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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计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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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花果山吗?」
她不敢确定的说,孙悟空已经跳到石桌上,仰头踏著步,听她这麽疑问,立即看著她,那眼神里闪过些许讶异,後来又平复。
孙悟空咧开嘴一笑,「这里的确很像哪里没错。」他吁口气,之後像想到什麽一样,接著一啐,喃喃自语起来。
她得顿了好些时刻才会过意来。
看著坐在石桌上掏起耳朵的孙悟空,她想了想,问,「你……没有回去过那里了吗?」
「是啊。」男人慵懒地答,声音听不出什麽端倪,弹著指甲的动作一气呵成。
她找块乾净的地方坐下,仰起头,发现洞穴的上头并不是牢牢封住的,数不清的树荫交错,只能够从细缝间窥得几丝天光,像口被荒废的井,困住了他们。
又说不定,只有孙悟空是被困住的。
「老孙啊,毕竟是妖精,和俺那些猴子猴孙不同道。」孙悟空屈起一膝,坐姿放荡不羁,扁下嘴又道,「若是相处得久了,它们多多少少也会汲取到些精气,像十三,成为像他那样,半猴半妖,哪边都不是,哪边都归不得。」
蓦然忆起袁苍不显悲喜的眉眼,她茫茫然了阵。
「……不过他遇上了陶夭。」半晌,她说,「这算福气吧?」
孙悟空不答腔,拧紧眉头,金眸炯炯有神望来。而後眼珠子转了转,哼出一声笑,「俺啊,倒情愿他还是那只动不动从树头掉下来的小畜牲。这世道呢,做神仙比做人快乐,做畜牲又比做神仙快乐。」
她不解孙悟空这番话的道理,所以她抿著嘴唇又发愣一般盯著那口光井看。
孙悟空见她若有所思,换上揶揄的笑,但仅尽於此。
他们待上好一段时间,外头天色暗了,孙悟空掌心一捏,轻呼出一口气,连串的小火苗被条线牵引似的飘到四周,在微微火光下,细小的流水仍发出恬静的声响,尽管前两夜都莫名奇妙哭著睡了,她还是感到疲倦,也许并不是单纯生理上的。
孙悟空双手枕著脑後,不出声盯著上头看,说完那些话後他便一直沉默,可能是想起他不得归的那处,引得她想起自己的娘亲,她茫茫然之下,眼眶跟著明灭不定的火光红得热了。
「陶夭真想我回去吗……」她捂住眼睛。
孙悟空眼皮一歛。
「谁知道。说不定他只是又糊涂了,他就爱言不由衷那套。」他顿了顿,「你呢,意下如何?」
她好像看见孙悟空的嘴角挑起耐人寻味的弧度。
见状她有些不服气的应著,「当然是--」说到这里却怎麽也说不下去。她出神瞪著孙悟空的嘴畔,发觉那个原先坚定不移的答案开始动摇,她迷惑的闭上嘴巴,闷闷不乐的告诉孙悟空她饿了,想回去了,行者笑言「可真归心似箭哪」,她没有理睬。
孙悟空锲而不舍,「如果你想离开,俺可以带你走。」
她仍置若罔闻,却掐紧手指。
筋斗云远远的从逐渐转黑的天边飞来,轻巧的降落,她爬上去的时候听孙悟空对它呢喃,说著什麽等等就带它饱餐一顿,接著他们轻飘飘的起飞,冷得使人颤抖的风带起她颊边发丝时,她合上眼,那个人的姿态复苏眼前,一颦一笑如此鲜明。
像是著了魔。
孙悟空走的时候不忘告诉她,陶夭只有张嘴巴,打著哑谜,其实问著问题的同时,他也在找寻答案。沧海的事,他也找了百年之有吧?她挥别大圣,发觉屋子的门大敞,一眼便能看到两人,袁苍手捧书,坐直身子任陶夭倚靠,馀光见她踏进门,於是放下书低头看陶夭的反应。
陶夭靠在袁苍肩膀上,墨丝半掩面,眼眯寒星往这里看来。没有笑,也没有露出多馀的表情,他转转眼珠子,纤长的指头摆弄在膝上,她也站在门前不动声色,像在等候发落。
她和陶夭互相看著,谁都不说话,袁苍乾脆又看起书来。
终於陶夭率先叹出口气。
「回来了?饿了就去後头捞些汤喝,我熬的。」
她「嗯」了声,迟迟没有动作,然後她问陶夭,「我可以回去吗?」可能是风的关系,陶夭神色迷蒙,所以她关上门,又说一次,还加上另外一句,只见陶夭陡然起身眼神发愣,那样子居然有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花落计年 其二十七

