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宇文子乔的兰花指上多可一颗骰子,于是朱梦航又咬了咬牙后,只能退出牢房。
宇文子乔忽然道:“这酒和饭菜,都不能动。”
项恒怔了怔,道:“你怕她会下毒害我们?”
“不敢很肯定,但至少有这个可能性。”宇文子乔淡淡笑道:“我们还是吃牢房的饭菜,多少会安全些。”
第七回:刺客中的君子(第一章)
朱梦航第二次来探监,是三天后的事了。
她是架着忆柔来的。
薄而锋利的短刀,紧贴着忆柔白嫩的脖子。
朱梦航站在忆柔的背后,对坐在地上的项恒和宇文子乔痴痴笑道:“有时候,一个人质,可以比神兵利刃还好用。”
“说的更具体些,人质,就是一个没有破绽的盾牌。”朱梦航笑的很得意:“所以铁骰书生的骰子失效了,无羁刀也成了缩头乌龟。”
项恒和宇文子乔面沉如水,静静的望着朱梦航,就好像看着一个小丑。
不知道为什么,项恒动也不动,宇文子乔的手上也没有骰子。
忆柔的脸色却有点紧张:“你放开我吧,赶快放开!”
朱梦航不但没放,手中的刀甚至更使劲:“求我呀!我就想看见你求饶的表情!”
忆柔竟真的求饶:“求求你放开我吧!求你了!”
项恒平和的表情,淡定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朱梦航笑道:“很简单,只要你和这臭书生在我的石榴裙下跪下,磕三个响头,叫三声姑奶奶,本姑娘不但可以放了你们三个,还把真的金赌令牌双手奉上,怎么样?”
项恒的目光凝视在脸色紧张的忆柔身上,道:“如果我们两个不照做呢?”
“那姑奶奶我就把金赌令牌给烧了!”朱梦航的手动了动,刀尖移到忆柔的脸颊上,道:“然后割下她脸上的肉。”
项恒道:“我只是很好奇,凭你的三脚猫功夫,是怎么擒住她的?”
“当时她在睡觉,睡的跟死猪一样。”朱梦航笑道:“有时候,一个睡着的人,和一个死人是没多少区别的。”
忆柔的语气更加紧张:“梦航姑娘,你还是放了我吧,我真心的在求你!”
朱梦航看着项恒和宇文子乔,听着忆柔在耳边的求饶,内心里复仇的快感,就好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火。
她现在终于可以看见项恒最狼狈的一幕,终于可以看见忆柔心痛的表情,也终于能看见这对情人将来不堪回首的一面。
她现在的心情,就好像站在世界最高的顶峰。
项恒没有把自己狼狈的一面献给她,因为能看见你最狼狈时刻的人,一定是你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宇文子乔从袖子里缓缓把手伸出来,兰花指上已经多了一颗骰子。
当朱梦航看见这颗骰子的时候,已经迟了。
她只感觉到握刀的手臂一阵麻痹,刀脱手落地,骰子也跟着刀掉在了地上。
下一瞬,项恒粗糙的手,已经扼住了朱梦航那和忆柔同样细嫩的脖子:“项恒这辈子,从来没有对女人动过粗,你是第一个。”
忆柔已经被宇文子乔搀扶着坐下,忆柔叹了口气,惋惜道:“我刚才就劝过姐姐,让你快些放开我的。”
朱梦航咬着牙,一瞬间前的快感,此刻已被无穷无尽的羞辱感代替,她咬着牙说道:“我真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项恒冷冷道:“老子这辈子既然已经对女人动过粗了,那么,我也就不在意杀一个女人了。”
朱梦航的脸色瞬间就被染成了白色,脑海也和脸色一样空白。
项恒道:“我们已经在苏州了,你只要客客气气的交出金赌令牌,老子现在就可以客客气气的让你滚蛋。”
朱梦航冷冷道:“我为什么要交出金赌令牌?”
项恒的手腕微微用力,朱梦航就感觉呼吸有点不顺畅,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项恒冰冷的声音就传到了她耳朵里:“不为什么。”
于是朱梦航就老老实实的交出了金赌令牌。
这回拿出来的是真货,宇文子乔在鉴别宝物方面,还是比较有研究的。
宇文子乔迟疑道:“其实,一开始在老千坊里,这真的令牌就在你身上,对么?”
“是的。”朱梦航道:“但我只能拿出一个假的,才能把你们骗到这牢房你,对么?”
朱梦航离开的时候,脸色几乎是她有史以来最难看的。
她没有为失去真的金赌令牌这件事而感到难过,因为那东西在她眼里,本就是一文不值的废物。
宇文子乔和这对情人已经被她骗到了苏州监狱里,那么她就绝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这三个人弄的死去活来。
她就是想看看项恒跪地求饶的样子,看一看忆柔撕心裂肺的神情。
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有情人的男人时,只有三个选择。
第一:退出。
第二:横刀夺爱。
第三:折磨这对男女。
怨恨心最强的朱梦航,选择了第三,也就是最无奈,最残酷的选择。
她相信,凭自己聪明的脑子和丰富的阅历,这对男女迟早要被自己玩死!
