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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云道:“老朽遵命,等我们研讨出新的对策后,再亲告小姐!”
说着率先告退了,谢寒云也陪着杜青与谢寒星回到了后面,四顾无人,才低声问杜青道:“杜大哥,你看怎么样?”
杜青低声道:“首先可以确定王非侠没有死!”
谢家云道:“这个我也有数了,只是他究竟有何用心呢?难道他就此躲起来,一辈子不出头了吗?”
杜青道:“我想是这样了,今后可能由你出头主持这个家!”
谢寒云道:“我才不希罕!”
杜青连忙道:“不!目前你必须撑着,甚至于要一直撑下去,今天的情形你已经看清楚了,你母亲仍然掌握着大部分的实力!”
谢寒云道:“我当然明白,平步云这三个老家伙都是她的死党,唯恐我当权了,才会跟刘宗争起权来!”
杜青道:“刘宗是希望你主掌门户的,而且他是真正握有实力的人,这里上下的人手,大部份都由他掌握指挥,所以三个老家伙对他还有点顾忌,你把握住这个人是上上策,因为他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谢东云道:“难道还有人敢暗算我不成?”
杜青道:“目前不至于,因为王非侠也在支持你,将来就难说了,令堂如果见你太专擅,也可能会不利于你!”
谢寒云轻叹一声道:“我真不明白,娘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如果她真的想当权,为什么又要把大权交给我呢?”
杜青笑道:“她起初以为你是个小孩子,由你来当家,可以松懈韩莫愁的注意力,再者她这几天忙于研练剑法,也乐得将家事摆脱一下!”
谢寒云道:“她左手已残,还练什么剑呢?”
杜青道:“自然是叫王世伯练了!不过剑诀在她控制中,每次只拿一部分出来,所以要时时督促王世伯练剑……”
谢寒星不信道:“什么,娘对老王还会这个样子?”
杜青道:“以前我还以为剑诀是在他们两人手中,照这一两天的情形看来,恐怕剑诀完全由令堂一人把持着!”
谢寒云也不信地说:“何以见得呢?”
杜青道:“照王世伯对寒云宠爱的情形,如果他知道剑诀,一定会交给她的,就是因为剑诀不在手边,才迟疑不决!”
谢寒云道:“假如这剑诀是从我家保藏的那一份上录下的,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应该练得差不多了……”
杜青道:“这上下两册剑笈要互相配合才有作用的,所以双方各保管一部,却没有多大用处,谢家的一部份,韩莫愁已得其半,剑技较强,可是韩家的这一部分,最多只泄露了十分之四,要想有所成就,必须从韩家剑法中一点一滴地吸取过来,再加以融合贯通……”
谢寒云想想道:“这倒是与韩家姊妹所说的不谋而合,韩无畏今天只显露了一半实力,可能是怕我们学了他的剑招去!”
杜青道:“这就对了!我想了半天,觉得韩无畏完全没有必要掩藏实力,如果他能力够,大可以把这边的好手消灭一部分,岂不是更省事?何况韩莫愁已公开表露了要在武林称霸的企图,韩无忧在韩家是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在我们这儿受挫,对韩家的威望颇有打击,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他绝对不肯含辱丢人的!”
谢寒云想想道:“那么我们这边只有我爹一个人练剑吗?”
杜青道:“自然只有他一人了,这种神奇的绝学怎能透露给第三者知道?令堂把它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呢!”
谢寒云冷笑道:“我想不见得!在我看来,至少有四五个人都分享到剑法中的奥秘,只是程度上的差异而已!”
杜青一怔道:“四五个人,还有谁呢?”
谢寒云道:“那三个老家伙绝对有份,尤其是平步云,他对剑法的造诣极深,居然弃剑不用,这使我感到很不解……”
杜青眉毛一扬道:“对啊!学剑是一件入迷的事,只会越迷越深,却从没有能从里面跳出来的,我对他们的行为也很感费解!”
谢寒云笑道:“如果你想通了韩无畏故隐其技的道理,就不会费解了,他们是同一用心,不想让人学去所会的剑招!”
杜青眉毛一扬叫道:“寒云你真了不起,你想得比我更透澈!”
谢寒星道:“我也知道另一人是谁了,一定是刘宗!”
谢寒云道:“是的!所以刘宗一下场,三个老家伙立刻赶过来插手,他们不是怕他敌不过,而且担心他把剑法泄露出去,让韩家人得了好处!”
杜青一叹道:“你们都了不起,我没想到这一层上去,我总以为令堂把持着剑诀,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传授,更别说外人了!”
谢寒云道:“一个具有野心的人,只有死党才是心腹,儿女亲情,都是假的,在娘说来,这几个女儿反不如外人来得信任!”
谢寒星笑道:“这话不尽然,三个老家伙的剑法是娘教的,刘宗的剑法却是老王教的,这是我的看法!”
杜青道:“说说你的理由!”
