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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子乔道:“赌具呢?”
项恒瞄了一眼苏冰和林百路,道:“就在那里。”
宇文子乔道:“赌注呢?”
项恒道:“你输了,今天晚上陪我喝烧刀子。我输了,晚上陪继续陪你和葡萄酒。”
宇文子乔道:“赌法呢?”
项恒道:“一会儿那桌的客人来了,看他们是惹得起还是惹不起。”
宇文子乔道:“你当然是赌他们惹不起。”
项恒道:“所以你只能押他们惹得起。”
宇文子乔道:“怎样才算惹不起?”
项恒坏笑着说道:“只要那客人一来,他们保准就马上站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惹不起。”
宇文子乔道:“也就是说,客人来了,他们如果还坐着,小生就赢了,晚上喝的也就继续喝葡萄酒?”
项恒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今天晚上喝的一定是烧刀子,我们赌了那么多次,我总算要赢一把了!”
林百路现在在拍桌子,好像是因为很愤怒,又好像是故意在拍给项恒看,道:“我到很想看看,这个我惹不起的王八蛋长什么样子。”
项恒在叹气,这世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实在太多了,喃喃道:“如果你真的惹不起这个人,那岂不是连王八蛋都不如?”
林百路还在拍桌子,大声道:“那就试试看!”
第三回:动荡的金陵城(第三章)
宇文子乔对着林百路和苏冰笑了笑,笑的很温柔,对漂亮姑娘笑的时候,就笑的更温和了,尤其是对天下第五美女笑的时候:“小生敢打赌,现在要来的客人,你们真的惹不起。”
苏冰冷哼:“赌什么?”
宇文子乔眨眨眼,道:“你若输了,就输一声笑给小生。”
苏冰冷冷道:“如果你输了,那你就哭一声给我看?”
宇文子乔笑呵呵说道:“好的。”
项恒低声对宇文子乔说:“我忽然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赌徒。”
宇文子乔道:“哪里聪明?”
项恒道:“无论来的人他们惹得起还是惹不起,你总会赢一次。”
宇文子乔叹道:“也会输一次。”
项恒道:“但却绝对不赔,一个不赔钱的赌徒,岂非就是赢家?”
宇文子乔谦虚的笑了笑:“小生不过是买两门庄,一个赌红眼的赌徒。”
项恒道:“你的眼睛虽然赌红了,心却依旧明亮,脑袋也十分清醒。”
赌徒们都买好了庄,那么现在庄家要开局了。
庄家指的当然是客人。
定这桌子的是一个人,进来的却是七个人。
开盘了,胜负分出来了,赌徒们有的输,有的赢。
林百路原本愤怒的脸上,那两根倒竖的眉毛,忽然弯了起来。
苏冰死气沉沉的脸,也肃然起敬。
宇文子乔和项恒却笑了。
七个人中,有六个人是腰悬长剑的道士。
六个道士中,走在最前面的道士,右手上长着六根指头。
他的第六根指头并不是那么畸形难看的,而是强壮有力灵活,甚至比他的食指更加修长。
有这只神奇的手,除了孙华通,还能有谁?
孙华通的剑术,在江湖上越说越神,‘六指剑仙’的故事,更是被吹上了天。
可是那些听故事的人,打死也不相信孙华通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除了六根指头外,孙华通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有时候,一个人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就是最奇特的。
——平凡,就是一种奇特。
孙华通整个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平凡,朴素,没有任何神奇的色彩。
因为他已将自身所有的奇特,都凝注在了他的剑上。
除了他的剑以外,他的外表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的胡子修的既不整齐,也不凌乱。他身上道袍的材料,既不是上好的绸缎,也不是最差的粗布。他吃的食物,既不是山珍海味,也不是稀粥咸菜。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最普通的。
最普通的山羊胡子,最普通的道袍,最普通的食物。
这样一个人,就算打死你,恐怕你也不相信他就是传说中的六指剑仙。
苏冰和林百路脸上的表情,当然不是因为看见了孙华通,而是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一看见这个人,两人就好像看见了皇帝驾到似的,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七人中,走在最前的那个人,气度就非常不同了。
这个人也和宇文子乔一样,手上永远握着一把折扇。
不过宇文子乔的是纸扇,这个人的是一把铁面扇。
当今江湖上,用铁面扇的高手,只有义帮的帮主萧楚文。
萧楚文也是个君子,不过和宇文子乔比起来,他就没那么温柔和优雅了。
萧楚文喝最烈的酒,练最硬的功夫,交的朋友也比较随便。
他对敌人绝对不仁慈,对朋友不残忍。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很少接近女色。
美人榜上排名第五的苏冰入帮已经不少年了,可是萧楚文一向和她保持着男女之间应该合适的距离。
这份定力,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他既可以在琴棋书画,也可以刀枪剑戟,更可以号令群雄。
江湖诸多帮派中,萧楚文是最有魄力,定力最好,最有君子气度的帮主。
所以他创建了义帮,并且有了今天的地位。
这世上如果还有谁是苏冰和林百路不敢惹不敬重的,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萧楚文。
现在他们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就是因为看见了萧楚文。
他们之所以加入义帮,就是因为尊敬萧楚文的为人。在他们眼里,萧楚文是一个比父亲还高大,比授业恩师还德高望重的人。
——你敢不敢惹你的父亲和师傅?
