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力量可以制衡他,这就比什么都可怕,所以我们宁愿他不出来!”
白素解释得再明白不过,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完全同意。
后来和温宝裕提起,温宝裕也同意。温宝裕并且举了更现实的例子,他说:“就像极权独裁统治一样,就是因为没有可以制衡它的力量,所以才可怕。”
他说了之后,忽然哈哈大笑,又道:“所以所有的极权独裁统治,最怕的就是公民投票、全民选举,因为这是可以制衡它们的力量!”
温宝裕在神采飞扬久发议论的时候,和他在与蓝丝红绫离开四天之后再出现在我家时,完全是两个人。
我当时看到温宝裕这样沮丧的样子,心中也不免很担心,若不是温宝裕行为一向十分夸张,我还以为有极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在我和温宝裕对峙时,白素从楼上下来,给了温宝裕一瓶洒,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
温宝裕行动迟钝,喝了两口酒,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语带哭音,道:“蓝丝说她要在那山洞中和那个长老一起,除非有办法可以打通山腹,不然她不会离开!”
我皱了皱眉,蓝丝有这样的决定,并不意外,这对温宝裕来说,当然是重大的打击。
我先问:“红绫呢?”
温宝裕道:“红绫会在山洞陪蓝丝一段时间,等蓝丝情绪平伏才离开。”
我疾声道:“红绫也进了山洞?”
白素紧接著问:“你有没有进那山洞?”
温宝裕双眼无神,说话也有气无力:“我在洞口等她们,等了两天,红绫出来叫我回去,她送我出了那个迷阵,才又回山洞去。”
听得温宝裕这样说,我松了一口气——这至少证明红绫在山洞里两天,可以随意离开,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白素安慰温宝裕:“蓝丝情绪平伏之后,可能会改变主意,就算她不改变,你也可以到山洞去陪她!”
温宝裕苦笑:“她不让我进山洞去。”
白素问:“你坚持了没有?如何坚恃?”
温宝裕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显然他并没有如何坚持。
后来温宝裕说白素这两个听来很普通的问题,对当时的他来说,简直就如同平空响起了两个焦雷一样,令得他全身震动,?那之间、脑海之中变得明澈无比,所有的混沌浑噩全都一扫而空,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遭遇到的事实。
当时我不是很确切知道他思想上的变化,可是从他的动作中也可以揣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他陡然挺直了身子,本来灰暗一片的脸上闪耀出光辉,双眼中神采灿然,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声道:“我这就去坚持——我知道该如何坚持!”
前后不过三秒钟的时间,他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一个箭步,到了门口,才倏然转过身来,向我们一躬到地,我立刻想到他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果然他已经开口:“我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家母如果找上门来,请两位设法担待则个!”
我一想到温妈妈上门找儿子的可怕情形,不由得踌躇,白素却已经道:“你放心,我们会妥善处理。”
温宝裕一身长啸,转过身,打开门,大踏步走了出去,竟然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概。
等温宝裕走了之后,我向白素望去。虽然我什么也没有说,可是白素当然可以知道我心中想说什么。她道:“在温妈妈找上门来的时候,我会应付。”
当时我不敢搭腔,只是唯唯以应——我怕一开口,白素就会要我共同应付温妈妈,老实说,我宁愿应付一头八个头三十六只脚的怪物!
后来,温妈妈长久不见儿子,果然找上门来。我看到了她的身形堵在门口,就几乎要跳窗子,幸而白素在家,迎了上去,和她说了几句话,温妈妈听了,本来一脸晦气立刻不见,变成眉花眼笑,也不进门来,就和白素一起离去。
原来白素约了水荭和朱槿,介绍给温妈妈认识,这水荭和朱槿是何等样的人物,要哄一个温妈妈,真是说什么都没有那么容易。何况她们身后还有大亨和陶启泉这样的超级豪富,温妈妈只要能够见到一个,就可以乐得整个月合不拢嘴,想念儿子的心,自然也就抛到爪哇国去了。
我知道白素应付温妈妈的方法之后,又好气又好笑,对白素道:“你这个办法虽然好,不过总不是长远之计!”
白素也觉得好笑:“蒙得一时是一时——谁知道事情突然之间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我摊了摊手——的确只好如此。
这些都是后话,表过不提。
却说当时温宝裕走了之后,我和白素沈默了一会,我道:“温宝裕是决定到那山洞中去陪蓝丝了?”
白素点头:“当然。”
我却摇头——我觉得其中问题很大很多,温宝裕的热情虽然不必怀疑,可是他是不是能够做得到他想做的事情,却大有疑问。
我道:“那山洞是降头术教派的宝地,只有教主才能进去,温宝裕只怕连那个迷阵都过下去,如何能够和蓝丝相会!”
