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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对项恒表示一下感谢,她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感谢的方式。
她不能给予项恒任何东西。
于是,感动和惭愧,化作了泪水。
泪水,这就是她唯一表示感谢的方式,她本就是一个很容易感动的人。
一个人如果活的太苦,就越容易感动,因为这个人经不起别人对自己好。
当她泪水涌出眼眶的时候,项恒就抚摸着她的脸蛋,微笑着说:“我带你离开丐帮,有那么可怕么?为什么哭?”
米小粮又笑了,因为她的哥哥也挺会逗人的。
第三十五回:恒的疼痛(第二章)
天色阴暗,似乎就快下雨。
春天的雨永远令人欢喜,因为春雨能带给人生机。
有春雨,花草们才能生长。
阿腥没兴趣欣赏春色,往年没兴趣,今年更没兴趣。
今年他对那个“项铁匠”很有兴趣。
他一回到那座破庙分舵,就召集了分舵里所有的传令弟子。
“传令到各个分舵,让帮主亲自来一趟这里,就说里出了点问题,必须他老人家亲自才能解决。”
传令弟子们立刻带上令牌,向丐帮其他分舵奔走。
阿腥的脸扭曲着十分难看,就好像刚被人用刀子逼着吃了一坨屎一样。
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请丐帮帮主亲自来一趟,不管“项铁匠”是不是项恒,都先把他活捉了。
他也想过,也可以自己带人闯进铁匠铺,把“项铁匠”给活捉了,但阿腥又很怕,怕“项铁匠”若真的是项恒,就算自己加上这分舵里所有的弟子,恐怕也不能活捉项恒,如果真的运气好活着了项恒,也很难保证自己到时候没有缺胳膊少腿。
也有人向阿腥提议过,说如果我们没能力活着项恒,那就干脆杀了他。
有时候杀一个人,远远要比活捉一个人要简单的多。
阿腥没有听取这提议,因为京四爷是要活着的项恒,而不是死的项恒。
也有人提醒阿腥,说如果帮主带着高手们驾到了,然后发现“项铁匠”不是项恒,那岂不是要受帮主的怪罪?
阿腥也没听取这意见,因为冒着被京四爷怪罪的风险,总比冒着被项恒砍死的风险要安全些。
总之,阿腥没有听取任何人的意见,他除了派出传令弟子传令外,还多派就好几倍的人手去监视项恒。
在这个本应赏樱花的春天里,带给人希望的春天里,项恒本应笑着脸去迎接。
他没有,这个希望的春天里,项恒有绝望的感觉。
他发现铁匠铺周围,监视他的丐帮弟子多了好几倍。
显然,阿腥更加注意自己了。
也就是说,再过不久,阿腥肯定就会有大动作的计划,针对自己的计划。
自己拖着一双半残废的脚,还带着一个躺在病榻上的米小粮,他已经没办法逃走了。
那只能继续把“项云”这个角色装下去。
尽管他很不甘。
他本是风云天下的刀客,现在却对区区几个丐帮弟子素手无策。
他本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男子汉,如今却只能让米小粮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
他不甘!绝不甘!
于是他试着再一次举起无羁刀。
他很吃力的才举起这把刀,这把十九斤四两三钱重的宝刀。
他举起来了,又放下,因为他虽然举得起来,但却没有力气拔刀。
不是因为刀太重,而是他太弱了。
和冷云风的那一战以后,他双臂还是没有回复元气。
所以他只能忍!
忍,也是在争取时间,争取米小粮疗伤的时间。
只要米小粮能下床走路,他就必须马上带米小粮离开,绝不能继续待在这个地方,这个阿腥管辖的地盘。
他坐在米小粮的床前,看着正在熟睡的米小粮,看着她身上的伤。
那些虽很严重却不致命的伤。
这些伤对江湖豪客们来说本就不算什么,对米小粮来说,却快超出了她承受的范围。
项恒细细的观察,观察她的手和脚。
伤口差不多都愈合了,就是还留着些淤血,右脚还在发肿。
这些伤对于身经百战的江湖豪客们来说,三五天就可以完全复原,就算没有复原,也可以忍着点疼,活蹦乱跳绝没问题。
但这些伤都长在米小粮的身上,弱小的她,已经和这些伤痛奋斗了六七天。
她在项恒的眼里,却不是累赘。
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姑娘,一个需要别人帮助的人。
她接受了人世间极其残酷的对待,如果他还当米小粮是累赘,那他就不叫项恒了。
他的人格就像无羁刀一样,傲视一切,自由不羁。
他的精神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恒,永恒。
没有人是永恒的,只有精神可以永恒于世。
这种人不但有至高无上的精神和人格,也要有一身传奇的经历和故事。
这种人虽然不多,但项恒绝对就是其中之一。
他没有把米小粮看成累赘,就算是累赘,他也愿意背。
一个真正的堂堂七尺男子汉,不是怕谁不怕谁,而是敢不敢保护谁。
现在项恒替米小粮拉好被子的角,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带着米小粮,逃脱阿腥的魔爪。
他是项恒,双臂虽然暂时无力,但无羁刀在,刀的精神亦在!
