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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番在场的人是我,能够抵挡曹老头儿如此猛厉的攻势?想不到敖子青这小子的功力竟然高到这等地步!”
喃喃的,秦平须道:
“到现在已超过两百招啦……”
蓦然间——
斗场中响起一片隐隐滚动的风雷之声,几乎不分先后,一串尖锐凄厉的兵刃破空长啸也跟着扬起,这两种惊叫声音合在一起,简直就能撕裂人们的耳膜,将人们的神智全部瓦解了。
顿时色变,秦平须脱口惊叫道:
“曹炼在豁命干了……”
其实两人死了哪一个对他都无妨,最好两人同归于尽,省得自己费事,不过,看到这种激烈的场面,仍然禁不住心惊肉跳!
赤红阎王曹炼的招魂棒像是铁杵似的劲力,呼呼轰轰的挟着雷霆之威,扫荡掠击,一波接一波,一轮跟一轮,串连续合,不止不息。
而敖子青银蛇似的光芒则宛如极西的流电,断刃带着森森的寒气,穿射纵横,幻起无际的光圈、光弧,又洒出千奇百怪的光条、光影。
一时之间,天地之间,似乎在刹哪里全被这些东西所充斥了。
快得不容有人们眨眼——
曹炼狂吼着打着旋转自战斗中连连翻出,每一旋转,由于身体转动,便溅洒起一轮一轮的鲜血。
仔细一看,他的胸前、小腹、双腿,包括面孔,竟布满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刀痕,猩红的皮肉全部鼓挤着倒翻向外。
曹炼其凄厉可怖的形状,加上他原本冷峻,满是皱纹的面孔,煞是惊人,惨不忍睹!
就在曹炼旋出圈子的一刹,敖子青也倒弓着背,宛如突然失去重量似的飞向半空,一大口热血喷洒向下,整个人软软的反栽下来。
这时一—
秦平须飞快奋起拔空,想抱住坠落的敖子青,但敖子青闪过他的救援,自己落下来。
秦平须一个落空,连检视敖子青的创伤都来不及,他大声道:
“敖子青,你会不会死?”
瞒跚的移了两步,敖子青轻轻摇摇头,语声低弱的道:
“一时之间,在下还死不了,过阵子就不知道了,还得仰仗阁下。”
赤红阎王曹炼显然在倾尽一切力量以内家真力,来延续奄奄一息的自己一条命,看不清晰曹炼的脸色,但可瞧出他的表情,那是一种——惊恐的,失败的,悲愤的绝望的表情。
呃,曹炼的处境看来比之敖子青更为危险,更为不妙……
刚才与曹炼苦斗的敖子青,在支撑了近三百招时,他已感到来自对方的压力越形沉重,对方的攻势,更形凶猛,招术也越加深幻难测,敖子青咬牙硬挺着,终至获得最后的胜利。
秦平须碟碟怪笑道:
“怎么样,曹老头儿,站起来吧!老夫想与你们再斗个三天三夜,有没有兴趣?”
曹炼大口喘着气,忽然“呸”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道:
“你这不要脸的杂碎,自己胆小躲在后头装人熊,现在还敢站在我面前逞英雄。”
微喟一声,秦平须道:
“你的年纪足可以当敖子青的爷爷了,还斗不过一个后生小辈,曹老头儿你未免太不成气候。这话传了出去,岂不有辱你的名声?”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揭疮疤,展开另一场争斗——舌战,曹炼到了这一种地步,他一点也不肯示弱,仍不断反驳。
两人在江湖上的风评都不甚好,但分别在黑道上占了一席地位,今日一见,敖子青对秦平须的为人更为不耻,反而声名狼藉的赤红阎王曹炼,为人虽然冷漠、残酷,人格却高尚些。
冷冷一笑,曹炼道:
“秦平须今天我们之间的会战,改至明年此期,届时我一定手创你这奸诈的小人。”
豁然一笑,秦平须道:
“你以为你还机有会吗?别说明年了,即使是明天,你也过不了了,曹老头。”
勃然变色,赤红阎王曹炼怒道:
“秦平须,你想趁人之危?利用这个时候再对我下手?你……卑鄙、下流、无耻到了极点。”
银鞭卷浪秦平须哼了哼,道:
“要我饶了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对老夫磕三个响头,求老夫饶了你一条狗命,发誓从此不敢与老夫为敌,老夫即可放了你。”
注视对方,目光如炬,曹炼沉重的道:
“好个不自量力的狂妄东西,就凭你?他娘的,你是叫鬼迷了心窍了,老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回去做你的春梦吧!”
秦平须生硬的道:
“曹老头儿,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杀了你,江湖中人没有一个会为你叹息,你是不值得饶恕的魔头,一个满身罪恶的祸害。”
曹炼嗤道:
“秦平须,我们彼此,你比我高明不了多少,要杀就杀,你不必硬找一些叫人不齿的借口,老子要哼一声,就不叫阎王了!”
