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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抛弃了那个在苦难中生下的孩子,也同时放弃了做那个孩子的母亲。
聂晓颖一脸的痛苦和自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痛苦地皱起眉头,眼泪失控地一涌而出:“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我和……否则……”“会怎么样?”苏暖笑着逼问:“你会怎么样?你会带我走吗?”
聂晓颖痛苦得半句话也说不出口,眼中只有潮湿的疼痛,如果那个时候她带走了苏暖,若想再回到誓弈铭身边,那么苏暖也会被套上拖油瓶的枷锁,她在外人眼里,必须不是瞿弈铭的孩子,那样才可以保全瞿弈铭的名声和职位。
无论当初她的选择是什么,她都无法改变苏暖会受尽白眼的童年,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都是她的自私造成的,而她还狠狠地伤害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苏暖抬手优雅地揩掉颊边的一滴泪:“母亲?呵,当初你有多恨我爸爸,现在我就有多怨恨你,给你一个机会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原以为她会彻底和聂晓颖这个人发‘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也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仇恨,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心还是会痛得让她难以呼吸?
为什么那些想要遗忘的苦痛会清晰地在她的眼前回放?
她失去了她最爱的父亲,因为她眼前这个母亲,她错怪了她的父亲,让她的父亲带着遗憾离开人世,闭上眼的那一刻,苏振坤该有多么难过?
他的女儿竟然没有明白他沉重的爱……
苏暖转身就走,高跟鞋歪了一下,但她没有摔倒,走得很好,走得很优雅,把聂晓颖抛在了身后,她没有想要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但是,那是谎言。
楼梯间角落,聂晓颖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泪水,不让自己嚎啕大哭,大片大片透明的悔恨从眼中溢出,她捂着自己的嘴,咬着唇瓣满是血,泪眼摩挲地看着苏暖决然离开的身影。
“那就还给我失去的一切,残缺的童年,极差的平衡感,我的父亲,我的幸福和我因为没有母亲而错过的一切的一切。”
“……,当初你有多恨我爸爸,现在我就有多怨恨你……”仇恨是世上最可怕的种子,它沉睡在人心的最深处,一旦被唤醒,就会长出锋利的刺芒,不到开花结果,就不会终止自己的生命。
沉睡在苏暖体内的那一棵种子已经被唤醒,它正在一点点地成长,想要让它半途停止生长,扼杀在萌芽之际,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连根把它拔起,连带着她的那颗心也毫不犹豫地挖掉。
然而聂晓颖再也做不到这样的残忍,所以注定了苏暖不愿再原谅她。
一一一一《新欢外交官》一一一一
风华岁月过后,一切繁芜复杂都会变得纯净,就像暴雨洗刷过的天空,星寒月皎,晴朗静谧。
宁儿的病情在绑架案后便加剧恶化,苏暖不明白一个不惜牺牲同胞姐姐性命来成全自己的人会突然间失去求生意志,然而主治医生的确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苏暖只知道那一天,她和聂晓颖谈完后没有当即回去找陆暻泓,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医院的楼层间游荡,不经意地看到陆暻泓从一个病房里出来,那里面住的是谁,当时她并没有多加留意,现在想想,极有可能是宁儿。
至于陆暻泓去找宁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人直到,除了陆暻泓和宁儿自己,但是陆暻泓没有主动告诉苏暖,而宁儿也在一个午后真的离开了人世。
因为宁儿此前有过诈死的记录,外加涉嫌绑架,所以死后并没有第一次的安宁,尸体被放进了停尸间,最初的几天一直有警方派人看守,防止再次出现盗尸的事情发生。
南简心在这起绑架案中由雇主转变为受害者,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凌辱后,即便是救治及时保住了性命,但在精神方面却出了很大的问题,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医治,即便是登上报纸后亦没有获得太多民众的同情。
至于那群绑架犯,苏暖只听新闻报道说那个贵哥在牢里畏罪自杀,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判了刑,这起最初并不怎么为人所知的绑架案就这样落下帷幕苏暖和陆暻泓的婚礼没有因为一场绑架而延期,宁儿的过世对苏暖来说,也没有引起她多大的情绪反应,在苏暖看来,宁儿死在那个唯美的花房里,而不是冰冷的手术台上,她选择遗忘宁儿这位天使堕落后的那些记忆。
婚礼是由京城最为出名的婚庆公司筹办的,诸事安排也算有条不紊,婚宴并不是在酒店里举办,而是选在了一处风景优美的郊外。
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苏暖却没有了过于紧张的心情,她站在婚宴现场不远处教堂的房间内,透过窗户看到马路上络绎不绝的各式各样的豪华轿车苏暖的第一次婚礼除了她和新郎仅有一位牧师,冷清而简单,如今这样的场面,苏暖还是有些惊讶,太过奢华热闹,缀满艳丽玫瑰的拱门,通往幸福的红地毯,还有精美的发光罗马柱,绚烂的礼花绽放在空中,落英缤纷……
在她的印象里,这样的待遇只有那些电视里的大明星才会得到,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成为这种婚礼的主角,谁让她嫁的是一个足够优秀的名门高官之后,身价不菲?