宇文子乔露出了八颗牙齿,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他和苏冰之间的赌局,赢了。
苏冰既然输了,那么就要笑一声给宇文子乔看。在这种情况下,以她自负的性格,她当然不会笑。
可是她竟然笑了,冲着萧楚文笑的,笑的非常苦,非常难看。
项恒转过头,他实在不相信,一个这么美丽的姑娘,笑起来竟然这么苦。
苏冰除了苦笑以外,就没有别的表情了。
林百路笑的更难看,就在一炷香的时间前,他还大骂定桌子的客人是王八蛋——这岂不是在骂萧楚文是王八蛋?
项恒凑过去,低声对宇文子乔说:“酥饼是不是输了?”
宇文子乔点了点头。
项恒又说:“那她是不是已经输给你一个笑容了?”
宇文子乔望了望苏冰,然后转过头对着项恒,笑的竟然比苏冰还苦:“她的确已经笑了。”
项恒一拉宇文子乔,道:“那么我们赶紧走!”
走在金陵城上的宇文子乔,笑声还未停下,道:“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项恒,竟然也会逃跑。”
项恒眨了眨眼睛,道:“你觉得,我怕不怕孙华通?”
宇文子乔摇了摇头。
项恒道:“我当然也不怕萧楚文。”
宇文子乔道:“那你为何一见他们,就像老鼠看见猫?”
项恒道:“我看见的不是猫,是麻烦。”
宇文子乔不懂。
项恒叹了口气,道:“如果我们不走,就一定会和萧楚文起冲突。”
宇文子乔道:“你确定一定会起冲突?”
项恒道:“不是很确定,不过这种可能性总是存在的,就好像麻烦随时会来一样。”
宇文子乔道:“原来你是怕麻烦。”
“我讨厌许多人,许多事。”项恒傲然一笑,道:“却从来不怕任何事,任何人。”
亥时正,离煮酒大会还有六个时辰。
星光点点,黯淡月色。
今夜的秋风很温柔,仿佛就像情人的手。
今夜的人很得意。
宇文子乔苦着脸,缓缓的喝下一杯烧刀子,辛辣的酒使他温文尔雅的五官扭曲。坐在他对面的项恒,却一脸胜利的表情,高兴的一碗一碗如喝水般喝着烧刀子:“这回我总算赢了一次,你终于陪我喝烧刀子了。”
宇文子乔喝烧刀子的表情,就好像在喝药,又好像在喝尿,道:“这酒实在太烈了,我恐怕喝不了多少。”
项恒得意的挥了挥手,悠悠说道:“你能喝多少,无所谓,我这么高兴,主要是因为我终于看见你输一次了。”
宇文子乔忍不住说道:“你就那么希望看见小生输?”
项恒一脸的不情愿,愤愤不平的灌了一碗烧刀子,道:“你赢了我几百遍,我当然希望看见你输一次。”
宇文子乔道:“呵呵。”
项恒嘴里啧啧的笑着,道:“当时在飘香楼里,你输给我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宇文子乔道:“当时小生是什么表情?”
项恒道:“和酥饼一样的表情。”
宇文子乔这个赌徒不愿再提自己输的事情,转移开话题,道:“我们一下午都无所事事,你为什么不去陪陪忆柔姑娘?”
项恒道:“为什么去陪她?”
宇文子乔道:“因为小生怕她吃醋。”
项恒差点被一口烧刀子呛死,道:“她应该不会吃一个小白脸的醋吧?”
宇文子乔叹了口气,道:“女人吃醋的范围太广了,就算是男人,她也会吃醋。”
项恒也跟着叹了口气,比他更加无奈,道:“我也很想去陪陪她,和她说说话。”
宇文子乔皱起眉头,道:“那你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讨厌麻烦。”项恒苦笑一声,道:“飘香楼里现在住满参加煮酒会的人,人多的时候,麻烦往往也越多。”
宇文子乔叹道:“我总算懂了,飘香楼里现在不但人多,而且都是有来头,有脾气,有背景,都是混江湖的。”
项恒道:“更无奈的是,萧楚文和华山六剑就住在飘香楼里。”
宇文子乔脸上写出了君子的怜悯,道:“这么杂乱的飘香楼里,你就不怕忆柔姑娘会出事?”
“混江湖的,多少都会给忘尘师太一点面子。”项恒道:“萧楚文和孙华通这两个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