白素吸了一口气:“只要温宝裕有这个决心,就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我还是摇了摇头——这时候摇头并不代表我不同意白素所说,而是感到其中困难重重,温宝裕是不是有足够的坚强可以挺得过去,实在很难肯定。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当年我神游外星,白素就一直守在我身体旁边的这件事情来。
在这件事情中,白素守了足足六年之久。
在那段时间里,可怕的不是六年的长时间,因为在开始的时候,白素并不知道事情六年就可以了结,她甚至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有作无了期守候的打算,这才显得她的伟大。
想到了往事,我紧紧握住了白素的手,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白素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道:“红绫可以进了山洞又出来,可以证明我的估计正确,长老不会对她不利。”
我苦笑:“长老是不是会对她不利,她是不是有能力对抗长老对她的伤害,我们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这种地位就很不利!”
白素纠正我的话:“应该说这种处境很冒险——除非我们准备让女儿在温室中生活,不然就不要干涉她。”
我想到红绫和温室之间,是无论如何扯不上任何关系的,自己也感到好笑,所以本来想提议,我们是不是要去看看她、以便照应,也就没有说出来。
温宝裕去了之后,有一个月之久,没有音信,我当然不免牵记,可是想起白素的话,也只好尽量放开。
在那一个月之中,当然发生了不少事情,有些和这个故事有关,有些完全无关,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把有关的事情在这个故事中记述,至于无关的当然会记述在另外的故事中。先要说的是在一个月之后,傍晚时分,我正在楼上书房,听到通向屋子的路上传来了一阵大笑声,对我来说,再没有比这笑声更牵动人心的了,我立刻打开窗子,向下看去,看到红绫手舞足蹈,正大踏步走过来,我大叫—声,就从视窗往外跳了下去。
同时我们都大声呼叫,红绫也向上跃起,父女二人在空中相会,互相用力拍打对方,情况十分热烈。
都还没行落地,红绫就道:“走,一起去找戈壁沙漠!”
我道:“先回家喝点酒再说。”
我不知道红绫为什么心急要去找戈壁沙漠,可是却知道要留住红绫的方法虽然很多,但只有邀她喝酒是最好的方法。
却不料连这个方法都不管用,落地之后,红绫道:“先去找戈壁沙漠——我会将一切经过告诉你。”
红绫连酒都不想喝,由此可知事情真是紧急无比,我们立刻上了车,在车上打电话留言给白素,告诉她红绫回来了,而我们会在戈壁沙漠那里。
车子开行,红绫遵守承诺,一秒钟也不耽搁,就深深地吸了一门气——这脾气很像我,最不耐烦拖泥带水转弯抹角——道:“要我从哪里说起?”
我一时之间倒难以立刻回答,因为我想在红绫那里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乱成一团,什么该先问,什么该后知,根本理不出头绪。我想了一想,只好道:“从头说起——从你和蓝丝温宝裕一起离开说起。”
红绫点了点头:“我们离开之后,小宝和蓝丝起先是大家互相不说话,接著就开始了争吵——”原来红绫所说“小宝蓝丝互相不说话”的时间很短,就开始了争吵。先是温宝裕在忍不住的情形下,负气地要求蓝丝:“求求你别象是天要塌下来了好不好?”
却不料蓝丝的回答直接之极,立刻就道:“不好!”
蓝丝的回答犹如一记闷棍,打得温宝裕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盯著蓝丝,看到蓝丝那种愁眉苦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是心痛,又是生气,感到眼前的蓝丝和他一直深爱的可爱活泼爽朗神秘的蓝丝简直是换了—个人。
温宝裕顿足:“就为了长老不能开关出来,你就不再做人了?”
这个问题比较严重,所以蓝丝很郑重地想了一会,才回答道:“我不知道,一切要等到接到长老的指示之后才能决定。”
这时候他们正在机场的候机室中,温宝裕听到了蓝丝这样的问答,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引来了保安人员,几乎上不了飞机。
蓝丝抿著唇,显然表示刚才的回答已经是她最后的决定,没有商谈的余地。
而接下来的时间,温宝裕就不断向蓝丝解说,说人的生命属于自己,自己有权利、也只有自己才能够决定自己如何生活,没有任何别人可以主宰,也不应该把自己的生活、把自己应该如何活下去这样重大的事情交给他人去决定。
温宝裕所说的是最浅显的生命道理,就算蓝丝以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道理,在温宝裕翻来覆去再三的解说下,她也应该明白了。
可是不管温宝裕怎么说,蓝丝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她