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向三的十指,抓紧了刀鞘,手指的关节,发出‘格格’的声音来,他却并不开口。
毛人雄又道:“你令我明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仇恨,竟可以深到这等地步,唉,我从今以后,不能再结仇了,我不能再在江湖上行走了!”
他连连地叹着气,但向三却只是突然地尖叫道:“杀我!杀我!”
毛人雄却摇头道:“我不杀你,我非但不杀你,而且你是什么人,你和我有什么仇,你的面貌怎样,我也不想知道了!”
向三狠狠地道:“你不杀我,你当我会感激你么?那是你这老贼的假仁假义,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只要我一有机会,我一定要和你拚命的!”
毛人雄淡然笑着,道:“不会的,你会慢慢地长大,到你长大之后,你就会不再有这种念头的了!而且,你以后也找不到我了!”
毛人雄话一讲完,双手向前,轻轻一送,向三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猛地将他撞得向后跌了出去,一直跌出了好几步,背撞在墙上!
那一撞的力道,着实不小,令得他眼前冒了一阵金星,而当他定下神来之后,屋中也只有他一个人,铁掌金刀毛人雄已不见了。
向三在屋中又呆了好一会,然后,他退出了上房,也离开了客店。
离开客店之后,他到处浪荡着,下苦功勤练着家传的武功。他在江湖人物的口中,听到了毛人雄辞去了北五省武林盟主之职,人人都议论纷纭,不知其中道理,但向三是知道的。
可是,若说向三彻底明白,那却也未必。因为他至今为止,仍不明白毛人雄那晚所说的,自己教了他明白了一件事,那有什么意义。
他年纪还轻,当然未能明白一个一生闯荡江湖的人,在明白了仇恨是如此可怕之后的心情的。
半年后,他来到了金鹫庄上,当上一名小马夫,金鹫庄上,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会武功的,而他每晚在练功之际。也都极其小心。
他忍辱负重地在金店庄上等着,就是要等到庄主洪陵五年盟主期满的时候,铁掌金刀会在庄上出现。
当向三刚在庄上居住下来的时候,他还希望在五年之后,自己在武功上可以胜过仇人。但是五年之后,他的武功,当然比当年在客栈中行刺毛人雄的时候,高了不知多少,然则他自己却也知道,若是和毛人雄相比,那还是相去太远的。
而他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
因为,毛人雄在这五年来,根本未曾在江湖上露过面,这次,是不是会到金鹫庄来,也没有人能肯定。如果毛人雄来的话,那么,看他的情形,这次只怕也是他在江湖上露面的最后一次了。
他是绝不能失去这一次机会的。
向三年纪虽轻,但是环境却使他成为一个十分深思熟虑的人。他早已计划过了,他这时武功大进,若是在毛人雄猝不及防的情形之下,突然发动攻击,那么,是可以有成功的希望的。
当然,在金鹫庄中下手,就算他一举而狙杀了毛人雄,金鹫庄届时高手如云,他是迷不脱的,但是他只求杀死毛人雄,以后的事情如何,他根本不作考虑了。
正因为他必须出其不意地偷袭,才能成功,是以他必须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向三这时,一面想着,一面手掌在木柱上越按越深,等到他的手掌全都陷入到木柱之中时,才陡地想起,岂不是暴露无遗了?
而身份一暴露,血海深仇,还报得成么?
他一想到这里,心中不禁陡地一惊,连忙运掌向柱上削去,他真气贯足了,掌缘如刀,‘刷刷刷’地向木柱之上削去,木屑纷飞,转眼之苛,木柱已被削去了一大片,几乎印也看不见了。
向三吁了一口气,心中在自己告诫自己,以后切不可这样了,这样大意,会报不成仇的。
他正想俯身,自地上拾起刷子来,继续刷洗那匹白马,忽然听得在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极其动听的,银铃也似的声音来。
可是这时候,那如此动听的声音,听在向三的耳中,却是比什么都可怕!
他全身陡地一震,一时之间,僵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因为,那声音讲道:“咦,你的武功高得很啊,为什么在庄上当马夫呢?”
向三连转过身来的力道都没有了,他完全僵住了,他四年多来,苦心掩饰着的身份暴露了!而且,他知道,在他身后的那个声音,就是自己正在刷洗着那匹白马的女主人发出来的!
向三的心中,乱到了极点,他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好,也不知该怎样应付才好,因为这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一件大事了!
自他的父母死后,他几乎就是为报仇而活着的。可是如今,他将报不成仇了!
前后只不过转眼间,他额上豆大的汗液,已然滚滚直下,淌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他身边轻风一闪,一股女人气息,淡淡的幽香过处,方畹华已然在他的身边闪过,来到了他的前面,停了下来。
方畹华俏脸之上,满面怒容。她一面望住了向三,一面手按在剑柄之上,喝道:“这几天来,我只当你是一个诚实的小马夫,原来你是来庄上卧底的?”