谢寒星道:“三个老家伙跟娘是一类人物,正因为他们野心勃势,使老王深以为忧,才把所知教给刘宗,以为抵制,否则刘宗怎敢跟他们公然冲突,毫不让步……”
赵寒云想了一下道:“二姊的分析很有道理。刘宗是效忠我爹的,所以爹才把管家的大权交给他代掌,我来了之后,由于我几手决断的处置,使刘宗感觉到我可以继承爹的事业,所以竭力支持我,这样才引起三个老家伙的恐惧……”
杜青叹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韩莫愁的问题已够头痛了,这里又有了争权的纠纷,演变下去,真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谢寒云道:“我们的来意,娘与爹都很清楚,爹也许想把剑笈给我们,可是娘坚决反对,而剑笈又在娘的控制中,所以爹在我面前也只好继续装死下去,等他剑法获知更多时,再设法交给我!”
谢寒星道:“你有这个把握吗?”
谢寒云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想爹除了这个理由外,没有再在我面前装死的必要,他那样爱我,为什么不想跟我见面呢?”
谢寒星道:“他把大权交给你,留你下来,就是为了能时时看见你,虽然你看不见他,他却时时在你身边的!”
谢寒云叹道:“我知道!但亲子之情,绝不是看看就会满足的,他一定很想我们能面对面,听我亲口叫他一声……”
杜青道:“等着吧,会有那一天的!”
三人默然片刻,杜青又道:“今天他们得知韩莫愁的用心后,一定会聚集商讨一个结果的,我想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会晤!”
谢寒云笑道:“我有办法!”
杜青道:“你有什么办法?”
谢寒云道:“我与二姊借着巡视为借口,四处走一遍,你在暗中留神看,那里形迹可疑,你就往那里去找!”
杜青沉思有顷道:“这不是个最好的办法,但可以一试,我猜他们要商量,也一定是利用晚上的时间,到时候我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你们再出去巡视!”
三人商量定了,遂招人送来饮食,用过之后,为了培养精神,以便晚间行事,各自安静地歇息了
到了晚间,谢家姊妹醒来时,房中已不见了杜青的踪影,谢寒云找了一遍,低声笑道:
“杜大哥真神秘,连我们也不通知一声就走了!”
谢寒星道:“他有他的算盘,如果让我们知道他的去向,我们很可能会在形色上引起别人的注意,反而会误事!”
谢寒云道:“我们也别耽误了,配合他的行动出发吧!”
姊妹二人整顿了一下,佩好兵器,出园而去,园门有两名汉子持刀肃立,见到她们后,立刻有一人上前道:“小姐要到那儿去?”
谢寒云道:“我想四处去看看警戒的情形!”
那汉子道:“这个小姐不必烦心,本宅四周戒备森严,如同铜墙铁壁,任何人都别想越雷池一步!”
谢寒云道:“我还是要自己看看才放心!”
那汉子道:“属下为小姐引路!”
谢寒云道:“不必!我是秘密巡视,看看有没有人疏忽,如果你们跟着,大家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巡的!”
那汉子愣了一下,才道:“既如此,小姐得先找刘总管问清通行口令,稍有响动,立即发出口令联络,否则潜伏在暗处的射手不明就理,发出了暗器,恐怕会伤了小姐!”
谢寒云道:“你把口令告诉我就行了!”
那汉子道:“属下等二人守卫此间,只有一个口令,到了别处就不适用,本宅分为很多区域,每区都有不同的口令!”
谢寒星道:“这么麻烦干吗?”
那汉子道:“这是为了慎重,唯恐有外人进来,探知了口令,岂非通行无阻了?本宅共分多少区,每区的口令是什么,只有刘总管一人得知,而且口令也是每天更换,守卫的人也每天调动,才策万全!”
谢寒云道:“那么本宅的人也不能自由行动了?”
那汉子道:“是的!入夜以后,本宅人员即各司其职,除了指定的区域内,不准到别的地方去,本宅所以能维持壁垒森严,完全是靠着这种特殊的警戒方法!”
谢寒云听了心中暗自叹服,觉得刘宗用这个方法,果然高明,难怪韩家人不敢轻犯,说不定以前还吃过不少亏呢!
谢寒云想想又问道:“所有的口令只有刘总管一人知道吗?”
那汉子道:“是的!连三位师爷与五龙一凤六位管事,也得向刘总管问明之后,才能离开自己的地方!”
谢寒云道:“好吧,那里可以找到刘总管?”
那汉子道:“刘总管这时在厅旁的小书房,小姐过去,遇见第一道暗卡,可以用吉祥两字发问,对方答如意后,就知道是自己人了,再问他们如何通行的口令!”
谢寒云想了一下道:“好吧,你们辛苦了!杜公子还在里面安息,你们小心点,别让人去惊吵他。如果他问起来,就请他到厅上去找我们!”
那两人躬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