踏前一步,秦平须道:
“老夫不信你真的不畏死,我倒要看看你的老骨头有多硬,我一刀一刀的凌迟你,直至你慢慢痛苦而死,看你嘴硬到几时。”
曹炼的痛苦越来越叫他撑不住,他咬牙奋起撑住,怒但:
“姓秦的,曹炼并不是畏惧你,只是你太过于无耻,不要脸了……”
秦平须双睛中闪身出一片浩烈而果决的光彩,他断然道:
“曹老头儿,你认命吧!怪不得老夫!”
敖子青忍不住心头冒火,但他又强忍了下去,大叫道:
“秦朋友,你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好汉相惜,改日你们有幸再互相切磋武技,不也是美事一件,请看在下薄面……”
秦平须不禁呆了一下,面色一沉,转首对敖子青冷冷的道:
“敖子青,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如果我杀了他,反而是替你下手呢!你应该感谢老夫的相助才是,怎么反而出言无状!”
敖子青想不到对方竟是如此老辣,好像道理全叫他占住了似的。
敖子青笑了笑,依旧缓和的道:
“老兄,两位既无什么深仇大恨,再说,他与在下动手时已受了重伤,你此时下手,对江湖道义来说,太过于……不够光明正大……”
他的语句未说完,银鞭卷浪秦平须已浓眉倒竖,两目圆睁,满面寒霜的道:
“你的命还在老夫手中,还竟敢编排老夫的不是,你命不要了?”
敖子青心里叹了口气,暗忖道: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人真是太小人了,一个弄不好,这条命……”
他舔舔嘴唇,平静的道:
“秦朋友,在下先前已经说过了在下不接受威胁,我敖子青是忍辱吞声之人吗?”
有些愤怒,秦平须冷厉的喝道:
“别以为老夫怕了你,老夫一掌一样可杀了你,谁也不知今天这码子事。”
敖子青不愠不怒的轩轩剑眉,淡淡的道:
“不错,你可以不帮在下解了毒,把自己说过的话,当作放屁,但是凭你要一掌毙了在下,还是留待下辈子再试试吧!”
秦平须那双含有煞气的眸子倏忽射了两道冷电,他愤怒的道:
“敖子青,你狂错了对象!”
敖子青仰天狂笑一声,道:
“比之曹炼,你的武功如何?他的经验就是你的榜样。”
秦平须眼里像要喷出火焰一般怒视敖子青,嘴唇在翁张着,满面孔的愤怒之色!
趁两人对峙之间,曹炼连忙坐下来,运功调息,希望能借此机会稍微恢复一些精力。
在他旁边,有一个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那就是啸天三鹫唯一的幸存者,虎视眈眈,两眼直盯着曹炼不放。
敖子青想了一下,道:
“朋友要在下为你办的事,已经大致完成了,你也应该实践你的诺言为在下解毒了吧!”
摇摇头,秦平须冷冷的道:
“刚才我请求你杀了曹炼,你打败了他,我可以承认你完成了工作,要我为你解毒,换你开口向我要求吧!”
敖子青心头的怒火突然暴升,怒道:
“咱们是条件交换,互相利用,你应该知道鬼箫影敖子青从不做吃亏的事,更不会平白被人利用,你最好不要自找麻烦……”
此时,突然一一
敖子青他“烦”的那个字音始才从半张的嘴唇里吐出,杂树里蓦然一阵沙沙的声音,空中人影一闪,天三鹫的那人手中两刃刀倏指一旁盘坐运功的曹炼,去势非常凶威!
他原本以为敖子青忙着与他主人争辩,不会注意到他,曹炼双目又紧闭,身上的伤极重,更不能抵抗他的偷袭,谁知他料错了……
以曹炼此时所受的伤,的确无法反抗抵挡,可是敖子青却能——
几乎在他的身影才刚才伸出,敖子青已经发现了,他大叫道:
“你不要命了!”
叫声中,鬼萧就口,猛力一吹,寒光森森,蓝亮凶狠,一支暗器直飞至偷袭者的咽候,划破空中的声响,令人心惊胆颤,好不骇人!
半声号叫,那人已倒了下去,躯体从斜坡上沉闷的跌滚下去,一条生命就此陨落,在静止,在高潮后趋向幻灭
这一下的转变,不但秦平须吓呆了,曹炼也惊得微张着嘴,没想到敖子青的鬼肃中,藏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太不可思议!而他的反应及出手之准,之快,之狠,更叫人不敢相信!
敖子青脸上浮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摸摸自己的心爱的鬼箫,爱惜的握着它!
秦平须有些不敢相信的愣在哪里,他迷惘着,曹炼已怒恨的道:
“秦平须,你的人跟你一样的卑鄙下流,这笔债咱们一并记下了……”
话虽如此,曹炼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以他身上的伤,拖得一刻是一刻,不见得真能复原而来报仇,可是他不愿死在敌人之手。
秦平须激怒的道:
“他娘的,曹老头儿你再嘴硬,你看老子杀不得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