱哑哑的往前走。
“你是谁?”盛宝华问。
没有人回答她。
“慕容月瑶?”她又问。
“真难为你还记得我。”车前,传来一个带着讥诮的声音,夹杂着几声轻咳。
盛宝华的脸一下子白了。
过了很久,马车停了下来,然后有人踏上马车,替她解了穴,“下来。”
盛宝华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被他拉着走。
“跪下。”
盛宝华感觉膝盖一疼,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知道这里葬着谁么?”慕容月瑶的声音在她头顶上传来。
盛宝华没有吭声。
“清歌。”慕容月瑶淡淡吐出一个名字,“被你杀死的清歌。”
想起那个喜欢笑的女子,那个爱屋及乌的女子,盛宝华瑟缩了一下。
“为什么连你都要被背叛我!”慕容月瑶忽然有些激动起来,他死命的咳了一阵,然后狠狠一脚踹在盛宝华的背上。
盛宝华像个破败的木偶娃娃一样摔了出去,被蹭了一身一脸的泥。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要背叛我!”他怒极,又一脚踩了过来。
盛宝华脸上被磨破,嘴角溢出血来,可是她却突然瞪着无神的眼睛冷笑了起来,“我对你,怎么能说是背叛?”
慕容月瑶安静了下来。
“我从来就没有忠于过你,又怎能说背叛?”盛宝华扶着一旁的墓碑站起身,漆黑的眼睛里一片死寂,“我救了一条毒蛇,你说,若是再有一次,我还是会救你,可是你错了。”
四周一片死寂,只听到盛宝华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盛宝华捏紧拳头,一字一顿地道,“若再有一次,我必不会再救你。”
话音刚落,她脸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把她的脸打得偏向一边,嘴角流出血来。
慕容月瑶没有再说什么,将她扯回马车里。
她不知道慕容月瑶将他带到了哪里,总之慕容月瑶的态度突然又变得奇怪起来,他没有再打她。
他替她洗干净脸,抹上药,喂她吃了东西。
盛宝华一直安静,他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闭目躺在床上,任由慕容月瑶替她盖上被子,盛宝华仍是掩不住心底的恐惧感,她从未这样惧怕过一个人,从心里聚起的那种无力的恐惧感,这个男人,会窥伺到她心底最软弱的地方,然后将她打击得一蹶不振,从此任凭摆布。
“没事了,不要多想。”微凉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慕容月瑶轻声说着,然后起身退出房间。
第二日一大早,慕容月瑶将盛宝华扶上饭桌的时候,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想知道是什么吗?”慕容月瑶拉起她的手,轻轻抚上木盒的边缘。
盛宝华瑟缩了一下,想收回手。
“是一颗头颅,这个人你见过的,就是当初在慕容府助你逃跑的人,我安插在慕容府的探子。”
那个……灰衣男子?
盛宝华抖了一下,挣扎着缩回手。
慕容月瑶没有勉强她,只是轻咳着笑道,“你以为慕容云天真的喜欢你?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说上一次我把你当饵,诱慕容云天上钩,可是这一回,他也把你当成饵,用来引我上勾了呢。”
盛宝华低垂着眼帘,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他的话。
接下来的几日,慕容月瑶名下的产业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他仍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并不见急躁。
期间,盛宝华蛊毒又发作了一回,在床上歇了好几天。
半夜的时候,有人走到了她的床前,她睁开眼睛,“谁?”
来人沉默。
“慕容云天?”她愣了一下,爬起来,瞪大了无神的眼睛,有些期盼地唤。
“嗬嗬嗬……”那人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你很期待他来救你么?”