他要做的就是把项云这个角色装下去。
于是他开始打铁,打一把三尺八寸六分长,十九斤四两三钱重的刀。
这是阿腥叫他打的,他现在是铁匠项云,当然就不能拒绝这单生意。
旭日初升,黑夜已尽。
街上的商铺开始开门做生意,项恒也早早的就起床,开门,生火,打铁,喝酒。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暗道:“我竟然要打造一把冒牌的无羁刀,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大铁墩上打一会儿铁,就喝一口酒。
现在他和往日有些不同了,每隔一阵,他就抬头,有意无意的四处张望几下,观察一下那些在暗处监视他的丐帮弟子。
然后,他又发现了一件事。
今天监视他的丐帮弟子,至少比平时多了五六个。
铁匠铺对面的水果摊,和不远处的包子摊,今天忽然不见了,换成了两个坐在地上要饭的乞丐。
显然,阿腥已扩大铁匠铺周围的势力,要把项恒死死的监控着。
项恒想不通为什么阿腥忽然有这般行动,他只知道阿腥的动作越大,他就更要演好项云这个角色。
他无视那监视自己的丐帮弟子,只是埋头打铁,打造这把冒牌的无羁刀。
打这把刀也有些难度,大小尺寸都要和无羁刀一样,打出来的样子却又不能是无羁刀,打出的样子若和无羁刀一摸一样,岂非暴露了他项恒的身份?
那些监视他的丐帮弟子只要不进这铁匠铺的大门闹事,可以让米小粮养伤,项恒就已知足。
米小粮只要能在这把刀打好之前养好伤,项恒就已知足。
今天是第五天,那把刀敲打的也大致成型了。
米小粮的伤也和那刀一样,大致上差不多了,虽然还不能下床走路,却已经可以自己吃饭。
几天下来,项恒的神经一天比一天紧张,越后面,他就越紧张。
他从未这么紧张过。
甚至在冷云风面前拔刀时,也没这么紧张。那时候他有信心,而且知道接下来大概会发生什么。
但现在,他既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要保护米小粮和自己。
这就是人类最大的缺点,对未知的事情总是存在着一些恐惧,这道理几千年下来都在流传。
今天虽然是第五天,但项恒看起来没有前几天那么紧张。
因为他今天忽然发现,那些监视他的丐帮弟子们,今天竟然变了许多。
那些本来一身破烂的乞丐,今天的衣服和昨天一样破,但却变的干净许多。
他们的双手双脚,指甲缝里往往塞满了污垢,可今天那几个监视他的丐帮弟子,双手竟然洗的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就好像一双小姑娘的手一样。
他们的头发原本是又乱又脏又长的,可今天那些监视他的丐帮弟子,每个人却都洗了头,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甚至有人把头发盘在头上,形成了一个发髻。
他们脸上往往有黝黑的泥巴,可今天他们的脸竟然洗的干干净净,就好像小姑娘的脸一样白。
这些平时半人半鬼的乞丐,今天一番梳洗,看起来竟然也眉清目秀,甚至有两个人长的还挺英俊。
所以项恒今天不紧张,因为他忽然觉得这些监视他的人,梳洗过后,看起来也不像坏人。
不紧张,但他很疑惑,也很好奇,觉得有趣极了。
一群街头要饭的臭乞丐,忽然变的干干净净,你说有趣不有趣?
项恒看着那些监视自己的丐帮弟子们,不知不觉的笑了,暗道:“这群要饭的难道是疯了?忽然把自己洗的这么干净,难道他们长这么大了,才学会洗澡?”
今天看见这件有趣的事,他的心情总算愉快了些。
已经成型的无羁刀已经被项恒扔进水池,只差最后的修改和开刃这两道程序了。
这时候,项恒的表情忽然变了,变的异常吃惊,就好像看见一个瘸子忽然站起来走路了一样那么吃惊。
瘸子当然不能走路,但米小粮可以。
她扶着门,小心翼翼的从屋里出来。
她一脸的得意,走的很慢,很小心,对正吃惊的项恒开心的笑了笑。
她一得意,这一步跨出去的步子就大了些,于是就触动了伤口,疼的她一阵呻吟,差点就要摔倒。
只是差点摔倒而已,这时候项恒已经把她扶住了。
米小粮红着脸,兴奋的说:“铁匠哥哥,你看,我能走路了。”
项恒笑的比她还开心,道:“很好很好。”
米小粮道:“是你照顾的很好。”
项恒笑道:“是你复原的很好。”
米小粮道:“你说过的,只要我能下床走路,你就带我离开。”
项恒黯然道:“是的,但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