想到陆暻泓会穿着黑色的新郎礼服站在那里等着自己,苏暖禁不住地挽起唇角,所有的麻烦都会过去,他们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地生活下去。
“小舅妈,要稳住稳住,不然小舅舅一个人撑不住场面呀!”
苏暖听到那得意洋洋的嬉笑声,一转头就看到门口乐呵呵的龙鸢,今天的龙鸢也穿了一身黑色的利裙,柔顺的长发高高地扎起,自然随意地垂在身后,见苏暖回身看自己,不忘给苏暖一个热情的飞吻。
苏暖拖着繁琐的婚纱裙摆走在梳妆镜前坐下,在镜子里看到龙鸢将一束捧花拿在手里把玩,眼神有些闪烁地瞟了她几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说吧,有什么事我可以效劳的?”
龙鸢被苏暖看得扭扭捏捏,着实和她的性子不符,尤其是听到苏暖开门见山的问话,小麦色肌肤上淡淡的红晕,却还是死撑着不承认,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没啊,我能有什么事可以让小舅妈效劳的,你还是乖乖地当新娘吧!”
苏暖见龙鸢不肯说也不强迫,让化妆师补了一下妆,就听到一阵敲门声,还转过头就发现镜子里的龙鸢慌乱地从茶几上起身,端庄淑女地站到了她的身后。
面对苏暖困惑询问的眼神,龙鸢只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讪讪地瞥过眼,然后低头在梳妆台上找了样东西玩耍,而苏暖此刻已经听到了门口的声音:“宾客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新娘子过十分钟就出去吧。”
只见乔一身西装革履地站在那里,清俊的脸上是喜庆的淡笑,刚通知完苏暖,手中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和苏暖匆匆话别就接起电话出去了苏暖在回头前瞟向龙鸢,果不其然发现她还直盯着门口瞧个不停,虽然不知道龙鸢是怎么看上乔的,苏暖依旧被龙鸢偷偷摸摸的样子弄得玩心大起:“等会儿我把捧花丢给你吧!”
龙鸢冷不防听到苏暖的戏谑,再看看苏暖冲她眨了记眼睛,然后用下巴指了指门口,顿时一张脸跟煮熟的龙虾一样红润,摆摆手狡辩道:“我没说要接花,我还小着呢,干嘛这么早就迈入婚姻这个围城?”
“那我就扔给乔先生,乔先生后生可畏,应该会有很多女孩子愿意陪他踏进龙大小姐这个不稀罕的围城吧?”
“你敢!”
龙鸢一时性急,瞪大眼睛威胁意味十足,待看到苏暖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立刻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刚想说几句辩解的话却被苏暖堵了口:“明明就很在意他,为什么不肯承认呢?等哪天他的身边站了另一个女人,到时后悔莫及的可是你一个人,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是你的舅舅……”。
苏暖拿起唇彩对着镜子沿着唇线细细地涂抹了一层,确定完好后才起身,她含笑地看了怔愣中的龙鸢一眼,拍拍她的肩膀说:“如果你真喜欢他,我就把话抛给你,如果不喜欢,我就把花抛给他,让他来做决定。”
苏暖拿起那束捧花,任由龙鸢还杵在那里自我纠结,由化妆师帮忙提着婚纱下摆走出了房间,并且在教堂的大堂里看到了瞿弈铭,他背手站在那里,似乎是专门在等她,听到动静便转过身,望着她一身白洁的婚纱,眼中有些湿润。
自从宁儿死后,苏暖便和瞿家真的断了联系,甚至连这次结婚她也没通知翟家,对于瞿弈铭现在出现在她面前,苏暖只有一种猜测:陆家邀请的吧?
其实对瞿弈铭,苏暖并没有多大的怨恨,然而他们之间隔了一个苏振坤,每次看到瞿弈铭,苏暖便不可遏制地想到那缕葬在青岩门的幽魂,她的父爱似乎都已经给了苏振坤,如何再分出一点点给瞿弈铭?
空荡的教堂里只有一声轻叹,苏暖抬头看到誓弈铭走到她面前,目光慈爱,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示意苏暖挽上去,出嫁的女儿是该由岳父交到女婿手里的。
苏暖却没有当即把手放上去,她盯着瞿弈铭的弯曲的手臂,内心是矛盾复杂的情绪,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握着捧花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收紧,该不该挽上去?
喜庆而庄严的婚礼进行曲在教堂外响起,然而教堂内却笼罩着一股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苏暖张了张嘴,但她竟然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有时候做出一个抉择是非常困难的,然而命运的安排是,你必须在一两秒之内做出决定,无论对错,后果自负。
“我知道我也许这辈子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我仍然想把你亲手交到陆暻泓的手里,无论过去怎么样,你都是我瞿弈铭的女儿。”
瞿弈铭说完这句话便徵笑起来,他历来犀利的眼睛里是一层伤感的水雾,苏暖看着他的双眼,也徵笑起来,眼泪却潺潺地流下来。
她终于发现,人类的心是很卑劣也很软弱的,当她把手挽上瞿弈铭的手腕,她知道自己也许不会再责怪这位父亲,毕竟他没有做出什么很伤害她的事,当他知道她是他的女儿后,相反的一直都在补偿。
尽管,她不需要补偿,因为她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