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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道:“神救的是好人、善人,神如果善恶不分,就不会有什么炼狱了,是不是?”
她顿了一下,又道:“你们害死我家人,又把我的几位大叔打成重伤,你们就是恶人!”
又是一声冷笑,小玉儿道:“当你们杀人的时候,你们已经没有生存的权利了。”
突听一个喇嘛对另一个喇嘛说了几句藏语,两个番僧猛起身,分别退后两丈远。
小玉儿吃吃一笑,道:“你们想通道理,便也坦然的出招了,我说过,今天你们必横着出去。”
这光景就要再一次的搏杀了,忽然间远处传来尖叫声,这声音甫落,马蹄声已在祠堂门口停了下来。
是的,丁香赶来了,只见她滚鞍下马便奔入祠堂院子里来了。
小玉儿只看了丁香一眼,她还等着面前两个喇嘛对她
出手呢!
丁香奔到小玉儿身前,急对小玉儿道:“玉儿,你……还好吧?”
小玉儿道:“再好不过!”
丁香看看院子边,两个喇嘛已死,一个老的正大喘气,面如死灰。
丁香看得直摇头,她心软了。
她把身子阻在小玉儿面前,道:“玉儿,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了他们吧!够了……”
小玉儿只是一怔间,三丈外的两个番僧突然吼一声平飞而上,真是太霸道了,也太出人意料了。
小玉儿无法出拳,就听得丁香尖叫一声:“哎唷!”
随之一口鲜血喷出来。
丁香竟被一只大铜钵撞击得口吐鲜血往外倒去。
小玉儿不及阻挡,立刻拔剑跃身腾空而起,她厉烈的一声尖叱:“血龙杀!”
嗬!只见漫天剑芒交错穿梭般,直往两个番僧杀去。
立刻间,便听得两声凄厉的嗥叫传来,两个番僧各挨七剑往外倒去。——
两个番僧地上倒,那老番僧忽然打出一枝击钵铜锤,口中大吼:“打!”
小玉儿回身一剑打中击来铜锤,“轰”的一声那铜锤中已喷撒出一股毒粉四散开来。
小玉儿几个空翻跃上了屋顶,她再低头看去,真的把她吓一跳。
只见有一片毒粉落在一个倒地香僧身上,使闻得一股子“噬噬”之声,那尸体慢慢变成泡沫而变成一堆烂尸而后一堆白骨。
那老番僧大吼:“我教与你誓不两立!”
小玉儿道:“那是以后之事,你是看不到的。”
她跳下地来,忽然出拳,只听得连声暴响,早把那老番僧打得又是一阵吐血而亡。
这时候张展立刻奔到丁香身前,他抱住丁香大声叫:
“你……你为什么……唷……”
丁香睁开眼来了。
丁香也伸手去抓小玉儿的手,道:“玉……儿……我……不想你多……杀人……呐!”
小玉儿黯然了。
她对张展几人,道。“你们快收拾,把死了的人埋掉,我先为阿姨疗伤。”
丁香道:“我怕不行了。”
小玉儿道:“容我试一试。”
就见张展把几个未伤的人找来,把院中死了的五个番增抬往祠堂外去。
小玉儿以她那雄厚的通天神功为丁香疗内伤,那丁香颇然觉出体内升起一片十分柔贴的热流不住的在她受伤部位不停的游动,便也引得她闭目很想大睡一场。
只不过数个时辰,丁香已经吁出一口大气,她好多了。
小玉儿松开手,她对张展几人,道:“你们好好照管丁阿姨吧!我回去了,只不过我要对各位叔叔阿姨说,以后安份的过日子地叫兄弟们找个好营生,阿姨们存下的银子应该够了。”
她语重心长,十分诚恳,那张展急忙点头,道:“小公主,你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咱们大伙早就听你的吩咐了。”
他转而对厉长风与陶爱、于飞几人,又道。“小公主的话你们大家也都听到了,本来嘛!歪路走久了会摔跤,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咱们这骨架,咱们脑袋瓜子,没有比人差的,手能拿肩能扛,什么事情干不了?偏向人施暗手呀!回去告诉弟兄们,从此‘铁盆’洗手了,八百里秦川不许他们再扒偷了。”
大伙一听,齐点头,也冲着小玉儿点头。
小玉儿安慰地笑了。
小玉儿去取马鞍上一袋银子,那是百宝庄得来的,她提着要送张展他们,却被大伙拒绝了。
周桃花几乎落泪,道:“小公主,你家如今遭变故,正要银子去打发,咱们不少这一点,你若定要给,还不如把咱们杀了吧!”
陶爱拦住小玉儿,道:“小公主,这可千万使不得,你把咱们当人待就叫感激了,还能收你的银子?你千万别叫咱们痛苦难过了,这比打咱们还不好受咧!”