是慕容月瑶……
盛宝华脸色白了白,面无表情地躺了回去。
“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他提亲要如此的大张旗鼓吗?”慕容月瑶在她床边坐下,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他是在引我出来而已,上次一战,两败俱伤,多疑如他,不斩草除根他是不会安心的……”他放轻了声音,又喃喃了一句,“我不死,他又怎么能够放心呢?他三番两次上宝云山提亲,只是为了激我出来罢了,偏你还傻傻地信他。”
盛宝华只是闭着眼睛,不理他。
“我想盛飞天也是知道的,他也想除去我,不然送亲队伍为何竟是一队武林高手护送?”慕容月瑶摇摇头,“你只是一个饵。”
“不是所有的人,都如你一般卑鄙。”盛宝华淡淡地道。
慕容月瑶只是吃吃地笑,“那你就瞪大眼睛,看清楚好了。”
“我是瞎子。”盛宝华侧过身,背对着他,不再理会他。
青山独往
接下来,连着好几日,慕容月瑶一直没有出现,盛宝华猜想他是不是被什么绊住了,一时无暇顾及她。过了这么久,她早悄悄将周围的环境摸熟了,而且因为她眼睛看不见,慕容月瑶对她也不是很防备。
摸索着走出院子,跌跌撞撞地走出大门,才发现竟然已是冬天。
刚下过一场雪,很冷。
她在想,她要尽可能走远一些,慕容云天和阿爹一定很着急,他们一定在找她,只要走到有人的地方,就可以找人帮忙了。
可是,走了很久很久,她渐渐分辨不出身在何处。
一踏踩进雪坑里,她摔倒在地。
坐在雪地里,茫然四顾,眼前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听觉分外的灵敏。
可是四周是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迷路了……
又饿又冷,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冻死饿死在这里。
慕容云天,慕容云天,慕容云天……
她一遍一遍地低低地念着,仿佛念着那个名字,便会觉得安心,便不再害怕恐惧。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正低低地念着,耳边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盛宝华猛然抬起头来,“慕容云天?”
漆黑没有焦距的眼睛里满盛着期待。
来人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她冰凉的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盛宝华猛然醒悟,的确不能惊动旁人,慕容月瑶那么可怕,不能大意。
这么一想,她忙抿紧了唇紧张地点了点头。
那人将她扶了起来,想将他背在背上,可是盛宝华已经冻得没了知觉,连抱住他的脖子都办不到,而他没有空余的手来拉着他,因为他的手要握剑。
盛宝华感觉他稍稍顿了一下,伸手托起她,让她趴在他背上,然后腰间一紧,他用衣带将她牢牢系在了背上。
他站起身,拉过因为冻僵而无力垂在自己身前的手,塞进自己的衣领里。
温暖的体温从她的指尖一点点蔓延,让她冻得麻木了的手有了知觉,盛宝华靠在他颈间,感觉无比的安心。
突然,“唰”地一声,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刺破了她的脸颊,盛宝华大惊,是箭。
“小心!”
这也是一个陷阱吗?一个专门为了对付慕容云天刚设的陷阱!
盛宝华惊慌起来,她怕自己会害死他。
那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似乎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后他跑了起来。
“杀!”有人嘶吼。
盛宝华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耳边刀剑相触的刺耳声响,不停地有温热的液体溅在她的脸上,可是因为在慕容云天背上,她便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只是无比安心地靠着他。
不知道他背着她跑了有多远,盛宝华感觉耳边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他的喘气声,他喘气的声音很奇怪,然后她又害怕起来,“云天,你受伤了?受伤了吗?伤在哪里?”
那人停了下来,解开了腰间的带子,将她抱在身前,捂住了她的嘴。盛宝华瞪大眼睛,听到耳边有凌乱的脚步声走过,还有马蹄声。
“他往那边去了!”
“沿着血迹追!”
听着那些令人心慌的声音渐渐远去,捂在她唇上的手松了开来,盛宝华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焦急地抬头,“云天,你受伤了对不对?伤在哪里?”她伸手试探着往前摸,却又不敢乱碰,唯恐触到他的伤口。
然后,她触到满手的粘腻。
那人却再没有开口。
感觉他的身边无力地倒向一边,盛宝华吓坏了,她跪坐在雪地里,伸手摸索着,“云天,云天,云天,云……”
她正叫着,突然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落在了盛宝华的肩头,盛宝华一下子僵住了,声音卡在喉咙里,她怔在原地,开始发抖。
有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底慢慢升起,她却不敢承认。
“咕咕……咕……”落在她肩上的小白鸽低低地叫了起来。
那声音,像在呜咽一般。
盛宝华瞪大眼睛,本就没有焦距的眼睛里一下子变得更加空洞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了。
颤抖的手慢慢探索着,按在那仍有温度的胸前,她摸到一个血窟窿,有粘腻腥甜的液体从那里汩汩地冒出,她慌慌张张地去堵,却怎么也堵不住,许久许久,她的手抚上他的脸,一点一点细细地抚过,那眉,那眼……是她记忆中那张,她曾经戏称为眼如点漆肤凝脂的脸……
她紧紧地抱住了他。
“小……玉。”她喃喃。
“小玉……”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和哽咽。
“小玉小玉小玉小玉小玉小玉小玉……”她紧紧抱着已经微凉的身体,一叠连声的唤着他,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接近刺耳。
大约是盛宝华的声音太过凄厉,雪地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