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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小粮道:“你说过的,只要我能下床走路,你就带我离开。”
项恒黯然道:“是的,但现在还不行。”
米小粮惊道:“为什么?”她生怕又发生了什么令自己不能离开的事。
项恒蹲下来,慢慢的掀起她的裤脚。
她小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疤,还有微微的浓流出来,伤口附近还肿了。
这种伤虽然还不能赶路,至少离赶路的那天不远了。
米小粮问道:“铁匠哥哥,我们能离开了么?”
项恒坚决的说:“可以离开,但不是现在,等你伤再好些的时候,我们离开。”
他坚决的神色,就好像猛将接到主公的令牌一样。
米小粮相信项恒,他已经是这世上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项恒一改脸色,很奇怪又恨有趣的说道:“小粮,你们丐帮弟子如果忽然间把自己洗的很干净,你说是什么原因?”
米小粮皱着眉头问道:“忽然把自己洗的很干净?”
项恒道:“对啊,就是把头发梳的很整齐,全身上下都洗的很干净。是不是要开什么丐帮大会?”
米小粮道:“开丐帮大会的时候,丐帮的人的确会把自己弄的很干净。”
——但丐帮大会绝不会在这里开,因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绝容不下那么多丐帮弟子。
——丐帮大会都是在丐帮总舵里召开,这都是江湖客们知道的事情。
——而丐帮总舵离这里十万八千里,那些监视项恒的丐帮弟子,总不可能现在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然后赶往丐帮总舵里开会,不然一路上又要把自己弄脏。
——也就是说,那些丐帮弟子忽然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不是为了开丐帮大会。
项恒还在沉思的时候,米小粮忽然道:“对了,如果帮主来我们分舵视察,那这分舵里的丐帮弟子们也会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
项恒道:“丐帮帮主亲临?”
米小粮道:〃对,去年的时候,四爷亲自来这里视察,那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那天我也去小镇外的河里洗了个澡,四爷来的时候,我也去迎接了。”
项恒的心悬起来了,如果真的是京四爷要来了,那不就摆明了是来对付项恒的么?
他急忙问道:“那如果是长老或护法们来执行任务,你们会不会把自己弄干净迎接?”
第三十五回:恒的疼痛(第三章)
米小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那些长老和护法们,弄的比我们还脏,所以我们不用洗的那么干净去迎接他们。”
项恒这时才忽然想起来,丐帮全帮上下,只有京四爷一个人爱干净,所以他不管到那里,迎接他的丐帮弟子都会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好讨帮主喜欢。
四爷总是有些四爷的架子。
项恒的脸色已经变了,米小粮用和你奇怪的语气问道:“铁匠哥哥,你怎么了?”
项恒道:“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如果你们帮主真的要来,那你要在什么时候才把自己洗干净呢?”
米小粮叹口气道:“丐帮里有几个人是喜欢洗澡的,不到最后时刻,我们就不洗。而且如果很早就洗澡,那帮主赶到的时候,我们就又已经脏了。”
项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镇定些,道:“也就是说,如果你们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离帮主驾到就不远了,对么?”
米小粮转了转眼珠子,道:“应该是这样吧,上次阿腥告诉我帮主晚上会到,所以我直到下午才去洗澡。”
项恒没有继续问什么,只是轻轻的对米小粮说:“你的伤还没复原,先去床上躺着。”
米小粮很听项恒的话,她回到床上躺下。
现在的情况就是——京四爷要来这分舵了,难道阿腥发现我是项恒,所以才让京四爷亲自过来一趟的?
而项恒现在的脸色是——面无表情。
他还在思索时,阿腥却来了。
他今天也把全身上下洗的很干净。
项恒看见阿腥进入铁匠铺,全身的神经就忽然紧张起来,但脸上还是淡淡的笑着:“来要你的刀么?”
这时项恒才发现,阿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一身黑色软袍,头戴斗笠的人。
这人斗笠上还挂下黑色的纱布,项恒看不清他的脸,他却能看清项恒的脸。
他的手缩在袖子里,全身上下不露一点肉。
项恒还在用余光观察这人时,阿腥开口了:“是来要刀的。”
项恒道:“真抱歉,恐怕还要等上一天,离完工还差一点。”
阿腥笑眯眯的说道:“没关系,我不急用,那我明日再来。”
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阿腥和黑衣人走出去后,拐过巷子,黑衣人就摘下了斗笠。
阿腥对这黑衣人说:“你看他是不是项恒?”
“他就是化成灰,四爷也认得。”这黑衣人竟然就是京四爷。
他已经到了这分舵,来的速度比项恒想象的还快。
京四爷一脸笑容,似乎很满意阿腥这次的表现:“可他现在只是个瘸子,你为什么会怀疑他是项恒呢?”