小玉儿不再坚持了,她对几位重重点头,道:“你们全都是好人,我知道你们够义气,如果不再做本行,你们会更完美,因为我这几年发觉,江湖上有多少人呐!他们表面仁义,骨子里,唉……”
张展接道:“他们骨子里男盗女娼……”
小玉女道:“我们快把阿姨送回船上去,用好的伤药喂她吃,我阿姨也要回武关了,她……”
小玉儿未说下去,她骑上马黯然的走了。
那么有人会问,只听过金盆洗手,银盆洗脚,可没听过铁盆洗手的。
那可是一句老名词,也是妙手帮的行话,相传在秦川有位妙手高人,怕比“闪电手”白树人的辈份高不知多少辈。,此人的老爹是个大舌头,说出话来荒腔走板不正确,软骨脓脓的好像缺嘴说的话,有一回他偷了一把银子回到家,正遇上他爹没钱花,他便双手把银子送他老爹了。
然而,这位老爹的脾气大,骂他儿子银子来路不正,银子脏,便指着他家二门放的铁盆大吼:“爹不屑于,我也不会要!”
原来“铁盆洗了”他吟成“爹不屑于”可也未意思说错,所以后来扒手在决心不干,就会说句“铁盆洗手”,如今陕西的扒手小偷仍然知道这旬话是他们的行话。
大韩家祠堂又沉静了,当丁香被人抱上马背,受伤的厉长风与萧音等也吃力的跨上马背。
这一行人原本是痛苦的,但他们的面上却有了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笑是一种表现,当他们答应小玉儿“铁盆洗手”的时候,
每个人的面上便有了笑,心情上轻松极了,好像他们已经立地成佛了。小玉儿心中塞满了悲痛,她应该快乐的,不论她是在什么情况之下,她的年纪,她的心智,她的武功甚至她的际遇,每一样条件她都足以快乐的,然而却恰恰相反,她一些快乐也没有。
小玉儿是痛苦的、她认为这世上真的缺少调合了,人们有几个是为众生?
庙里的高僧吗?他们把自己国在庙中念真经而不走出来亲亲民,那如何称得上救民?充其量独善其身,而谈不上普渡众生。
官家更不说了,如果苦果是给他们吃,而且幸福是人民的,那么只怕没有人会十年寒窗拼老命了。
小玉儿真的看穿这个世界了。
现在,小玉儿到了家门口,她再也不打算走出门了,当她抬头看着大元堂的门关得紧,心中那份酸楚忍不住落下串串清泪。
小川马在门口,小玉儿上前拍门,于是门开了,是小弟史天生开的。
史天生一见是小玉儿,立刻抱紧了小玉儿双腿大哭:
“姐……姐……”
于是,又是一个娃儿奔来了:“表姐,表姐……”
泪眼中的小玉儿再看,晤!是李强生呀!
其实李强生也是小玉儿她娘生的娃儿呀!
走进门,反身关上门,小玉儿走到后屋,却只有金娘子一人正跪在堂上。
“娘,伙计们呢?”
金娘子拉过小玉儿先是一场抱头大哭。
小玉儿拼力强忍泪水,才坚强的道:“娘,我已经杀了那五个可恶的番僧了,一个也不放过。”
金娘子道,“必是丁香告诉你的。”
小玉几道:“是的。娘,我去了韩家祠堂。”
金娘子道:“当时娘真想拼命,可是……可是……你同你的两个小弟没人照顾呀!”
小玉儿拭泪,也为金娘子拭泪。
她看着桌上灵位,道:“娘,继父埋了?”
“同你姨妈、姨丈一齐下葬了,早早人土早超生,我不想把三具棺材摆得太。”
小玉儿道:“前面伙计们呢?”
金娘子道:“你继父已经死了,何人主持看病,把伙计辞退,也好省些家计开销。”
小玉儿道:“继父后街还有三口,她们好可怜。”
金娘子道:“我把大部份的银子送了他们,答应他们用完再送,唉!那三人也可怜。”
小玉儿道:“还是请个女婢吧!娘,银子我有。”
小玉儿把银子、银票全数取出来了,算一算也有两千多两,她一路上没用多少,其实她项上挂的玉佩,手上握的七星剑,那才是无价之宝呐!
金娘子等到一切平静,小玉儿走回她的地室时候,她才去找小玉儿。
走入地室门口,金娘子拍拍门,道:”我知道你累了,可是这件事太重要了,非得你定下心才能告诉你,小玉儿呀!
开门娘进去再说”
门开了,小玉儿在抹泪,她回到地室才痛快的哭,哭她的命不好呀!。
人的命真的是天定的吗?那么她的命上天给得太不公平了,凭她的能耐,她可以是伸手就有,张口就来的人物。
但是小玉儿却是如此孤独,尤其是她在生理上的变化。
小玉儿也正想问一问她娘……
母女二人对坐在一起了。
小玉儿很少同她娘畅谈过什么,也许心理上以为母亲身边有个爱她的史水乐,而小玉儿却是孤独的。
此刻,小玉儿明白母女二人都陷于孤独中了,那么二人都需要有人讲讲话。
“娘,你坐,有什么事吗?”
“孩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等你回来,便把你继父三人下葬吗?”
小玉儿道:“娘已说过了,早下葬早超生。”
金娘子淡淡摇摇头,道。“玉儿,娘应该恭喜你了!”
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