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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谢寒云击倒了陈其英,大家只感到奇怪而已,那个人能叫破鹰爪散手,才是真的了不起!
那人叫出之后,也感觉到不对劲,拔腿就想溜走,萧樵夫却斜步拦住了道:“请教老师父法号!”
那正是老和尚智海,他怔了一怔道:“贫衲智海!”
萧樵夫道:“在下问的是老师父实号!”
智海忙道:“贫衲自小出家,佛前剃度受戒就只有这一个称呼!”
萧樵夫笑笑道:“老师父未出家时俗家姓名呢?”
智海怔了一怔道:“贫衲从未有过俗家姓名!”
萧樵夫冷笑道:“老师父这可不够交情了。在下只是问问,并不想找老师父的麻烦。老师父何必如此谨慎呢?佛前不容打诳语的,老师父可得想想清楚。”
智海合什道:“贫衲是个出家人,岂敢在佛前说谎!”
萧樵夫道:“鹰爪王的鹰爪散手乃不传之秘,老师父能一语叫破,当非无名之辈……”
智海笑笑道:“施主这就想错了,王施主与贫衲乃方外之交,喜爱此地的清静,经常在此地小住练功夫,是以贫衲才得知一二。”
他解释得合情合理,萧樵夫倒是没话说了,笑笑道:“老师父真人不露相,在下也不能相强,不过在下总觉得老师父很眼熟,仿佛是在那儿见过似的!”
智海一笑道:“天下的老和尚都是差不多的样子,施主自然看来眼熟,正如贫衲看施主也很熟悉一样!”
萧樵夫道:“你认识我!”
智海笑道:“十方施主只有男女两种,在贫衲眼中,各位施主是一样的!”
萧樵夫哈哈一笑道:“老和尚好机锋,回头在下定要好好请教一下!”
智海道:“请教是不敢当的,贫衲除了会念经打坐外,只会下下棋,施主如果不嫌弃,不妨常来赐教!”
萧樵夫又是一阵大笑,退了开来,这边陈其英被谢寒云掴了一掌后,头脑一直昏昏的,耳畔嗡嗡直响,用了半天功夫,才清醒过来,根本没听见别人说什么,只觉得颊上热辣辣的,痛得厉害,用手一摸,肿起五条红痕!
这就是鹰爪散手的独门标记,它虽是掌式,施力处却在五根手指上,谢寒云的功力尚浅,练得到家时,这一掌可以把人的脑袋击碎!
但就是这一下,也够他受的了,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受挫于一个小姑娘,即使这些人都跟他反了目,日后也难以见人,因此他练索一抖,恶狠狠的又要朝谢寒云击去,谢寒月已经出声喝止道:“且慢!”
陈其英厉声叫道:“今天我非宰了这小鬼丫头不可!”
谢寒云挺剑道:“你有本事尽管来好了!”
谢寒月已经看出若论真功夫,谢寒云绝非敌手,她的剑一出手就被人缠住了,第一掌是侥幸得手,再斗下去,对方含愤出手,很可能有性命之危,因此微微一笑道:“小妹,算了吧!这家伙的脸皮薄得很,你一巴掌已经把他打哭了,还是放他走了吧!”
谢寒云的中指刚好掠过陈其英的眼角,眼睛受到刺激后,淌泪是必然的现象,陈其英先前还不觉得,被谢寒月一说,才觉得脸颊上湿漉漉的,连忙用手一摸,摸了一把泪水,顿时心血翻涌,大吼一声,张口喷出一蓬血雨!
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凭着一根练子索,北起山海关,西至雄关,长城一带的豪杰英雄无不折锐其下,才赢得镇六关的标号,为人更是自负得很,手下也值得骄傲。只有十八年前被血魂剑找上门时,被杀了两个儿子与三个姨太太,但他本人当时不在家,因此并不能算是落过败绩。
为了找血魂剑报仇,他才携徒远来,跟这些人搭上伙,心中并不把这批人看在眼里,所以刚才大家对他不满意,他也并不在乎,如果不是八荒剑隐一手夺去了他的剑,使他觉得这个老家伙不太好惹,很可能就先跟这批人干上了。
他为人刚愎自用,错了也不认,却最爱面子,谢寒月那句话,虽然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但听在他耳中,却比挨了一掌还要难过,气急攻心之下喷出了胸头热血!
谢寒云更为促狭地接口道:“你真是输不起,才挨了一巴掌,又是淌眼泪,又是吐血,我也不忍心再跟你打啦,你还是先去歇歇吧!”
陈其英吐了一口血后,眼前金星乱舞,知道此刻不能再妄动真气,否则伤入内腑,一身武功就废了,因此强忍住怒气,咬牙道:“小丫头,我现在就是一练索砸烂了你,也挽不回失去的面子,因此,我今天认栽,少则半月,多则一月,我会再到金陵,那时候不但要打回这一掌,而且还要把你们这些臭娘们宰得一个不剩!”
说完昂然前行,目中凶光毕露,谢寒云挺剑要拦;谢寒月道:“小妹!放他走吧!”
