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宗陪笑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夫人与三位老夫子坚持如此。属下虽然也曾反对过,却也变不了他们的决定。”
谢寒云道:“他们凭什么如此决定呢?”
刘宗道:“平师爷与柳师爷是深具经验的风水先生。当夫人决定把主人埋葬园中后,他们选了此地。说是风水最好。但这是一块潜龙穴,必须薄葬才不会泄去地府的灵气,因此坟墓未再加修茸!”
谢寒云冷笑道:“江湖人百无禁忘;还信这一套。”
刘宗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淮扬一带对风水之说极为迷信,主人也深信此道,指定了本园为他的埋骨之所,否则王氏在城郊另有祖坟,并不须葬在此处!”
谢寒云道:“风水之利惠及后人,我爹连儿子都没有一个,即使这块地能出皇帝,叫谁来享后福呢?”
刘宗笑道:“主人仅有小姐一点骨血,自然是应在小姐身上了!”
谢寒云哼道:“我不稀罕!”
杜青忽然道:“王世伯处处都为你打算,这一点心意你还是接受了吧,也免得王世伯泉下英灵不得安宁!”
谢寒云一怔道:“杜大哥,你也信这一套?”
杜青道:“我在家并治杂学,对风水这道也懂得一点,我觉得这块地选得绝佳,是应该这么做的!”
刘宗反倒诧然道:“原来杜公子对此道也是行家?”
杜青笑道:“阴阳五行之学何等深奥,非穷数十年之研究不能入门,我那里算得上是行家呢?”
刘宗追问道:“杜公子对这块地有何看法呢?”
杜青笑道:“我只知道这里风水绝佳,却看不出名堂,不过它真是潜龙穴,就应该薄葬,那是不会错的!”
刘宗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小姐,杜公子也如此说,你就该放心了!”
谢寒云道:“我无所谓,只怕我爹的生前知交前来凭吊时,如此简陋,难免会惹人批评,说我们太亏待死者!”
杜青笑笑道:“好了!你出去办事吧,此地不必留人侍候,等有人来吊丧时,你再通知我出去答礼!”
刘宗应了一声,又道:“小姐在这儿万一有所需要时,可以拉前门口的绳子,那是叫人的铃,立刻会有人过来听候差遣的!”
谢寒云朝门口的绳子看了下道:“这个设备倒是很见你的心思!”
刘宗道:“夫人在此静居时,同样也不准前来打扰,因此这个设备是夫人安置的,属下不敢居功!”
谢寒云挥挥手道:“好了,你去吧!临走时最好再检查清楚,别又把鹦鹉架忘了搬走了,我不想再无故杀伤生命!”
刘宗听得出她言外之意,尴尬地陪笑道:“不会了,前次是属下粗心,此地原为夫人静居养心之处,绝不会再有那些事发生!”
说着打躬告退,等他走了之后,谢寒星见门边有着铜炉铜壶等茶具,自动去煮水烹茶。
谢寒云却四下打量道:“我真想把坟墓挖开,瞧瞧里面的究竟。”
杜青笑道:“不必打开,我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谢氏姊同时望着他,杜青又道:“里面是一具空棺,葬着一袭衣冠,绝不会有尸体!”
谢寒云道:“你怎么知道?”
杜青道:“因为刘宗提起此坟依风水而筑,才使我得到证明,照这墓穴的规格,必须是只葬衣冠,而且要趁人未死之前把衣冠埋进去,才得地气之利!”
谢寒星道:“杜大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杜青笑道:“湘西堪舆之学盛行,家父闲中无事,专门在这方面下功夫,我耳濡目染,多少懂一点,这个墓穴的规格极为偏密,连一般的风水先生都未必知道,我刚才一时多嘴,透露了这方面的知识,引起刘宗的一阵紧张,幸好被我装糊涂蒙过去了!”
谢寒星道:“照这样说,王非侠的确还活着了?”
杜青点点头道:“不错!如果他死了,这坟穴应该立刻填平,在坟前九丈之处另开新穴,而且还要与一个阴人合葬。才能得地脉之利,因此我敢担保王非侠仍然生存于人世!”
谢穿云想想道:“坟前九丈之处,不就是这所草厅吗?”
杜青点头:“是的!这草厅的设置似非专为一人而用,我想这里一定是王非侠与令堂共居之处,他们是准备生于斯,葬于斯了!”
谢寒云朝四面看了一下道:“他们的生活很逍遥,弹弹琴,下下棋……”
杜青摇摇头道:“不见得,他们忙得很!”
谢寒云间道:“忙些什么?”
杜青道:“忙于练剑!”
谢寒星道:“杜大哥,你仿佛有天眼通,连别处的事你都看得见!”
杜青笑道:“我是凭观察而得的结论。你们看,琴囊、棋盘上面积尘累累,分明是好久没动,只有墙上挂剑的地方一尘不染,可见他们除了练剑之外,什么事都没做!”
谢寒云道:“他们为什么不把剑带走,难道不练了?”
杜青道:“不,他们用的剑已经拿走了,这是临时挂上去的!”