向三的心中暗叫道:“完了!”
他连忙四面看了一眼,没有人,四周围没有人,自己的秘密。只有方畹华一个人看到,自己的秘密必须保守,那怎么办呢!
杀了方畹华!
向三的心中,才起了这个念头,心头便猛地一痛,立时不由自主,一翻手,‘叭’地一声,打了自己一个老大的耳括子。
方畹华一呆,道:“你干什么?”
向三吸了一口气,道:“我,我刚才想到了要杀你灭口,我恨自己有这种想法,所以了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的。”
方畹华用十分奇怪的眼光望着向三,她一时之间,实在无法断定向三是怎样的人!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若说他是好人,他何以隐藏武功,在金鹫庄中卧底?要知道这是武林中人最忌的一件大事!
但如果说他是坏人,方畹华却也不信,因为他脸上那种坚毅果敢的神情,那种近乎傻气的行动,都不是一个奸佞之徒所能有的。
但是当方畹华听到向三说有杀他的念头,她也不禁吃了一惊连忙后退了几步。
她知道对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因为她在向三的后面已站立了很久了,从向三抓断了那只刷子,以及向三的手陷进了柱中,她全看得清清楚楚的。
从她所看到的这一切上,她至少可以知道,向三的内功在她之上,她当然不能不有所预防。
向三看到她后退了一步,苦笑了一下,道:“方……小姐,你不必退,我是不过这样想一想,我已经自己打过自己了,我不会再这样想的了。”
方畹华手腕一抖。‘刷’地一声。长剑已然出鞘,剑尖抖动不已,指住了向三,道:“你快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卧底的?”
方畹华的声音十分高,向三的心中更是大惊,他连忙道:“方小姐,我求求你,千万则那么大声,别让别人听见,我求求你!”
方畹华呆了一呆,果然压低了声音:“好,那你回答我的问题!”
向三抹了抹汗,摇头道:“方小姐,我不是前来卧底的,也没有什么人派我来!”碗华一声冷笑,道:“鬼才信你,你不是前来卧底的,为什么你一身武功,却在庄子上做一个马夫,你讲得出道理来么?”
向三直视着方畹华,好一会,他才道:“反正你已发现我会武功了,我可以对你讲,可是……可是……你却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
方畹华一摔头,道:“你想强逼我?那是做不到的,我可以替你守秘密,但是却也不一定守。”
向三突然向前跨出了一步,倏地伸出手来,五指一紧,便已抓住了方畹华的右腕!
方畹华的右手,本来是执定了一柄长剑的,可是向三的那一抓,不但出手奇快,而且,招式巧妙大胆之极,她的手,竟是贴着剑锋,直滑了下去,滑到了剑锷附近,手才一扬,五指再一紧,便已抓住了方畹华的手腕,方畹华只觉右臂一麻,五指一松,长剑落地,‘刷’地插进了地中,剑柄还在颤抖不停。
方碗华这一鸳,实是非同小可,她连忙抬起头来,只见向三的眼睁得老大,额头之上,青筋暴现,双眼之中,也充满了红丝。只见他抵了抵口唇。斩钉截铁地道:“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
方畹华实在想不到,一个本来看来十分温顺的小马夫,在刹那之间,会变得的这样凶神恶煞一般,她尖叫道:“你放开我!”
向三陡地一松手,立即放开方畹华,方畹华立时向后退出了好几步,喘着气,向三也喘着气道:“方小姐,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除非你不问我为什么,也不将我会武功一事讲给任何人听。”
方畹华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又抬头向向三望来,在那一刹间,他的心中,起了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之由来,是由于从来没有什么人向她呼喝过,那样粗暴地呼喝过!
尤其是年轻的小伙子,谁不是一见了她,便立时先堆一副笑险的呢?
正因为笑脸和殷勤太多了,是以向三的粗暴,才使她生出了一种异样之感来。
但是那种感觉,连她自己也是十分模糊的,不知道那是好感,还是恶感。她只感到有一丝委屈,因为从来也没有人用这样的态度和她讲过话。
她呆了片刻,才道:“好,我不来问你什么了,我——”她话还未曾讲完,身形突然掠起,在长剑之旁掠过,一伸手,打剑抓在手中,去势却是丝毫不慢,直掠到了白马的马背上,一扬剑,削断了缰绳,还剑入鞘,双腿一蹬,白马一声长啸,向马厩之外,直冲了出去!
这一切,全是突如其来,一刹那之间的事情,向三一呆之间,白马已冲出了马厩。
向三足尖一点,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