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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子乔用兰花指折起请柬,道:“所以你想把这封请帖送给独孤飘雪?”
留星雨道:“原本是想给他的,可他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所以现在我把这封信给你。”
宇文子乔道:“那你想不想嫁人?”
留星雨道:“我只想嫁给独孤飘雪。”
宇文子乔道:“那你又为什么把这封请帖送到小生的手上?”
留星雨道:“独孤飘雪不在了,我最想嫁的人就是你,至少你比那些江湖草莽斯文。
宇文子乔低着头又是一阵叹息:“何必的,小生已残疾。”
“只要你愿意,我就不会嫌弃你。”留星雨天真的眼眸里第一次有了愧疚:“要不是因为我,你的手臂也不会被朱梦航切下来。”
宇文子乔不想她内疚,马上就转移了话题,道:“那家父这次赶去唐门,就是为了这件事?”
“嗯,他一生最大的财富不是黄金,而是他的儿子。”留星雨柔情的看着他:“所以你不能让宇文伯伯伤心。”
宇文子乔把请帖收进怀里:“那好,明日一早,小生和你们共赴唐门便是。”
留星雨抓紧他的手,道:“答应我,不要让我嫁给别人。”
为了她这一刻的柔情,宇文子乔已经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当忆柔把要去唐门的事和项恒说完时,洗澡水就烧好了,一壶烧刀子和一碟酸辣莲藕也已下了项恒的肚子。
项恒舒舒服服在澡盆里躺下,身上的伤口触及热水时有一瞬的疼痛,马上就变的非常舒服。
他有自信用二十多天的时间,已足够恢复元气。
忆柔坐在床沿上,一边整理项恒的衣物,一边道:“快点洗完休息吧,明天我们要一早赶路呢。”
项恒道:“我们去唐门,那任海莉和任阔雄也跟着去?”
忆柔道:“他们已经不告而别了。”
项恒瞪大了眼睛:“不告而别?”
忆柔道:“刚才我去他们房间,想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是他们已经走了,连书信都没留。”
“享受了一场大地震,这父女俩还能走得动?”
“听星雨说,他们只不过是受了些跌打损伤,凭他们医术号称天下第一的‘仙鼎宫’,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项恒缓缓的摇头:“这对父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忆柔道:“还容丹毕竟是他们炼制的,我们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项恒讥讽的笑了笑,道:“这种没医德的医生,我们也要感谢?”
忆柔叹道:“可他们的医术真的很高明。”
“这个我承认,‘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这八个字却和他们一点也不像,他们没有医德。”项恒又在澡盆里舒服的换了个位置。
忆柔微微一笑,叠起最后一件衣服,道:“衣服都整理好了,就放在床边。”
天色更暗,月下的若雪依旧沉浸在哀伤里。
项恒穿上忆柔给他准备的浴衣,抓起桌上的白瓷酒壶,站在窗边,仰望明月,独杯孤饮。
他是不是也想起了独孤飘雪,是不是也沉醉在了哀伤里?
次日,午时。
三十三个唐门弟子,护卫着两辆大马车,离开了百草镇。
前面的那辆马车上,坐在五个人,一个年轻力壮的车夫,项恒、忆柔、宇文子乔和留星雨。
前晚的地震,一行人都受了点伤,不过都是皮外之伤,睡了一晚回复元气后,这些人就都回复了赶路的体力。
项恒喝着酒囊里的竹叶青,留星雨问他:“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喝酒?”
项恒傲然一笑:“我伤的并不重,这酒并不烈,有什么关系?”
留星雨道:“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喝酒明明有害,你们却拼命的喝。”
项恒道:“或许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很强而已。”
留星雨叹道:“有时候,男人真的是比女人还奇怪。”她似乎又想起了独孤飘雪,表情又变的黯然了,忆柔挽住她的胳膊,柔声问道:“你是不是又想起他了?”
留星雨点了点头,眼中有泪。
李若雪的外表比留星雨坚强,可她的内心却不是的,更微妙的是,她不愿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在人前表露出来。所以一行人才特地给她独自安排了一辆马车。
她坐在后面的那辆马车里,仿佛不知道马车要带她去哪,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只知道独孤飘雪死了。
她甚至不知道要找谁去报仇。
她手里的飘血剑,残酷的提醒她独孤飘雪死亡的现实。
她抱着头,又一次为这位剑客哭了,也许这眼泪永远也不会停下来。
正午,烈日当空。
留星雨已经睡着了,就睡在忆柔的怀里,忆柔用芊芊细指缓缓的梳着她的头发。她的容貌虽然不在,但那种气质上露出的柔情却不曾改变。
项恒这个大男人在马车里坐了一早上,可把他给憋坏了,所以他就踏出马车,骑着一匹白色骏马大步的走在最前,隔一段时间就喝几口竹叶青,傲气的眸子,仿佛永远不懂得疲倦。
宇文子乔见留星雨睡着了,不方便打扰,于是他就骑着玄韵,和项恒并骑,和他一样透透气。
唐门离百草镇并不远,在天黑之前应该就能赶到了,宇文子乔一路上都在琢磨,这次唐门招婿,想娶到天下第一美人的公子爷一定很多。他自己也是江湖上比较气派的公子爷。
那已经是他左臂犹在的事了。
项恒笑道:“这次唐门招女婿,你有几成把握?”