当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见项恒的叹息——她太弱小,太幼稚。
可朱梦航却偏偏觉得自己很聪明,很老道,这就是她致命的弱点,也就是她最幼稚的一点。
她的心里,又开始酝酿了一个非常狠毒的计划。
等她第三次,带着这个计划来探监时,她才真正发现自己低估了项恒和宇文子乔。
朱梦航第三次来探监时,宇文子乔和项恒两个人,竟然当着她的面,打破牢门越狱了。
项恒和宇文子乔已经在这牢房里住了十天,项恒对宇文子乔的佩服,又多了一点。
十天下来,项恒的衣服已经脏乱不行,和一个丐帮弟子几乎没什么区别。
可是宇文子乔的衣服,却和刚进来时一样白,一样干净。
宇文子乔和这脏乱的牢房,就好像一把一个雪球放在黑暗的碳堆上。
今天有人来探监。
来的人不是朱梦航,项恒和宇文子乔忍不住松了口气。
韩龙吟脸色凝重,就好像被人判了死刑一样,带着一个盒子和一壶酒,走进了牢门。
项恒笑了:“朋友就是韩龙吟?”
韩龙吟先是毕恭毕敬的做了个揖,然后才说话:“姓韩的今天来看二位,主要为了两件事。”
宇文子乔轻轻一笑,道:“说,第一件。”
韩龙吟放下手中的酒壶,在两人面前坐下:“因为小弟的粗鲁,让两位屈尊于这牢房之内,特地带上一壶酒,前来赔罪。”
项恒傲然一笑:“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两个拘捕,就算全苏州城的捕快,也拦不住我们。”
韩龙吟点了点头:“但把你们送进来的人,毕竟还是我。”
“不是你,而是那讨厌的朱梦航!”项恒笑道:“这却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主动入狱的人,一定有非常无奈的理由。”韩龙吟道:“我今天来,主要不是为了听你们说理由,而是为了交一样东西给你们。”
项恒道:“你要交一件东西给我?”
韩龙吟道:“是有人拜托我,让我转交给你的,这有就是第二件事。”
项恒道:“什么东西?”
韩龙吟道:“你看过后,就会明白一切。”
他缓缓的,把手里的盒子留下,然后什么话都不说,就马上起身离开了。
临走前,韩龙吟不安的最后看了一眼那盒子,神色比进来时更加凝重。
那是一个白银所铸的盒子,说的再确切一些,那一口由白银铸成的小小的棺材。
打开了棺材,里面还有一件东西,那也是一件由白银打造的东西,是一块比银棺材还小,只有一根中指那么大的灵牌。
牢房里的烛火闪烁,照亮了灵牌,灵牌的正刻着四个字:项恒之位。
宇文子乔和项恒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看见这个灵位后,脸色也有些变白了。
翻开灵位,后面还刻着两个字:亥时。
银色的棺材,银色的灵位,项恒的脸色却更白,一股寒意从会阴穴升起。
这棺材和灵位是什么意思?又是谁让韩龙吟交给项恒的?
旭日东升,大地一片安详。
好美的晨阳,好美的世界。
十丈红尘中的一切,和平,充满了希望。
桌上有灯,在阳光充足的早上,灯竟没有熄灭。
因为这是间密室,一间四面都是石墙,密不透风的密室。
李墨香静静坐在木桌前,烛光照亮了他半张脸,另一张连,却埋在了黑暗中。
木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银铸棺材,还有一个手指那么大的银铸灵位。
东西是管家送过来的,李墨香却知道是冷云风送给自己的。
灵位上正面刻着五个字“李墨香之位”,灵位的后面刻着另两个字“酉时”。
李墨香在这棺材和灵位前,已经静静的坐了很久。
他从来不信神,也不信佛。
因为人,是一种比神佛更夸张,比妖魔鬼怪更可怕的动物。
他也很希望冷云风是个虚名的人物,只可惜这个设想太遥远。
“李墨香之位”这五个字,就好像是勾魂小鬼的爪子,在无形中扣住了他的脖子。
“酉时”两个字,就好像阎罗王的宣判,李墨香的表情,就好像是一个被阎罗王打进十八层地狱的魂魄。
许久的沉思和考虑后,李墨香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生命中最后的重大决定。
面对酉时来取自己性命的冷云风,李墨香只有两个选择——逃、战。
他做出的选择,却是第三个——认命。
密室中放置着李墨香所有的财富,地契、细软、金银和票据。
他用最快的速度,用毕生的财富,遣散了宅院里所有的仆役和侍卫。
又磨破了嘴皮子,编制了九个理由,分别送走了九个老婆。
等他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午时了。
离酉时还有三个时辰。
李墨香像往常一样,春风满面的走出宅院,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