谢寒云不信道:“你这又是根据什么呢?”
杜青道:“照墙上的剑印应该是双剑,为了合于左右同时使用。剑尖也向左右微弯,可是现在的一对剑尖都是直的。仅能供单剑之用,由此可见这一对不是他们原用之剑!”
谢氏姊妹望去,果然墙上的划痕各分左右,与现在所系的剑不能吻合,谢寒星叹了一声道:“这里的人办事已经够谨慎的了,没想到在你杜大哥眼中,处处都是破绽,可见江湖阅历,有时比武功更管用!”
杜青道:“王非侠对于新练的剑式,一定十分守秘,连他的手下都不知其详,否则绝不会留下这个漏洞的!”
谢寒云道:“我爹既没有死,迟早都会现身与人见面的,现在大张旗鼓地发丧,将来又如何见人呢?”
杜青道:“他在此地一切的布置,都到了成熟的阶段,目前所顾忌的是韩莫愁。这次发丧,主要的是探测韩莫愁的意向,我想过几天,武林中必有一番大波动,我们只有静待事情的发展了!”
三人又谈了一阵,茶水已沸,于是喝了两杯清茶后分别就寝,杜青睡在外间,谢家姊妹睡在内间。
第二天,曙色朦胧,他们已被隐约的钟鼓经唱声惊醒了,梳洗完毕后,出去看了—遍;整个宅院都换上了缟素,所有的执事人都穿上了黑色的丧服,大厅上的灵堂更布置得肃穆庄严。
谢寒云在灵前上了香,叩过头以后,刘宗给她捧来了粗麻的孝服,请她穿上。谢寒云道:“非穿这衣服不可嘛?”
刘宗道:“小姐现在是以孝女的身份居丧,自然要按礼数!”
谢寒云道:“你们都是我爹的门生弟子,同在六服之内,为什么你不穿重孝,只穿一件黑衣服就算了呢?”
刘宗道:“属下等为了办事,穿了重孝,就不能到处走动了。所以属下等只守心丧,不着彩绮,以便行事!”
谢寒云道:“娘不管事,这个家里里外外,都靠我一个人照顾,我穿了重孝,也不便走动,因此我也想守心丧……”
刘宗道:“这里的事自有属下等操劳,小姐不必费心!”
谢寒云道:“你怎知我对一切都满意?”
刘宗道:“小姐对那里不满意,尽管示下好了。”
谢寒云道:“我要等看过才知道,所以我不想被这袭麻衣束缚住行动。你别管我了,尽管忙你的去好了!”
刘宗皱眉道:“小姐正在居丧期间,不宜多作劳动!”
谢寒云一瞪眼道:“如果我不回来,你们根本连一点丧事的样子都没有,现在倒要你提醒我在居丧期中了!”
平步云听见争执,连忙过来道:“刘宗,你怎么跟小姐顶起嘴来了?”
刘宗忙道:“属下怎敢,可是小姐不肯穿着丧服……”
谢寒云冷笑道:“我这一身素衣,难道不算丧服,披麻带孝,未必就是真孝顺,你们一个个喜气洋洋,毫无戚容,难道又算守孝?”
平步云干笑一声道:“小姐所说极是,但是礼数如此……”
谢寒云道:“我爹生前是个非常人,举丧也可以特别一点!”
平步云呐呐地道:“恐怕别人会说闲话的!”
谢寒云冷冷地道:“我就是这么办,谁敢说一句闲话,就割下他们的舌头来。”
平步云道:“当面自然没有人敢说、只怕背后惹人笑话。”
谢寒云道:“那就告诉全宅的人留意,不管人前人后,只要听见有一个人说闲话,立刻就割下那人的舌头,出了事我负责!”
刘宗望着平步云,等候指示,平步云想想道:“小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刘宗有点愤然道:“就是主人在世,对属下的意见也要采纳一部分……”谢寒云脸色一沉道:“刘宗,你的意思是我非听你的不可了?”
平步云也沉喝道:“刘宗!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的身份!”
刘宗经他一喝,才转颜为恭道:“小姐,请恕属下无状,属下并非忤逆小姐,实在是为了礼数,请小姐委屈一下……”
谢寒云冷笑道:“我告诉你,现在是我当家,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刚才我原谅你,因为你还站得住脚,如果为了别事,你敢回个不字,我立刻就要你好看!”
刘宗低下头,不敢出声,平步云替他说情:“他绝对不敢了,小姐饶了他吧!”
谢寒云冷笑道:“你们别以为我年纪青,就欺负我不懂事,除非你们有本事把爹从坟里再抬出来,否则这家里的事,我说一不二!你们有意见,可以私下跟我商量,当着大家的面,如果顶撞我一句,我爹怎么处置你们,我就怎么处置你们!”
平步云道:“刘宗,你听见没有?主人定下的刑条是归你掌管的,欺上之罪,该判那种刑罚,你比谁都清楚!”
刘宗连连低头称是,谢寒云道:“平老伯,惊动您了,很对不起,您老到一边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要交代他,什么地方可以讲话?”
刘宗道:“厅后有小书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