谢寒云道:“大姊,你没听见他话吗?”
谢寒月笑道:“听见了,他是说着玩的,今天他已经丢够了人,总要摆两句场面话才能走路,你想他连你都打不过,我们还会怕他吗?”
谢寒云果然笑笑让开了,可是陈其英才走到门口,查子强已去而复返,拦住他的路道:
“陈兄,等一下,你先把这包药吃下去,平平气血……”
陈其英欲将不接,查手强道:“陈兄不必赌意气,刚才的事兄弟都知道,小意气算不了什么,我们主要的是找血魂剑,尚有借重之处!”
众人都为之一震,连忙问道:“血魂剑找到了?”
查子强点点头道:“可以说找到了!”
陈其英也顾不得面子了,将纸包打开,把药粉倒在嘴里,立刻用酒送下去,然后问道:
“在那里?”
查子强道:“总在这山上!”
陈其英道:“在山上?”
查子强道:“是的,兄弟出去查了一遍,陈兄的高足所担任的第一道防线已经全部被人拔掉了……”
陈其英惨然道:“他们都死了!”
查子强神情严肃地道:“陈兄不必难过,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人的命不会白送的,而且担任第二道防线的人也全部遭了毒手!”
萧樵夫首先叫了起来:“什么?”
查子强目光沉着地道:“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有责任给他们报仇,十四条人命不是个小的数目……”
萧樵夫惨然道:“是谁下的手?”
查子强道:“不是杜青就是血魂剑!”
谢寒云立刻叫道:“胡说,绝不是杜大哥!”
查子强不理她,继续道:“我们虽然只布了两道防线,可是另有一位武林朋友在外面布了第三道防线,他的人从未在江湖上露过脸,所以未遭毒手,可是他们在四周巡守的人都没有发现血魂剑或杜青出来,因此我敢断定他们一定就在这座清凉山上!”
萧樵夫点点头道:“好!大家找去!”
陈其英却道:“山上的闲人太多了,我们都没有见过血魂剑,即使碰到了也不知道是他。”
查子强道:“杜青的确出去过,守第二线的人有一个没死,还见过他,因此只要找到杜青,就可以找到血魂剑,他们一定是在一起……”
谢寒月忙道:“那个没死的人知道是谁杀他们的吗?”
查子强道:“不知道,他被人在背后刺伤后,昏了过去。醒来时看见过杜青,反正不是杜青也必是血魂剑下的手。”
谢寒月道:“何以见得呢?”
萧樵夫道:“这些死人就是证据,他们都是十几年的硬底子,在武林中也够得上是二三流的好手,除了血魂剑,谁也无法在背后不动声色刺杀他们,也没有必要去杀他们!”
谢寒月道:“我相信杜青不会干这种事。他不会杀人,更不会在背后杀人。”
查子强道:“我也相信他不会,可是只有他与血魂剑有关系,找到他问问就知道了!”
陈其英急道:“快走吧,还多什么话?”
谢寒月朝谢寒星丢了个眼色,她已明白了,用剑一招,金陵十二钗由蓝素云为首,摆下了一个包围圈,长剑出鞘,然后由蓝素云发话道:“要走可没这么容易!”
查子强脸色一沉道:“你们想干什么?”
蓝素云冷笑道:“你跟这个姓陈的已经得到大姊允许,可以随便离开,其他人却不行!”
查子强转脸向谢寒月道:“大小姐,我们找的是血魂剑,你也知道了,再拦着我们,可就是别具用心了!”
谢寒月笑笑道:“这批人随便跑来闯我的佛事,如果我轻易放他们走了,今后我何以掌门户治家!”
查子强道:“大小姐是存心与我们作对了!”
谢寒月笑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你们假借了给王老吊唁的名义前来胡闹,我可不能轻易了事,至少你们也得作番表示!”
查子强道:“如何表示呢?”
谢寒月道:“叫他们在王老的灵前肃立致歉,等念完了上午的大悲咒后再走!”
查子强道:“这是为了什么呢?”
谢寒月道:“为了你们对死者表示歉意,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
萧樵夫道:“你分明是在拖时间,好让血魂剑与杜青离开!”
谢寒月冷笑道:“笑话,你们布了两道暗线,结果被人都拔了,如果那个什么血魂剑真在此地,也早就走了,现在已快近中午,再念一遍经也不过片刻工夫,你们连这一下都等不及吗?”
查子强问道:“为什么你非要留我们一下呢?!
谢寒月道:“留你们一下是维持我谢家的尊严,放你们走是表示我们与血魂剑无关,假如不是有着血魂剑的事杂在里面,我还不肯这么轻易放过呢!”
查子强无以为答,片刻才道:“萧老作主吧!”
萧樵夫沉声道:“多留一下本来没什么,可是被这几个女孩困住了,我们以后将何以见人!”
谢寒月冷笑道:“武林中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如果今天其曲在我,我要求各位,就是无理取闹,……”
萧樵夫道:“刚才我们已经道过歉了!”
谢寒月道:“我只接受一个道歉的方法,那就是刚才我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