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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云道:“你是为了娘而感到惭愧,我还有一番见不得人的身世,而且你的娘也是我的娘……”
谢寒星一叹道:“别去想那么多,我们都把你当亲妹妹看待……”
谢寒云道:“我也不在乎,有一个王非侠那样的父亲并不丢人,你们不告诉我,其实我想也想到了!”
耐寒星呆了一系,谢寒云哽咽地道:“其实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特异的,王非侠在世时,对我就特别好,今天白天到韩家去决斗时,为什么破例准我前去,韩家的人为什么肯放我进去,可见他们都知道了,让我们父女见上最后一面而已,王非侠死后,娘对我不肯跪拜,为什么特别生气,我再傻也该想明白了!”
谢寒星低喟了一声道:“你知道了也好,王非侠在江湖上的名头并不辱没你!”
谢寒云轻哼一声道:“我还是不能原谅他!”
谢寒星道:“为什么?”
谢寒云道:“为了他不像男人,为了他一直脱不开娘的控制,从生到死,没有一点自主的意志!”
谢寒星叹道:“你是个小孩子,不懂得感情对人的影响……”
谢寒云道:“我怎么不懂,人为了感情,可以牺牲一切,但绝不能把自己的人格也牺牲在内,你看杜大哥,他对大姊可以不顾性命,但并不损及自己的风骨,男人最值得尊敬的就是骨气,没有了骨气,那根本不能算是男人!”
谢寒星道:“娘与王非侠,大姊与杜青,这是两回子事,不能相提并论,他们的处境遭遇不同!”
谢寒云道:“没什么不同的,杜大哥爱大姊,不会比王非侠爱娘逊色,可是杜大哥并没有丧失自我!”
谢寒星道:“娘不是姊,她只有自己,从没有想到别人过!”
谢寒云道:“不错!正因为如此,才证明娘不是个值得为她牺牲的女人,王非侠是自甘堕落!”
谢寒星道:“你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是你的生父!”
谢寒云冷笑道:“他也自己轻视自己,始终不对我承认,我为什么要认他呢?”
谢寒星道:“他是为你好,怕你受不了打击!”
谢寒云道:“他如果认为自己的作法是对的,便不会怕我受刺激,他以自己为羞,才想瞒着我,一个自暴自弃的人,我也不必去尊重他!”
谢寒星默然片刻,才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道:“三妹,你太倔强了,那很不好!将来会伤害自己的,我就是一个例子!”
谢寒云笑笑道:“你实在还不够强,否则不会想到自杀,你有什么必须自杀的理由,为了这而羞耻,我比你更屈辱,为了你得不到杜大哥的喜欢,那不算什么,也许世上会有更好的男人!”
谢寒星摇头道:“迟了,太迟了,曾经沧海难为水,也许在别人的比较中,可以找到比杜青更好的男人,对我说来,不会有人更好了!”
谢寒云笑道:“我相信这句话,可是我更相信人定胜天,活着总有希望的,你轻易一死,那才断了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我可以帮你的忙!”
谢寒星不信地望着她,谢寒云正色道:“大姊与杜大哥如果没有我帮忙,不会有今天,你应该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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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秋晨,谢家的大门口已摆开浩荡的行列,一色素车白马,蜿蜒上道,向汉西门外而去。
谢家是世族,家中都是女人,这在金陵城中已够引人注意了,所以谢家大举出动,即使是在早上,也引起许多人驻足聚观,更有许多浮浪的登徒子,像追逐腥气的苍蝇一样钉在后面!
因为一连串的素白,使大家意识到谢家又要作丧事,这不希奇,过去一段时间,每隔三年谢家一定会死人,据说死的都是男人,大家也不感到奇怪;处在粥粥群雌的脂粉堆中,一个男人能活三年已经算长命的了!
谢家究竟有多少女人,谁也弄不清楚可是谢家每逢出殡,必是轰动金陵的大事,因为这一天大家才可以看见谢家群芳,品头论足一番!
最熟悉的是谢家二小姐寒星,因为她经常出来,美是美,却像朵带刺的玫瑰,摘了要扎手,尽管她跑的都是游人很多的名胜古迹之处,依然有些色胆包天的登徒子想凑上去一亲芳泽,自然这些人也吃了不小的亏!
谢寒星揍人的方法顶干脆,两下热辣辣的耳光,然后把他举起来,在水池一扔,仅凭这一手镇住了金陵少年!人家知道她会武功,大家小姐,家里一定聘有高明的武术教师,这位小姐学得很出色,几次一来人家都领教了,对着这朵玫瑰花儿都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因此谢家的车列上虽然都是年青女郎,却也很太平的通行着,没有人敢去捋虎须!
今天的情形较为特殊,谢家的发丧行列是最大的一次,差不多全家都出动了,连最难得出面的大小姐也素装白衣在人前露了脸,她的美犹胜于乃妹,谢寒星以往喜欢穿红,今天虽然换了一件素袍,底下仍是红缤罗裙,然而谢寒月一身素白,像是月下的睡莲。美得一尘不染,使得那些急色儿直往喉头咽口水!