阿腥道:“因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般的铁匠,尤其是眼神。”
京四爷道:“可他是个瘸子,你难道不知道项恒不是瘸子?”
阿腥笑道:“我当然知道项恒不是瘸子,可凭他说话和喝酒时的气质,我不得不怀疑。”
京四爷大笑:“好,看一个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只是凭一种直觉。”
他很满意阿腥办事的能力,像阿腥这么能干的人,丐帮里已经不多了。
阿腥道:“那四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京四爷叹道:“接下来就头痛了,因为我们要活捉项恒。”
阿腥道:“他上次害的四爷在飞瀑山庄赔了那么多银子,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京四爷道:“有时候杀一个人,绝对不比活捉一个人有趣。我们如果活捉项恒,才有抢到无羁刀的机会。而且项恒这个人对我们来说还有许多用处。”他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活捉项恒,绝不是一件好玩和有趣的事。”
阿腥道:“项恒现在只是一个瘸子,还带着一个米小粮,活捉他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京四爷冷冷道:“但你却忘了一件事。”
阿腥道:“什么事?”
京四爷道:“他的手还在不在?”
阿腥道:“不但在,似乎还很灵活,至少可以打铁。”
京四爷道:“他用无羁刀,是不是用脚用?”
阿腥道:“不是。”
京四爷道:“所以呢?”
阿腥苦笑道:“所以他还有可能用无羁刀。”
“这就是我们头痛的地方,无羁刀很不好对付。”京四爷叹道:“况且,项恒身上还有别的事也值得我们怀疑和头痛。”
阿腥道:“什么事?”
京四爷道:“你看,项恒像不像是那种不敢和冷云风决斗的人?”
阿腥道:“不像。”
京四爷道:“所以他的的确确已经和冷云风分出了胜负。”
阿腥道:“然后呢?”
京四爷道:“如果项恒败了,就绝不可能活着。”
“也就是说他胜了。”阿腥的脸色有些变白了:“也就是说,无羁刀比冷云风的刀还快。”
京四爷道:“你再想想。他如果胜了,可腿为什么会忽然瘸了呢?”
阿腥大声道:“难道他是装瘸的,只是不想被别人认出自己是项恒?”
京四爷淡淡道:“这很有可能。”
阿腥道:“那现在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京四爷道:“他应该已经猜到我要到这里来。”
阿腥道:“这或许没可能,因为他这几天都在铁匠铺里,没有出门,所以别人不可能告诉他四爷您要来了。”
京四爷冷冷道:“米小粮是不是丐帮的人?”
阿腥道:“当然是。”
京四爷指着阿腥一身干净的衣服,道:“这分舵里的人,今天是不是每个人都把自己洗的和你一样干净?”
阿腥道:“是的,我亲眼看着他们洗的。”
京四爷道:“也就是说,监视项恒的弟子们,也一样把自己洗的很干净。”
阿腥道:“是。”
京四爷道:“也就是说,项恒也看见了这群乞丐忽然间变的很干净。”
阿腥道:“是。”
京四爷道:“除了四爷我亲自来这分舵以外的情况,你们有没有忽然一起洗澡的习惯?”
阿腥道:“没有。”
京四爷道:“也就是说,项恒很有可能看见你们这群人忽然把自己洗的很干净,然后他就会问问米小粮这是怎么回事,因为米小粮也是丐帮的人。”
阿腥惊道:“然后米小粮就会跟项恒说,去年四爷来时,这分舵里所有人都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京四爷冷冷道:“所以项恒应该猜到我已经来了,或就快来了。”
阿腥低下头,就好像一个忘记写功课的学生一样:“四爷,这件事我没有考虑到,您处罚我吧。”
京四爷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腥,我手下的四个长老,数你最年轻,也数你最能干,你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四爷好,这次也因为你的谨慎,所以才发现了项恒的行踪,大功一件,四爷没办法处罚你。”
丐帮数十个分舵,数百个弟子,京四爷唯一看重的,只有阿腥。
阿腥笑了,只要京四爷没有惩罚他,他就已经知足了,也就是因为他这在京四爷面前不贪功的态度,京四爷才能这么器重他。
阿腥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京四爷道:“多派些人手,日夜轮班看守那铁匠铺,项恒若猜到四爷要来,我们就先不要采取任何行动,给他个高深莫测。”
他眯起眼睛,很神秘的说:“敌不动,我不动。敌若欲动,我则先动。”
黄昏,日已落,人未归。
人已无归处,浪子们何曾有过归处。
醉,或许就是浪子们唯一的归处。
项恒现在既无归处,也无去处,甚至连醉都不能醉。
——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