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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空看着马车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小猪小狗:“于是项恒这混蛋就答应了?”
丘谭拉着脸说:“你没看见那马车是速度的确慢了么?”
钱丈坤摇着头,脑海里忽然生出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我问你们,假如朱梦航落在你们手里,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丘谭大笑:“那还用说,当然是先扒光衣服享用一番,然后一刀要了她狗命。”
钱丈坤望着夏元空,道:“老大你呢?”
“我没老七那么残忍。”夏元空用一种非常轻松和随意,好像在夸赞一壶好酒的语气说道:“我会让那朱梦航去吃草根和树皮。”
钱丈坤愣了愣,然后笑道:“看来你们都不如我。”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钱丈坤身上,用沉默的眼神问他:你能想出更损的招?
钱丈坤笑的肚子都疼了,喘着气说道:“朱梦航是不是很爱干净?很高雅?”
夏元空和丘谭两个人像呆子一样点了点头。
钱丈坤道:“她是不是很喜欢享用美味的佳肴,吃不惯粗粮?”
两个人又像呆子一样点了点头。
“世界上有一个地方,是最不干净,最不高雅,也是最难吃的。”钱丈坤得意的笑道:“这个地方叫屎坑。”
丘谭怔道:“你要把这婊子扔进屎坑里?”
钱丈坤笑道:“这办法不好么?”
夏元空已经拍着手在佩服了:“这办法妙极了,如果朱梦航落入我手里,老子一定也把她扔进屎坑。”
夕阳血红。
经过一夜一天的奔波,夏元空三人的脸色开始有倦意。
马车驶入了飞瀑山庄,三个人躲在枫树上。
钱丈坤摇着头,不解的说道:“我实在想不通,朱梦航怎么会将忆柔藏在飞瀑山庄里。”
夏元空正容道:“有可能飞瀑山庄是个陷阱。”
丘谭道:“我们现在怎么做?也从大门走进去?”
夏元空指了指山庄内最高的屋顶,道:“我们先上那屋顶,在暗中看一看情形。”
在瀑布声的掩护下,三个人轻的好像燕子,掠上屋顶时,项恒和朱梦航竟然一点也没发觉。
三个人在屋顶上还没站稳脚步,脸色就变了。
丘谭指着瀑布下的河流,愕然道:“那河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夏元空没慌,看清楚后,道:“确切的说,那里躺着的是水清涛的尸体。”
丘谭道:“水清涛怎么会死?那飞瀑山庄里的情况呢?”
夏元空道:“你问我,我当然不知道。你看,项恒也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进入内屋调查了。”
“你们看!”钱丈坤轻声尖叫,指着朱梦航道:“这婊子被捆的这么严实,现在竟然还在笑!”
朱梦航的脸上,带着狠毒和狰狞的笑。
夏元空沉声道:“无论她为什么笑的这么奸诈,无论这里是不是陷阱。只要我们三个加项恒,天下便没人能拦得住我们。”
项恒从庄里的屋子出来后,身上已经沾满了血迹,朱梦航一见他出来,脸上的狞笑马上消失了。
丘谭低声怒骂:“这婊子一看见项恒就不敢笑了,这里面一定又什么勾当。”
夏元空道:“安静些,他们在说话。”
三人看着下面的两个人,静静的听着。
还没听上几句,一阵脚步声就传进了飞瀑山庄。
“乔猛!华山五剑!奶奶的,原刑天也来了。”钱丈坤惊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夏元空静静道:“不知道,先听听他们说什么。”
于是三个人便听,只不过脸色却越来越青。
丘谭的脸色比猪肝还难看,低声道:“这群大镖师和大剑客说项恒是血洗飞瀑山庄的凶手?”
钱丈坤道:“看来这就是朱梦航安排的陷阱,项恒还是陷进去了。”
丘谭的目光转过来,望着夏元空,问道:“老大,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可以出手了?”
夏元空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说。可是丘谭和钱丈坤的目光里,却充满了尊敬和佩服的光芒。
因为他,已经将自己的雁翎刀抛出去。
雁翎刀插在青石地上时,三个人也跟着落地了。
这三人的轻功虽然不错,毕竟还缺乏火候,落地时,踏裂了脚底下的青石砖。
项恒握无羁刀的手松开,大笑:“你们三个来的真是时候,再晚出现一些,项恒恐怕就要成肉酱了。”
夏元空的手,摸着插在青石地上,和自己手同样粗大的刀柄,笑的比项恒更大声,更狂妄:“我们出现的太是时候了,你不但不会变成肉酱,我们还可以把别人剁成肉酱!”
钱丈坤的眼睛斜飞,盯着原刑天、乔猛和华山五剑,摸着破风刀的刃口,狰狞的笑道:“比如把这些大镖师和大剑客剁成肉酱,钱老六不介意弄脏刀子。”
大镖师和大剑客们听完,脸就变的比驴还长了。
第十二回:黑锅(第二章)
原刑天停下围上来的脚步,沉声道:“你们三个来干什么?”