陶夭似轻扫而过的眉微蹙,蕴含两股幽泉的眼不瞬的盯著她瞧,不说话,也能教人不知不觉盯著就停了鼻息。他静立,衣襬垂下,一如花景静谧。後来真觉得这气氛窒人,她看了眼同样惊讶的袁苍,只说「我去喝汤了」,便飞也似的到厨房,抖著手捧起碗来。
她想一想,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似乎能让天地变色,至少属於她的那块已经悄悄染上陶夭的颜色了。
陶夭熬的汤清甜,她喝了口,那股香气在舌上蔓延开来,好像有生命似的包拢她周身。不知为什麽她觉得这碗汤,带来的暖意远比她想像的还要更多,更多。
隔天一早,陶夭已把马车准备在门前。
她从窗隙听见嘶嘶声,马儿跺著蹄子的笃笃声,那时她的行囊收拾得差不多了。一会儿袁苍进房来,问她需不需要捎上几颗馒头,声音冷漠依旧,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参杂些不舍。本来袁苍就对沧海没什麽太多情感,她原先是这麽想的,不过窥完几次梦境後,才慢慢发现,其实袁苍只是害怕。
害怕卸下心防,得到的东西却无法装满他空荡许久的胸腔。
沧海便是於他融化之际离去的。
「除了馒头,还有什麽吗?」她鼓起勇气问。
准备踏出门的袁苍一愣,回头,给人阴冷感的狭长眸子沉了沉。
「没有。」
铿锵有力。
她碰了一鼻子灰,也只能扯扯嘴角。将小得可怜的行囊扛在身後,对像尊木人立在门边的袁苍开口,「对个不是萍水相逢的人,至少说句再见吧……」
男人沉默。
「会吗?」袁苍声音轻得泛不起涟漪,「会再见吗?」他问得平板,她听起来却感到若有似无的讽刺在。
她给了个暧昧的答案,「也许吧。」而在出门後,男人取而代之的一句「珍重」,也算是让她受宠若惊了。
漫天的雪花兜头而下,她眯起眼,雪点落在脸上融化时,冷得令她直哆嗦。陶夭正逗弄著马儿,手里不知道哪来的松子糖,一颗一颗喂著,马儿嚼得喀喀作响。除了唇和发,他整个人都是白色的,乾净无垢的白,纵使飘起的长发划著黑色的丝线,她还是根深蒂固的认为眼前人只是幅画,文人以墨轻描淡写的画,但那墨不知怎制的,沾了下,便洗不掉了。
陶夭回眸,见到她没有动作,将手里的糖都塞进马儿嘴里後走过来。她看著面前并非凡物的男人,神态自若,她於是认为陶夭没有把昨天那句话当作一回事,又或者,在她哭著辩白自己只能是杜为水後,一些事情也有所改变。
这麽想还真有些失落。
「怎麽哭丧著脸?」陶夭柔声问。
她一怔,抚面,陶夭勾起唇角,还是一笑倾众生,只是她突然就不敢看,掉眼盯著他让雪浸湿的鞋尖。忽然鼻尖暗香一浓,她被纳入陶夭怀抱,男人冰凉的颊贴在她颈窝,吐息幽幽。
她一直等陶夭启齿,但冷香稍纵即逝,晃眼她见陶夭倾眉且催促,要她早些上车。
她依其言乖乖上了那辆神秘的马车,车厢里温暖,有陶夭的气息充斥其中。她手抱小小的包袱,看陶夭走上前来为她拉上帘幕,而袁苍的脸裹在高领下,如此森冷,隐隐约约她窥见他的唇蠕动,嘴形像是她想要的那两个字。
那陶夭的呢?
端丽的容颜笑容清浅,「可别再迷路了呀。」她喉头抽动了下,回他一笑,马车晃著缓缓前进,这一次却没有大雪拦人。
她昨夜告诉他:和我一起回去吧。
陶夭只是看著她,任何表示也无,她脸上镇定,心里忐忑不安。
或许他们之间的隔阂,并不只是法力有无及永生与否,还有她和沧海怎麽也体会不到的,深植骨髓的孤寂和只能同世道平行的一生,这样漫无目的的日子遥遥无期,所有活著的会动的,对他来说,总有死寂的一天。
她埋怨起陶夭失灵的任性。
马车驶得离那处宅子越来越远,慢慢的,她也忘记去思考,迷蒙中她似乎又撞见那天的男人,拥有谪仙一般的高傲,含笑不语,仅用视线将她细细舔舐,如此小心翼翼的贪婪。
还记得桃树下翻飞的花瓣点在他眉间,火红拓在她心上。她艰难的吐息,身子不住颤抖,後来她冲下马车,不稳踉跄在雪地上弄得满脸是雪,她发狂似的向去时路狂奔,脚陷在雪里艰涩难行,但她仍固执的拔起双脚,拼命向前迈进,她只想回到他的身边,就算陪伴他的时间长不过沧海桑田。
她粗喘著气,泪眼婆娑。刺痛著鼻腔的空气过於寒冷,於是眼泪滚下脸颊时,滚烫得令人咋舌。




、花落计年 其二十八

寒冷逐渐麻痹她所有知觉,到後来仅凭本能前进,只能从几株徒留骨干的枯树推测是不是在原地徘徊。初见时也是这样的天气呢。她浑浑噩噩的想,如果像那时决定沉眠於此的话,那个人是不是也会如愿出现?
几次回首,早不见马车踪迹,後悔的馀地被断得一乾二净,她却不觉何碍之有。原先是想把陶夭带回去让母亲瞧瞧,若是袁苍有意,捎上他也行;偏偏她忘记人心是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行者也提过陶夭那副心肠貌似玲珑,实则愚钝如岩。数之不尽的日子能滴水穿石,当然也可以让那样的人变得不懂变通。
如果能见上面,一定要好好念上他一番。
「陶夭……」
如果留在那里的陶夭只能沦为回忆的阶下囚,那麽她想要是能将他带离这块桃花境,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忽地一阵狂风大作,刮得她步履蹒跚,莫名的她想起同样某个时刻,桃花开得放肆如斯,陶夭处在纷乱的花瓣中却没给乱了心神,眼神清冷。她跌坐在雪中,晃眼以为白花花的雪片是他的衣襬,远方模糊的树影是他的黑发--
但那抹红呢?
「你这样子,如果我没出现的话该怎办才好?」
埋怨的语调,渐歇的风势,清晰的身影。
她不敢眨眼,深怕一眨便眨去面前苦笑的幻影,他正缓缓靠近自己,蹲下身来与她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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