宇文子乔苦笑:“在见到其他对手以前,很难说。”
项恒道:“你的机会一定比其他人大。”
宇文子乔道:“为什么?”
项恒道:“宇文家族的财势雄厚,你的样貌出众,风度翩翩,身手不凡,最重要的是,你的脑子很不错,这些条件都很有利。”
宇文子乔看着自己空荡荡左边衣袖,道:“这些条件都很有利,可是,小生却有个致命的缺点。”
项恒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想让他忘记断臂的痛楚:“无论如何,宇文子乔都有独特的地方,在我看来,有些事,别人永远都比不上你。”
黄昏,一个升满杂草的山谷里,夕阳刚好能斜射进来,这是去唐门的必经之路。这条路现在却被人拦住了。拦路的一共有二十三人,带头的是京四爷。
京四爷,一个世上衣服最破,但却最干净的乞丐。当他翘着二郎腿享受着冷饭剩菜时,的确有几分四爷的派头。当他指挥手底下的小乞丐去打家劫舍时,那就不是四爷的派头了,而是一种四爷的威仪。
说的好听些,他是丐帮的第五代帮主,说的难听些,他只不过是一个乞丐头子而已。
四爷今年也不过才三十二岁,只不过他做事的气派,不怒而威的胡子,上看下看这个乞丐就是有大爷的派头。
四爷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当他想摆平一件事情时,往往在事情还没来,事情就已经被摆平了。
比如他现在手里的那张红色请帖,和宇文子乔的一样,是唐门选亲的请帖。四爷的架子虽然大了些,但还是和其他男人都没什么分别,都喜欢美女,尤其是天下第一的美女。
若想取到唐门的千金,天下第一美女,那就必须要在收到请柬后,在唐门上打败许多竞争对手。
四爷知道,这次唐门招婿,前来竞争的男人排成一排估计有长城那么长。在竞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想脱颖而出,那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四爷有他的办法,他做事一向喜欢用最简便的办法。
他现在守在这条去唐门的必经之路,拦住那些想去唐门争美女的男人。收到唐门请帖的人经过这里时,怕事的灰溜溜的调头就走。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好汉,都被京四爷用武力给“请”回去了。
京四爷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心里估算着打退了多少参加唐门招婿的人。
忽然,四爷用打狗棒撑着身子豁然站起来,他身后二十二个乞丐跟班也马上站起,每个人都还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包括四爷在内的二十三个乞丐,都看见几十个黑衣武士,两辆马车,一个身背一柄金色雁翎刀的大汉,和一个一脸温和,缺左臂,右手摇着折扇的书生。
几十名唐门弟子、宇文子乔和项恒也都看见二十多个拦路的乞丐。
宇文子乔一一打量这群乞丐,微微一笑,收起折扇,抱拳行礼:“小生宇文子乔,和朋友路过此地,望几位朋友赏脸让道。”
京四爷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折扇,咳嗽一声:“阁下可是宇文公子?想必你是去参加唐门的招婿盛宴?”
宇文子乔笑道:“前辈如何知晓小生要去唐门,又如何知晓小生便是宇文子乔的?”
京四爷道:“这是去唐门的必经之路,路过这里,除了去唐门,就不能去任何其他地方了。至于你的身份么,看你的折扇就知道了。”
宇文子乔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折扇,看了看扇子上那六只叼着骰子的喜鹊,他觉得真是该换把折扇的时候了。
他对京四爷笑了笑:“那敢问前辈,可是丐帮的第五代帮主,京四爷?”
四爷听到铁骰书生认识他,心里得意极了,傲然一笑,道:“见笑见笑,宇文公子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四爷的?”
宇文子乔收拢折扇,指着他手里的打狗棒:“四爷能从折扇上猜出小生的身份,那小生又为什么不能从四爷的打狗棒上猜出四爷的身份呢?”
京四爷哈哈一笑:“自古英雄出少年,说的不错,只可惜,四爷今天特地等在这里,却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项恒看见这群乞丐,虽然知道他们拦路是故意的,但却懒得问他们原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四爷,这道你是让还是不让?”
四爷指了指自己的打狗棒,提高了嗓门:“这你得问我的棒子。”京四爷的嗓门可真不小,他的这八个字说的时间也很不凑巧,就因为他用大嗓门说了这八个字,就把睡在马车里的留星雨给吵醒了。
项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