夏元空拍了拍项恒的肩膀,朗声道:“来救朋友的。”
孙华通用剑尖指着项恒,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这朋友做了什么事?”
“老子不知道!”夏元空的雁翎刀一挥,就挑开了孙华通的剑,怒声道:“老子只是来告诉你们一件事!”
孙华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举着的剑就这么被挑开,竟然也不生气,语气还是那么平和:“洗耳恭听。”
夏元空的刀尖指着黑羽城的方向,厉声道:“飞瀑山庄和黑羽城的距离,有好几百里。”他拍了拍项恒的肩膀,雄浑的臂力和闪烁的目光,象征着他们两人的友谊。
他说:“这半个来月,项恒一直在黑羽城里,又怎么更赶到这飞瀑山庄里杀人?”
孙华通道:“谁能证明他一直在黑羽城?”
夏元空指了指钱丈坤和丘谭,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除了这两位兄弟和我自己外,还有流星七血刀其余的四个兄弟,单无言,单大夫人和单盟主。这么多人证明,够不够?”
孙华通淡淡道:“不够。”
项恒截口道:“这还不够?”
孙华通用剑指了指夏元空三人,对项恒说:“这三个人是不是你朋友?”
项恒斩钉截铁的回答:“是!”
孙华通又说出了一个非常朴素和平凡的道理:“为了朋友,是不是可以做伪证?”
项恒说不出话了。
夏元空却说得出:“你信不过我们,就跟我们回一趟黑羽城,我想单大夫人和单盟主的话,你们还是相信的。”
孙华通道:“跟你们回黑羽城?哼,好让你们趁机逃走?”
丘谭整个人都跳起来了,鬼头刀也跟着跳起来:“你这牛鼻子怎么老喜欢钻牛角尖?真他姥姥的不讲理!”
乔猛跳的比丘谭更高,骂的更怒:“杀人偿命,那是天经地义的,怎么就不讲理了?”
原刑天道:“水总镖头既然被杀了,就一定要有人给他偿命。”
夏元空望着这些人,用很镇定,几乎带着一种绝望的口吻说:“是不是只要有人给水清涛偿命,你们就愿意让开路?”
原刑天点了点头。
夏元空呼了口气,仿佛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道:“那么,就用我的命来偿还吧。”
项恒、丘谭和钱丈坤三人全身一大颤,彻底的怔住。
项恒正想拒绝,夏元空却已经抬手阻止他的话:“你不要拒绝,你比我年轻,你有情人,你的命比我的命要贵重太多了,我救你,不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而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项恒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不知道要如何感谢这份真挚的友谊。
孙华通的声音,打断了这四人的感动:“我不答应。”
“你个牛鼻子真的不讲理了!”夏元空怒了,他晃着手里的雁翎刀,厉声道:“项恒的命是命,老子的命就不值钱了?”
“在我眼里,你们两人的命都不值钱。”孙华通冷笑:“你若讲理,就请你看看这飞瀑山庄。”
四人都伸头张望,夏元空冷冷道:“这飞瀑山庄哪里不对么?”
孙华通道:“没什么不对,只不过死了几十个人而已。一条命,恐怕还不够偿还。”
夏元空瞪着眼睛怒喝:“你什么意思?”
原刑天替孙华通回答道:“意思是你们四个都要死。”
孙华通接道:“项恒是杀害水清涛的凶手,这种恶魔的朋友,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该死。”
丘谭大骂道:“你的耳朵聋了?大爷们说几遍了,项恒不是凶手。”
孙华通道:“我们说是,他就是。”
夕阳西沉,拉长了人影。
“水清涛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是我杀的,也不是什么怪事。”项恒忽然开口:“你若不相信我的清白,那么这个罪名我就认了,是的,水清涛就是老子杀的。”
他拍着夏元空的肩膀,那闪烁的眼眸和强而有力的臂膀,仿佛和夏元空的一样坚强:“你不用替我偿命,因为我们兄弟四个,根本没必要怕这些小杂毛!”
乔猛愤愤道:“你的罪名是你自己背负的,而不是我们强加给你的,你带血的衣服,你刚好出现在飞瀑山庄,这一切迹象都表示。。。。”
“把你的屁股给老子闭上!”项恒的声音又怒又响,震的乔猛马上就乖乖闭上了嘴。
项恒爆喝:“人就是我杀的!”
无论项恒如何辩白,这黑锅看来是背定了。
孙华通缓缓道:“既然你承认了,那么就只能就地伏法。”
项恒尽量使自己镇定些,道:“如果今天我死了,那也是战死,并不是伏法。”
孙华通道:“随便。”
原刑天、华山五剑有乔猛七个人,手持兵刃,渐渐的围拢过来。
夏元空三人的出现和证明,看来还是避免不了一场血战。
乔猛晃着狼牙棒,狠笑道:“你越反抗,死的就越难受。”
夏元空笑的更狠:“你死的一定没老子舒服!”
项恒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