第二个令大家奇怪的是今天举丧的对象竟是谢家的管事王老头儿,那是多年来唯一在谢家出入的男人,花白胡子,胖胖的身材,一脸和气,除了东家的事绝口不谈外,对人永远是那么谦恭有礼,听说他死了,大家都很惋惜!
为了一个老家人而出丧,大家很钦佩谢家的体下有恩,甚至于还有人转着进身去顶他的遗缺的迷梦,守着那一大群莺莺燕燕,不领工钱白干活也是心甘情愿的。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谢家的车列中多了一个年青的男人,这个男人相貌英俊,人品轩昂,如玉树临风,腰中佩着剑,陪着大小姐坐在车子里,二小姐与三小姐两匹马夹持左右,每个人都对他很巴结,看样子是谢家的娇客贵宾!
这情景引人羡慕,也惹人嫉妒,尤其是一向自命风流的金陵侠少,恨不得将他拖下去替代他的位置!
可是没有人真这样子,一来是通衢大街不容人横行,再者是有人领教过二小姐的厉害,惹不起这颗小辣子!
小辣子是金陵游侠少年私下给谢寒星起的绰号,红得可爱,辣得怕人,不管那年青男子是什么来路,光是这颗小辣子就招惹不得!
车列慢慢出了汉西门,后面跟的人更多了,许多香烛纸店清早就被敲开了门,做了一笔大生意。
大家跟谢家扯不上关系,王老管家却是熟的,有人真心是给这位老好人上注香,一表悼思,有人也想藉此机会去套近关系,跟那批女孩子们搭搭讪!
谢家自己有几辆车,今天不够用,又雇了十几辆,所以精明一点的人早在马夫口中打听到她们的目的地是清凉寺,有跟着走的,也有骑了马先赶了去的!
清凉寺并不大,平时香火也不太盛,昨夜已经得到了通知,佛堂早就布置好了,主持老和尚智海是王非侠的方外好友,听见王非侠的死讯后,连念了几句阿弥陀佛,便默默地着手准备一切!
可是情形大突然了,谢家的人还没有来,寺外已聚集了不少的游人香客,上山的路旁更摆满了许多小摊子,做买卖的人耳朵最尖,早就赶来准备发一趟利市了。
智海穿上了法衣,到寺外转了一趟,回来直皱眉头,云集的游客固多金陵游少,但也有些横眉竖目的江湖人。
王非侠的身份他是很清楚的,那些江湖人也有些是他认识的,虽然他息隐多年,退出江湖很久了,江湖人特具的敏感并未减退;人家不认识他人,他可认识人家,这些多年不见的江湖人物,忽然齐聚此间必非偶然!
是来给王非侠发丧的吗?王非侠才死了一天,消息不会传得这么快,而且其中几个人与王非侠根本扯不上交情。
“难道是为了自己而来吗?”
这情形也不太可能,自己当年虽然与其中几个人有点小过节,但是说不上大怨仇,事隔多年,也应该淡忘了,而且近十几年来,自己皈依三佛,诵经礼佛,不问世事,谁都不知道在自己这儿,除了一二知己,从没有人前来拜访,那些老朋友的口很紧,多半也退出江湖,不会多事泄露自己的行藏!
再者看那些人的情状,也不像是找自己的麻烦,他们翘首山下,频频引顾,似有所待,等些什么呢?”
是跟谢家有过节吗?那也不太可能,死友王非侠寄身谢家是一个谜,可是他曾经保证过谢家与江湖人从不来往,更不会有恩怨纠纷,这些江湖人齐集此间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实在想不透,但是他意识到一件事,尽管与自己无关;今天一定不会太平,甚至会牵连到自己也无法安身!
为了省麻烦,他把王非侠灵位上的名字也改过,变成王仲远,那是王非侠在家时的本名,除非特别亲近的人不会知道,走江湖的人脱不了麻烦,一定事先安排好一个退身之处与一个隐藏身份的名字!
王非侠已经脱离了烦恼圈,用王仲远的名字为他超渡似乎更适合一点,可是自己恐怕无法再用智海这个法号来作为避世避难的掩蔽了。
山下一阵喧闹,人声鼎沸,是谢家的车队到了,智海迎到了门口,冷眼斜瞟,大家都跟着紧张,尤其是那些江湖人,个个都是摩拳擦掌的样子!
智海心中一定,他知道这些人至少不是为着自己而来的因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问题多半是在谢家,于是他打定了主意能够不惹是非最好,虽然王非侠生前与他交情匪浅,但是却没有对自己作任何要求,自己乐得不管!
首先下马的是谢寒星寒云姊妹,她们等车子都停好了,才分左右把谢寒月扶了下来,智海眼睛一亮。
他听王非侠说过谢家三妹妹中以老大寒月最出色,但没想到会美成这个样子,幸好年纪老了,如果再年青二十几岁,见了这样的美女,他很难把持住自己不砰然心动。
谢寒月朝四面望了一下,见聚集着这么多人,不禁也皱了眉头,谢寒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